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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成,他就能立刻通过那些大臣想出一千个一万个借口再也不让高俅有翻身的机会,如今居然被人这样破坏了,他怎么能够不火冒三丈?
“来人。给我去找,找童贯来!”
蔡攸并不知道此事还有童贯在背后穿针引线,但是,他却仍旧把此事怪在了童贯身上。要不是童贯让刘琦那个小子大出风头,怎么可能冒出眼下这种事?因此,等家人把童贯带进来之后,他立刻沉下脸斥道:
“道夫,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明知高伯章的女儿我另有用处,偏偏还带那个小子出来搅局!”
对于蔡京的这种居高临下地态度。童贯心中大为恼火。然而,他却不不想这么快就和蔡攸真正翻脸,因此不得不做做表面文章。当下便苦着脸说道:“蔡学士,并非我故意生事,我和刘帅交好,所以想提挈一下他的儿子,便向圣上引荐了他。昨儿个的事情谁也没料到,毕竟,圣上最初的意思是让他配秦国公主的,谁知道最终会闹成这样。说实话我才是第一个该懊恼的,若是让他尚了公主,刘帅指不定怎么高兴呢。唉!”
蔡攸根本没想到是童贯从中捣鬼,想想也觉得有理,毕竟,尚公主对于将门子弟来说是无上的荣耀,童贯又得了自己的好处,没道理反而撮合另一桩婚事。因此,他地脸色便渐渐缓和了下来,却仍然带着几分警告的口气:“道夫,如今朝堂局势你应该看得明白。该如何抉择不必我教你。高伯章已经是日暮西山不足为惧了,而我却是宠信正隆,就是我爹也已经垂垂老矣,那个位子也坐不了多久。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要站错队才是。”
童贯冷不丁被蔡攸拍了两下肩膀,连忙欠身称是。之后蔡攸又说了几句别的,也没有开口留他。等到他出了蔡府上马离得远了,方才重重冷哼了一声。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蔡攸以为他童贯是什么人?
宠信正隆?蔡攸大概忘了,他如今同样是宠信正隆,却不敢在天子官家面前有任何差错,在外更是规行矩步,在任何同僚面前都是谦逊相待!
“就算蔡相公真的去位,别忘了还有一位名副其实的小蔡相公!”
他在心里恶意地猜测了一句,心中充满了一种复仇的快意。如今蔡攸爬得越高,将来跌下来的时候就越惨,到了那时,还怕自己不能报复回来?想当初蔡京给他设置了那么多障碍,害得他几乎一辈子没有出头的机会,现如今蔡攸还想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门都没有!
他童贯虽然是个残缺不全的阉人,但唯独不缺心眼!
京城中的诸多风云自然避不开蔡卞,身在北地重镇大名府,他就是不想听这些也不行,更何况他原本就在密切关注朝堂上地动态。对于蔡攸突然自立门户,他也有一种措手不及地感觉,毕竟,在他的眼中,蔡攸虽然圣眷不错,但终究是不学无术的出身,底子又薄,不可能有什么大作为,谁知道天子官家竟然会让其出任宣和殿学士!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蔡京没有看出来地门道,他却隐隐约约看出了一点,心中既佩服天子官家的手段,却又惊惧因此殃及池鱼,毕竟,他也是蔡家的人,想当初,小蔡相公四个字同样是天下皆知,没有人认为他逊色于蔡京。
“真是老了,现如今还有谁记得我蔡卞?”他长长叹了一声,饶有兴味地看了对面的年轻官员一眼,微微笑道,“少蕴当初避开京城那是非圈子,着实是聪明透顶!”
蔡卞的对面赫然坐着叶梦得,此时,他悠然品茗,脸上尽是轻松写意的神情,就连蔡卞的这句赞语也没能让他的表情浮动半分。直到口中的茶水品味完了,他方才放下了茶盏,点头大赞道:“蔡大人果然好茶!”
见蔡卞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叶梦得便无可奈何地一摊手道:“蔡相公执掌权柄时间长了,我起初为他谋划还好,但是,一旦涉及自家人,他的判断难免会有偏差。我早看出居安心性狡诈野心勃勃,他日兴许会父子相疑,再者我一介微末之身,留在京城也于事无补,所以方才请郡出外,倒没有多少别地意思。蔡大人这聪明透顶四个字,我可承受不起!”
蔡卞自然不敢小看面前的叶梦得,出知定州之后,叶梦得在修建城防和整饬军队两方面都做得井井有条,就连当初郑居中宣抚河北的时候也没能找到半点错处,最后更在上奏的时候大大赞扬了一番。如今,眼前这位俨然是年轻一代地方官员中的杰出代表,将来若是再入中枢,前途必定无可限量,就是拜相亦有可能。
“少蕴,这么说来,你这一次入京述职不会耽搁很久?”
叶梦得点了点头,事实上,他亦是有自己的考量,方才特意绕了一点路前来大名府探望蔡卞,须知他当年和蔡卞可没有多少交情。
“蔡大人,如今蔡相公颓势已现,要知道,这君臣之间一旦相疑,便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解决的。而且蔡相公秉政太久,很多事情都做得过头了。倒是蔡大人在大名府期间政声卓著,河北百姓无不叫好,若是朝中有事,只怕圣上会召蔡大人回朝,我在此就先向大人道喜了!”
蔡卞自己也想过这个可能,只是并不确定,现如今叶梦得如此有把握地说出来,他不由心中一动,却不肯直接接口,而是宛转地笑道:
“那就承你吉言了。此番回京,你代我探望一下大哥,他如今身体不好,让他少操心,当然,只怕他亦不肯听这句话。”他微微一顿,突然意味深长地道,“不久前,我写了一封信给高相公,他倒是豁达得很,如今在京城的日子很是逍遥,大大胜过大哥的劳心劳力。”
叶梦得闻言一愣,转而大笑了起来。看来他操心太过了,蔡卞当年出道比蔡京还早,闻达之日更在蔡京之上,这样一个人自然是老而弥坚,怎么可能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倒是自己曾经被人认为是铁杆地蔡党,此番回京不免要好好安排一下才是。他的心愿是想要做一番大事业,可不能陷身于党争里头动弹不得。
“蔡大人放心,你的口信我自然会带到,至于你的心意我领会得。”他说着便站了起来,郑而重之地拱拱手道,“我到时也会去拜访何大人,他乃是蔡相公多年挚友,有些事情别人劝不得,他也许可以分说几句。只是,蔡居安那一头就只能任他去了。”
“人各有命,强求不得!”蔡卞轻叹一声,亦站起来点点头道,“如今北地局势渐渐有变,朝廷也该尽早决断,眼下这种纷争不可再拖下去了!”
两人会心一笑,其中的深意不言自明——若是再拖下去,他们便再也没了建功立业回朝高升的机会。
第十七卷 政通人和 第十三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更新时间:2008…10…28 16:29:09 本章字数:3173
蔡京老了!
这是眼下在京城中最广为流传的一句话,从何而起并没有人知晓,但是,三日一至政事堂理事,而且天子时常赐下珍贵药材,种种迹象无不表明,曾经叱咤风云一时的蔡京,亦是到了迟暮之年。
而蔡京身下的这个位子会由何人来坐,顿时成了最最热门的话题。
按照执政年限和资历来看,如今政事堂剩余的三人之中,郑居中的资历最浅,自然被人排除在外。而何执中和阮大猷的经历都差不多,后者虽然略多了几年中枢经历,却也强不到哪里去。最最重要的是,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两位无法胜任尚书左右仆射之职。
而在外面,由于高系官员的集体低调,蔡攸这个名字仿佛在一夕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只要芝麻大的政绩也会被那些趋附蔡攸的官员拿出来说道。只要有人提起蔡攸并非是循正科从科举出身,就会立刻有人拿出无数先贤的例子打比方,言下之意也就是科举并非是选拔良材的唯一途径。总而言之,自打流言兴起之日开始,蔡府的门槛就险些为人踏破了。
对于这样的情势,蔡攸心中自然是万分得意。然而,他身边趋炎附势的人虽然多,刘正夫等人却是真正懂得时势的人。谁都知道这天底下流言做不得准,重点还在天子官家的决断,更何况,指望蔡京自己从位子上退下去是绝对不可能的。而对于这一点,王黼同样是心有体会,陪着蔡攸见了一大帮客人之后,他立刻提出了这件事。
“学士,如今既然声势已经造出来了,最后的事情便着落在令尊身上。倘若他不肯退,那么圣上怜他三朝元老,必定不会轻易罢斥或是令其致仕。而若是等他缓过气来,以那种雷霆手腕。未必会因为你是他的儿子而放松。如今学士看似尊荣,其实是有进无退的危局,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满盘皆输,不可不慎!”
蔡攸看重王黼,一来是因为两人年龄相仿兼且臭味相投,二来则是看中了对方狠毒的心计。此时听王黼这么说,他便皱起了眉头,沉吟片刻便问道:“那依你看来。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既然令弟在外散布消息说学士不孝,那你便多去探望一下蔡相公!”王黼狡黠地眯了眯眼睛,冷不丁笑道,“尊大人身体如何,应该是学士最清楚才是。令弟品秩太低不能随时入朝面圣,既然这样,若是圣上问起,自然就只有学士的回话最有效了。不单单如此,就是令堂大人那里……”
蔡攸其他的不行。对于这种揣摩人心的勾当。他却是精熟无比,此时王黼既然挑明,举一反三。他立刻明白了其中关键,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好你个将明,果然是玲珑剔透地心肝!”他狠狠地在对方肩头上拍了一记,亲热地道,“不枉我向圣上亲自推荐你一回,放心,我不会像何相公这么小气,将来政事堂之中,少不得你一个位子!”
对于刚刚三十出头的王黼而言,这个保证无疑是具有相当的力度。
然而。在离开蔡府上了自家马车之后,他的脸色却渐渐阴沉了下来一山难容二虎,以前蔡京和高俅如此,眼下蔡攸和蔡京同样如此,将来自己和蔡攸又是如何?论心计自己绝对不输给蔡攸,但是这朝中人脉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看来,自己得好生巴结一下天子官家才是!
他绞尽脑汁思量许久,终于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关键之处。天下人都知道赵佶喜欢书画。但凡送礼都在这方面动脑筋,可是,天子官家当初在为端王的时候,可还是一个风流种子呢!就是如今的后宫之中,那些嫔妃娘娘何尝不是国色天香?这么说来……
他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悠然自得地靠着厢壁闭上了眼睛。论别地他比不上别人,但是说到这个,天底下能够及得上他的,大约有限吧?
按照王黼的主意,蔡攸便几乎天天在下朝之后往父亲那里走,每次去都从来不空手,而礼物几乎千篇一律的是各色药材。吕氏一个妇道人家,自然只看到了儿子的孝心,那些闲言碎语全都抛在了脑后,就连蔡京自己都有些惊疑不定,不知道儿子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而蔡絛虽然咬碎了银牙,却仍旧无计可施。要是他每次都把蔡攸挡在门外,传扬出去就是他这个做弟弟的不懂规矩了。然而,蔡攸这样的做派究竟是为了什么?
蔡京很快就知道了儿子的伎俩——他在宫里亦是布置有诸多眼线,这一日晚间,便有人悄悄摸上了蔡府求见蔡京。由于来人是拿着入内内侍省的腰牌,因此管家不敢怠慢,即刻把人引进了书房。而蔡京在听到那人说的第一句话之后,险些没有气晕过去。
今天蔡攸面圣地时候,居然在赵佶面前落泪不止,言道他这个做父亲地病入膏肓,倘若再劳累下去只怕是时日无多!
“好,好,想不到这个小畜牲竟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