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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无能之辈,我国人才辈出,岂是尔等可以轻易欺侮的?看吧,将军总有一天会为我们报仇的。哈哈哈……”
“把他拖出去斩了!”钟会怒吼,武士顷刻之间便将这个至死狂笑的蜀国小卒拖走,之后手起刀落。
大营内人人自危,谁也不敢触这个霉头。尤其是刘实,暗悔自己为何不曾督促士卒加速行军,兴势山追击,若是路上节省一两个时辰,那么任刘武有通天之能,也无法逃生。此外,胡烈也有些后悔,为何不听刘实所言,将那宝贵的一两刻钟浪费在路上。虽然知道若是如此,大都督肯定会很不高兴,然若得以斩杀刘武这等胆大包天勇悍绝伦的蜀将,事后,大都督定会原谅,搞不好还会一时高兴加以封赏,可现在全完了。
“没想到,蜀国之中除了姜维,竟然还有这种智勇双全的。”卫瓘官位与钟会相当,且又是晋公特使,“若是不除此子,我军灭蜀大计倒也不太容易呢。”
“卫兄所言甚是。”钟会有些尴尬,“我也闻此子骁勇,只是谁曾想奸滑也竟至如此。早知道……”
他不往下说了,显是给卫瓘留面子,也是意指卫瓘所荐刘实才能不济,三四千人都不能把刘武抓住。到现在反成了蜀国人取笑的谈资笑柄,有损大魏威仪。
这也是推卸责任,是威胁。
到时候,若是晋公因此事发怒,少不得要盘问钟会,钟会也就会把卫瓘荐人不当这一条告上去。这样卫瓘便不得不考虑事先帮钟会说几句好话。
“大都督勿忧,瓘在营中看得明白,此事非都督之错。”卫瓘这般说话便是向钟会表态,毕竟这事对谁都没好处。言尽如此,又狠狠瞪了刘实一眼,看得刘实心中发虚。
节十七:隐忧(手打版/文字版)
虬须,隆鼻,阔口,浓眉,狮子眼,右脸一道长疤,像条蜈蚣趴在脸上,身量雄壮如狗熊,个子比刘武稍矮,不苟言笑。这便是阳平关主将傅佥,刘武虽对傅佥略有微言,却也不得不承认,傅佥与其父一般都是一心报国,忠心耿耿。
黄皓,陈祗等人屡次打阳平关储藏的那些粮草、器械主意,想要将自己人替任阳平关守,伯父也都概不允准。
由此可见,伯父对傅佥的信任。
“回来就好。”傅佥没说别的什么。
不知道该怎么说,让刘武带八百人守兴势山,这简直是拿刘武性命开玩笑。可是这也是刘武自告奋勇的,傅佥只是同意了。
一切都是错,本来以为大都督听闻汉中危局会尽快返回的,阳平关与兴势山马马虎虎守上十来天半个月应该可以,可是大都督那四万兵马到现在还是没能出现。就这样,阳平关还有南汉中援兵接济,而兴势山便成必死之局。
傅佥知道皇帝对这个侄儿不太满意,再加上父亲又死于吴狗之手,死了刘武,他也不必为之难过的。但他还是心里不痛快,刘武流着一些吴狗的血,可他仍然是大汉帝胄,何况还是一员虎将。
英雄毕竟惜英雄,真不想听到兴势山守军全军覆没的消息。
刘武看到傅佥左手上的新伤口,心中对傅佥的最后一点不满也烟消云散了。傅佥没有给兴势山粮草兵甲接济也没下令撤退,但这不是他的错。关北的十万魏军又怎么是辎重队可以穿过的,就算是传令撤退的斥候也无法通过。傅佥手上的伤也分明在告诉刘武阳平关的惨烈,傅佥也是亲自登城与士兵们一起浴血奋战。
这就足够了。
“回来就好,把衣甲换了,今日姑且回去休息吧。”傅佥说道。
穿着还是那身魏人衣甲,要不是阳平关城内大家都认识,不然也会误认为是魏军混入城内呢。
“将军,末将想去北门守城。”刘武知道现在城内是兵少将寡,以他的箭术,少说可以将一条云梯彻底封死。
“那便不用了。”傅佥摇头,“刚刚我睡了大半个时辰,精神很好,今天便还由我守城。”
精神好?笑话,整整两个月防守阳平关,对面是十万魏兵加上一堆的魏国将领车轮大战,就算阳平关有南汉中援兵有存粮有武器,也不会比刘武轻松。
阳平关北,魏营之内,蜀军穿越导致魏军的混乱和动荡仍在继续,各军营帐内各小校依旧在清点人数,原因无他,生怕还有蜀兵残存,此外也清点一下,到底有多少魏军折损于清剿蜀军奸细中。
加上白天在阳平关折损的,这天损失的竟然高达一千五百人,大大超过昨天的八百人伤亡。显然,魏军中死在自己人手上的高达几百人。
这让钟会大发雷霆:“砍蜀国人没本事,砍自己人能耐可真不小啊?该死!难道要本都督再大开杀戒吗?”
军纪,又是军纪,若不是军纪败坏,各军不会混杂,那这些士兵怎么可能不认识左右的人?又怎么可能稀里糊涂见人就砍?而且若不是军纪败坏,根本不可能给那个臭小子刘武可乘之机,钟会除了懊恼还是懊恼。
“从明天起,诸军返营时有待慢懒散脱离队伍者,按逃逸叛国论处,杀无赦!”
众将唯唯,一一退下不提。
众将退出大帐之后,一个小校进入,什么话也不说,递给钟会一张皱巴巴的蔡伦纸,纸上空空如也。钟会不动声色,眼睛只微微一斜,那个小校心里明白,拿出个牛皮酒囊,喝上一口往纸上一喷。
片刻之后,一张湿答答满是酒水的纸张上字迹显现。
节十八:井阑(手打版/文字版)
天又微微发亮,魏营号角呼鸣,各营小校卒伍长等吵吵着让士兵们起来,准备吃饭,然后便要上战场。那些攻城战中幸得不死的重伤兵,要么留在营中养伤,要么先暂且归全军辎重营,背粮、做饭、看守甲仗、养马、砍柴,这些个活儿一般都由辎重营干,伤兵就可以了。
只是这段日子里,辎重营人数超过七千了,连钟会自己去视察时都觉得有些看不过去,正考虑是不是该从长安再抽调万余生力军将这些重伤兵替换回去,留这些伤兵在营中容易让士卒们兔死狐悲,影响士气。
魏兵又开始扛着云梯往阳平关冲锋,当然,利用云梯攻城除非蜀军是白痴废物一般不会成功,钟会做的只是消耗疲劳蜀军,顺便……
大营中,一台又一台的巨大井阑车,开始笨重的往阳平关挪动。这些井阑是刚刚从长安用上千人的队伍补运过来的,沉重笨拙,井阑车顶端比阳平关城还要高两个半人身,这样魏兵坐在井阑车顶便可以对着阳平关城上的蜀军反过来居高临下。
这才是钟会的杀手锏,十九架井阑,够蜀兵们喝一壶的了。
“准备火箭!”傅佥看到这些大木头家伙便觉得头疼,只要这东西搅进来,那些个爬云梯的便有了弓箭支撑,蜀兵们不得不分散精力对付井阑跟爬云梯的。不少正奋力往城下丢檑木的蜀兵都暴露在井阑车攻击下,伤亡大大增加。一些中箭的蜀兵依旧与魏兵死斗,直至跟魏兵同归于尽。
傅佥心里急,要是再不把那些井阑车干掉,魏兵可就真的要攻上北墙了。
可是火箭效果奇慢,眼看着十九架井阑车里,有七架木头架子上星星点点缓缓燃烧,但离成为大火将井阑彻底吞没尚需时间。
更何况,傅佥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那些魏兵们也已然发现那些小火苗有壮大的情况,一个个往上爬去灭火,井阑车顶的魏兵得意洋洋的向阳平关城上的蜀兵比手势,然后眯起眼射击。蜀兵们气愤不过,一些朝城下射击的蜀兵改向井阑射击。可惜一个俯一个仰,蜀兵所用的弓跟魏兵所用的一样,那些井阑车位置停的刚刚好,魏兵射入的箭正好能勉强杀伤蜀兵,而蜀兵所射的,纵使瞄得很准,也只能够钉到井阑车顶那些木质围墙挡板上,鲜有能伤到上面的。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啊!”傅佥身边的一个小校急的大叫,“再*近一点,老子就能把你脑袋上开洞。”他的箭术很准,就是力道跟别人一样有些不济,无法对井阑车上造成威胁。
傅佥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左手受伤,这下子没办法开硬弓了。
“快,让城下的弟兄们换弩上来。”
弓射一百二十步,弩射一百五十步,换弩上来就能对付那些魏狗。只不过弩射一发,弓射两三发,若非要对付井阑要这些弩干什么?
“对了,”傅佥想起件更重要的事,“让弟兄们把剩下的两架元戎巨弩抬上来。”
蜀兵们一阵欢呼。
节十九:又一日(手打版/文字版
阳平关上,巨大的元戎弩几次攻击,又一架井阑轰然倒地,车上的魏兵在万般惊恐中与车体一起摔了下来,与之一起的是十几几十被压成肉饼的魏军。一时间,原本视之为攻城依*的井阑车刹那之间成为蜀军的帮凶,城上的欢呼与城下的混乱,魏军无奈之下让残存的几架井阑车离开战场。
诸葛武候留下的守城利器果然非同一般,井阑车在其面前不堪一击。
钟会恨得牙痒痒,若是魏军也有此等利器,便是十个阳平关也早已拿下。
今天魏军的伤亡又要大增了,钟会黑着脸。现在士气正衰,不过要他这会儿让人鸣金收兵,哼,休想!钟会也懒得看阳平关那儿,转过脸看看后面,后面是兴势山,更加不快,真恨不得把刘实一刀剁了解恨,可是卫瓘的面子非给不可,要不然恼了对他可没什么好处。越想越气,干脆,闭目养神。
井阑车一退,魏兵再无攻势,纯粹是给蜀兵当活耙子。一个个顶着盾牌往上爬,蜀兵也不客气,要么射箭,要么拿矛杆一推就把云梯推倒,魏兵们要么摔死,要么硬着头皮扶起云梯继续往上爬,反反复复。
战又像这两个月来一般,又粘住了,看得魏军诸将一肚子火。
太阳不紧不慢从东边一直磨叽到日下西沉,就这样一天又过去了。
这一天里,刘武还是没被允许上北墙守卫,傅佥似有顾忌,只让他在西门带领百余兵士守护。想想也对,刘武身为皇族,新近又立下如此战功,若是传入成都,岂非会鼓舞蜀国上下军民?要是这会儿刘武再受伤更甚者战死,那么傅佥实在没办法对所有人交待。
刘武只好让霍俊去帮忙,他虽不能亲登北墙,多个霍俊也是好的。果然那小子立功不少,蜀兵们个个真夸霍校尉箭法如神,吹嘘得霍俊一脸笑容,两颗大板牙再也合不拢。
“兴丰候(刘武封地为江油兴丰乡,不在乃父封地之所,盖因其立功甚多,刘禅便“客气”了一把,将侄儿改到江油,多给了点儿地,就是江油穷了点,地方虽大,租赋反倒没原先的多),”来的人正是傅佥,这老小子身上又多了两伤口,好在都不重,马马虎虎包扎了下就一脸轻松的跑过来跟刘武打招呼。
“兴丰候今日辛苦了,且先回府休息吧?”
辛苦?笑话!西门最是偏僻,连东门都有点儿小战打打,而西门却只不过指挥弟兄们往下丢丢石头,魏军就派了百十来个人意思意思,连云梯都没舍得带,就差没跟南门那些伤兵一样,天天瞪着两只大眼数云彩了。
“不辛苦,”刘武心中一肚子的怨气,兴势山之役,活下来的六名将士,只他一个不得上北墙,那他成什么了?霍俊那小子论箭术十个也不是他对手,竟然让那小子在墙上威风,岂不是要郁闷死他?傅佥心里明白也不理会,正要再邀刘武一起离开城墙,却见刚刚接手南门防务的小校陆乐跑过来报告:“将军,爵爷,吴校尉回来啦!”
“哦,他回来了!”傅佥很高兴,向刘武抱拳,“兴丰公,咱们一起去中军大营吧。”去中军大营等吴义,想必他又带回不少南汉中的援兵和朝廷的消息。
这一次吴义离开的时间可真的不短,将那些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