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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没几天,就要做姐姐,有些不甘心。
刘武连忙把李果叱喝一顿,让他暂且不要再提纳马家小妾一事,华灵这才高高兴兴跑回后宅。等华灵回后院,刘武连忙向老头子道歉,老爷子也不生气,平静道:“将军多虑,女人嘛,总是要哄哄,不过,您日后要争取那些大家族,不是我说,您非得考虑纳妾不可。老朽年迈,很难追随到您大展宏图,我那迂阔侄孙儿,老老实实做事是他的长处,动心眼却是不行啊,日后将军还是得找些贤良共图大事才行。”
纳妾,这是李果给刘武提的醒,刘武是必须纳妾,而且必须是各家的嫡系,那些大家族,只有变成自己人,才会考虑跟你深度合作。在这之前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对一个自身难保的小人物,那些大家族们也是不可能将宝贵的嫡支女子嫁入门作为盟誓契约的。
“好了将军,”李果收住思绪,再度返回诗经,望着刘武道:“诗经对您其实不太合适,将军,您明天向李令伯重新借一套《史记》吧?那套书我自小见过几卷,觉得很不错,您可以考虑细读。”
刘武赞同,多亏太史公这本书,才有了李果胡言忽悠,若没有李果胡言,今天的蜀中怕是岌岌可危,大厦将倾。因此,他对这本书很是向往。不过可惜,李密那边有公羊左氏,有诗赋曲谱,就是没有史记,李密当年向现任中散大夫谯周借阅抄录的书名目中,偏偏没有《史记》。其实昨天前些日子向李密借书时,刘武早已提过这套浩大的史书。
李果微微皱眉道:“那你可否向中散大夫……”话说到一半,李果嘿嘿一笑打断自己的话自嘲道:“真是幼稚,中散大夫可是出了名的老成,一定不会见您的。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李果说到这里,突然拍头,叫嚷道:“找那条路干嘛?您可以修书一份给辅国大将军让他帮您想想办法。”说到这儿,老家伙一脸笑容。刘武同意,当下修书一封,让家奴带着赶往涪城,向董厥求书,三日后,董厥回书至,他家里也没有完整的史记,盖因这本书实在太浩大,当年求学时抄录了一些,实在抄不下去了,就变成半吊子书。不过他知道哪家有完整的《史记》,就是尚书许游家,他当年就是在许太傅门下抄写这本书的。于是收到信的第二天,刘武带着礼物到许游府求教,目标——《史记》,许游虽然托病不见刘武,但还是将家中珍藏的那套许靖带领几个许家兄弟花整一年抄录的《史记》拿了出来交给刘武,只是有个要求,希望能尽快归还,不能残损。
“家父说,这是先祖手迹,不敢毁弃,家中几个兄弟前些时日也分别抄录了一些,若是侯爷不弃,可否将其中的一些卷目暂且留在我府?我家自当尽快找人抄录,将那份新的送予侯爷。”许游次子许信站在刘武面前恭声道。
“那就多谢了,此书千金难求,小子刘武大胆,请奉千金易书。”
“那可不敢,”许信连忙道,“要不是这份《史记》是祖先遗物,单侯爷对我家的恩情深重,连这套书本来也是可以送予侯爷的。家父说,若侯爷日后想看什么书,但凡我家有的,您派个人通知我一声就行。不过如是孤本的话,就请侯爷先等我家抄撰留档,之后才能送予侯爷,还望您见谅。”
许家记着刘武的恩情,虽然很明显,许游还是顾忌皇帝不敢于刘武见面,却让自己个儿的小儿子跟刘武接洽,算是变相交好了。这对刘武而言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李果也乐得直龇牙。(注3)
十一月下旬,就这样慢慢度过。每天早上,刘武跟着老儿李果修习知识,李果打仗是个白痴,这点姑且不论,但是他讲的东西不少的确很有道理,刘武也一一默默记下。
十一月二十六日,大雪连绵下个不停,小丫头笑着闹着在院子里吵着要玩雪。吴如不许,小丫头眼珠子一转,坏心眼上来,把刚刚四岁的小姑娘刘越叫上,显然小孩没有不喜欢玩雪的。刘越一哭,吴如当下没了脾气,加之刘武知道后,也仅仅是让下人们多加照顾,吴如只好任由这一大一小胡闹。
这天中午,领近雪停时,冻得小脸通红的刘越滴滴答答跑到正跟李果说话说得兴致勃勃的刘武跟前直叫“父亲跟越越来看”,嚷嚷着叫刘武到院子里来瞧一瞧,刘武没办法,只好抱着女儿走到院子里,然后瞧见那个淘气的华灵,笑眯眯看着自己。
“夫君,您可觉得妾身又长高了些么?”华灵娇滴滴问道。
是高了许多,看上去都刘武高好一截了。刘武细细察看,才发现这个丫头正站在一个竹筛子上,而那个筛子,平铺在厚厚的积雪上,微微有些凹陷,却还是在雪上。怪不得这么高。
“不要搞怪了,”站在走廊里的大妇吴如又气又好笑道:“瞧瞧你自己脸上,都冻红了。越越,不许过去,你小脸也红的利害,不要学你姨娘发疯。”
这就是刘武在京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轻松惬意,每日,都是欢声笑语,整个天下似乎与他们毫无关系。
十一月二十六日夜初更时分,兴丰侯府来了一个身着斗笠的访客,男子,二十五岁,刘武并不认识。不过,他带着马志的手书,希望能够见刘武一面。
(注1:写字这种事情对于当时的人来说,是种超级奢侈,连堂堂大将王平都是文盲一个。
而且,在妇产医学还不算发达的古代,依*自然基因法则保护,女婴存活率的确可以远远高于男婴,幼年生长时夭折率也远低于男婴。可一但女人到达成熟阶段,开始延续血脉时,自然法则又彻底逆转,对女性的残酷性体现无疑。只要是能生育的,绝大多数的宿命都是死在产床上,有些就在生第一个孩子时生死,生下孩子的,也有不少在坐月子时伤口细菌感染死掉的。那些幸运逃生的,不少也在三四十岁年岁渐长时再度生孩子中难产或者血崩而死。就算不死,那些成为*人母的女性绝大多数的精力都用在照顾孩子家庭上面。这也是为什么古人对女性从来没要求她们学那么多文化的主要原因之一,因为没必要。
当然,也有极少一部分女子是懂书写的,那些本来注定要当大妇的,大多都懂点知识,就像蔡琰、黄月英、辛宪英,她们都是能书能写。所以,我说吴如能书写,也是可能的,不过,就算不能写也不要紧,大妇只要指挥管家就行。)
(注2:马氏一门后裔,只在三国志中惊鸿一瞥。除了那个马承之外,马承的儿子侄儿们都是热心弟兄“诸葛不niu”赞助的角色,反想人物,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以马家的习俗,都是嗜武成性的,刚猛有余智慧不足。那些我自前文交待带有羌部血统的马家姑娘们,不好意思,更是反想人物,以后,我会提到些西晋早期历史曾经出现过的女子们,比方说,诸葛氏,胡氏,杨氏……这里不少都是本来晋武帝的老婆妃子,晋武帝老婆杨氏,已经被推倒了,这个大家就不要指望了。不过那些妃子么,有些在263年还很小,比方说胡烈家那个女儿胡氏,263年还在她母亲身边呢。其余我暂且卖个关子,呵呵,商业机密。)
(注3:不要跟我说什么君臣合乐,不可能的。一个统治一个被统治,君臣之间是有隔膜的,大臣之间的交往,皇帝一向也是不爽的,就像诸葛亮家与各大家族交好,皇帝觉得很痛快么?不痛快,可是诸葛家气候已成,再无法铲除,皇帝也只好吃了这只死苍蝇认了,再加上诸葛家毕竟是臣不是君,也不会有大位继承权,皇帝不用担心,可刘武不同,他的父亲是老二,是有继承权的,虽然前面密密麻麻排了许多刘禅的子孙,刘武根本没机会,可是有机会就是可怕的,皇帝怎么可能不提防他?刘武身上流着羌人的血,被各大家族视为低贱,可对于盟国东吴来看,他们关注的是刘武血统中的另一部分,那一部分来自一个女人,孙尚香。
为此,自其父安平王始,刘禅就一直提防这一支脉。生怕这一支脉得到外力援助冲击自己的皇座,诸葛瞻这一门就算权倾蜀国,皇帝还是他刘禅,而刘武这一支崛起,情况可想而知。皇帝不提防才有鬼!吴书诸葛恪传中记载,诸葛恪的长子骑都尉诸葛绰,就因为跟鲁王交往,孙权知道后立即叫诸葛恪好生管教,诸葛恪竟然就将自己的长子鸩杀。刘武的身份不是王,可是他也是皇族,也有继承权,更是皇帝心腹之忧,他的情况不见的比东吴鲁王强,大臣们哪里肯随随便便结交刘武?肯私底下送书,已经说明关系很好很好了。要知道当时的书全是手写,木板刻制印刷,是佛经传入后,西方雕刻艺术传入中国渐渐演化出来的,当时的中国,纸张尚且宝贵到富人都舍不得怎么用,早期根本没必要发展印刷术。所以,这些抄的书贵到你难以接受,因此许多人可以没有田亩没有酒肉,单单家中有几本自己拼死抄誊的书,就值得大大夸耀,可参见谯周传,蜀书秦宓传中就介绍到李权向秦宓借书也可佐证书在当时的珍贵。肯送书,就等于送金子送厚礼财帛,而且书比这些东西还要贵重得多,毕竟当时会写字的人可不多,这些书都是身份尊贵的读书人一点一点慢慢写出来的,就像比尔盖茨的手稿,你说该多少钱来买?)
节九十八:端倪(手打版/文字版
刘武就坐在被窝旁,慢慢阅读马志的信。
那信上说,这个人带着很重要的消息,事关紧急,还望刘武及早见他,不要推辞,字和口气跟马志都很像,还有马志的信物为证,的确是真的。刘武只好打消钻到刚刚被小丫头捂暖的被窝中荒淫的念头,穿好衣服前来相见。
刚到花厅门首,张强连忙挽住他,低声道:“爷,这个人好生奇怪,都到花厅了还是不肯卸掉斗笠。”
“不要乱说,你且退下。对了,过会儿不要过来打搅我们。”
张强欲言又止,不过他心中明白,这准是有什么重要秘密连下人也不能知道的事情,忙低头小声答应:“是!”说罢慢慢退下。
此后,刘武走入花厅,向那个马志信中连名字也没提的人一拱手,笑道:“不好意思,我来迟了,还望尊客见谅,不知尊客深夜来访,到底有何重要事情?”一边说一边慢慢往主位走去,眼睛一直看着这个头戴斗笠的男子。
那男子终于将斗笠揭开,露出一张瓜子脸,瘦削凤眼,鼻翼尖削,嘴也恰到好处大小,除了眉毛比较粗,鼻下两道漂亮的胡须和颌下一缕山羊须,身高与刘武相当,还是挺高的,其他各部都清秀到有几分女儿气,想来这个男子的母亲当是个美人,子随母相。
刘武直皱眉头,说不出来,到底哪儿见过这个男人。
那男子也不等刘武再多想,先自给这位还一头雾水的兴丰候再加了份猛料,拜倒在地,给刘武连磕三记响头,哀啼道:“候爷救命!”
……
刘武实在是无话可说,他一进门还没好好说话,这位先给他磕头,他连忙站起身,叫道:“且慢,你先说说,到底什么事情?我可受不起这种大礼。你先说明白,你到底是谁!”
那男子一阵哽咽,抹着眼泪哀声道:“候爷您贵人多忘事,去年岁首大会,在下跟随家父坐,跟您见过的。”
能参加岁首大会,照例是大臣,官位还不能太低,要么就像刘武一般至少是个皇族近支。皇族中间刘武虽然不全认得,却也觉着没见过这个男子,那他的父亲,应当是国之重臣。
“尊父到底是谁?”刘武小心问到。
那男子惨然一笑:“家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