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诸葛显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哭了一阵才又失魂落魄般低语:“这可怎么是好?我可怎么跟母亲交待?我可怎么跟母亲交待?”说完,再度大哭。
“混蛋!”周大勃然大怒,跳起身一把抓住诸葛显的衣领,望着诸葛显怒道:“你妹妹怎么样?那个丫头自找的,好好的不呆在成都非要跟我们去江油,这种任性刁蛮无理取闹的小丫头死了活该!再说了,我们校尉大人,还在江油城那边,不知道是死是活,我们校尉大人跟随我们将军,誓死效忠帝国,你们这些大人物不管心我们这些草民也就罢了,连他们也不管么?你那妹子死掉关我们什么事?还不是都怪你自己?到现在也不发援兵。”
“我,我,我……”诸葛显悲切道,“我能怎么办?我就这么点人,这种部队,守城还凑合,哪里敢派兵救援啊?”
周大扭头回望,看到的净是些半大不大的小男生以及一些瘸了腿断了手等等的老头老兵,城中的确没什么精兵可派,心中一阵凄恻。
“大都督干吗打陇西?”周大泪水盈眶,“搞到现在蜀中连点像样的部队都找不出来。”
听到这话,诸葛显倒是有些事情要通过周大传递给刘武:“王爷让小魏子带着符信去剑阁搬请援军了。”
“那就还行,”周大听到这儿点点头道,“就是一个人,*的么?”
这倒是没想过,诸葛显一阵愕然:“小魏子这个孩子人很老实的,应该不会是奸细吧?”
“我没说他是奸细,你这没打过仗的书呆子,王爷也是,还有你身后那个自吹高明的臭老头。”周大怒目圆瞪,愤愤道,“只派一个人去剑阁求援,你可是拿帝国的安危儿戏?你怎么不再派几个人跟着?万一那个小孩在路上遇上什么好歹,那可怎么办?”流民,匪患,野兽,敌军,任何一种可能,都会导致不可预料的情况。
“涪城力量单薄,缺少马匹,”诸葛显向周大解释,原有的牛马都让城守带去搬运辎重,除了诸葛显本人的一匹,连老儿李果的战马都让王爷回成都求援时带着备用去了。整个硕大的涪城,竟然只剩一头牛、一头驴、一匹马……
“呸!就是用腿跑累死也得派人跟着。”周大望着诸葛显怒道,“还不快再找些人去剑阁报信?”
诸葛显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周大恼火,干脆再跑回去请示将军刘武。正好,刘武刚刚将最后一把火点燃,那些傻瓜魏兵还在徒劳的试图从火场边缘杀出重围,整个涪水峡谷也已经再无树可烧,无险可做,刘武听到周大告状后,还是认可的。
或许,周大是紧张过度,蜀国哪有那么多叛徒?那个小孩子还很单纯,应该不会吧?只是周大所说的也对,单单指望一个小孩子也是不行的。
是该再多派些人才是,这是弟弟刘谌的过失,这小子到底没上过战场,连这点基本常识都不懂,诸葛显也是一样,看来指望这些没打过仗的小子守住涪水城也难,非得自己去才行。梓潼郡南半侧,涪城不能再失了。
刘武让周大集合队伍,之后同返涪城。
一进入涪城,诸葛显就迎了上来,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搬请救兵了。”
一共十个人,好大的手笔,还全是那些打过仗的老兵,周大气节,这些老兵虽然断手残肢,却是从战场上尸体堆里爬出来的,不比那些看上去手脚完整的菜鸟小兵,那些家伙去求助倒还差不多,怎么非拿老兵去求援?这不削弱涪城防御力量么?
还是刘武打断周大的埋怨,望着诸葛显道:“现在,请让我们帮助你守城吧?”
诸葛显惊愕片刻,忙道:“侯爷说笑了,您是国家的栋梁,名震敌国,您若是愿意留下守城,自然是再好不过。”
节七十七:谋伐(手打版/文字版
刘武进入涪城便开始在城楼内守将休息室中酣睡,两个时辰后,一只穿着破破烂烂蜀国甲仗的军队从涪城北方左栈道入口出现,目标正是涪城,人数大约有四五十人左右,身后是一堆的难民模样的队伍,男女都有,你搀我扶,这支难民人数一千开外。
涪城墙上蜀国军民一阵哗然,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哪儿来的。
那些身着破烂的蜀兵慢悠悠来到北门位置,站在城外。
不久,其中一个站出队列,冲着城上大喊:“快开城门,我们是汉德县的民众。”
汉德县辖下就是剑阁,看来这些难民就是逃避汉德兵祸来着。下面的那些百姓们都是一口的蜀腔,七嘴八舌的要城上把门打开让他们进去住一晚。
诸葛显正要叫人开门,却被李果拦住:“小少爷,您可真是单纯,现在守城主将可不是您,您得问问侯爷。”他可不乐意再让那个叫周大的小子吹胡子瞪眼,若出了什么事,他也不想负责。
……
邓艾站在那些江油降民中间,这些人那些喊话的就是原先的陇西人,马邈家那个女奸细见状趁机一个一个单线发展,并没有要求什么别的,只是说万一以后,如何如何。
这些陇西人对于当年被蜀兵挟制来到蜀地本来就有些心中不忿,再冲着蜀魏国力对比,加之也没让他们立即反水,只是长期潜伏。
人就是这样,蜀国国力还算强盛时,他们才不会帮助魏国呢,不过现在蜀国面临崩溃,那些原先根本没有价值的所谓约定,就此成为江油城的断魂一击。
唯一的问题是这些不长进的陇西兵,哪管什么老乡不老乡,是个女人就上,弄到最后城内的十家奸细只剩下七家。为了消除这些人家的怨恨,邓艾将那些下身犯错的陇西兵都狠狠痛责几十军棍,发到后勤队负粮去了,其中最过分的几个,也就是动手杀人的,被邓艾交给那些奸细家族处置。
几个人头落下,军中人人惊恐,也消除了那些出卖江油却依然不得好处的陇西江油人心中的怨愤。
一举两得。
就这样,那些奸细们终于带领邓艾自江油城东侧小道翻山越岭,绕过火场直达左栈道,顺着栈道直往南行。
这条小道,如果不是住在江油的人,根本不会知晓。
兵法说,间为诸法之首,果然不假。
身边,一样在铠甲外套着蜀国农夫衣服的师篡慢慢从农夫中间挤到邓艾身边,低声道:“大帅,有个坏消息告诉您。”他是刚从邓忠那边来的,消息很糟。
本来,邓忠就是带着那些佯兵牵制血屠夫,谁知道,时间上出现了错误,由于北风,山火更大更猛,也烧得更快,刘武是一波一波点一波一波退,巧合的是,几年前,这一代曾经爆发过山火,导致这一代乔木稀料灌木居多,火势在短期内会更加猛烈,却更加短命。
所以现在,原定计划失败,邓忠没能将傻小子骗留在山谷中,邓忠让师篡带回的消息是——那小子很可能逃回涪城了。
功亏一篑!
邓艾心中一阵恼怒,身边的师篡又低声叫嚷:“大帅,您看,城上那些南蛮子在做什么?”
邓艾回头望去,只见那些南蛮子城上,好多女人正在拨弄什么,不久,一个系着麻绳的大竹筐被这些女人们七手八脚从城墙上垂下。
城上有人喊话:“先来个人,坐竹筐上来,我们将军有话要问。”
“糟了,这个城的主将很谨慎,看来恐怕难对付的。”邓艾身边的杨欣情不自禁喊出声来。
是实话,只是说出来就是过错,师篡看到邓艾面色不喜,忙叫杨欣向主将赔罪。
“算了,你找个能说的去一个,听他们的就是。这个城不比那个江油小城,我们没法攻下。”邓艾向师篡招招手,淡淡道:“听天由命吧?”
师篡抱拳离开。
看运气吧。要是好运,也许会成功,要是那个奸细上去后让城上蜀兵分尸……那只要放弃了,这座城墙高城厚人头攒动,虽然看上去大多都是些女人,也不是邓艾单*这一千又赶了一天一夜路的疲兵就能拿下的。
都怪那个该死的血屠夫。
本来,他的部队可以安安静静拿下江油,此后以江油粮草为补充,先将阴平道上那些被粮草束缚,无法前进的部队释放,这样,他就可以拥有两倍乃至三倍于现在这两千多人的实力。此后,兵进涪城,六千精兵对付这些女人还不容易?到时候占据涪城,再度收集粮草,涪城囤积的粮草肯定远远超过江油,这样,邓艾可以解放阴平道上剩下的兵马,很快,他就能将全部的陇西兵全带入蜀地。
至此,大事已定,蜀国就是有通天之能也休想回天。
可是,现在都让那个血屠夫搞得一团糟。那个原先的主意,那个想让弟兄们在江油城大吃一顿补充体力,再徐徐进发,只要在*近涪城时突然袭击,冲进城内就可以了的主意,现在被迫放弃,改为强行行军争取时间。
邓艾就穿着老农民的衣服,一个破烂毡帽戴在头上,望着城上的动静。
不久,他看到城上那个奸细望着城下招手,一脸的笑容。他身边一个蜀人探身朝邓艾方向大喊,北风,还好嗓门够大,前面的魏人勉强能听见。
“哎!我们马上开门!你们进来啊!”
看来那个师篡找的奸细口才倒是不错,邓艾心中的焦虑马上变成喜悦。
这支由穿着从江油戍带来的蜀兵衣甲的魏兵部队和扮成难民的魏兵们开始往涪城*拢。
一切都似乎唾手可得。
直到……魏兵们离洞开的北城门只剩下三四十步远,城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无论男女。
就在这时,城上突然向射出魏兵射出弓矢,一开始是一支,不一会儿城上女人们一边哭嚎不敢往下看,一边抬起弓弩向着城下射击。
魏兵们慌成一团,不时有人被那些乱飞的弩箭射中。近在咫尺的涪城大门,也在最快速度下被城内蜀人合上,这是诡计!
“撤退!”邓艾怒目圆瞪,抬起木盾,挡在面前,截住乱飞的弩箭,大声发令。
魏兵们留下一些三四十具奄奄一息的躯体,终于逃出城上弓弩射程之外。最后一个是那个刚刚冲着邓艾一脸笑容的坐竹筐上去的江油人,他被那些怒不可遏的涪城男子们你一刀我一刀砍碎,丢到城墙下。
城上,周大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娘们!怎么搞的?你们要再迟点射箭,我们就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也不知道是那个女人第一个射箭的,真是该死!
现在倒好,那些魏兵们全像兔子似的逃得远远的,没有城上箭弩支援,单*这涪城几百新兵,对付那些近千的疲兵也是很难的。刘武只好在最快速度下命令关上城门。
多好的机会,就这么让那些胆小的女人们一阵乱射,没了。
更离谱的是关于那个该死的奸细,以他那种紧张兮兮的表情,一上城墙就被众人识破,这没什么,可是那些蠢货完全没有理会将军的意图,将那个好好的能够问出很多东西的好材料,就这么为了泄愤,轻轻杀死,太可惜了。
“我们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呢,”周大愤愤道。
诸葛显和李果都有些尴尬,他们虽然都算聪明的,上了战场后还是些战争菜鸟,一些军人该有的常识都不懂,没有约束好那些愤怒的人们。
“算了,我们已经从他嘴里知道那些是陇西人,不是么?”刘武说道,“问不问都一样,我已经猜到这次来的人是谁了。”
“将军,难道是……那说话口吃、放牛的老东西?”周大闻音知意,脸上满是惊愕。
刘武没有直接回答,望着半空中那轮血色冬日,心中凄凉,沉默了许久,自言自语般低声呢喃:“是他,就是他,不然谁会这么大胆敢穿越阴平?”周大直吸冷气。
天空依旧是那种不纯洁的蓝色,到处是烟和血的味道,刘武闭上眼,面色痛苦,他忆起当年身为一个小兵,在陇西军前效力,后来,一仗又一仗,最后,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