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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很灿烂
气意味却狰狞无比。
几万人,不是几万头猪,要是一口气将这些人全杀光,那这仇可就结大了。刘武好不容易才让魏国百姓对他这个当年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地屠夫稍有改观,现在要是一口气将这些俘虏杀光,那以后会很麻烦地。
刘武想来想去还是拿不定主意,只好恨恨道:“钟会还有其他话对我说的么?”
“这个么,”那人想了想,“除了这件事,恩,还有一件,你得想办法看严点,现在西北那些司马家族麾下的奸细们全出动了。你在平时说话千万小心,别透露一星半点痕迹,否则贵我两方的联系只好取消,那对贵我两方都是坏事。”
“这个不用你提醒,”刘武冷冷道,“孤这些日子不用女人侍寝,也不从不喝醉。”
“那就好,”何囧点点头赞许,“那我就放心了,我也该赶快返回东边向钟会复命。”
说完起身便要离开,只是起身后突然想起什么,补充了句:“对了,这次跟着文淑、胡烈、邓忠他们攻入西平郡的还有对很有意思的父子,钟会说,有他们在,文淑怕没那么好打,你要做好准备。不过你们如果能打败文淑将那两人抓住了那倒也不错,也许这对父子过个一二年还能归属你呢,哈哈,只要你熬得过这场战役。”
“是谁?”
“自己看部署图,上面标识了一个人名的。”
何囧翩然而去。
那张部署图在文淑、胡烈、邓忠下面是一个小小地不太起眼的名字——贾模。
贾模。刘武想了好一阵也没想到这人是谁。
宗预连忙提醒:“他这就是姑臧贾家目前的家主族长,魏前太傅肃侯贾诩嫡长孙寿乡侯贾模。”
“啊,是他吗,和他那个鬼灵精怪的儿子贾疋?”刘武心头凉冰冰的。
那个古灵精怪的小鬼贾疋让刘武又喜又恨,破羌城下若无这小东西一阵诡计,羌人怕是到现在还是彻底一团散沙。如今虽然羌部的大部分还是一团散沙,但至少有几个部落暂时仍归属刘武统辖,这使得刘武平白多了将近万许可直接调度的兵马。
可这小东西滑溜得很。有他在天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宗预在听完刘武对此役地忧虑后。笑了:“王爷。您未免太高估这小子了,现在我军虽然处于下风,但毕竟他们深入我境,消息不够灵通,即便是其曾祖贾文和或司马仲达复生也未必能想出什么妙计,只不过轻易不会被我方计策蒙蔽罢了。”
言之有礼,刘武点头同意。
“王爷。以老臣拙见,您最好还是返回姑臧坐镇。”
“那怎么行?长者您日夜操劳身体可怎么吃得消?”刘武不同意。
“王爷,您不可意气用事啊!”老头儿感叹道,“虽然老臣年过七旬死日已近,但有华家小子细心照顾,至少老臣这几个月绝对没事,现在地关键不是在这边。且不说文淑乃天下骁将,就是邓忠胡烈也无一是善于之辈。若是真让他们攻入我武威郡。就算武威还能维系。但那我前方数万将士也将士气崩溃、军无战心。前方有老臣主持,老臣就算肝脑涂地也不会让魏人得逞,还望王爷已大局为重坐镇武威为我前方将士保住根基。”
武威郡。整个凉州地中心,若是武威失陷,那刘武这数万大军就像离开水的鱼很快就会渴死。
刘武思来想去,只好狠狠心,道:“长者所言极是,那孤现在就返回姑。”
只是临行前,关于那些刘武带来地兵……刘武坚持要全留下,毕竟前方本来就是以小搏大兵力不够,多几百是几百,多一个人也许也事关整个战役的结局。
不过,宗预马上就以相同的理由劝说刘武。
现在的武威郡局面相当危急,且不说要提防文淑这支奇兵冲入武威郡将那数万俘虏武装起来成为大患,还要提防匈奴其余四部乃至匈奴左部食言。最后,还要担心西凉州那边,宗预已经得知西凉州那边树机能兵败事宜了。
“可是,”刘武还是不放心,“您一个人忙得过来么。我还是担心您的身体。”
“哈哈,不用担心,老臣并非一个人。”说着向身后亲随道,“你去把我那位老弟请来。”
亲随离开后,老爷子向刘武笑了笑,道:“王爷您回北边前,老臣想让王爷见一位故人。”
是谁呢?
半刻钟后,刘武终于看到那人地真面目,让刘武错愕不已。
不是他人,正是那位让刘武头疼不已的他的伯父大人,姚部二首领姚仲康,老家伙一脸的无可奈何模样,很不高兴。
“王爷,姚部答应出七千名战士帮助我军,这位就是姚部的首领。”
宗预促狭的微笑着。
七千人,若是全部是男子,这几乎已经是统共才六七万人的整个姚部的绝大部分。
“伯父大人,多谢您鼎立相助!”刘武立即跪拜到姚仲康面前。
只是老头儿丝毫不领情,冷哼道:“罢了,我可不是想帮你,只是现在西北都打成这模样了,我姚部就算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而且若是你兵败,日后我部难免会遭牵连处分,谁让你母亲好好一个汉女在汉人眼中却硬要算是我姚部女子呢,没办法。”说完狠狠瞪了宗预一眼,“你这老混蛋老滑头,都是你存心不良蓄意蛊惑,才让我那些侄儿稀里糊涂脑袋发热做出混事。该死地。”
“哈哈,彼此彼此,仲康你也是油滑如水地人物啊。为了请你出山,老夫我可没想主意,只好出此下策,不过,老夫这计策本来并不高明啊。”
“哼,当然,都怪这些鲁莽的蠢小子,我让他们多跟汉人来往多读点书多懂些汉人的道理,他们偏偏懒得学。该死地,那么露骨的借刀杀人都会中计,太丢人了。”
姚仲康既已出山,身为烧当羌大部落的姚部加入刘武军,这就意味着前方的凉州军将从羌部陆陆续续获得兵力援助。
刘武也终于放心了,带着那一千五百人连夜返回武威郡。
节一百七十九:决战前兆(手打版
风,漫溢着血腥气息。
沉重的像野兽一般的男子嘶吼。
“难道都是这样的战果么?”
司马榦暴跳如雷,汇报军情的小校直打哆嗦,营中众人皆默然。
现在,已经是二月二十一日了,西北迟滞的春风终于吹拂到金城郡上空,雪水彻底化去,大地复苏。
“回禀抚军大人,”小校颤抖着身躯,极其恐惧,“我军攻城不利,敌方拼死反抗,狄道还是没能拿下来。”
“呸,我问的不是这个。”司马榦怒吼,指着地图上那一个鲜红的标记,“这些凉州骑兵怎么钻出来的,我军在兵力上有压倒性优势,为什么现在还是不能完全保障我军后方安全?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一个标记就是一个偷袭地点。密密麻麻星罗棋布,随着时间推移、草原的苏醒,每天遭到袭击次数正不断增加。
魏军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前方步步为营不断逼迫敌方放弃原有防御阵线,但敌军守魏军攻,先自据有地理之便、且凉州不是扬州,敌方的骑兵数目多得吓人。
虽然,魏军这次也从河北调遣来大量骑兵队伍,然而单就骑兵总体实力上看,魏军仍不占绝对优势。
至多——只比敌方多万许骑。
双方机动能力大致相当。
“大都督,请您速下决断啊,现在我大魏倾全国之力与敌一战,国中空虚。此役不能再拖了。”
司马榦在朝中以吝著称,家中钱财堆积如山、秩奉布帛露积腐烂,阴雨天去门时牛车上却无蔽护,露车而行。
不过,其人颇有才能,以识鉴、知大体、大事沉着为司马家族所重。
但现在却一反常态急于速攻。
显然,中京那边事态紧急了。
钟会暗暗冷笑,却是优柔模样沉吟不语。
“子良。这次不怪大都督。”王婉劝道。“这些骑兵神出鬼没,我军已经在尽力堤防了,这些日子不是屡有捷报么。只要能消灭敌人就好。对这些战马无数的蛮族,愚兄在太原也深受其害,而且现在若是不能扫清后方,攻陷敌方营垒做为前线支撑,大军前进必有后患。”
太原太守匈奴中郎将王倒是公道。为人就事论事,为钟会说了几句客气话。
当然,钟会也明白若是王知道现在战事打成这样,都是两方预谋、主体上大致设定好地,哼哼……身为晋公大舅哥的王非第一个跳起来砍死他。
钟会笑道:“子良且莫忧虑,现在允街、枝阳、浩舋、令居、允吾、破羌均为我军所困,我军骑兵主力业已追踪咬定敌方骑兵主力,如良夫兄所言。虽然敌方多次偷袭得手。我军却也非毫无收获。”
魏军终于渡过河水,而凉州军也在魏军强大压力下放弃原先的防御策略,魏军虽然将整个金城郡纳入辖下。但凉州军也趁着两军对峙态势下将部队大致上统筹规划好了。
而战术,也改为城池巩固,骑兵游击作战。
为此,文虎、胡奋、张弘、杨欣、王颀,这几位魏军主要武将,在这些日子都不得不陆陆续续带领队伍离开各自辖区,组织清剿队伍,消灭那些无孔不入的凉州骑兵队。
魏军一共斩杀凉州骑兵三千余人,还抓了不少俘虏,酷刑拷打下也得到一些敌军情报。
比方说,凉州军正在纠集西平羌人,于是文虎挥师一万,被派遣去破羌城,攻下破羌构建防御地带抵御羌人。
当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魏人也付出数量相当的骑兵。而且这些骑兵的出没也激励了那些被包围的凉州各城。
司马榦恨恨道:“围城,哼,围城有什么用,一个都打不下来。该死的,早知道一月初就该先强渡河水,与敌军一决死战。”
所有看过那份从凉州敌占区传来那份情报地谋臣武将均面带惋惜之色。
钟会看在眼里,冷冷道:“没错,一月份是在下错了,没能及时进兵,可当时西北战事不明,本将这样做也是为了不丧师辱国,是为稳妥求胜。我军已经连败两次,若是再败,非但凉州不保是小,我大魏颜面何存?”
众人皆哑然。
一月初,凉州军地布局一团散乱,故而被魏军急袭,将金城之半迅速丧失,但自此之后仗越打越奇怪,先不说魏军在开始时所谓地稳扎稳打给凉州军喘息之机集结兵力调整部署,到后来的冰面渐薄,河水成为横贯在金城上的巨大天然陷穴,无法展开攻势,此后几次偷渡都失手,局面越发奇怪繁复。
一月初强渡河水,的确可以打凉州军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当时河水北岸敌军部署方位均不明朗,风险太大。
钟会窥见众人神色,心中得意,脸上却继续沉痛模样。
“想当初晋公神武,短短三五个月就彻底制压扬州之乱,而现在耗时已过二月,西北战事还是如此不利。都是本都督无能,有负晋公之托。监军大人,您还是下令将本都督暂时撤去,另求贤能吧?”
“大都督切莫如此,”司马辅着了慌,连忙劝解,“军前换将国之大忌。再者在下看得分明,此役艰难坎坷,而敌军狡诈多变已成气候,非仓促可平。”
最重要的是,司马家需要一把杀人的利刃,尽管这把利刃快得离谱。
不过,就像攻打汉中时那样,没有钟会,那又该谁来做这个统帅呢,司马家的人?
司马家谁也不想做。
至少在炎攸之争落幕前,谁都不想这种得罪人更容易留下污点口实地活儿。
钟会心知肚明,暗自得意。不动声色道:“现在局面已经比较明朗了,二十五万大军齐集,我军已将整个金城郡各城包围,敌我力量相比悬殊,士气低落。且我军已派出部队袭扰鼓动敌后方反乱。现在只要我军略施小计便可奏全效,此役得手敌军当一溃千里。”
环视帐内,钟会察言观色,见众人皆疑惑不明所以。方微笑着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