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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吴克善面前,孝庄不避讳的表示出自己反对册立四皇子为太子的意图。
她反复想过,想让三阿哥上位,少不得要有借助自己哥哥的地方,自己人跟前,没有必要藏着遮着。
孝庄不大喜欢汉文化,不愿意儿孙受汉俗影响,在她看来,儿子实在过于亲近汉臣了。汉人喜欢彼此算计。远地且不说,现在朝廷上就有南人北人之争。愈演愈烈。指望这些个汉臣汉理国家,要不了多久,祖宗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不是要重蹈明朝灭亡地覆辙?
四阿哥从小在顺治和其母的影响下,身边又跟着一个汉人守护神。将来真要继承大统,岂不是要把祖宗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再次拱手送与汉人?
两人商谈对策的当口,陈旭日却遭遇了一次危险。
因为许诺要送玉茗公主一艘迷你模型船做生日礼物,早在宫里时候,陈旭日就凭着记忆。提前画了图纸,并定好各处零部件的尺寸。获准出宫地当天,就打听得一位擅长木工活计的老师傅,请他按着自己的要求打造。
除了船体,余下的帆、浆等精细部件,都是分别打磨出来后,由陈旭日自己慢慢手工拼装。
两下里约好了今天去取。
防着某些部件与自个儿的要求相差太远。取货这事,陈旭日不假手他人,亲自跑了一趟。
路上,迎面走过来的一个小姑娘先指着他叫出来:“陈——均衡?”
陈旭日呆了一呆。那是父女俩个,眼睛从父亲地面孔回到女孩的面孔。诧异道:“沈——云?”
换了身女装,小姑娘变得水灵了。穿了一身水粉初子葱绿夹衫。腰身开始显出窈窕的线条,很有点“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味道。
沈芸脸上露出十分的欢喜。跳过来笑道:“哎呀,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真巧哦。”
“你要是不跟我打招呼,我可是认不出来你啦。”陈旭日装作左右打量的样子道:“你这是男扮女装啊,还是女扮男装呢?”
“啊——”沈芸轻呼一声,抬起手摸摸自己头上的发髻,皱皱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是啦,我是女孩子,什么男扮女装,不许胡说。对了,你不是说要南下探亲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陈旭日含糊的答应一声,他再看看沈父,忽然想起昨天在茶楼时,看到人群里似乎有两个有点熟悉的面孔。现在想想,却不是他眼花,一个正是眼前沈芸的父亲,一个呢,好像是那位姓于地老人家。
沈父等两个孩子说了会儿话,看看左右,轻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小兄弟,当天承你盛情,咱们吃了你一顿饭,今儿正巧撞上,这样吧,就由我们做个东道,请你吃顿饭,如何?”
陈旭日正想托词推掉,沈芸先拉拉他地袖子道:“自那天一别,于爷爷念叨了你好几回。我正发愁他这两天心情不好……赶巧撞上你,哪,呆会儿你可得陪他老人家好好说会儿话。”
她歪头笑的模样很是俏皮,有种女孩子身上很少见地爽朗大气,陈旭日不知不觉就点了头。随即便后悔不迭,可是沈芸已经笑开颜,头前领路了。
沈芸一边走,一边偏头与他说话。沈父落后两步,与冯庆跟在两人身后。
沈父闲聊似的向冯庆打听陈旭日地家庭情况,冯庆向来以这位少爷自豪,快言快语道:“我们家老爷在太医院供职,说起我家少爷呀,他可聪明了……”
陈旭日来不及阻止,眼角余光扫见沈父闻言后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暗暗叫苦。
记得当初他们话里话外,对朝廷满是怨怼,连带着对救了四皇子的“他”也喊打喊杀的。
沈芸领的路越走越偏,专拾一些小胡同钻来钻去,陈旭日站住脚,“很远吗?我看这样吧,我知道有一家酒庄的菜做的不错,今儿这顿饭就由我来请好了。”
沈芸回头笑道:“不好意思,我们住的有点偏,是于爷爷一位朋友的老宅子。”
沈父上前一步,攥住陈旭日的胳膊道:“不远了,再往前走走就到了。”
陈旭日极力忍住不把懊恼的表情露到面上。
失算,明知道这些人来历可疑,对“陈旭日”似乎不太友好,刚刚真不该胡乱答应吃什么饭。
他定定神。不论这些人来头如何,似乎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如今只得走一步看一
正文 第四十三章 辩解
更新时间:2009…9…16 10:35:03 本章字数:3727
陈旭日跟着沈芸在七弯八拐的胡同中好一顿折腾,最后在一家门前有一棵几乎要合抱粗的大槐树的人家前停了脚,沈父上前叫门。
陈旭日留意到,他不是杂乱无章的拍门,三重两轻,中间稍顿片刻,如此重复三次。
须臾,门被打开,露脸的仍旧是个熟面孔,陈旭日对他那副络腮胡子印象深刻。
现下他左臂裹着厚厚的绷带,吊在胸前,似乎受了外伤,不过嗓门一如既往的高亢,“沈大哥,你可回来了,于老这半天等的着急,刚刚还跟兄弟问你回来没有。”
沈父拍拍他的右肩,往旁边让了让,“大力,我带了一位小客人回来。”
络腮胡子男人姓王,浑名叫做大力。王大力打眼一瞧,“啊哈,小兄弟,咱又见面啦。欢迎欢迎,快,里面请,咱们正要吃饭呢。你说这事巧的,几次见面都是饭点。”
陈旭日与他打个招呼,看看他的胳膊,就问:“您这胳膊、受伤了?”
“哎,一点小伤,不碍事……”
沈芸扯扯陈旭日袖口,示意他跟自己进门,一边回头笑道:“王三叔,你前次惦记着说改天请人家吃饭,今儿可终于遂了心愿啦。”
沈父在一旁盯着,陈旭日再不愿,也只好迈步。王大力关上门,特意落后几步,轻声问沈父:“于老不是叮嘱过。这地方是要紧地安身处,不能领外人过来?你怎么——”
他天生的大嗓门。纵是压低了声音,仍然被陈旭日听个清楚,沈父低声回答了句什么,却是没能听到。
沈芸人未进屋。先就扬声道:“于爷爷。我们回来
于桐答应一声。凝神看时。却见沈芸打门外领进一个男孩子。“于爷爷。您看。这是谁来了?”
陈旭日按着礼数给他见过礼。互相说了几句客气话。屋子正当中一张桌子上。已经摆了数个盘碗。有荤有素。大家分宾主落座。
沈父坐在于桐左手边。他倾过身体。附耳对于桐说了几句话。
于桐眼睛一亮。立刻向陈旭日望过来。“小兄弟地父亲也在太医院供职?近日来。听闻京中有个陈姓少年。因为一个预防天花地法子而名声大振。妇孺皆知。他地父亲也是太医。小兄弟可认得他?”
陈旭日刚才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估计他们必会就此事相询于自己。
要怎么说呢,到底要不要承认呢?
想来想去。这当口,矢口否认好像不合适。对方既起了疑心,说不得就能留下自己。遣人出去打听,徒费时间不说,到时候结果只有比现在更糟。
遂一横心,大大方方认下,拱手道:“晚辈姓陈,名旭日,字均衡。出门在外,这点薄名,张扬开来多有不便。父母曾经再三叮咛,切不可对他人提起,免生事端。是以前次前辈问起,均衡没有承认,实不是有心欺瞒,还请前辈多多体谅。”
“什么,你就是陈旭日?”沈芸双眉竖起,立时变了面色,“天佑大清,逐鹿中原,十日东来,辅佐帝星……好哇,原来你就是那个帮助鞑子皇帝的汉人,你、你——”
所谓“十日东来,辅佐帝星”的说法,近日来广泛流传于大街小巷,市井皆闻,陈旭日自己也听说过。
他猜,此事多半是有人得皇帝示意,趁着牛痘成功事件,拿他做幌子,为四皇子册立太子一事推波助澜。
陈旭日对此实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此举等于把他牢牢与皇家绑到了一起,将来想脱身都不能。
王大力一拍大腿,奇道:“那个用奇怪地方法救了鞑子皇帝最喜欢的儿子,还发明了神奇的预防天花法子的少年,就是你?你就是那个陈旭日?天哪,真不敢相信,我会与传说中的人坐到一起吃饭。娘的,我还以为你会是一个三头六臂、头角峥嵘地——”
他话说到一半,却被沈芸愤怒睁大的眼睛给瞪了回去。
于是正正脸色,板起脸道:“我说你这孩子,看你说话办事,也不像个头脑糊涂的,你说你做什么不好,怎么偏偏去帮那个鞑子皇帝做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鞑子入关后,扰我百姓,占我土地,南下屠城,剃发易服,保甲连坐……我辈中人,但凡是个男人,就绝对不能去帮鞑子狗皇帝做事!”
陈旭日做出受教的模样,用最诚恳的表情道:“各位可否听我说几句?”
沈芸打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听你说什么?怎么样为鞑子皇帝做事吗?”
沈父冲女儿摇摇头,他看了看于桐,微一点头,对陈旭日道:“你说吧。”
“有位长辈跟我说:人世盛衰,江山分合,代代无穷已。凑巧赶上了,幸或不幸,实难预料。”
“生在末世运偏消。我的父母亲长,都是生于末世的人,曾经饱受离乱之苦,求地不过是有口安稳饭吃。均衡幼承庭训,原本只想做个医者,将来谋求生计,有个安身立命的依傍。数月前,家父因职务所在,负责救治四皇子。均衡之所以进宫,既是机缘巧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至于献上预防天花的法子,实是希望为苦于天花侵扰的天下百姓尽一份薄力,满人因此得利不假,他日推广开来,天下地汉人于此得利者更多。”
陈旭日尽可能用简短的话为自己辩解。
于桐始终没有发话,几个人都在认真听他讲话,没有从中打断。陈旭日心下稍定,“看得出来,几位都是以反清复明为己任地人,舍小家为大家,先人后己,宁愿舍生取义,都是真英雄。”
他顿了顿,又道:“均衡自认不过是一苟生天地间的普通人,也只想做一个普通人。晚辈以为,是非与生死之间,如何选择,每个人有自己地决定。圣人求仁而仁,死而无怨。但是这世上,多的是芸芸众生。”
“盛名之下,果然不虚。你头脑清楚,口齿伶俐,难怪小小年纪,声名在外了。”
沈父冲他点点头,然后道:“你在京城长大,从小衣食无忧,现在又得到鞑子重用。你可知道,京城之外,在通向长城关口地大道上,经常可见数万成群衣衫褴褛的汉人男女哭哭啼啼的行走,被满人挥舞鞭子驱赶。骑在马上的满洲兵,用满语不断欢呼大叫,狂饮抢来的美酒,盘算着当天收获的财宝。这些磕头求饶、保住小命、被迫谢恩留活口的汉人,只好去当野蛮人的奴隶,没有价值的老头老太小孩子早已经被就地杀
“的确,这世上多的是芸芸众生,可这芸芸众生里,有多少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在满清的铁鞭下呻吟哭喊,随随便便被人折磨被人夺去生命?陈旭日,你虽然只有十岁,年纪还小,可你也是汉人,也是男人,那些受苦的百姓,他们是你的同胞,你真的能做到对自己同胞的苦难无动于衷吗?”
他话中有话,陈旭日小心翼翼接口道:“晚辈愚钝,平素少与人来往,年纪小见识少。若以前辈之见,晚辈该如何做才好?”
沈芸抢着道:“你不是能接近鞑子皇帝吗?杀了鞑子皇帝,为千千万万的汉人百姓出口恶气!”
“对,这主意好。”王大力非常赞同:“咱们一路辛辛苦苦追杀孙可望,折了好多弟兄,还是没有成功,依俺看,要刺杀就该刺杀鞑子皇帝,杀了狗皇帝,孙可望那厮自然就翻不起什么浪花们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说出这些,显见得,今天要不能劝降于他,自己这条小命,只怕就得交待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