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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晓得您要是有什么闪失,俺这光头只怕要被师姐敲个大窟窿。”
楚风微微一笑,倒也从善如流,下马坐进了马车。
是他自己想来法国境内兜兜风,“观敌国之山川形胜、风土人情,以定战守之策”,不过一个骑兵团外加若干大内高手的保护,实在安全得很,而他本人的出现,则更能调动追击者,使他们错误的判断形势。
金刚军的主力部队呢?早已在数日之前兜着圈子又潜回了圣伯纳山口,并在那儿做了番布置……
“唉~做皇帝也不是随便爽的呀”楚风在马车里挠了挠头,突然大叫一声:“等天下底定四海归一,老子一定要七下江南,老子要游龙戏凤,老子要当昏君……”
侍卫们听了暗自好笑,法本则眉毛一挑:游龙戏凤?嘿,这个要告诉师姐去。
想到师姐那条母老虎,法本不禁背上一凉,深为同情的看了看楚风所乘的马车,双掌合十,暗念一声: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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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圣伯纳隘口侧面的蒙特峰上,金刚军参谋长齐靖远和侦察参谋杜元华趴在雪窝子里,用望远镜观察着远方。
远处另一座山坡上,楚风也用望远镜观察着他们,皑皑白雪中只有两个小黑点,如果没有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发现的,大概会以为是两块裸。露在外的岩石吧
“陛下用这种方式作战,还真是匪夷所思啊……”法本挠着没有一根毛的光头,半信半疑的道:“真的能成功吗?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呢移山填海,这不是大金刚大无畏之力吗,陛下做的事情,就算神仙菩萨也不一定能做到呀”
陈淑桢凤目一睁,斥道:“胡说。吾皇江西借日食歼灭塔出、北伐长江以天文大潮运兵于伯颜侧腹、关中之战火烧泾河,论起来哪一次不是通天彻地移山填海的神通?这实乃格物致知之理,你不读书,自然不懂。”
法本嘿嘿干笑两声,陈淑桢说他不读书倒也不确,至少早年在南少林佛经读了不少,破戒从军之后兵法韬略也翻烂了好几本,只不过像大汉皇帝楚风这样明天文识地理以风云雷雨日月星辰江河湖海为我所用,就太也强人所难了。
不敢和师姐明亮的目光对视,法本赶紧把眼神转到一边,心头却暗自嘀咕:唉~还说可以把陛下的胡话给你打个小报告呢,没成想随便说说就这么维护他,还真是出嫁从夫啊……嘿,这小报告还是别打了,陛下本事大得很,随便几个老婆都能唬得住。
这老和尚说女人是老虎,看师姐这么凶巴巴的,果然不假;然则陛下如何这么有本事,娶了许多老虎也不嫌多?
这个问题,就算法本把自己脑袋抠出个窟窿,也是想不出答案的。
楚风似笑非笑的看着法本,心道这家伙多半算是汉军之中最后一个王老五了吧?嘿嘿,将来倒要捉弄他一番……
金刚军的士兵全都撤到了远处,这里仅剩下楚风和他的文武臣僚,以及少数皇家卫队成员,人数不过一百多,就这么大剌剌的站在圣伯纳修道院所在的山腰台地上,脚下是圣伯纳隘口,对面则是白雪皑皑的蒙特峰。
修道院的院长对客人殷勤招待,刚从罗马觐见了西尔维斯特回来的院长大人,知道楚风的地位甚至远远凌驾于教皇之上,所以他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端茶送水甚为热心。
只不过他万分不解的是,那许多的汉军士兵都撤到了十数里之外的高敞山坡上,里圣伯纳隘口颇有一段距离,如果是准备在这里伏击腓力四世的话,就不应该如此调配啊
到时候腓力四世率领的法军赶来,反而会抢在汉军前面占领这处关键的隘口,而汉军要从远处的山腰下到大路上,再沿着路仰攻隘口,那可就繁难了呀
沿着山地或者山脊前进,那更是痴人说梦,各山体没有连接在一起,山势陡峭嶙峋,不少高峰还有积雪,从低处的山口通行倒也不难,可要越过山峰进攻,那简直就是送死了。
汉军的统帅,这位比凯撒还要强大的皇帝,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院长只知道前些天,汉军出动了几支小部队,攀上了对面整个阿尔卑斯山算得上最高几座山峰之一的蒙特峰……
远处,人喊马嘶声遥遥传来,楚风举起望远镜,视野中出现了前些天好几次观察过的敌军,他们从维也纳长途行军回国,又被金刚军骑兵团引着在法国南部兜圈子,实在累得够呛,一个个精疲力竭的沿着山路前行。
楚风嘴角微微上翘,浮现出讥嘲的笑意,在他眼中,对面的数万大军出现在隘口之下,就已经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几乎同时,腓力四世也看见了楚风一行人,虽然他没有望远镜看不清楚人脸,但几位大力士竭力抵抗山风撑起的三丈金底苍龙旗,完全证明了楚风的身份。
难道大汉皇帝只有这么点人?就算鬼也不会相信。
腓力四世转过一个角度继续观察,发现隘口远处山坡上,停留着大约八千到一万名汉军士兵。
“有埋伏吗?”桑乔四世略为担心的问。
“不可能,”腓力四世很有把握,因为两侧的山峰一览无余,雪线上下没有森林灌木,藏不了人。
如果是积雪松浮的冬季,和刚刚开始消融而雪崩频发的初春,对通过隘口腓力一定会多加小心,但现在已是雪崩极难发生的初夏,冰雪从春季开始被阳光部分的融化,滴落渗透到雪层中间,再凝固,再融化,实际上起到把雪封住的作用,不会有雪崩的危险了。
终于追上了腓力极其渴望一场面对面的较量,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楚风,兴奋的下达了命令:“全体进攻,抢占圣伯纳隘口”
法军蜂拥而上,如同一片黑压压的蚂蚁,朝着隘口涌去。
与此同时,伏在蒙特峰上的杜元华,点燃了长长的导火索。
然后从山体的背阴面升起了一只热气球,这只热气球在法军莫名其妙的注视下,垂下绳索,把杜元华和齐靖远接了上去。
几分钟之后,蒙特峰上传来了令人心胆俱寒的爆炸声:轰轰轰轰
法王腓力和他所有的士兵们,在这一瞬间觉得血液都凝固了。
871章 会战维也纳
871章 会战维也纳
时值初夏,经过整个春季的阳光照射,蒙特峰积雪表层消融,冰水渗入雪层深处再次凝固,使得雪层冻结起来,很难发生雪崩。
可要是有三千斤炸药分作六处,埋设在山势最为险峻、雪层最易崩落的位置,连环引爆之后,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崩落的大片冰雪,从高峻的山地之上狠狠砸落,下方的雪层在重击之下也随之剥落,就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整座山峰的冰雪都接连不断的崩塌下来
最初,是猛烈的爆炸声在群山之间回荡,可转瞬之间雪崩的巨响就完全淹没了人工的爆炸声。
一如天河倒泻,恰似不周山倒,蒙特峰上的积雪以万马奔腾之势倾泻而下,轰隆作响的声音比一千道雷霆还要震耳欲聋,扬起的雪尘直冲天际,而雪崩体早已变成一条飞流直下的白色雪龙,腾云驾雾,呼啸着声势凌厉的向山下冲去
蒙特峰海拔四千米,到圣伯纳隘口下方的垂直高度便超过两千米,法军将士还能享用生命中最后几秒钟的时间。
眼睁睁的看着雪龙飞扑而下,他们的瞳孔在一瞬间留下了此生最为惊骇的影像,最勇敢的战士也在这自然之力、天地之威面前瑟瑟发抖,最虔诚的随军牧师也忍不住在胸口画着十字,喃喃的问:“上帝呀,难道你已经抛弃了你的子民?”
圣伯纳修道院的山体平台上,随驾文武臣僚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便是博采杂学的李鹤轩、熟读典籍的文天祥、精通兵法的陈淑桢,此刻也尽皆失色——他们多来自传统中原汉地,雪崩自是平生第一次见到。
只有楚风虽为这大雪崩的天地之威而感慨,却是早已料到了结果,在群山轰响、大地震颤的时候,他的神色如常,他的脚也站得很稳。
阿尔卑斯的山风吹拂着他的衣襟,红黑色的帝王戎服猎猎作响,蒙特峰上如雷霆如怒潮的雪崩,于他来说只视如反掌之易。
王者之怒,天地交征,以山川河岳为锋镝,当者披靡。
楚风兴致盎然的看着隘口:“今天,大概高卢雄鸡会变成冰冻**?”
内心深处似乎有点小邪恶。
圣伯纳修道院的院长大人,则把头垂得更低了,他的两条腿正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软得像两根面条。
嗫嚅着嘴唇,他平生第一次向上帝提问:“仁慈的主啊,您的力量和这位东方宙斯相比,究竟哪一个更强大?”
急冲而下的雪龙,到达隘口下面也就转瞬之间的事情,法军根本来不及逃走,就很快的被成千上万吨冰雪掩埋。
雪崩分为干湿两种,其中干雪崩夹带大量空气,因此它会像流体一样。这种雪崩速度极高,它们从高山上飞腾而下,转眼吞没一切,它们甚至在冲下山坡后再冲上对面的高坡。一般而言,大雪刚停,山上的雪还没来得及融化,或在融化的水又渗入下层雪中再形成冻结之前,这时的雪是“干”的,也是“粉”的。当此种雪发生雪崩时,气浪很大底层也容易生成气垫层,对人的威胁较小,生还可能性大。
而楚风用爆炸诱发的则是一场经典的湿雪崩,因表面雪层融化又渗入下层雪中并重新冻结,形成了“湿雪层”。湿雪崩都是块状,速度较慢,重量大,质地密,因此摧毁力也更强。它的下滑速度比较慢,沿途卷起底层冰川和岩石,产生更大的雪砾。遇难者一旦卷入块状的雪崩体中,就决不会有像遇到干雪崩那样幸运了。而且它一旦停止下来会立即凝固,瞬时将雪层底下的遇难者冰封起来,绝无幸免。
果然,以蒙特峰的高峻和陡峭,急冲而下的雪龙在两千米的加速过程中达到了三百公里的时速,它撞击在法军人马的身体上,每平方米产生四十吨以上的冲击力量。
惨烈的哀嚎在撞击发生的那一瞬间就嘎然而止,活像鸭子被掐住了喉咙,事实上撞击本身就已经夺走了不幸者的生命。
不过他们的霉运并没有终结,数以百万吨的冰雪继续冲下,很快就把遇难者掩埋起来,由于运动和摩擦,雪崩体实际上是冰雪与水的混合物,海拔降低之后又很快凝固起来,立时将遇难者封冻起来。
轰响终于结束,雪崩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圣伯纳隘口的山道早已被冰雪吞没,V字型的隘口生生被冰雪填平,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只不过,冰雪底下吞噬了至少两万人马
还没有进入雪崩范围的法军将士,以及行军位置靠后的卡斯蒂尼亚和阿拉贡两国士兵幸存下来,他们全都张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拢来,任凭寒风灌进肚子里。
雪崩之处,只有少许的几只手从雪底下伸向天空,还保留着生命最后一刻的动作,似乎想抓住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有抓住,就此失去了生命。
那些手臂的主人在积雪封冻之下慢慢变得冰冷,他们伸出冰面的手也在寒风中改变着眼色,鲜活的生命色彩渐渐消退,很快结起了白霜,然后皮肤肌肉变得发灰、泛黑……
两万,至少两万人马在一个照面下失去了生命,而且死得如此彻底,死得完全没有反抗和挣扎的机会。
法军士兵只感觉胃里难受得厉害,终于有人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马背上的腓力四世面色蜡黄,他的手还保持着往前指挥进攻的姿势,可现在看来,这个姿势完全是把他的军队指向了地狱之门。
很快冰封的积雪,将遇难者封冻起来,由数百万吨冰雪铸成的巨大棺材,是他们生命的终点站。
没有人喊,没有马嘶,没有战争的痕迹,一片宁静,寂静的死亡,极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