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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太子,汉军三个军已正面展开,枪炮齐施威势惊人!”
“启禀太子,汉军极其嚣张,炮火抵近射击,我军士气低迷难以抵挡,炮火已近大营!”
……
仿佛为了证明报告的真实性,斥候话音刚落,就有炮弹从远处拖着可怕的啸音射来,就在相当近的地方爆炸,引起的震动让大帐噗噗作响,冲击波狂飙而至,支撑大帐的木架在巨大的压强下吱嘎吱嘎的作响,濒临倒塌。
铁穆耳浑身一震,知道目前已是危急关头,绵延自成吉思汗铁木真的勇悍血脉发挥了作用,他默默的走到帐中,穿上了精细的翎根甲、配上了最好的顽羊角弓。
“便是死,我也得像个真正的皇太孙那样去死!”
元军军营外,汉军三个军十二万大军已倾巢而出,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压了过来。
是的,这个时代的骑兵决不是单凭火枪火炮就能战胜,事实上直到拿破仑战争期间骑兵仍然是主战兵种,甚而更远,在定装弹线膛步枪、机关枪、铁丝网和战壕主宰的二十世纪初战场上,骑兵依然是决定战场胜负的关键环节——西元一九一八年的苏俄内战期间,红色哥萨克们正是挥舞着马刀冲向白军的机枪阵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中,保尔。柯察金挥舞马刀砍翻机枪手的场面是那么的激动人心。
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坦克的出现,才彻底终结了骑兵作为陆地机动突击力量的历史,鸦片战争中陆战一边倒的场面,并非满蒙骑兵屈服于英法火枪步兵,而是综合国力的全面落后、制度的腐朽没落、军队的玩忽懈怠。
这个时代的汉军,技术水平别说和一九一八年的苏联红军比、和南北战争中的联邦军比,就是和拿破仑的军队相比都有那么点不大不小的差距,毕竟工业化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尽管楚风来自后世的知识,让大汉帝国少走了很多弯路,某些单项上的突破尤为明显,但整体上不过刚刚达到了工业革命前期的技术水平。
所以,和正处于巅峰状态的蒙古帝国较量,本不该出现一边倒的情况,但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特殊了:
泾水河上的烟火,隔绝了两岸之间的联系,南岸来自杭爱山、六盘山的十个万人队,一时间人心惶惶,甚至对海都是否会挥兵来援都存在疑惑:谁知道这位中亚霸主会不会趁机让汉军消灭我们,除掉他夺取蒙古大汗宝座的障碍?
敬爱的、百战百胜的阿术平章,在这个关键时刻却不在本军之中,有知道阿术在北岸海都营中的军官,倒也罢了,可有些部队的中低级军官和大部分士兵都不知道,不知道是谁喊了句阿术平章已经战死,各万人队的混乱登时就加了几倍,知道内情的军官们纷纷解释却无人相信,偏偏惟一能辟谣的人、也就是阿术平章本人留在北岸无法过河。
皇太孙铁穆耳被打得有些懵了,平素军务主要由阿术处理,他只是名义上的统帅,并没有直接统带军队的经验,听闻汉军用匪夷所思的计策火烧泾河,一时间乱了方寸,脑中一团乱麻;而各万人队的万户官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弄得昏了头,显然原定下一步围歼汉军的计划不能实现了,主心骨阿术平章又不在,只能来帅帐问铁穆耳,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吩咐下来,等在帐外白白的让宝贵的时间流逝……
各种情况相加,元军登时就落了下风,何况十个万人队,本来就只能抵挡汉军两个主力军,三个军就力有不逮了。
铁穆耳终于带着万户官们出现在战场上,可局势已经恶化,元军正在节节败退。
楚风在山冈上招展金底苍龙旗,汉军气势如虹:皇帝御驾亲征,火焚泾河,敌人已如野兽落入陷阱之中!
“进攻,一二三排准备排枪齐射,打掉左前方的敌人!”金刚军攻坚英雄连连长李世贵,指挥着部队奋勇前进,抵御敌人进攻的时候,攻坚英雄连守在阵地最前沿,进攻敌人的时候,上级想让他们歇歇,但李世贵坚持认为,自己的连队仍然应该摆在全军的刀尖上。
肩膀上,三枚铜质军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想到皇帝亲自颁发的军衔,想到阅兵式上走在最前列的光荣,李世贵就觉得,身后那座山冈上的金底苍龙旗下,有一双目光炯炯的眼睛正遥遥的注视着自己,激励着自己去奋勇杀敌。
“排枪,放!”
步兵列成整整齐齐的密集阵型,挺着比森林中树木还要密密麻麻的刺刀,一排排如墙而进,枪手们不停的放着枪,射出一波*瓢泼般的弹雨,无数蒙古武士在弹雨中倒在血泊,无数战马嘶鸣着,软软的跪倒。
李世贵连所属的两门三斤炮,因为轻便随同步兵前进,倒把重炮部队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前方,有蒙古骑兵鞭打着战马、挥舞着战刀,呜嘟呜嘟的吆喝着冲杀而至。
“三斤炮,正前方,四百米,霰弹射击!”
李世贵一声令下,身边两门装弹待发的三斤炮立刻爆发出了怒吼,八十枚霰弹争先恐后的射出炮口,以狂风骤雨之势席卷了正面一个角度狭小的扇形范围。
无论蒙古武士的罗圈甲,还是战马的粗皮厚肉,都无法抵挡霰弹弹丸携带的强大动能,而且高速冲刺的战马连转弯躲避都很难做到,十余名蒙古武士被李世贵这两发霰弹形成的弹雨笼罩其中,他们身边距离不算远的战友,只听得一阵噗哧噗哧令人牙酸的弹丸切割**和骨骼的声音,这些武士就和自己的战马一同倒下,人和马的尸体呈现出可怕的扭曲、变形,浓稠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大地。
“哈哈,打你们兔崽子,顶在最前面受了一个月的气,啃了一个月的骨头,好歹让老子吃嘴肥肉!”李世贵哈哈大笑着,高兴之极。
不过,可怜的李世贵并没有高兴多久,因为骄傲的骑兵们呼哨着从两翼冲了出去,把步兵甩在了身后,这些大汉帝国陆军的骄子们,挥动马鞭抽打着高大神骏的阿拉伯马,手中战刀闪耀着夺人心魄的寒光,就像一阵龙卷风吹了出去。
当面的蒙古武士们早已被炮火、火枪和河面上的烈焰吓得胆落,如何能够抵挡?骑兵们砍瓜切菜般斩杀着曾经不可一世的蒙古武士,这些凶悍的武士,此时却只知道抱头鼠窜,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人能够鼓足勇气上前抵抗——当然是徒劳的抵抗,汉军骑兵很快用马枪和手榴弹解决了他们。
慌乱的蒙古武士,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便是皇太孙铁穆耳亲手磨动代表大元皇朝皇太孙资格的羊毛大纛,并令人吹响苍凉的牛角号,十万精兵仍旧如同没头苍蝇般乱撞,有的要抵抗,有的要逃走,往东的往东、往西的往西,乱纷纷的别提阵型,就是统一指挥都无法做到。
事实上,蒙古武士的溃败已成为定局,便是神仙佛祖,便是成吉思汗铁木真本人亲自驾临也无法挽回危局了,大元皇太孙铁穆耳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一夹马肚子,冲了出去……
北岸的海都和阿术两人怔怔的望着炮火连天的南岸,知道铁穆耳的十个万人队,只怕是要彻底完蛋了,只不过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是走,还是守?
大元平章政事世袭蒙古上万户阿术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了血红的光芒
555章 决胜四:虏骑血洒衣,单于泪沾臆
海押立军中的回鹘武士赛力杜。好不容易在火烧屁股之前逃上了岸,身后,许许多多的同伴被河上的烈焰吞没,化为了泾水河底的一具焦尸。
火助风势,和熏的东南风在泾水之上变得狂猛呼啸,将河面上炽热的空气送到北岸,赛力杜远远的逃到十余丈外,仍然感觉干燥、高温的空气,让肺里火烧火燎般难受。
呼哧、呼哧,龟兹武士色楞格和百户官互相搀扶着,两个人直喘粗气:方才他们拼尽全力划船,实在累得连条癞皮狗都不如了。
定了定心神,赛力杜壮着胆子回头看,只见河面上到处都是被烧得焦烂的羊皮筏子和海押立武士的焦尸,漆黑的尸体皮开肉绽,漂浮在河面上,可怕的伤口扭曲、变形,死前的肌肉痉挛则让所有的尸体变得分外狰狞可怕,但这一切都不是最令人恐惧的,倒是东南风将河面上烧烤人肉造成的令人作呕的臭味吹上了北岸,就算是最坚强的武士。闻到无数同伴皮肉被烧焦的味道,也不由得心胆俱寒。
有跳进水中躲藏了一段时间,或者身处油污带边缘,被烧伤而一时未死的武士,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周身须发燎成了灰烬,被烈火烤到的皮肤呈现深度烧伤的诡异粉红色,这些烧伤的部位痛入骨髓,偏生一时半会不得就死,他们就张开嘴嗬嗬的呻吟着,宛如地狱中受刑的恶鬼……
五十部热气球运载的石油并不多,即使是在小小的泾河中燃烧,也没烧多久就火势慢慢变小,最终必然会渐渐熄灭。此时火头虽然还有几尺高,但浓稠的黑烟已变得淡薄了,赛力杜揉了揉被烟火熏得流泪的眼睛,眯成一道缝,定睛细看就能瞧清南岸的局势。
他正巧看见大元皇太孙铁穆耳率领着将军们,冲向汉军步兵方阵的一幕,短短几分钟,铁穆耳和他的亲随卫士就被淹没在了银灰色的钢铁洪流之中,然后,代表大元皇朝继承人身份的羊毛大纛,被汉军砍倒,灰白色的战旗于烟尘中黯然降落……
杭爱山的人,就这么完了?
不单单是赛力杜,也不仅仅是他身边的百户官和色楞格。北岸海押立方面二十个万人队的所有将士,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因海都和忽必烈的汗位之争,海押立和杭爱山两军作战,前后历时十余年之久,对方有几斤几两都清清楚楚,断断没想到,杭爱山的骄兵悍将们,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消灭殆尽,大元皇太孙铁穆耳兵败身死!
所有的人都在扪心自问,要是方才自己处于杭爱山诸军的境地,可有希望逃出生天?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因为河面上漆黑焦烂的尸体,还在提醒着海押立各族武士,方才那一刻,自己是多么的惊慌失措,如果汉军发动进攻,又会多么的势不可挡!
“皇太孙铁穆耳,杭爱山、六盘山的十万精兵,就这么完了?”
有人在身后喃喃的念叨着,赛力杜转身一看,赫然是以黄金为名、纵横中亚十余载无敌的勇将阿拉坦。只不过现在这位海都汗麾下第一骁勇的万户官,怔怔的看着南岸,脸上再没有了一丝一毫的骄悍锐气,好像丢掉了军人的魂魄,他远远望着东南方山冈上的金底苍龙旗,眼神中分明有了畏惧之色,他甚至不敢像以前那样高高的扬起头颅,而是像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
“水中火,天火神罚!”逃上岸的海押立各族武士们惊惶的叫喊着,绝大多数的将士并不明白石油能漂浮水面燃烧的道理,他们只知道汉军用难以想象的办法,让泾河水面上腾起了烈焰。
自古水火不容,汉军竟能让河面起火,这不是长生天降下的天罚,还能是什么?
传言中,大汉皇帝楚风能呵斥长生天,令日月改道、晨昏颠倒的神迹,就在各族武士之间口口相传。
有人窃窃私语:“知道吗,新一代蒙古将领中的把都鲁,战无不胜的塔出大帅,就是在江西死在了蛮子皇帝楚风的手中,当时,楚风把天空中的太阳遮蔽,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虚空……”
不知道是回鹘还是吐火罗的士兵,压低了声音说道:“是啊,辽东各部就归服了大汉,我听说楚风皇帝才是真正的天可汗!成吉思汗不过是‘和大海一样广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