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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有种别跑!”追兵的叫声离自己不远了。
不跑?不跑我是白痴!楚风脚下加劲,又快了一点,可惜维持不久,又渐渐慢下来。
终于跑上了回城的大路,泉州府的城垣就在不远处。
跑回城去,刁老鼠就不敢把我怎么样!楚风看到了希望。
隆隆的马蹄声在背后响起,越来越近——我靠,还骑马来追,不懂奥运精神吗?老子不跑了!
他停下脚步,忍住呕吐的强烈冲动,悄悄在路边捡了块有棱有角的石头。妈的,爷们中学时也是打过群架的,Who怕who?
追来地不是刁老鼠一伙。而是一整队盔甲鲜明地骑士。
高大健壮地阿拉伯马。全身披着生牛皮甲;马上地骑士。身穿精光瓦亮地锁子甲。头戴尖顶铁盔。腰挎短弓、弯刀。
虽然只有三十多人地一小队。但跑动起来马蹄震动大地。盔甲兵器摩擦发出铿铿地金属声。仿佛有千军万马一般。威势震慑人心。
领头地骑士。抽出雪亮地弯刀斜斜地一挥。刀尖直指楚风地咽喉!
楚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高高举起双手表示不会反抗。
骑士一勒缰绳。战马跑得并不快。在奔跑中前蹄向左一拐。消去了前冲地力道。稳稳地立在楚风身前。
锋利的弯刀,距离喉咙只有半尺远,楚风甚至能从雪亮的刀锋上,照见自己下巴那颗有点发红的青春痘。他心下暗骂:老兄,我理解你炫耀骑术的迫切心情,不过,刀子磨这么快,是很危险的耶,万一割到自己怎么办?就是割到小朋友,或者伤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骑士头盔正中有条古怪的护鼻,就是一块铁片从额头延伸到鼻尖,加上他鹰钩鼻鹞子眼长条脸,感觉阴森森的让人难受。特别是他还留着部大胡子,明显剽窃拉灯大叔的造型,楚风就知道这是个阿拉伯人。
伊本。赛尔勒眯起眼睛打量这个汉人,凭着多年在战场上厮杀的直觉,他感到,这个在刀锋下还努力保持着平静的人,绝对不一般,至少不会和刁老鼠那种人在一个水平上。
“汉人,跟我走吧,既然背叛,就应该承受处罚。”
他的汉话说得字正腔圆,但楚风听得一头雾水,“背叛,背叛谁?”
“他指控你煽动琉球人,背叛蒲寿庚老爷。”赛尔勒用弯刀指了指刚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刁老鼠。
在见到蒲寿庚的亲卫骑兵后,刁老鼠就改变主意了。他知道赛尔勒是蒲寿庚手上的一张王牌,是蒲老爷在大食的同族,比金泳更为亲信,通过他完全可能直接见到蒲寿庚,只要当面对质,金泳吃里扒外的事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彻底扳倒金泳金大总管,说不定自己还能坐上那个位置呢,岂不是比一刀杀了姓楚的更加合算?
楚风磨磨蹭蹭的不想挪步,他知道琉球的事情之所以能瞒着蒲家,不是因为蒲寿庚笨,而是他事情太多,手下五万多匠户、水手,大小两千船舶,再加上泉州军政,不得不把大部分事情分给手下负责,故而祝家的内应金泳才有了上下其手的机会。
若是引起了蒲寿庚的注意,他只要派人往琉球一查探,就会真相大白,以目前琉球弱小的力量,那将会是一场灭顶之灾!
楚风一会儿捂着肚子说要解手,一会儿又借口脚疼慢慢挪着走,终于惹恼了赛尔勒,只见一个绳圈从天而降,从楚风肩膀上套进去,正好落到臂弯上,一收紧,两只手都被紧贴着身体绑住,丝毫动弹不得。
三十多名骑士警惕的把他们围在核心,这下子楚风是插翅也难飞了。
赛尔勒策马小跑起来,楚风被牵在马后,不得不努力奔跑才能跟上,否则就要被拖倒地上啃泥巴了。
街面的拐角处,王大海和刘喜正四处张望着寻找楚风,瞧见他被捆着牵在马后,还没出声询问,楚风挤眉弄眼的使眼色,两人赶紧闭上嘴。
楚风故意大声喊道:“前面那位将军,跑慢些,我送你一锭金子。”
他把“金”字咬得特别重,刘喜恍然大悟,忙一扯王大海:“楚大人让我们去找金泳。”两人钻进小巷,抄近路去码头。
赛尔勒头也不回:“我不要金子。穆圣教导我们‘不要贪图钱财,坏了良知道义。’”
蒲府门外,门房里几名小厮远远看见赛尔勒一行人。咦,跟在后面的那人,不是王与王总管吩咐不准进府的刁老鼠吗?发现势头不对,分了一名小厮去通知王与,剩下的几个笑嘻嘻的迎上去。
有人恭恭敬敬的端上盏茶水:“赛大爷,天热,您喝口水!”
有人跑在后面,连滚带爬的拿来大蒲扇,一边扇一边劝他喝茶:“这是小的们一片心意,您不管怎的赏个面子。”
还有人一把拉住马笼头:“天太热,赛爷的马都跑出一身汗,小的帮您去刷洗刷洗。”
赛尔勒被这些人缠得没法,穆圣说过“别人笑脸对你,须当回报以笑容,不可妄自尊大”,他只好忍着焦躁,喝下茶水。
只耽搁了一小会儿,金泳满身汗水的赶到。在现身之前,他擦干了脸上的汗水,特意停下喘了两口气调匀了呼吸,踱着方步走来,脸色平静如同没事儿似的。
瞧瞧,悄悄这专业素质,这祝家的内应,心理素质跟地下党有一比,快赶上《潜伏》里的余则成了。楚风悄悄给他一竖大拇指。
金泳向赛尔勒拱拱手:“金某敢问赛爷一句,这位楚先生和老爷有生意往来,今儿若是不小心冒犯了虎威,尚请看在老爷面上,将他放了吧!”
“啊,与老爷有生意往来?”赛尔勒大惊,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又是个急性子,前些天冲撞了老爷的商人朋友,还被狠狠的骂了一顿。
刁老鼠挤上前,急急忙忙的说:“赛爷,您可不能信金泳的话,他被姓楚的收买了……”
金泳镇定自若,连珠炮般问道:“刁老鼠,你不是因为监守自盗,已经被开革了吗?你现在不是蒲家的人,凭什么管蒲家的事?老爷奉为珍宝的计时仪,不是从这位楚先生手上买的吗?你吃里扒外,气得老爷整整四个月没再见过你,有没有这事?”
他问的每一句,都是先设好了圈套,后面又拿众所周知的事情来反问。譬如“吃里扒外”是没有的,但“老爷四个月没见刁老鼠”,却是阖府上下知道的;“监守自盗”是胡编的,但“刁老鼠被开革”确实尽人皆知。
兼之金泳问话时气势汹汹,刁老鼠被问得乱了方寸,夹七缠八的辩道:“我没有监守自盗,什么吃里扒外,你冤枉我……”
金泳嘿嘿冷笑两声,现在,刁老鼠的什么辩解都没用了。
只见赛尔勒两眼瞪得铜铃一般,刷的一鞭子抽到刁老鼠脸上,“可恨的异教徒,谎言!谎言!我被你欺骗了!”
他跳下马来,双手解开楚风身上的套马索,右手按在胸口弯腰行礼:“尊敬的先生,我向您道歉。刚才谎言蒙住了我的眼睛,得罪之处,请您原谅。”
可怜的刁老鼠,现在真如过街老鼠一般,被守门的小厮拿着扫帚、粪叉,追着打了三条街。
欲哭无泪啊!
二十八章 宝贝
“是不是有点胀胀的,有点痒痒的?”
“轻点,痛~~”
“第一次都这样。忍着点,过会儿就舒服了”
“啊,不要—-”
王敏儿跨骑在楚风腰间,双颊红得能滴出水来,剧烈运动后的汗珠儿粘住了额头上的几缕发丝,散乱的贴到鬓角;樱桃般的小嘴儿微微张开,柔软的娇躯起起伏伏……
(楚风:什么?**幼女?大哥,您看清楚点,她在给我做按摩,是我在叫痛耶!)
刁老鼠下手还真狠,幸好敏儿上山采来草药,减轻了楚风的痛苦,但是筋骨的瘀伤消散得很慢。敏儿督促他每隔一个时辰到院子里去走上一柱香的时间,另外早晚各按摩一次。
敏儿坐在门槛上,双手托着香腮,看楚哥哥一瘸一拐的走路。这个家伙,实在太狡猾了,说什么小跨院,什么值两贯铜钱,结果全家人搬进来才知道,亭台楼榭、假山水池,足足占地五六亩,快赶上临安那些大海商的宅子了。
现在,连小姐妹们都打趣说我是楚哥哥的童养媳了,要是真的嫁给他,嘻嘻,我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唉,就是不知道这个整天嬉皮笑脸的家伙,心里是怎么想的。
阿泰喘着粗气,一路吼叫着撞碎了少女的憧憬,“楚、楚总督大人,我们又找到新石头!”
琉球总督府的矿物标本室里,楚风拿着块深褐中带点黄斑,坑坑洼洼像块芝麻膏的矿石,哈哈大笑:“煤矿妹妹,我把你老公找来了!”
没错。这就是磁铁矿。学名四氧化三铁。有天然强磁性。是炼铁地主要原料。
自从和土著人展开贸易。楚风就通过阿泰发出悬赏。征求各种矿物。
“只要找到汉人总督府里没有地怪石头。就能换来大包地白米和盐巴。还有铁器!”这句话迅速传遍了附近地平坝和山越部落。
开始。是五十里内地土著人拿着矿物找上门来。然后范围扩大到了一百里。两个月后。有人操着阿泰都听不懂地语言。风尘仆仆地赶来。通过多个部落地人连环翻译。才搞清楚这人竟然是台东沿海地土著。翻越了海拔三千多米地中央山脉找到这里来“献宝”!
这个翻越大山地土著人。带来了工业上非常有用地铬铁矿。可惜那地方太远。暂时无法开采。楚风给了米和盐各五十斤。他就欢天喜地地离开。准备再一次翻越中央山脉回老家。
工夫不负有心人。长石、苦硝、方铅矿、闪锌矿、绿松石、琥珀、云母、硫磺……分门别类地摆了一间房。
每当土著人送来矿物,楚风都要仔细的询问是在哪儿发现的,是单独的一两块还是一大片,是河床中还是山地断裂带……觉得有价值的,他就让来人带路,自己亲自去考察一番。
终于,阿泰部落一个叫做山花的放羊女,在距离匠户村三十里的地方发现了磁铁矿,经楚风考察,这里的矿石品味不算高,但胜在处于山谷断裂带,少部分矿床是露天,大部分处于山体浅层,便于开采,而且到匠户村有一条起伏平缓的小路,交通运输方便。
但开采矿石的人力不足了。
经民政科长侯德富统计,琉球匠户村实有七百二十八户、三千一百九十六人,其中16-55岁的青壮男子有八百八十七人。
楚风的盐场、煤窑、砖窑、水泥窑,还有采挖粘土、石灰的,总计有二百一十名工人;船场工匠二百七十五名;汉军原有一百名士兵,现在又新招了五十名水手,由侯德禄带领着操练那艘“敏儿号”剪式帆船。这三项就占了六百三十五名青壮,剩下的“自谋职业者”就只有二百五十二人了。
据估计,这两百多人中,又有至少五十名基本上只从事商业,农业生产的青壮只有不到二百人了,开荒的工作逐渐减缓。
幸好商业交换弥补了食物的短缺:祝家从大陆运来白米,土著人提供了大批的芋头和鹿肉,几条小渔船捕捞的海产品也很可观。因为有这些,琉球人才不至于饿肚子,但两百青壮从事农业生产,已经是底线了,以这年月的生产技术,让妇女下田劳动显然不太人道,何况她们要做家务、种菜喂鸡、带孩子,稍有空闲就摇起了纺车。
楚风脑袋一拍:这不有阿泰吗?
楚总督大人色眯眯的目光让阿泰心惊胆战,但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喜笑颜开:“阿泰,你们部落要发财了。”
“这里,是铁矿;这里,是煤矿。它们两口子相距将近二十五里路,我们给它来个鹊桥会。”楚风指着简易地图上两个矿的中间,大约距铁矿十五里,煤矿十里的地方,那儿地形平坦,还有一条大河——就是船场挨着那条河的上游,土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