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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应该吃点教训了,如果谭晔不是张齐的弟子,这篇影评就有可能硬生生毁了一个大有前途的好演员。其理由仅仅是一点小女人的小心思,如此妄为,他这个做哥哥的都看不过去了。
“那个呀……”谭晔恍惚想起是有这么一篇影评,当时他还挺难受的,但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值当袁哥你特地提起,那部电影我确实演得不好,怕别人说也不能掩盖这个事实。”
袁石城见谭晔态度自然没有半点犹豫,显然是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看来这小伙子倒是个心宽的人,那么糟心的评论,他却已经放下了。袁石城心里又对谭晔高看了两分,觉得谭晔这个年轻人性子很不错,值得结交。
“石城兄这是在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一个跟谭晔差不多岁数的年轻人推门而入,刚好看见袁石城在和谁说话。
“来来来,正好提到你,你就来了。”袁石城看见来人,立即起身热情地迎接对方。他又回头对谭晔说,“这位就是在前年的青年文学奖上蟾宫折桂的卫珂,了不得啊,如此年轻就能力压群雄独占鳌头,实在是英雄出少年。”
“阿珂。”袁石城又喊道,“这就是谭晔了,你不是老早想见一见本人吗,这人我可是给你请来了,你们认识认识。”
“你好。”卫珂伸手与谭晔轻轻一握,不像袁石城一般热情洋溢,却同样令人心生欢喜。这个年轻的作家气质温文儒雅,说起话来不紧不慢,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让人忍不住想要与之亲近。
谭晔不晓得竟是这样一位妙人想要结识他,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两人一番交谈之下,谭晔发现卫珂这人谈吐得宜,却不显疏远,满腹经纶又十分随和。任何话题在他的口中都是那么的风趣和吸引人,实在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交谈对象。谈话间没有多久,两人便如同多年好友一般自然随意了。
“听袁哥说卫珂你对我的一部电影有些兴趣?”谭晔是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的,正因为知道,才弄不明白卫珂怎么就能瞧上他。
卫珂轻启茶碗,拂了拂杯中青茗。“我认为。”他说道,“这事便是你我的机缘。”
谭晔更糊涂了,“此话怎么说?”
“不知谭兄弟有没有看过我的小说。”
“《问剑》?只能说粗粗拜读过几遍。”卫珂当初就是凭借这部《问剑》扬名文坛。这部小说卖得十分好,即使过了三年也依旧能摆上各家书店的橱窗,谭晔自然不会错过。
“对于一个作家而言,面对作品的影视化其实是很矛盾的,一方面影视化能带来更多收入,更多名气以及故事能真实呈现于人前的满足感。”卫珂饮了一口茶汤,满足地眯了眯眼睛。“但另一方面,小说影视化之后,故事还会不会是它原本的样子?每一部小说之于他的创作者而言,都是这个作者最心爱的孩子,看着自家孩子被人改得面目全非,还不如不曾影视化。”
“但是总有一些作家特别幸运,能遇到好的编剧,好的导演,能最大限度的保证作品的还原度,当然,如果有非常贴合角色气质的演员出现就完美了。”卫珂笑看谭晔,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所以说我是幸运的,《问剑》能由张导指导,由石城兄改编已经出乎我预料,更没想到还能遇上你,我觉得你很合适演绎曹瑾贻。”
“我能演曹瑾贻?这怎么可能!”谭晔吃惊不小,曹瑾贻是《问剑》的男主角,每每提到此人,落下的形容词都是玉树临风温文尔雅之类。像他,他演个草莽倒是行。这种世家子弟,公子王孙的形象得江辰皓那样的人才能驾驭吧。
“看吧,你又妄自菲薄了。”插嘴的是袁石城,“我倒觉得阿珂说得没错,你的形象其实挺贵气,只要注意一下姿态,气势马上就出来了。”
“不错。”卫珂说道,“当初我和石城兄一起看《双生》的毛片,你甫一出场的时候显得又傲气又冷俊,当时我就觉得你气质很好,适合身长玉立的世家子弟,你为什么就不肯试一试呢。”
“这……确实让我有些意想不到。”前段时间江辰皓苦恼于怎么演好秦逸云的时候,谭晔也琢磨过自己适合什么样的角色。他总觉得自己只能演底层出生的小人物,因为他本来就是这个阶层出来的,也只能演绎出这个阶层的感觉。卫珂的话让他难以置信的同时也让他重新审视自己。“容我想一想。”他揉了揉眉头。
“多想想也没关系。”卫珂笑道,“反正这部电影明年才开拍,我想张导也会属意你来演,你何不再看看小说,揣摩揣摩角色。”
☆、新的机会再次启航
跟卫珂的谈话让谭晔饱受困扰,当他询问张导是否会在明年开拍《问剑》的时候,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阿晔,卫珂说希望你能出演曹瑾贻,我觉得值得试试,你有空就琢磨琢磨这个角色,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问卫珂或者袁石城的意见。”
既然张导都这么说了,谭晔也只能遵照他的安排。好在这一段时间袁石城时常邀请他参加书会,他也就借着书会征询两位大作家的意见。
“你说你不懂得世家子弟应该如何走路?”卫珂也没想到谭晔会问出这个问题,但他思考了一下就觉得谭晔这个问题并不可笑。一般人走路很少会注意自己的姿态,但是世家子弟,特别是古代的世家子弟,坐卧行都有严格的规矩,自然不同普通人。谭晔这人倒是挺有意思,竟然能注意到连他这个作者都忽略了的问题。
卫珂略微思考了一会,“我想。”他说道:“世家子弟行路必然昂首阔步,这样才显得姿态优美,落步轻且不疾不徐才有风范,俗语言‘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想来所谓世家风范必不离其一二。”
“起初我也是这样想的。”谭晔点了点头,“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得很,怎样做到昂首阔步却不显滑稽可笑?如何不疾不徐才显得不做作刻意?后来我就想到了你。”
“想到我?”卫珂惊讶地指了指自己。
“是的,我想如果有什么人能给人世家子弟的感觉,那就是你,不管是饮茶还是坐姿,包括走动的姿态,都非常优雅。”
卫珂哈哈一笑,“这个赞美我收下了,说真的,你真的没有女朋友吗?我非常怀疑居然没有女孩子看上你,要是我是一个姑娘,刚才我一定会吻你。”
“嘿!我只是实话实说。”谭晔和卫珂已经是可以随意开玩笑的交情了,但每每提及个人问题都让谭晔深感窘迫。而深藏于心底的那颗小小荆棘,也会在此时,极不合时宜地跳出来刺一刺他的心。
卫珂并不知道谭晔的那点愁肠百结的小心思,他的观察力一向敏锐,早就注意到了谭晔的尴尬,却并不明白这份尴尬的深处其实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哀伤。
“其实你这个想法也挺对,曹瑾贻既然是我创造的角色。”他自顾自地说道:“这个人物肯定带着我自己的印记,他的行为方式必然受到我的影响,但既然你想要通过我来揣摩他,在这里是不行的,我们可以出去走一走,更随性,更自然,你也能更真切地把握曹瑾贻的感觉。”
谭晔对卫珂的提议深以为然,两人辞别袁石城没有什么特定目的地随意溜达了一会。
谭晔一早就发现卫珂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他虽然年轻,却一点也没有通常年轻人会有的浮躁,显得很沉稳。沉稳但不沉闷,是个非常风趣的人。他的思维极为敏捷,能够轻易驾驭任何话题,和他交流是件轻松愉悦的事。而他的姿态,就像小说中走来的人物,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度。
谭晔同他一起漫步堤岸,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想象如果自己是曹瑾贻应该是何种姿态。两人一路走到蓝鸟咖啡馆,决定进去坐坐,稍微休息休息。
蓝鸟咖啡是一家会员制的咖啡馆,在圈内颇有知名度。对于明星而言,这里很安静没有粉丝和狗仔队的打扰,是许多名流喜欢光顾的地方。
卫珂是这里的老顾客,有他的介绍谭晔也获得了蓝鸟的会员卡。他们要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一边欣赏窗外的江景一边闲聊些琐事。谭晔一直觉得卫珂饮茶的姿势格外优雅,真不晓得什么样的家庭会教养出这样的人物。
卫珂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们家也只是很普通的工薪家庭,不过我从小跟着爷爷长大,我爷爷在大学教授古典文学,擅长书法和茶道,潜移默化跟着学了一些罢。”
“果然是书香门第才有的风范,你创作的曹瑾贻就不像是一般武侠小说的江湖子弟。”
卫珂挑了挑眉头,“为什么这么说?我还以为这部小说还算是非常典型的新武侠派。”
“无关乎流派。”谭晔摇了摇头,“我是说……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只是些粗浅的看法,你可别笑话我。”
“尽管说,终究是由你来演绎这个角色,你对人物理会也会影响整部电影的表达,何妨说出来大家参谋参谋。”卫珂颇感兴趣地看着谭晔。他非常欣赏谭晔,认为谭晔为人坦荡重义,在演戏方面颇有才能,却又十分虚心好学,社会上已经难得见到这样的人物了,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也许别的什么人评论他的人物,他会有些生气。因为他知道很多人根本就没有深入了解过他的小说,只是为了标新立异显得自己卓尔不群而随意胡扯。但谭晔跟那些人是不一样的,他的看法一定是斟酌了良久,才会与他探讨。
见卫珂没有不虞的意思,谭晔想了想,稍微组织了下语言,“我是觉得,曹瑾贻虽然被称为儒侠,但也太儒雅了,少了些江湖人的洒脱感。”
“比如?举个例子。”
“就像他对温幼仪,就算是世家出身,家规严格,对心爱的女人如此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共乘一骑都不肯,哪里像以武乱禁,视礼教于无物的侠客,倒真的成了一个佩剑的书生,除非他并没有那么爱对方,才能时时刻刻克制自己的感情。”
卫珂神情戏谑地倾身向前,鼻子几乎要杵在谭晔脸上,“阿晔你真的没有谈过恋爱?这感觉有些不对哟,你分明爱过什么人嘛,而且还爱得很深。”
谭晔没好气地推开对方,“我说正事呢,怎么又提这些。”
“当然是正事了。”卫珂笑着坐回椅子,“这正是我小说里最大的疏漏。”他伸出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一开始我创作这部小说的时候,温幼仪并不是女主角,她和曹瑾贻之间也没有任何超出于普通朋友之间的感情,实际上我也根本没想要写曹瑾贻的感情生活,但编剧认为没有爱情的武侠小说是不完整的,侠客、江湖、红颜三者缺一不可,才能组成一个完整的男人的浪漫,我和他争论了很久,最后不得不稍作修改。”
“你是说……其实你并没有想让曹瑾贻爱上温幼仪?那就能说通很多事了,否则曹瑾贻未免显得太过冷淡,一个男人如若对心爱的女人尚且能凉薄至此,也不大可能是个心怀天下的大侠客。”
“是的,因为当时我并不情愿,只能写出很生硬不自然的感情,我也跟石城兄提过这事,你演得时候一定要注意这一点。”不知道想到什么,卫珂笑得像只狐狸,“其实,我本来还担心你的感情戏,结果你并没有说实话嘛。”
“我哪有……”谭晔想解释什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