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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游凛席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傲人的气息,“我炼的。”
“……游凛席你放开我。”
一分钟后。
“喂我就是跟你开玩笑的!!真的是开玩笑!!”肖洒洒慌慌张张地跟在游凛席身后不断解释,“你看不出来我是口是心非吗?!!喂你走慢点啊!!!”
“诶?游凛席?”肖洒洒见游凛席终于转过身往自己走来,兴奋地裂开嘴角,“我就知唔……”
“里面不对劲。”游凛席推了一颗药丸在肖洒洒嘴里,低下头严肃地与他对视,“千万不要乱跑,知道吗?”
肖洒洒瞪着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
“不管遇到什么,直接把我推上去。”
肖洒洒疑惑地皱起眉,游凛席目不转睛地与他对视,黑色的眼睛被夜里微弱的光照得发亮,“不能流血,一定不能流血。”
沉重肃穆的声音让肖洒洒一阵紧张,然而掌心传来的阵阵热度又让他莫名地安下心来。
树墩的入口是一个黑魆魆的树洞,除了黑暗没有一丝能够洞察的东西。
游凛席一只手紧紧握住肖洒洒,一只手拿着临时升起的火把,右边脸颊的血纹在火光的映射下显现出深浅不一的颜色,格外魅惑。
“现在不是发情的时候。”游凛席拿过火把在神情呆滞的肖洒洒面前一晃,“很……”
“谷……主……”
虚弱苍老的声音从树墩里传出来,带着凌乱不堪的粗重喘息。
游凛席的心登时一沉,被火光照耀的脸透出一股浓郁的杀气。
“不……要……进……来……”
第46章 盘蛇胆(六)
“里面是……城主?”肖洒洒见游凛席脸色不对劲,有些惶恐地问。
游凛席点点头,迈出脚就准备往里走。
肖洒洒急忙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城,城主叫你不要进去,里面应该有危险。”
游凛席回过头,冷冷地看了肖洒洒一眼,“所以你是要跟着我进去,还是在这里等我?”
“游凛席……”肖洒洒担忧地盯着游凛席,一只手死死抓住他的袖子,“你就不先弄清楚究竟怎么个危险法吗?”
“不需要。”游凛席冷漠地甩开手,转身往前走。
“你别这么鲁莽啊!”肖洒洒慌张地跑到洞口处,不顾一切地挡在游凛席面前,倔强的神情让游凛席略显吃惊,“我知道你很自负,但是你不能就这样用生命开玩笑,更何况是两个人的命。”
游凛席霎时沉下脸,之前的惊讶被鄙夷所替代,“说到底……你就是怕死。”
“我是怕死!”肖洒洒的心在咚咚打鼓,张开的双臂有些发颤,身后的树洞中传来的丝丝寒气打到背上,让他有些战栗,“怕死有什么不对吗?!”
“让开。”游凛席绷起脸,冷若冰霜地盯着肖洒洒。
“不行。”肖洒洒坚定地摇了摇头,被故意压低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颤抖,“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就算这个世界本身只是一本没有节操的肉文,但是它也是有设定的,如果作者希望你死在这里呢?”
“你究竟是怕作者写死我,还是弄死你?”游凛席突然拿开火把,猛地凑到肖洒洒面前,捏住他的下巴,“就算我死,你也只有陪葬的份。”
肖洒洒呆呆地愣在原地,下巴上传来的一点点疼痛的感让他心里一沉,为什么……
我害怕的竟然是前者?
“里面是很重要的人。”游凛席见肖洒洒六神无主的样子有些不忍,低下头轻叹了口气,随即稍稍松开手指,“所以不管怎样,我都要进去。肖洒洒,跟我在一起比你一个人更安全。”
肖洒洒不明所以地甩了甩头,眼底恢复清明,“游凛席,我们……”
游凛席不由分说地拉着肖洒洒走进树洞里,黑暗吞噬了两人的背影。
“怎么办?他们进去了?”
不远处,一男一女从古树后方走出来,女子神色凝重地看着前方的树墩。
“别过去。”淳于善墨慌张地拉住正欲往前的风尘娘子,“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去别的地方。”
“其实没多危险吧。”风尘娘子鄙夷地撇了撇嘴。
人家游凛席就敢进去,呵,男配n就是男配n。
“没办法,谁叫我这么疼你怕你受伤呢。”淳于善墨微笑着掐了掐风尘娘子的脸,“这是游凛席的地盘他自然敢进,跟我是不是男配没有任何关系哦。”
风尘娘子后退一步,恐惧地咽了咽口水,“你会读心术吗……”
淳于善墨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牵起她的手,“你说呢?”
树墩连接着一个地下宫殿。
从树洞口一进去便是一条笔直的阶梯,沿台阶下去,是一条狭长的走道,走道里漆黑一片,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扩散在黑幕之中。
游凛席轻车熟路地点燃墙壁上的蜡烛,走道瞬间亮堂起来。
“原来城主是住在地下的吗?”肖洒洒四下观望,烛影斑驳的石壁上刻画着无数形态各异的蝎子图案,有些巨蝎不知被什么侵蚀过,断裂开的躯体上只剩下坑坑洼洼的小洞。
“恩,他说住地下更能和尸体沟通。”游凛席放出一只皇蛾在前面探路,直到扑扇着翅膀飞走的皇蛾消失在走廊尽头,才缓慢地迈出脚往前走。
几步之后,游凛席警觉到肖洒洒并未跟上自己,慌张地转过头,只见脸色发白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地停在原地发呆。
“怎么不走?”
肖洒洒机械地抬起头,目光被恐惧打散,找不到焦距,“这里很多,尸体。”
游凛席折回去,牵起肖洒洒的手,“没什么好怕的,跟着我。”
“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那边……那个舌头拖在地上的东西……是什么……”肖洒洒牙齿打颤,吐出的话断断续续。
游凛席神色一沉,警觉地沿着肖洒洒的目光望去,眉毛不自觉地皱起。
什么也没有。
再次回过头,肖洒洒的脸色更加苍白,被牵着的手不由地抓破了游凛席的手背。
“傻傻,告诉我你看到的是什么。”游凛席拍了拍他的手,轻声安抚道。
“舌,舌头……很长的舌头……”
游凛席凝眉,将肖洒洒往身边拉了拉,“除了舌头呢?还有什么?”
肖洒洒双目无神地摇着头,“刚刚还有脸……现在什么都没了……只有舌头……”
幻觉么?游凛席目不转睛地盯着肖洒洒正在直视的方向,确定那里什么东西也没有。
突然,尖细的叫声在远方响起,经过狭长的走道快速传入两人耳中。
游凛席迅速揽住肖洒洒的腰将人抱起,往皇蛾消失的方向急速而去。
肖洒洒神情呆滞地看着那条奇长的舌头离自己越来越近,在侧身而过之时,柔软的舌头迫不及待舔上肖洒洒的脸,黏腻的感觉让他一阵恶心。他甚至听到口水扫过脸颊的噗嗤声。
待到游凛席抵达皇蛾发出惨叫的地方,美丽的皇蛾已经不成样子地瘫在地上。
艳丽的翅膀被撕扯成四瓣,散落在身体周围。亮红色的身体干瘪下来,像是体内的所有东西都被抽干了一般,只留下一层外皮。
“别看。”游凛席捂住肖洒洒的眼睛,在他耳边轻声道,“皇蛾的攻击力并不强,所以……”
“没事的。”肖洒洒略微颤抖着发出声,“这里好像很危险的样子,我们赶紧去找那个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吧,他一定会没事的。”
游凛席松开手,对上肖洒洒略显慌乱却直直看向自己的眼睛。恐惧,害怕,不安在乌黑的眼睛里乱窜,让原本亮晶晶的眼睛显得灰扑扑的。
游凛席有些惊异,他竟然在这双彰显主人胆小怯弱的眼睛里,看到了强制挤压出来的那一点点少的可怜的镇定。
“傻傻。”游凛席被自己脱口而出的温柔话语惊到,立刻慌张地垂下眼去看肖洒洒的表情。
还好,游凛席异样地咽了咽口水。肖洒洒的注意力似乎都在周围紧张的环境之中,并未察觉到自己的异常。
“这里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窥视我们,从现在起一定要打起一万分的精神,知道吗?”游凛席在肖洒洒的额头上狠狠弹了一下,“不准再东张西望的。”
“游凛席,我刚刚被舔了一下。”肖洒洒紧张地抓着游凛席的胳膊,“会不会是那个东西在窥视我们?”
游凛席的脸在肖洒洒那个“舔”字破口而出之时,就已经黑得不成样子,“你说谁舔你?”
肖洒洒被游凛席深恶痛绝的模样弄得一头雾水,“就刚刚那个舌头啊。”
“肖傻傻,我不是吓你,但是我说了你也不要怕。”游凛席双手搭在肖洒洒肩上,神情坚定,“我刚刚并没有看到你说的那个舌头,你确定是它舔了你?”
肖洒洒僵硬的脸小幅度地抽了抽,随即恢复僵硬,又继续抽了抽,就这样在僵硬与抽搐之间交替了很久。
游凛席好笑地看着面前一小坨白白的肉抽抽停停,轻轻拍了拍肖洒洒的脸,“我知道了,别怕,有我在。”
游凛席牵着肖洒洒小心翼翼地在走道里前进,诡异的安静让他能够听到肖洒洒不同节奏的呼吸声。
“不用太紧张。”游凛席捏了捏肖洒洒的手,“前面就到宫殿了,我能感觉到尸伯就在里面。”
肖洒洒沉默着点了点头,为了表现出对游凛席的信任,他回捏了捏游凛席的手。
“你刚刚说的那个舌头是什么样的?”游凛席突然问。
肖洒洒一顿,心脏扑通狂跳了两下,“很长,很软,而且……感觉分叉了……”
“分叉了?”游凛席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直接无视,有危险的话……”
游凛席突然拖长尾音,肖洒洒疑惑地皱眉,“什么?”
游凛席转过头眨了眨眼睛,漆黑的眼睫毛在昏黄的烛光下有些亮,模糊不清的轮廓依旧邪魅动人,“过来亲我一下,我就保护你。”
肖洒洒:“……”
事实证明,奇怪的东西没有再继续出现,肖洒洒也没有出卖自己宝贵的嘴唇。
走道的尽头,辉煌的宫殿熠熠生辉。
“这城主好有钱。”肖洒洒张大嘴巴左顾右盼,金光闪闪的宫殿惹得他直流口水。
“都是我给他建的。”游凛席语气中的自豪让肖洒洒不忍直视,“所以我很有钱,懂不懂?”
“是是是,您有钱。”肖洒洒恭维地点着头,“小的还指望跟着您丰衣足食飞黄腾达穿金戴银,左手鸡,右手鸭,砸茶叶蛋吃西瓜。”
“恩恩,说得好。”游凛席满意地点点头,伸手勾住肖洒洒的脖子,“到时候给你做一整套黄金衣,从里到外,连小菊花和小黄瓜都有哦,真!穿金戴银。”
“嘿嘿嘿嘿!!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就要粗布麻衣粗茶淡饭粗略对待就好,不要那些东西……”肖洒洒说到后来,干巴巴的笑脸终于僵持不住变成了悲催的苦瓜脸。
游凛席的嘴唇不可抑制地翘起,“这些以后再议,现在……我们先弄清楚这座宫殿的问题。”
宫殿里,除了金碧辉煌之外没有任何特色,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墙壁上琳琅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