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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双再一次突破了鲜卑人的防御圈,冲到了离轲比能不足百步的地方。
王双字子全,乃曹魏出名的猛将,在三国后期表现极为抢眼,曾经杀死蜀汉大将谢雄,龚起,重创张嶷,威名赫赫。在三国后期,这样以一人之力而动摇敌军的,除了文鸳,他算是极少见的一个。王双原是曹真的属下,在渭南大战时司马懿引军渡黄河,要走了王双,可惜还没有什么出色的表现,就因曹丕主营被攻克,大败而回。当然,王双这样的一勇之夫,想要击败以勇武名动天下的马超和西凉铁骑,那也是难以想象的,想要表现,只怕反而让马超表现了。不过从此,司马懿就没把王双还给曹真,直到带来北疆。
今天是王双露脸的日子。他亲自带队的强力冲锋,比鲜卑人带来巨大危胁,在轲比能紧急构建的防守圈上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数十斤的大刀当者披靡。而身高体重的他,着了两层全身甲,连战马身上都有着厚厚的护具,鲜卑的弓箭在他身上射了十几支,却伤不了他。
他大声呼叫:“杀!杀鲜卑贼!”突然间,一杆长枪刺入了他的马腹,他扑的摔倒在地上,有如摔倒一座山。一大群鲜卑人冲上,几乎把他包围了,但是巨大的长刀挥舞起来,鲜卑人被斩开,被砸飞,王双挥动大刀,如同猛虎,他猛劈猛砍,链子锤不时飞出,击碎鲜卑人的头颅。
轲比能有些吃惊的站起身来,亲自指挥护卫前去阻击。双方在此间拼死决战,血流成河,鲜卑人的阵脚被一次次冲动,又一次次坚强的合拢了。
此时魏军中闪出一人,来到司马懿身边道:“主公,小人愿前往助战。”
司马懿道:“阎焕,你独自一人千里归来,身上又有伤,要小心。”
阎焕点头,策马而前,一条腿挂在马身之上,半个身子倒伏于马背,有如死尸一般,渐行渐近。鲜卑人正与王双拼杀,被吸引了注意力,未及留意这匹仿无战场上乱窜的无主野马,竟被阎焕从侧翼*近。阎焕眼见轲比能进入射程,突然上马,对准轲比能的咽喉就是一箭。此时轲比能正指挥自己的亲兵进行防守,堵住王双的进攻,突闻厉啸声起,心头大惊。总算他也是百阵军中杀出的宿将,危急中将身一扭,虽避开咽喉,却正中肩头,深深的咬入皮甲,刺入肌肉。
轲比能一咬牙,将箭拔出,那是一支狼牙箭,带起大块皮肉,鲜血交迸,那血却是暗红色的。
轲比能痛叫一声:“毒箭。”只觉眼前发花,一眼看出都是蒙蒙胧胧的,登时摔于马下。
一时间三军惊呼,曹魏军中士气陡长。
第八十二章 第八十三章
第八十二章轲比能之死
“陛下。”廖立对我施礼。
“廖大人,知闻突然失去所前线消息,对此你有何看法?”我皱眉头问道。
廖立从容道:“这很正常,知闻所在北疆的网络并不完善,在战争时被破坏也是常事。这说明,敌军有大的举动了。”
“那么,你认为这个大的举动会是什么?会不会对李严两部有所损伤。”
廖立想了想,摇头道:“不至于,李严、魏延皆是一代名将,所将人马不少于曹魏,而且北面有轲比能十万大军相助,曹魏就算人马再多一倍,也吃不下他们。”
我不知为什么,心中却总有一些不安。的确,眼下轲比能、李严、魏延三部人马形成一个完整甚至可称完美的包围圈,曹魏怎去可能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呢?李严、魏延,这两人加在一起,就算直按面对司马懿也不会败得太惨吧,何况只是一个曹宇。
“那么,廖大人,你觉得鲜卑人又如何,设想你是曹魏,在此种情况下,攻击鲜卑人又能否打破这个包围圈呢?若打破了,又会有什么后果?”
廖立想了片刺,摇头道:“不会。曹魏想攻击鲜卑人,那太困难了,鲜卑人有十余万人马,军力之强,不在季汉之下,若是我引军,哪怕先进攻季汉,也不会进攻鲜卑人。”
我点着头。廖立却似又想起什么:“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曹魏能收买鲜卑人员大将,然后以精兵突袭轲比能中军,以勇将斩杀轲比能。否则就算能歼灭鲜卑一个万人的大部落,也无法阻住轲比能前进的脚步。不过,要想收买鲜卑大将。袭杀轲比能,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我想了想,觉得就算是自己也办不到这一点,说起来简单,这要放弃雁门的天险,再疑兵稳住季汉,然后进行奔袭,时间,地点,兵力部署。战局把握,有一点差错,就是万劫不复之地。这种招数,风险太大了,我绝不会走这样的棋。于是放下心,又问另一件事,“廖大人,知闻所既然可能被曹魏破坏。你觉得他们传回的消息有没有可能是假的?”
“没有人能保证所有的消息都是真地,这也是臣每日亲自对消息进行堪别的原因。”
“那么?”我说出我的怀疑。“你觉得司马懿有没有可能也在北疆?”
廖立肯定的摇头:“不可能,司马懿已被下狱。我们在邺城的网络还是很成熟的,‘那’亲见曹丕的圣旨,除非是曹丕会为司马懿说假话,否则他肯定在狱中,不在北疆。”说这括时,廖立带着一种自信。
“你是说这消息是‘他’传回来的?”
“对,是‘他’传回来地。”
我放了心,既然是“他”亲见曹丕的圣旨。那肯定这道旨意就没有错。以曹丕历来对司马懿地猜忌,不可能为司马懿传份似圣旨把群臣都骗了吧。
我对“他”,还是相信的。
……
司马师纵马来到司马懿身前,急道:“父亲,北边顶不住了,鲜卑人攻得太猛了。”
司马懿不动声色:“再支持一拄香的时间。我们撤退。”
“是。”司马师把号令传下去,自己却没有离开,“父亲,我听说阎焕独自回来,说阿望居然把抢到的那个季汉公主给丢了?”
“是,丢了。”
“这个笨蛋!”司马师大怒,“亏您一直还总看好他,丢了关凤,拿什么来换回我的弟弟?”司马懿和司马师都曾有过交换人质的想法,一想到司马昭还困在季汉,司马师就气不打一处来。
“胡闹,这怎么能怪阿望呢?”司马懿并不支持司马师。
“不怪他怪谁,眼见得大功告成,却给他又失了手,这算什么嘛,”
“这不算什么,阿望、邓艾和阎焕三人尽力了,也就是了。当日的大局对他不利,我虽然派出邓艾前去接应,可是李严魏延攻占了长城,把他们全阻在季汉和鲜卑人的包围圈里,他们可操作地空间太小,有些失手也情有可原。何况,虽然丢了关凤,阎焕却送来了更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司马师奇道。
“阿望他们在清水河附近,遇上了汉主地白耳精兵。”
“什么?!”司马师一双酷似司马懿的鹰一样的眼睛明亮起来,“汉主在清水河?”
“不,以我看,他现在该在清水河之西的箕陵。箕陵北*黄河,与沙南隔河而望,北控云中,南望西河,西倚五原,东临定襄,进可入定襄有王平杨任为翼助,退可过黄河有刘豹匈奴为支撑,故他必在箕陵。”
“父亲,我愿带一哨人马,去擒汉主!”
“不,这次,为父要亲自引军前往。”
“可是父亲,此时鲜卑战事未了,我们就算能击杀轲比能,鲜卑人必定要复仇,若是鲜卑人在后面包抄而来,我们如何抵挡?”
司马懿大笑:“儿子,你还不了解鲜卑人。鲜卑人都是狼,每个狼群都有一个头狼,头狼在,狼群就会在头狼的指挥下,乱冲乱杀,扫荡草原。可是头狼一死,必然会发生一场争斗。只要我们不再继续进攻,他们消除了危机,自然会各有打算,那时他们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时间追我们。你看,头狼这就死了。”
……
战场之下,一阵哗然传来,正是中部鲜卑大人轲比能被暗箭射倒了。
一时间鲜卑人大乱,魏军一拥而前,再一次突破了鲜卑人的阵脚。
王双得势,挥刀突破重围。抢上山来,逼近轲比能。众护卫拼死上前拦阻。王双进得快了,陷入围攻,才挥长刀逼退三四人。却被一人和身扑上。抢入圈内。弯刀激荡。斩在王双身前,王双虽尽力避开。
还是被劈透重甲。腰间浸出血来。王双被这巨力击得身子一斜。不由大怒,反手就是一刀。那人刀被王双身上甲胃咬死,收不回来。急退身时已来不及,正闭目待死。旁边一人扑到他身上,并弯刀横架。王双一声大喝,有如半空中打了一个霹雳,刀——力,将弯刀劈断,接着将架刀之人斜肩带背斩为两断,余势不息,将伤他那人一分为二。
众鲜卑人见王双如此巨力,尽皆变色。此时魏军随着王双冲上山来,直到轲比能大毒之下,鲜卑人纷纷后退,护卫架起轲比能便走。轲比能身中毒箭,半昏半醒,睁不开眼。站起不身。王双眼见功劳到手,哪里肯放,一声大吼,流星锤飞出,正中抱轲比能的那名侍卫头颅,登时打得头骨粉碎,死于当地。一个十几岁的裹着白貂皮的鲜卑少年跳出来,尖叫着护在轲比能身上,鲜卑众人大叫着:“世子!”那是轲比能地小儿子、随在轲比能身边的。
王双毫无同情之心,略不停留,复一刀斩下,在鲜卑人大哗之中,将那鲜卑少年和轲比能斩为四段。可怜轲比能纵横大漠数十年,正在兵强马壮,淮备大有作为之时,却被手下出卖,被司马懿突袭,就这样同自己的小儿子一起命丧沙场。
王双斩了轲比能父子,割了首级转身杀回,鲜卑数百人尽皆落胆,无人能阻。
……
郁筑鞬发疯让士兵冲锋,损失了千余人才冲入山谷,魏军这时已经边战边退了,满山谷中血流成河,火烧后地余烟随风飘散,铁青色的乌云沉沉的压下来,横七竖八地尸体象收割的牧草般杂乱无章的丢在地上。
浓重的血腥味冲天而起,食腐的秃鹰在天空中盘旋,叫得今人毛骨悚然。郁筑鞬并不是个在乎死地人,但是此刻他慌了。
他大声呼叫着:“大人!大人!”
可是回应他是满山痛哭的人群,是被砍倒地大毒,是他看到的是轲比能和世子无头的尸身,他手中弯刀无力的落在地上。
怎么办?该怎么办?大人死了、自己该怎么办?
郁筑鞬心头一片茫乱,他让人把轲比能和自己的大旗高高挑起,他不信鲜卑会因为大人的去世而败落,他要集合部众为大人报仇,要杀死魏军、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可是——
局面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在鲜卑,部族首领最小地儿子被立为世子,可以掌控大权,继承父亲的土地和财产,其余儿子各自领兵,凭自己地力量去打天下。长城之战,轲比能和世子被突袭而死,南征之事登时烟销云散,小部落纷纷回家,大部落各打心思,轲比能的两个儿子各拉队伍,冲向弹汉山,谁掌握了弹汉山王庭,谁就是鲜卑之主,他们两个一路之上互相攻讦,大打出手,轲比能一生费尽千辛万苦拉起的人马,就在这种内乱中无情的消耗着。而归降曹魏的鲜卑头领戴胡阿狼泥则按司马懿之意引军北上,一路上收编和吞并小部落,打起为步度根报仇的大旗,大肆进攻弹汉山,有曹魏的支持,他也想当鲜卑之主了。
一协皆如司马懿所料。
“报,大帅,戴胡阿狼泥反了,他正引军攻来。”
“报,大帅,大公子和二公子得知大人与世子战死,反而引军北上、争弹汉山去了。”
“报,大帅,我们的军队整个乱了,各部都在互相攻击,十万大军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了。”
郁荒鞬暴怒,一刀斩下那士兵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