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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宏把他的水壶递给了陈大壮,陈大壮接过来喝了几口,又把水壶还给了张志宏。
王明海在摇摇晃晃地向前跑,林超替他背着枪,班长替他背着背包,他基本上是空着手跑,但还是有点坚持不住了,有几次差点摔倒。张志宏和副班长赵贺勋跟在他身旁,随时保护他。
“王明海,加油!”
“王明海,加油!”
“王明海,加油!”
“王明海,坚持,曙光就在前头!”
大家都在为王明海鼓劲,同时也在为自己加油。精神的力量是无限的,大家情绪高涨了,疲劳立刻减去了许多。同志们互相帮助,互相鼓励,齐心协力向目的地——营房跑去。
这是一次体力极限的锻炼,也是对军人素质的考验。终于跑到了终点,没有一个掉队的,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他们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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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章:大风大浪(五)
大队政委祝耀祖来到了三中队中队部,瘦小的脸上表情严肃,失去了以往的和蔼和明朗的笑容。李指导员和赵队长起立,双腿靠拢,来了个立正动作,算是行了军礼:
“政委来了。”
“首长好?”
两人分别作了问候。
“好,好,坐,坐!”祝政委点了点头,坐在了李指导员递过的椅子上。
“你们中队的政治教育进行的怎么样?”三人落座后,政委开始问话。
“挺好,我们按照大队的部署,一步不拉的进行教育,大家的情绪也很高。‘老三篇’基本都会背了,有的同志已经开始背诵《******语录》了。一班的赵贺勋、程志、张志宏等一些同志都已经背会了100多条了。”李指导员简要的汇报了学习的情况。
“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政委听后,并未出现高兴的表情,显然这不是他想知道的。
“按照******一分为二的教导,问题是有的。个别同志对政治教育有了厌倦情绪,有些坐不住了。还有个别同志认为应当学一些军事技术,比如飞行原理什么的。”
“老赵你看呢?”政委又把目光盯向了中队长。
“我同意指导员的观点。”赵中队长看到政委的表情,不敢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只好附和指导员的观点。
“你们领导是怎么想的?”政委又问了一句,矛头直接指向中队领导。
“我们始终跟大队保持一致。”李指导员打了个圆场。
“不见得吧,你们看,全大队都在开展轰轰烈烈的政治学习,你们中队却要搞什么紧急集合,搞什么拉练,这不是和大方向背道而驰吗?同志们,在非常的时期我们的头脑一定要清醒。”
“这个点子是我出的,我是管军事的,带出来的部队不能打仗,我觉得是失职。”赵中队长作了一下解释。
“你这种观点是当前正在批判的,这是典型的‘单纯军事观点’。我们的军队靠什么打仗,就是靠政治。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我们的小米加步枪能够打败日本帝国主义,打败蒋介石的八百万军队,抗美援朝我们年轻的飞行员论技术不如美国的王牌飞行员,但是我们照样打败了他,靠的是什么?是勇敢。勇敢是什么?勇敢就是政治。所以我们一定要紧跟******的部署,紧跟******的部署,要学好政治,要批判‘单纯的军事观点’。在这个非常的时期,我要提醒你们,不要背离******的革命路线,不要犯错误,****的那些老帅们比我们官大多了吧,和******对着干,照样靠边站,我们要汲取教训。”政委给他们又上了一课。
既然政委把这么一点小事提高到这么高的高度来看,上升到路线的高度来看,他们也不好再反驳什么,只好认可。是啊,随着文化大革命的深入,****的不少老帅都靠边了,就连国家****刘少奇也很少出来了,可能也有了问题,何况我们这些小民呢?识时务者为俊杰,赵中队长尽管有很多的不理解,还是委曲求全,跟上上边的精神,作了一写检讨:
“政委,是我的错误,都怪我学习****的精神不够,没有跟上****的部署,请你以后多帮助我。”
“这次演习我也有责任,事先老赵和我商量过,我虽然觉得不符合当前的形势,但我没有坚持自己的观点,觉得军、政一把手要互相配合,互相支持。今后我也要注意,配合不能放弃原则。”李指导员也作了一番检讨。
祝耀祖政委脸上的表情渐渐阴转晴,看来自己的教育有结果,他不想在自己管辖的范围内出问题,出了问题,就是自己工作的失职,都是对自己将来的发展不利的,所以要随时提醒,把问题消灭在萌芽状态。他又布置了一些学习上的事情,才告别了三中队,回到了大队部。
三中队一班的宿舍里,一天的政治学习又开始了。班长吴奇在床头柜里找学习材料,张志宏发现里面有一些书,蓝色的封皮,不像是政治书籍随手拿出来看了看,有《飞行原理教材》、《空中领航》、《空中射击原理》等,觉得很好奇,想借来看。
“现在最好不要看这些书,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听别的中队的老乡说,前几天我们中队搞紧急集合,大队政委都批评了中队长、指导员。说是‘单纯军事观点’,是方向路线的问题。我们可不能犯方向、路线性的错误,这是关系到我们的政治生命的问题。”副班长赵贺勋听见张志宏要借班长的技术书看,提醒大家。
“听谁说的,不要乱传小道消息。”班长制止赵贺勋。
“我也听说了,听说政委很不高兴。”林超也在证实。
“就是吗,老老实实按上级安排干就行了,非要出什么新点子,搞什么拉练,弄得我的脚到现在还疼。”王明海还在抱怨那天的拉练,弄得他很狼狈。
“这些技术书,按照过去的惯例,本来在新兵训练结束后就要学习的,但你们这一期学员恐怕不行了,当前的主要任务是突出政治。不过在你们上飞机前肯定是要学的。现在你们就不要看了,免得惹来麻烦。副班长说得对,现在是决定你们政治生命的关键时刻,一定要注意。我们开始学习吧。”班长回答了张志宏借书的要求,也制止大家再议论,准备学习。
“班长,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够上飞机?”陈大壮学习中是最坐不住的,这时急于想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这种苦差事。
“关于上飞机的事,我是这么看的。飞行航校的训练是按批次进行的,每个飞行团因受飞机数量和场地限制,每个团每期训练的人数不能超过80人。你们这些人也得分期分批的上飞机,不能一下子全去。另外我听说,现在航校60年选上来的飞行学员到现在还没有训练完,已经六年多了。现在飞行器材比较紧张,工厂都停工闹革命,飞机和配件都生产不出来,航校的飞机缺器材,飞行很少。过去每期训练半年时间,现在一年都训练不出来,你们要耐心等待。好了,还是先学好政治,武装好头脑吧。”
听了班长的分析,张志宏感到上飞机的希望看来是遥遥无期了,60年的还没有训练完,再轮到我们,800多人,分期分批,什么时候能轮到自己呢?只有看机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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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大风大浪(六)
冬天来到了。华北平原的冬天虽不是很冷,但也不像凉爽宜人的秋天。空军预备学校的校园里,各种花木已经凋谢,硕大的法国梧桐树上,树叶已经脱落干净,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军人们已经换上了厚厚的冬装,草绿色的上衣,蓝色的裤子,护耳上带绒毛的棉帽子。
学员六大队三中队一班的宿舍里,全体学员围坐在桌子四周,还在进行政治学习。大冷的冬天能坐在室内,不能不说是一种享受,暖和如春,避免了寒风的侵袭。但是对于好动的年轻人来说,却觉得非常难受。好几个月了,成天坐在那里,翻来覆去的学习、讨论、讨论、学习。人人都好像庙里修行的和尚、道士,在磨练自己的性格,锻炼自己的定力。初到部队时幻想上天飞行的火热的**已经荡然无存,就像被这冬天的寒风刮跑一样,也像这冬天的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
张志宏和大家一样,在一天天的苦熬。心里有想法,不能说,为了自己的政治生命,为了这来之不易的选上飞行学员的结果。但他坚信,只要紧跟******的战略部署,听******的话,总是不会错的。我们处于底层,站得不高,看得不远,****的决定一时半会是理解不了的。“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这好像已经成了当时的名言。
“班长,现在地方上都在搞‘三忠于’、‘四无限’活动,请示一下领导,我们是不是也搞这个活动。”副班长赵贺勋给班长提出建议。
“什么是‘三忠于’、‘四无限’活动?”陈大壮不解的问。
“这你也不知道?‘三忠于’就是忠于党、忠于******、忠于林副****,‘四无限’就是无限热爱伟大的祖国、无限热爱伟大的中国******、无限热爱伟大领袖******、无限热爱伟大的林副****。”
“这个活动怎么搞?”班长想知道具体内容。
“根据地方上的做法,要做到‘三忠于’、‘四无限’,就要******语录不离口,‘小红本’不离手,也就是〈******语录〉本。还要跳‘忠字舞’搞‘红化’,比如在挎包上绣上最能表现我们‘忠心’的字画等等。”副班长作了进一步的解释。
“好,我立即向领导汇报。但是如果领导同意了,你们得作到。”班长同意了副班长提出的建议。心中想到,这样也好,找点事做,省的你们厌烦学习,弄得我也不好组织。
班长到中队部向李指导员和赵中队长汇报了大家的想法,指导员觉得这个提议很好,是一种学习上的创造,肯定会受到大队领导的重视,也立即向大队政委汇报,他们再也不敢擅自做主了。
大队政委听后很满意,当场表扬了指导员:
“你们的想法很好,早就应该这样。工作要不断创新,要动脑子,要紧跟形势,不断有新思路,这样工作才能不断有进步。你们先行一步,要不断总结,不断完善,搞好了,我们在全大队推广。”
从次,轰轰烈烈的“三忠于”、“四无限”活动在三中队开展起来。大家首先买来红丝线,笨手笨脚的在挎包上绣上******头像,再绣上“忠于******”的字,有的在上面绣上******的手写体“为人民服务”。
大家先找来合适的字样,拓在白纸上,再把白纸上的样板垫上复写纸描在挎包上,然后一针一线绣上去。刚到部队时,大家往衣服上缝领章就费了好大劲,现在要绣那么复杂的图案,难度是可想而知的。但是大家为了向******表忠心,再难的事也要去做。
张志宏的针线活本来比较好,在学校时也学过一点书法、绘画,做这些事显得得心应手,工程进展得很顺利。
点子是赵贺勋出的,他自己必须作好,竟管过去从来没有干过,但学东西比较快,做的也是有模有样。
这可是苦了陈大壮,刚来部队缝领章时,手就被扎了好几针,现在绣字就更难了。不是手被针扎,就是针脚忽大忽小,不好看,或是绣偏了,不停地绣了拆,拆了再绣,一会儿功夫,脸上就冒出汗来。
李中原也是一个毛糙的小伙子,拓个字样都做不好,描了一张纸又一张纸,描坏的纸,揉成一团随手扔在废纸篓里。宿舍废纸篓里的纸团全是他扔的。
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手中的活,有的飞针走线,有的描描画画,外人走进宿舍,会认为这是一个刺绣厂。没有任何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