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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在胳膊上挤了一点。
“……你自己涂匀了。”
那是当然。
我听话地自己动手。肿得这么恶心,我也没指望他会伺候我。
他低声数落我,“你知道过敏还打?也不告诉我。”
这也太搞笑了吧。
是谁故意吃错药烧成那样啊?他怎么睡一觉就全忘了?
可我人帅心善,给他留点颜面。
“那是去年嘛,谁知道这疫苗一年年的也没个进步……你这是什么药啊?太臭了吧?!”
他把手里的药膏递给我,但脸色依旧不好看。
我又挤了一点,“再说过敏又不会传染。”
“……”
“而且也没遗传吧?可可不挺好的么。”
他干脆别过脸,不再看我。
我涂好药,抽了两张纸巾擦手,“哦对了,我明天下班晚点回来。”
“……你有事?”
“我回家看看。这都一个礼拜了,怎么也干了吧。”
“……”
“我跟悠悠也该回去了。”
沉默过后,他终于问我,“这就是你做的决定吗?”
“行了。”我放下袖子,把药膏扔回药箱里,“谢了,可别蹭你家床上……”
我说着要站起身,可是他比我更快。他迎面把我推到了沙发上,我听见药箱里的瓶瓶罐罐掉出来摔到地上……完蛋,这他妈都几点了?!孩子睡觉你搞这么大动静,你想打架也不用挑现在吧?!
他跪在沙发上,狠狠地堵住了我的嘴。
他捧着我的脸,吻得还是那么毫无技巧,就好像是在咬人一样。他手上还残留着那个不知名的药膏,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妈的!明明平时挺讲究的一个人……他死死摁着我不肯松手,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操!他大概铁了心想把我弄死在这!
“爸爸!……”
我听见悠悠在叫我,他也听见了。我推开他,站起身,踉跄地往悠悠的房间走。
“爸爸,那是什么声音呀?”
悠悠显然是被吵醒了。
“……爸爸不小心把水杯弄倒了。”我给他掖了被子,“悠悠乖,爸爸看着你睡好不好?”
他点点头,闭上眼睛。我轻轻拍他入睡,脑袋里却是一片混乱,好像时间过了很久。
一直到悠悠睡着,我走出房间,杨从白还在门口等我。
我害怕他会跟我道歉。
这次不一样。
我没办法大方地挥挥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快步与他擦肩而过,我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把自己关在一片漆黑里。
我难受得根本睡不着。
他那个破药膏一点用都没有,还弄得我身上全都是那股味道!
我越想越生气,恨不得起来去揍他一顿。
我早就该揍他了!
我怎么能留他到现在?!我……
房间的门忽然被推来了,照进一些光亮,悄无声息的。
但我知道是谁。
他又把门轻轻关上,走到我床边坐下。
他知道我还醒着。
“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
“就只是一起睡觉……”
“……”
他等了一会,既没有等到我的允许,也没有等到我的拒绝。他站起身,我以为他要走,可是他却在我身边躺下了。
这人真是……
可恶。
“……你压着我被子了。”
“对不起。”他连忙道歉。
我真是怕了他了。
他要是着凉又病了,或者心里不痛快再去磕两片药,那我可真是伺候不起了。
我转过身,把他拉进了被子里。
他好像也没想到,任由我给他拉进来,盖好被,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我。他完全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让我也心软了。别说是揍他了,他就这么和我躺在一起,他这么近,我真是连动都不敢动。
我突然开始紧张,心跳骤然变快。他却伸出手,把我搂进了怀里。
……靠,他肯定没洗手!
他嗅觉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他开始轻轻拍我的后背,好像要哄我睡觉,就好像他是哄可可或者悠悠一样。我偷偷看他,就只有一眼。夜色里,他的神情还带着忧虑,却又那么温柔。我激烈的心跳在他的安抚里一点点平静,就好像刚才那个把我啃得七荤八素的男人不是他一样。直到他拍累了,就只是搂着我。
黑夜和寂静里我甚至有些恍惚,仿佛失去了时间和空间。我们现在离得这么近,是这样的近。
我们从未如此接近过。
好像上一次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我问他当年是不是为了某个人而选择了留下。
只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后来他又选择了让那个人远走。
我闭上眼睛,思绪往前,再往前。
我看见他在异国他乡的车站与我挥手告别,然后他转过身,淹没于人海之中。
他从未告诉过我,在那些大大小小神社和寺庙里,他都许了些怎样的愿望。
我徘徊在往事和睡梦的边缘,看到的全部都是他,还有我。
他凑过来,抵住了我的额头。
“别走好吗?”
我大概是答应他了吧。
作者有话说:
48 第47章 隐忧
那一晚我睡得很沉,我不知道杨从白到底陪了我多久。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正在厨房准备早饭,两个小鬼已经在睡眼朦胧地刷牙洗脸。我过敏的症状丝毫都没有得到缓解。走到厨房,我问他昨天的那个药膏是不是在药箱里,让我再涂一下。他转过身看见我的时候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自然。
我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我上上下下都穿得好好的。
他擦了擦手,“我去给你拿。”
我连忙拦住他,“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可不想早饭也沾上那个味道。
只可惜悠悠和可可的嗅觉都很正常,饭桌上他们捏着鼻子大声抱怨我臭,我只好展示了一下我负伤的手臂,现身说法了一下过敏是多么可怕,告诫他们一旦发现过敏的东西就千万不要再去碰,自己不过敏也要想到别的小朋友可能会过敏,不要乱分东西给人家吃云云……
悠悠很关切地问我,“爸爸,你还疼吗?”
我心里一暖,连忙摆了一个很厉害的pose展示我的肱二头肌,“爸爸是那么怕疼的人吗?”
可可撇了撇嘴,“可是叔叔你好臭啊!”
“……”
我严重怀疑杨从白这个庸医,药不对症还对我的光辉形象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可他居然一脸的若无其事,对我愤怒的目光避而不见。他嘴角还在极力隐藏着笑意,那个表情真是难以描述,总之……就是一副很变态的样子!
我就这样不可避免地带着一身刺鼻的味道出门了。
路上可可不停地说“叔叔好臭啊!”,还涂了好几次香香的护手霜。悠悠明显想护着我,他辩解说其实也没有很臭,“反正比榴莲要好多了!”
一早上都没怎么说话的杨从白忽然开口,“可是榴莲很好吃啊。”
悠悠连忙挺直了腰杆,“不可以吃爸爸!”
“……”
“……”
我慌了,“红灯!!”
杨从白一脚刹车,我冷汗都要下来了。
“爸爸!”可可大声抗议,“我护手霜都掉了!”
“爸爸错了,等下车再捡好不好?”
我要疯了,一车四命,“你想什么呐?!”
他垂眼道歉,“我错了。”
到了幼儿园门口,两个小鬼跳下车,我去后排撅着屁股摸了半天,总算把那个护手霜摸到了手。
可可在一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叔叔你好慢啊!”
我用袖子擦了擦护手霜,然后递给可可,“那你让你爸爸长点心啊!刚才多危险你知道吗?差点就闯红灯了!”
杨从白面露愧色。但可可阵线分明,丝毫不顾我刚刚帮她捡了护手霜,反而说我,“那谁让你干扰爸爸啊?”
哈?!
我干扰他?!
“你那么臭!”
“……”
我心有余悸,而杨从白心有余愧,于是去上班的路上,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
这次是真的要把车熏臭了……也不知道进了办公室要被郝梦他们嫌弃成什么样……不过中午倒是可以考虑点螺狮粉以毒攻毒……
车停稳,我正要下车,杨从白忽然问我,“你还记得你昨天晚上说什么了吗?”
“……我过敏了?”
“还有呢?”
“你那个药膏也不管用啊!”
“今天有空去看一下吧。”
他只是不动,我也不好把他扔下。
“啊对了!我说晚上要回家看看地板……”
他愣了一下,转过头看我。
我心虚了。
“那,那不看也行……”
“……”
他开门下车,我也连忙跟了下去。他锁好车,把钥匙递给了我。
“我晚上有手术,你早点下班去接孩子,然后买菜做饭。可可说今天想吃鱼,不在幼儿园吃了。你买的时候一定要挑活的,别做太咸,吃的时候把刺摘干净了再给她……”
他一口气嘱咐了一大堆,连珠炮似的,听得我头都大了。我风中凌乱地站在早高峰的停车场,一边满脸认真地听他下达指令,一边在心里暗暗叫苦。我不过就是答应他先不走了而已……他怎么就这样啊!
直到听见他说,“晚上不用等我了。”
“哦。”
“都记住了吗?”
我连忙回答,“记住了!”
他看了我一眼,好像确定我没有在敷衍他,这才转身走了。
“……于经理!”
我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强哥鬼鬼祟祟地从旁边冒了出来,“看来还真是杨大夫当家啊!”
靠!
那是他当家吗?那是我让着他!
我懒得跟强哥解释,转身往科研楼走。强哥跟在后面不依不饶地八卦,“于经理你就告诉我呗,你跟杨大夫到底是啥关系啊?真像郝梦他们说的那样吗?……你看你还瞪我,真是那样也没啥啊,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说杨大夫对你那么好,你不给人家一个名分人家跑了咋整,到时候你上哪哭去呀……”
他还挺为我着想!
我回头照着强哥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你整天杨大夫杨大夫的你看上他了啊?”
强哥满脸抽搐,上面写的全都是“人居然可以如此卑鄙无耻”。
“你看你咋还倒打一耙呢?!”
“没有你就给我把嘴闭上!八卦同事私生活违反公司条例你知不知道?领导的私生活都敢八卦,你小心我年底不给你好评啊!”
“你看你这就算滥用职权了……”
“滚!我滥用职权早就让你们都下项目了!”
“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最多也就吓唬吓唬郝梦吧……哎等等于经理,是你吗?这什么味儿啊?……”
居然要我给杨从白一个“名分”,这不是逗我呢吗。
……我和杨从白究竟应该是什么关系,我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我可以继续跟他维持现状,这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日子过得那么快,孩子又长得那么快,可能一眨眼的功夫十天半个月也就过去了,甚至一年半载也就过去了。
可我不知道三年五载会怎么样,十年八载会怎么样,孩子长大了之后会怎么样。
更不敢想,一辈子又会怎么样。
我按照杨从白吩咐的,下了班就接孩子买菜做饭,一样都不敢怠慢。今天的鱼炖得非常成功,我留了一条没端上桌,想等杨从白回来给他尝尝。
但可可今天一反常态地沉默寡言,似乎有心事。
我一边给她摘鱼刺,一边小心打探今天的幼儿园生活。悠悠在一旁冲我眨了眨眼,又偷偷摆了下小手,我知道他是有情况要汇报。
可可忽然抬头问我,“叔叔,你喜欢爸爸吗?”
我顿时就傻了。
这个问题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更何况它是由可可提出来的。
我跟她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