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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泽出神地望着窗外，突然问：“如果我往左、秦正往右，你跟谁？”
林鹏：“跟你——我的任务就保护你，又不是保护他，他也不需要我保护。不过，你们俩为什么不往一个方向走？”
东方泽：“你还小，你不懂。”
林鹏点头：“噢。”
东方泽突然又问：“那天我让你带着戒指去找秦正，他到锐欣药业找你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林鹏挠挠头：“就他那样子呀，还能怎么样？”
东方泽盯着他，没说话。
林鹏只好用力去想，尝试着描述道：“还是黑黑的，走路很轻、说话很快……噢，对了，看到我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失望，就问我是谁。就这样。”
东方泽继续盯了他半分钟，问：“走路很轻、说话很快？”
林鹏不知所谓地点点头。
东方泽轻轻松了一口气，起身欲走，见林鹏欲言又止的样子，和蔼地问：“你想说什么？”
林鹏：“其实我觉得秦大哥人挺好的，对你也挺好的。好像你……对他总是凶巴巴的，就跟防贼一样。”
东方泽：“你懂什么？他这是不怀好意、居心叵测。另外，我凶吗！”
林鹏：“不——你很讲道理。”
东方泽：“不讲道理的人就一定很凶吗？”
林鹏：“不一定。”
东方泽：“那我很讲道理就说明我不凶吗？”
林鹏：“这个，不一定。”
东方泽：“像军人一样回答问题：我凶吗？”
林鹏：“不一定！”
东方泽：“再说一遍。”
林鹏：“不凶！”
秦正回到孔雀大厦时，陈立已经等在办公室，秦正点头：“我见到杨卫国了，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一只外资走狗，回来跟我争龙舟。”
陈立问：“怎么办？除掉他？”
秦正摇头：“不能我们动手，要动只能让中国政府动手。”
陈立犹豫着问：“怎么可能？”
秦正想了想，问：“你知道当年为什么秦董要收拾蓝之雁？”
陈立摇头：“好像她偷什么东西，具体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秦董很生气，但她照顾泽总已经很长时间，秦董有些忌惮杀了她对东方泽心理影响会很大，所以只是让她出了个事故吊销执照赶出华城了事。您，怎么想到她了？”
秦正敲着头轻声道：“有一个问题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杨卫国要杀她？”
陈立踟蹰道：“要不……您去问问吴世杰？”
秦正森然道：“在我的世界里，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
陈立只好说：“是。”
秦正见他神色犹豫，问：“你找我什么事？”
陈立老老实实地说：“今天泽总给我电话，问蓝之雁葬在哪里，好像他想去拜祭她。”
秦正一惊，转而眼睛倏忽一亮：“蓝之雁还没有下葬？”
陈立点头：“是。您是说……”
秦正一笑：“有件事你需要马上去办，给我找世界一流的技术高手。要快！”
晚上，秦正回来的时候林鹏正要走，被他一把拉到一边，轻声问：“今天东方泽没拷问你什么吧？”
林鹏挠挠头：“只是一些普通的问题。”
秦正一笑：“不能说，是吧？”
林鹏尴尬地笑了笑。
秦正道：“放心，绝不让你背锅！我不会盘问你任何问题，我只是在这儿自言自语，你只要听着就可以，这总行吧？”
林鹏笑得眼睛都弯了：“还是秦大哥体谅我，没问题！”
秦正盯着他的眼睛，说：“东方泽问你蓝之雁的事情了？”
林鹏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友推佳作：
《饕餮每天都很饿》
一句话文案：每天都饿到怀疑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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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御风而行
秦正继续道：“你把蓝之雁怎么死的前因后果讲给他听了，他要你不要告诉我？”林鹏立刻心虚地眨了眨眼睛。
秦正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林鹏小声问：“这件事，不能让他知道吗？”
秦正一笑：“有你在，怎么可能瞒得住他？只是，我本打算将一切搞清楚了再完整地讲给他听，免得他心里难受。”
林鹏奇道：“这件事还不清楚吗？”
秦正在他肩上拍了拍，三步并作两步地蹿上楼去。
东方泽还没有睡，秦正照例赖在他房间里，随意问：“今天没出去活动活动？”
东方泽道：“本来想出去一下。”
秦正似无意地问：“去干嘛？”
东方泽坦然道：“我想去拜祭一下燕燕。”
秦正点头：“是应该去看看她，这周末找时间我陪你一起去。”
东方泽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秦正小心地从侧面观察着他的脸色，没再问下去，只试探道：“你明天，真的可以上班吗？”
东方泽一笑：“除非你想关我一辈子。”
秦正的眼神一阵恍惚，象是无比向往的神情……突然一激灵，正迎上两道冰冷的目光，东方泽沉声道：“看来你倒是真想！”
秦正忙道：“哪儿敢呀！你要是成天不工作呆在家里，就你那摩羯座的精力、逻辑和不死不休的上进心，恨不能把我从里到外分分钟进化到超级机器人状态，不把我折磨死也折磨成精分了。所以，你还是出去有点事儿做分分心，咱咸阳阁才能天下太平、长治久安，领导你说是不是？”
东方泽得意地一笑：“算你聪明。”
秦正语气一转，关切地问：“不过，你确定你能坐车吗？”
老实说，东方泽不确定，却大度地一笑：“放心吧，多大事儿呀。”
秦正是真不放心，也不好坚持，只在东方泽房间不停地转悠，最后东方泽都烦了：“你有完没完？对我这么没信心？”
秦正笑道：“那哪儿能呢？是期待呀，真怀念当初每天一起飙车的日子。要不，趁着天色未晚，咱俩开车出去转转？”
东方泽知道他想试一下自己到底行不行，老实说，自己心里也打鼓，索性给了他这个面子，一笑应允，两人并肩而出。
草坪上停着几部车，最耀眼的当然是那辆崭新的迈巴赫。秦正故意走慢两步，东方泽知道他让自己选，当下笔直走向迈巴赫，秦正在后面立刻笑得好不开怀地跟了上来，抢先一步坐进驾驶位，东方泽“切”了一声：“小心眼儿，谁会跟你抢似的。”坐进了副驾的位置。
秦正一边打火一边说：“承让承让。这辆小黑呢，就由我先过瘾了哈。”
东方泽没说话，严谨地系好了安全带，将身体向后贴紧了靠背坐好，轻吸一口气，竟然有点紧张。
秦正故意不去看他，只用余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目视前方，却将一只右手握紧东方泽放在腿上的左手，轻声道：“闭上眼睛，就当我带你去翱翔太空。”
语毕，不等东方泽从他的手里挣脱，迈巴赫一声轻响，缓缓滑入了夜色中的山道。
东方泽果然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全身僵硬地靠在座位上，感受着飘移中的汽车在逐渐提速。他有些紧张地低低叫了一声：“秦正。”
秦正没有回答，而是更用力地握紧他的手，车子在山道上快速而平稳地移动着。
东方泽闭着眼睛没有看到，秦正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他，比他还要紧张地观察着他的脸色、他的眼珠在眼皮下的转动、甚至他脸部皮肤上紧张的线条抽动。只是秦正的紧张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始终稳定而强势地握紧那只因紧张而有些冰冷的左手。东方泽的手在他的强势握持下，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抖动。
秦正语气轻松地问：“像不像我俩拉着手在太空散步？”
东方泽的头无力地靠在头枕上，额头有细细的汗珠，但他的脸在微笑，轻声说：“闭嘴。”
开出大约两公里的路程，秦正将车停了下来，感觉到东方泽明显松了一口气，缓了有两分钟，然后睁开眼睛转过头来看着他微笑，只是那神情仍然有些恍惚。
秦正连忙问：“怎么样？现在可以客观评价我的车技了吧？”
东方泽笑着说：“看来当初应该让你多吐几回。”
秦正夸张地叫道：“不会吧？评价这么苛刻，就算我光明磊落，你就不怕我趁机报复？”
东方泽“切”地蔑视道：“我会怕你报复？”
秦正突然凑近道：“我知道，你更怕我趁机占你便宜吧？”
东方泽脸色一变：“正经点儿。”
秦正认真地说：“这月黑风高夜、天高皇帝远的，怎么正经得起来？”
一边说一边拿出手帕，帮他小心地拭去额上的冷汗。东方泽仰头靠在头枕上，由他拭汗，轻轻地喘着，虚弱无比。
秦正关切地问：“是头晕？还是恶心？”
东方泽道：“没事，只是有一点晕。”一点晕怎么可能直冒冷汗？
秦正道：“其实是你休养时间不够，杜寒都说了，前面几周的稳定调养特别重要。从人生近百年的大好时光来看，如果因为急在这一日，真落下病根儿，你觉得值得吗？”
东方泽仍闭着眼睛，轻声道：“我不喜欢与世隔绝的日子，一天也不想。”
秦正盯着他仍惨白着的脸色和仍不断冒出的细密汗珠，已然心痛得不行，坚持道：“没人让你与世隔绝，但是你不能逞小孩性子连命都不要了。”
东方泽猛地睁开眼睛，瞪着他说：“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每天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可我跟昨天的自己没什么两样。这样过一天，我跟死了有什么分别？再过这样的日子，我怕我会疯的。”
秦正出神地盯着他，轻声道：“你说的没错，再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也会疯的。”
东方泽一怔，吃惊地看着他。
秦正突然说：“抱歉，今天我骗了你。”
东方泽矜持地看着他，却没有追问。
秦正道：“刚才我说不想‘金屋藏骄’那原因是假的，我不怕你用每日必精进的摩羯精神折磨我，我只是觉得如果外面的世界没有你就太乏味了，我会越来越不想出去。”
东方泽神情震动，却强自镇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秦正道：“有时候我真怀疑，如果这辈子没有遇到你，吵架连个对手都没有，这一生该多寂寥。”
东方泽轻声说：“傻瓜，世界大着呢，你怎么知道是不是有更能吵架的姑娘就在一里地外等着你？只是遇到了不要错过，尤其不要让你妈妈用规矩把人家吓跑了。”说到后面，已是开玩笑的口气。
秦正却没有笑，默然转过头去。
东方泽道：“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秦正无言地脱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却始终没有看，只是没有发动汽车。
东方泽轻声问：“生气了？”
秦正摇头，仍然不看他。
东方泽轻笑道：“不会是被我说哭了吧？”
秦正忍不住笑了，却更不敢回过头来。
不知为什么，这次救东方泽回来后，秦正的情绪总是不稳定，就象个被吓坏的孩子，生怕那样的事情会再发生：东方泽突然之间就不在了，而自己却未必能象这次这样幸运地找回他。
这种软弱开始时让秦正觉得羞愧和惶恐，可现在却让他更伤感：如果这份喜欢会带来这样的软弱，他可以接受；可是，什么时候东方泽能接受他呢？
东方泽裹紧他的外套，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