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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道:“你为人稳重,不大会泄露秘密。这宝藏的数额十分巨大,可是咱家的命根子,万一要人知道了,刨了去。咱家的后世子孙都得喝西北风去。”
貂婵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这样不更省事?”
贾仁禄道:“这事现在可万万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这帮小兔崽子心知尚有退步,有大笔钱财可以花差花差,便不肯刻苦用功,努力上进了,那咱家后代不都成窝囊废了么,这怎么成?”
貂婵道:“你还是把秘密告诉别人吧,我说什么也不会替你传的。”
贾仁禄道:“为什么啊?”
貂婵白了他一眼,道:“你知道的。”
贾仁禄叹了一口气道:“先这样吧,到时咱再商量。”说着将剩下六部经书珍而重之的放在她手里,道:“这几本佛经,你替我好好收着,真到了那么一天,咱再安排。”
贾仁禄收拾齐整,被人抬着前往未央宫,刘备早就戳在那里等得不耐烦了,一见贾仁禄便道:“怎么这会才来?”
贾仁禄献上早就编好的谎话:“姜维这小子也不知是昨晚着凉了,还是今早吃坏了肚子,当此紧要关头,居然闹肚子,所幸臣这有太医侍候着,给他扎了两针,又活蹦乱跳了。”
刘备信以为真,笑了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场婚礼虽然有贾仁禄这样的害群之马在捣乱,但有刘备亲自主持,还是没出什么乱子,各种乱七八糟的仪式有条不紊的进行。石苞是孤儿,姜维没有父亲,这二拜高堂没了对象,就搞不下去了。于是贾仁禄挺身而出,冒充家长,接受他们跪拜。反正他们都在他家里住了有些年头了,他勉强可以算是半个家长。接受他们跪倒,倒也无可厚非。贾仁禄看着姜维和贾露跪倒在地,向自己磕头,热泪盈眶,喃喃道:“姜冏老兄,你看到了吗?这两小兔崽子终于成亲了,你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天地拜过了,该行的礼也都行完了,新娘被侍卫送回各自的府弟,等着洞房花烛。新郎则留在未央宫与宴。
张飞受了伤,上不得战场,这时也被刘备接到长安来疗养。这种场合哪能少得了他?他受伤了,还不老实,纠集起一帮酒鬼,杀将上前,将两位新郎往死里灌。两位新郎年纪轻轻,刚知道酒的滋味,酒量可说甚浅,如何是这些毕生跟酒打交道,无酒不欢的酒棍的对手,没两下就被灌到桌子底下去了。张飞灌倒了新郎还觉得不过瘾,四下找人放对,众人都知道他的酒量无双无对,哪敢和他硬拼,一见他向自己敬酒,赶紧找了个借口,有推病的,有推事的,有说要上厕所,脚底抹油,逃之夭夭。还好贾仁禄脚上有伤,医生叮嘱千万不可饮酒,否则不出三日,便会到阴曹地府和阎罗王拉关系叙交情去者。最重要的是叮嘱他不可饮酒的太医正在一旁服侍,以防他病情反复。但凡有人敬酒,都不用贾仁禄动口,太医就会和他们解释。有了太医当挡箭牌,贾仁禄得以滴酒不沾,这对三杯就倒的他来说,当真是一件美事。只是太医在旁不住劝他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喝,害得他不能放开腮帮子胡吃海塞,难免美中不足。婚宴本来可说甚好,可是有了呲牙咧嘴到处找人斗酒的张飞,文官都没有了兴致,胡乱的用些酒菜,便都告辞离去。张飞和几个武将兴致倒是甚高,且席上的美酒都是百年佳酿,等闲难以喝到,于是他们鸠占鹊巢,将姜维石苞的婚宴变成了自己的私人派对,你一杯,我一盏,喝到了深夜,除了贾仁禄及那个太医之外,所有武将包括刘备都醉倒了。不过这样也好,文官都是正人君子,不会想着去闹洞房,武将虽然有这个心思,可是都醉得人事不知,想闹洞房也闹不成了,两对新人因此得以渡过了一个平静安稳,没有骚扰的洞房花烛夜。
申时,高奴城中一座不起眼的小客栈二楼最左边的一间客房内,榻上躺着一个俊秀的男子,正是公孙邵,坐在他边上照顾他的则是依娜。也不知过了多久,公孙邵睁眼醒来,见了依娜,大吃一惊道:“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依娜伸手按住他,道:“公孙先生,这里是客栈。我叫依娜,对你没有恶意,你不必担心。”
公孙邵吃惊更甚,道:“你知道我的名字!”推开她的手,挣扎着坐了起来。
依娜笑了,道:“知道你的名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的名字我本来不知道,是追你的那些人说的。”
公孙邵摸了摸脑袋,道:“我想起来,我被那些人追杀时,曾见到过你。那些人呢?”
依娜道:“死了。”
公孙邵大吃一惊,道:“死了,被你杀的?”
依娜道:“也不全是,其中两个是我杀的,其余的是为了那一千两赏银,自相残杀而死。”
公孙邵道:“你好像什么都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报官?”
依娜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报官,官府的人已在路上了。”
公孙邵挣扎着就要站起,他的伤刚好,还很虚弱,才刚直起身子,忽得脑中一阵眩晕,又倒在了床上。又过一会,他悠悠醒转。依娜微笑着道:“真不好意思,我和你开了一个玩笑。你已经昏迷三天了,我要是报了官,你还能在这和我说话么?”
公孙邵道:“什么我昏迷三天了。”
依娜点点头,道:“嗯,你伤的甚重,要不是我会些救死扶伤之道,这会你已经死了。”
公孙邵道:“大恩不言谢,以后你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依娜道:“我可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这话不过是一句客套话,没想到她竟然当真了,公孙邵微微一怔,道:“这么说姑娘有求于我?”
依娜问道:“你怎么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
公孙邵叹道:“我也不知道。我的身份你想必已经知道了,前几日我正在这一带采点,好做笔买卖,哪知却被这帮家伙盯上了,高奴城外小树林,我遭到了他们的伏击,受了重伤,我杀了五个人,逃了出来,跑到城北的荒原中恰好遇到了你,之后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他这番话倒还真是大实话,没有半句虚言。那日他受了贾仁禄之托找寻依娜将真信掉包。他长期作案而不被官府抓获,自然人脉极广,他通过黑白两道的关系,终于找到了依娜。这些天他便在她周围晃悠,伺机下手。贾仁禄说的没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他正一门心思的盯着依娜,心无旁笃,殊不知一帮觊觎千两赏金的贪财之徒却盯上了他,这些人是附近一带的武功好手,为首那个壮汉最先发现了公孙邵的踪迹,然后大撒英雄帖,将他们都叫了来,共同对付公孙邵。公孙邵根本就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被人惦记上,这一疏忽大意,就着了道,高奴城外小树林一战,公孙邵受了重伤,被二十来人围在垓心。好在他一生都在刀光剑影下过日子,应变极速,他马上就想到了依娜,这可是这时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自然会紧紧抓住。他拼着老命杀出重围,向依娜所在逃去,两人终于在那片荒野相遇,他还没来得及呼救,就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依娜原本不想管闲事的,却在无意中听到歹徒提起他的大名。依娜正需要一个武林高手替她办件大事,听说了躺在地上的人是公孙邵,便决定插手此事。那伙歹徒撞上了依娜,可就算是前世不修了,依娜都不用动手,只是略施小计,就让他们自己打的不亦悦乎,最后一个个倒地横死。当然以依娜的功夫要解决这帮小贼自是易如反掌,可她怕这是敌人布下的陷阱,故而行此奸计,坐山观虎斗。公孙邵受伤可是货真价实的,依娜自然不疑有他。公孙邵正为如何接近依娜犯愁,可冥冥之中,这一目的竟然达到了,这帮小贼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了。
依娜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是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可你现在伤成这样,怎么替我办事?你还是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再和你说。”
公孙邵道:“这会说和伤好以后再说有什么区别,你就别吊人胃口了。到底什么事你就说吧,我能办得就接下来,不能办的,你只好另请高明了。”
依娜道:“也好,我要你去杀一个人。”
这话公孙邵经常听到,自不如何吃惊,问道:“什么人?”
依娜冷冷地道:“轲比能。”
公孙邵吃了一惊,一下子跳了起来,道:“什么!”
第667章 … 陈仓遇险
依娜笑道:“怎么,你怕了?”
公孙邵道:“笑话,别说你只是叫我杀轲比能,就是你叫我去刺杀皇帝,我也不会害怕。”顿了顿,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人本身就力大无穷,武艺高强,他身边又有不少好手,要行刺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依娜道:“容易的事情,我就不请你了。”
公孙邵苦笑道:“看来都是满城通缉我的榜文闹得,世人还真以为我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了。”
依娜笑道:“这么说你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了?”
公孙邵道:“那也不是,只是我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厉害,要不然我也不会变得现在这样了。”
依娜道:“追杀你的那几个人功夫都甚了得,心机之深更是令人好生佩服,败在他们手下,不丢人。况且他们这么多人围攻你一人竟让你逃了出来,还死了五个人,足见你身手了得。”
公孙邵刚要说话,忽然想起贾仁禄说过的那句话:“长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叹了口气,道:“原来我也以为世上没有我办不成的事,可经此一役,我总算明白了,我并不是无所不能。”
依娜道:“不过是区区一败,用不着气馁。”
公孙邵道:“好了,没用的话不说了,你打算出多少钱买轲比能的人头?”
依娜伸出五个指头,道:“白银五十万两。”
公孙邵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好大的手笔,可这事……”
依娜道:“怎么你不干?”
公孙邵道:“不是不干,是没多大把握。”
依娜道:“你担心轲比能功夫太高,你对付不了?”
公孙邵点点头,依娜道:“放心,那时我就在轲比能边上,我会暗中在他酒里下毒,他中了毒,没了力气,就连三岁娃娃也打得赢他。”
公孙邵向她瞧了一眼,道:“我怎么才能信得过你?”
依娜笑道:“我雇你杀人,自然盼你成事,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公孙邵道:“这可难说的很,为了达到自己目的,阻碍行事,杀人灭口的人我见得多了。”
依娜道:“怎么,你以前经历过这样的事?”
公孙邵缓缓解下上衣,指着左肩斜下的一条深深的剑痕,道:“这道伤就是拜一个卑鄙下流的雇主所赐。你也看到了,这剑只要再下去半寸,我就不能再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依娜道:“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你会小心提防,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请你放心,我恨不得轲比能死,绝对不会那样干的。”
公孙邵道:“你和轲比能有何深仇大恨,非要他死不可?”
依娜瞧着他道:“这你好像没有必要知道吧?”
公孙邵道:“我不知道这个,怎么知道你是真心要轲比能死,而不是另有目的?”
依娜道:“我救了你,自然没有恶意,要不然我救你做什么?”
公孙邵笑道:“你救了我,不过是为了让我替你干事,其实也没安着什么好心,我说得没错吧?”
依娜不置可否,道:“你们男人都自以为是,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顿不顿,道:“这么说这活你是不接了?”
公孙邵点头道:“我虽然贪财,可没有把握的钱我从来是不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