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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人家茶余饭后的笑柄?”
钟繇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叹了一口气,再没说什么了。
贾仁禄道:“今天老子增了两千户封地,也算是个喜庆事。走,老子作东,哥几个喝两盅去,一醉解千愁,别老想着那些个不开心的事。”
诸葛亮、钟繇齐道:“好是好,可是议事堂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们处理呢?”
贾仁禄不耐烦道:“一天不干会死啊!你们两个再这样推三推四的,可就不把老子当朋友,老子可跟你们绝交了!”
诸葛亮最受不了他这种不管他人愿不愿意,就生拉硬拽的流氓脾气,可知道他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想让他们忙里偷闲好好放松一下,苦笑道:“盛情难却,就这么着吧。”恰巧法正就在不远处,诸葛亮将他叫来到跟前嘱咐几句,无非是说他和钟繇有些不舒服,想回家休息,议事堂就由他代为照管半日。法正被这两座大山压着,空有满腹经纶却总显现不出来,正想着借机展现自己的才干,闻言自是求之不得,一叠连声的答应了。
三人别了法正,出得宫来,来到上次贾仁禄请邓芝的那家酒馆。掌柜的没想到朝中三位重量级人物齐到,乐得显些晕了过去。当下他战战兢兢的将他们让到店中最豪华的暖阁里,然后自己当了一回跑堂的,恭恭敬敬站在边上看着他们点菜。贾仁禄拿起写在白绫上的菜谱看了半天,点了几样新鲜有趣的小菜,再叫了两壶酒。掌柜的记心甚好,也不用烂笔头记,就全都记在脑子里,下去亲自掌勺去者。
不多时酒菜摆好,掌柜的知道他们不是冲着自己这店的名声,来吃这几样他们府里下人都不一定会看得上的小菜,不过是借着这个地方说些悄悄话。既然是悄悄话,肯定是不愿其他人听到的。他当然晓得得罪这些人会是什么样一个后果,借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让人猫在墙根下偷听,他还怕他们说话声音大了,叫隔壁的食客听到了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特地跑到附近的几个阁儿里好言好语将正在用餐客人都劝散,又将在楼上的所有伙计全都叫到楼下来,接着一屁股坐在楼梯上,以防哪个不开眼的家伙,一步迈将上去,听到不该他听到的话。
贾仁禄道:“先生,元常也不是外人,你就说说,为什么皇上让老子就食东平,老子就要倾家荡产了?”
钟繇也没看出两者之间联系,吃了一惊,道:“倾家荡产?孔明怕是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诸葛亮道:“这可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怎么你们都没看出来?”
贾仁禄摇摇头,道:“老子还真没看出来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诸葛亮道:“那我来问你们,这东平靠近哪里,你们可知?”
贾仁禄可是出了名的地理盲,大路痴,对山川地名向来不太敏感,听过就忘。东平这个地名在他脑子里只有依稀的映象,似乎在某次作战看地图时,曾看到过,至于是哪场战役,他就想不起来了,摇了摇头。
钟繇本就有志于当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宰相,在这方面着实下过一番苦功,对中原的山川地理自是十分熟悉。他沉吟片刻,噫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贾仁禄急道:“到底怎么了?”
钟繇道:“东平临近泰山,可是皇上东巡的必经之路。”
贾仁禄心中一凛,明知故问:“这和老子倾家荡产有什么关系?”
诸葛亮笑了,道:“你是真的不知,还是明知故问?”
贾仁禄嘿嘿傻笑,道:“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模糊的映象,先生您受累,跟我详细解释一下。”
诸葛亮端着酒爵来抿上一口,道:“真没看出来,这里的酒倒还真不错。元常说的没错,东平临近泰山,是皇上东巡的必经之路,除此之外,它离鲁郡的鲁县也很近……”
贾仁禄忍不住打断他,道:“这鲁县又是什么鸟地方?”
诸葛亮变色,道:“哎,提到这个地方,可不能如此不敬。”
贾仁禄莫明其妙,道:“咋啦,难道那里供着玉皇太帝,又或是如来佛祖?”
钟繇也是绷着个脸道:“非礼勿言,非礼勿言。鲁县在春秋战国时也叫曲阜,那可是孔圣的故乡。”
贾仁禄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孔老夫子,那老头……”猛地想起现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孔子在这些读书人的心目中也和玉皇大帝和如来佛祖差不太多,甚至犹有过之,可是轻易玩笑不得的,忙改口道:“嗯,这鲁县是孔圣的故乡,可这又和老子倾家荡产有何关系?”
诸葛亮笑道:“说你聪明吧,有时却又傻乎乎的;可要说你傻吧,精明起来,却又谁也比不了,真是个怪人。你应该知道,乱世用武,治世用文。如今天下底定,只余一个东吴未平,却也是指顾间的事,像你们这些个只知打打杀杀武人也快没什么用处了,从今尔后就是文人当道。皇上此番东巡封禅,鲁县密弥,岂有不去祭祀孔圣,讲解经义,以激励文学之士之理?你所封东平郡治寿张离鲁县、泰山都不过一两日的路程,皇上为免滋扰地方,此次东巡必定以寿张为行在,你可是东道主,自然该尽地主之谊。”
贾仁禄总算是完全明白了,老脸登时变色,道:“乖乖,这皇上东巡可不是光杆司令,肯定要托家带口,这十几个老婆,几个孩子,再加上文武百官,御林卫士,宦者宫女,满打满算也有好几万人,这地主之谊尽下来,老子真该破产了。”
他这话倒不是危言耸听,可别小看供应皇上巡幸时所花的费用,的确能让一个大富户家倾家荡产。清时小说巨匠,《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的祖父曹寅可是康熙朝的江宁织造,替皇室采购衣料,得有多少织户哈着他?那可是出了名的肥缺,曹寅别说刻意刮地皮,只要循规蹈矩,按步就搬的做下去,一年估计也能赚个十万雪花银花花。曹寅本就康熙跟前的红人,再摊上这个肥缺,自然也过着《红楼梦》里写的那种“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日子,曹雪芹也因为有了这样的生活积绽,才能写出那样脍炙人口的文字来。可惜好景总是不长,他们还没过几年安稳日子,这灾难就不期而至了。康熙南巡为了不滋扰地方,除了一切从简之外,就是不许地方给他造行宫。可不造行宫,总得有个地方趴吧,康熙权衡再三,决定就趴在曹寅他们家。这对曹府上下来说,可是莫大的荣幸,可也是莫大的负担。康熙虽下令一切从简,可总也不能太寒酸吧,不能总让他老人家吃咸菜啃窝头吧,否则这脑袋可就该掉了。这皇上的衣食住行都甚是讲究,哪一样不要花钱?再加上他的十来个老婆,十好几个儿子,这钱就如流水一样的花了出去。康熙六次南巡几乎都住曹家,曹寅感念康熙的厚恩,每次都是竭力供应,这一来二去,把曹家彻底掏空了不说,还挪用了不少公款,欠下朝廷一大笔亏空,康熙当然也知道这笔债是为谁欠的,心中有愧,平时对他总是网开一面,既使他手脚上有些不干净,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康熙对曹家是没话说,可是康熙毕竟是一个人,总逃不过生老病死这样的自然规律,总有驾鹤西游的一天。康熙死后,雍正即位,这可是个十分较真的皇帝,曾因为“维止”这两字是雍正去头,而心里不痛快,大开杀戒。曹家欠朝廷的那一大笔亏空至今还未填上,他心里能过意得去么?虽说曹家是康熙朝重臣,在朝中甚有根基,可是抠门的雍正皇帝到底没有放过他,最终还是找了个罪过将他家给抄了。曾经繁荣无比的曹府最终没逃过“日中则仄,月满则亏。”这一自然规律,最终落得个飞鸟各投林的下场。那时曹雪芹才十三四岁,这一段痛苦记忆自然在他心里挥之不去,后来他长大了,懂得多了,终于用那一把辛酸泪,写下了满纸荒唐言。如今贾仁禄竟也摊上这么一堆烂事,当真是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诸葛亮笑道:“明白了?”
贾仁禄失神落魄,两眼无神,道:“明白了,明白了。原来皇上增老子封地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着好心。也怪老子平日里爱显掰,常在人前炫耀老子有多富,这下可好,皇上知道老子家里有两臭钱,便打算吃老子这个大户!他妈的,一向只有老子吃别人,没想到闹来闹去,老子竟被别人把来吃了!”
钟繇笑道:“谁叫你爱显掰,不吃你吃谁去?”
诸葛亮道:“东巡封禅,花费甚巨,皇上心里又何尝不知?其实他也是挺矛盾的,他既想登封报天,又不愿滋扰地方,当真进退两难。而先将你改封到处于泰山、鲁县之中的东平,再将行在设在那里。你这个大马屁精,为了巴结皇上,自然竭尽所能,铺张供应,这样他即遂了心愿,又省下了银子,自是两全其美。不过恕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这主意怕不是他能想到的,当是刘贵妃的妙策。好在你富可敌国,泰山石敢当,这点点银子估计也就相当于你家半个家产,虽是伤到了筋骨,不过应该不至于破产。说实在封禅泰山,以邀天宠,对社稷也有莫大的好处,为了江山社稷,你就勉为其难,牺牲一回吧。”
贾仁禄脸上肌肉直抖,道:“娘的,又是抠你身上的肉,你自然说得轻巧。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们只看到老子吃香喝辣,锦衣玉食,却不晓得老子苦处。没错,老子是有两万户的封邑,还有几处生意,几亩薄田,可老子又不是光杆司令,家里上上下下好几百口子人都要靠老子来养活。这每个月的工资,每年的年终奖,外带吃喝拉撒及其他七七八八的零星费用加起来,一年就得好几万两银子,老子那点点俸禄、租赋及生意收入统统加起来,才免强够用,如今再整上这么一出,老子上哪淘换这么多银子去,这不是要老子的老命么?”
他倒也不是胡乱哭穷,事实也的确如此,只不过没有那么夸张而已。他初到三国时见到女人就犯晕,见一个爱一个,也不管自己的经济基础是不是扎实,就胡乱往上盖上层建筑,这女人是娶了一个又一个,每进来一个女人,相应的婢女、仆役就要增加一些,这人丁倒是越来越兴旺,可这多一张嘴就要多一份口粮,这相应的花费也就以日俱增。这些还都只是小打小闹,伤不了筋,也动不了骨,最要命的是,他在攻打邺城时,见到女人就犯晕的老毛病又犯了,一时把持不住,将曹操的遗孀及其主要侍女一股脑的接收下来,这些人在魏宫里就过着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生活,来到贾府虽然收敛不少,可要求仍比一般人要精细不少,这每日所花费自然就是天文数字。而且贾仁禄还有一个最要不得的毛病,导致他的支出居高不下。东汉末年,诸侯割据,兵荒马乱,满街都是逃难的。那些人只要有口饭吃,有一个地方住,就已经阿弥陀佛了,还敢有非分之想?是以当时的大户人家对待下人都是只包吃住,不给钱,当真是借驴拉磨白使唤。贾仁禄对这一套封建主义糟粕自然是不屑一顾,他在家里实行的可是资本主义那一套所谓的天赋人权,自由平等,他们家的下人,不论职位大小,每月都有工资,过了年还有奖金,只不过多少不同而已。这还不算,府里的主要人物每个月还都有零花钱,开始人少的时候,倒还不算什么,可人一多起来,这笔支出就十分可观了。他的支出虽然不断在增加,所幸收入也是水涨船涨高,又有庞大的甄家商号作后盾,倒也不至于捉襟见肘。每年他的收入除了开销之外还有不少盈余,以此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