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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小卒看清楚金牌上的字,吓了一跳,颤声道:“大人且在此稍待,我这就去叫。”
过了一会,那小卒急匆匆的赶来,道:“尚书大人正忙着处理公务,没空见大人,请大人先到馆驿歇息……”
贾仁禄打断他说话,道:“这小子没当官的时候,一听说老子来了,没穿袜子就跑了出来。如今这官没当多大,这谱倒不小,居然要我一个一品大员去馆驿等他召见,就是皇上也不曾这样待我。老子不吃一套,你去告诉他,就算是天蹋下来的大事,也先给老子放在一边,赶紧来城门口见老子,否则老子可就走了,至于老子走后会出什么后果,老子可不敢保证了。”
邓艾将贾仁禄头顶上最有实权的一顶乌纱帽给摘了,把去安在一个已烧成焦炭的死人头上,这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小卒自然知道,眼见他面目狰狞,显是为这事来找邓艾麻烦,心想这事可大可小,万一闹大了整个临淄都要遭殃,自己若是跑慢了,怕也要死无葬身之地,不禁心里暗暗叫苦,道:“大人再等等,我马上就把邓大人带到这来。”
又过了一会,邓艾和那小卒匆匆赶来。邓艾全身披挂,银盔银甲,对着贾仁禄浅浅一揖,道:“下官适在校场练……练兵,身披甲……甲胄,只能以军……军礼相见,望大人恕……恕罪。”
贾仁禄也不理会,问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邓艾道:“想来大人是为下……下官承制封曹丕为骠……骠骑将军一事来找下官理……理论。这事利弊下官在给大人的信……信中已说的很清楚了,要是大人心里仍想……想不通,请大大……人移步下官家中,下官为您慢慢分……分剖。”
贾仁禄道:“老子还有许多大事要处理,没空听你瞎扯淡!”控制一下情绪,又道:“我刚进历城,手头上的事情千头万绪,闹得我心烦意乱。你这边的事应该比我的更多更乱,想来你心里也一定很烦躁吧?”
邓艾点点头,贾仁禄道:“皇上到了历城的事你也应该知道了吧?我向皇上告了个假,出来散散心。我顺道经过临淄,便来约你一起出去走走。”
邓艾道:“这……下官公务繁……繁身,忙得连睡觉吃饭的时间都……都没有,实在脱不开身,还请大人另邀他……他人吧。”
贾仁禄道:“这一趟出游不只是游山玩水那么简单,它和你的前途息息相关,你要是不想再往上升的话,就当我从来没来过。好啦,老子也不耽误你办公了,就此告辞。”说着上了祝融的马车。
邓艾听说这事以他的前程息息相关,心中一惊,蓦地里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闪过:“贾福最爱怕皇上马屁,在皇上面前阿谀奉承无所不用其极,所以他才能升得这么快。如今他刚进历城,手头上要处理的事情多如牛毛,有迹象表明他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是什么使他放下手边堆积如山公务,心甘情愿的跑出来玩?嗯,一定是皇上想要微服出巡,命他随王伴驾,这一点也能解释为什么此行和我的前途息息相关了。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若是错过了,当真追悔莫及。”
贾仁禄右脚刚踏上马车,这个念头便在他脑海里形成了。他满脸堆笑,抢上前去,道:“下官愿……愿随大人同去。”
贾仁禄回头瞧着他,道:“怎么,又不忙了?”
邓艾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嘿嘿傻笑。
贾仁禄道:“那就上车吧。”
邓艾上了马车,贾仁禄放下车帷。祝融扬鞭打马,催马向西北方向行去。
贾仁禄从上车后就一言不发,邓艾见他面色不善,倒也不敢多言。行了十余里,邓艾再也忍不住了,道:“咱们这是要去哪?”
贾仁禄道:“去乐陵。”
邓艾道:“这么说皇……皇上在……在乐陵?”
贾仁禄笑道:“你小子真聪明,居然连这也猜到了。”
邓艾听贾仁禄称赞他,心里很高兴,笑得十分灿烂,道:“皇上去乐陵做什么?”
贾仁禄道:“还不就是为了求仙。皇上听说你在黄县附近海域发现了一个大岛,他猜测这个岛就是一直不为世人所知的蓬莱仙岛,所以叫你去询问一下有关情况。你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到处乱喷,让地球人都知道,否则那个岛将会挤满各种各样的好事之徒,这可不是皇上叫你去初衷,所以来时我没对你说实话,请你谅解。”
邓艾心想求仙这种事虽是虚无缥缈,不过只要应对得宜,自己未来可真就平步青云,官运亨通了,笑道:“大人实在太客气了。”
由于邓艾知道的此行的真实目的,心中仅有的一点疑虑也荡然无存,一路之上他心情十分愉快,谈锋甚健。贾仁禄显然还在为他将自己的官职给曹丕的事情生气,一路上显得闷闷不乐,对他的说话也是爱搭不理,往往在他说了十句话后,才短短的回了一句,略具意思而已。乐陵离临淄不远,第四日上,两人便到了邓艾造船的那个小渔村。邓艾下了车,却见周围冷冷清清没几个人,那个关系自己前途和命运的皇帝更不知身在何方。他大为纳闷,问道:“皇……皇……皇上在……在哪?”
贾仁禄向周围瞧了几眼,冷冷道:“你随我来。”说着沿着海滩向西北方向走去。
邓艾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却又怕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只听贾仁禄叫道:“好久没见到大海了!每次见到它总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说着脱下鞋袜,冲到海水中。冰凉海水没过他的膝盖,一股凉意直涌到心头,他大叫一声:“爽!”
邓艾急于见到刘备,升官发财,当然无如此雅性,追问道:“皇上呢?”
贾仁禄道:“皇上正向方士询问求仙的注意事项,你小子急什么?来,像老子这样浸浸海水,包你小子冷静下来。”
邓艾坐船失事后,邓艾在海水中泡了三天,才见到陆地,有了这样一个可怕的经历,他一见到海水就反胃。当下他连连摇头,再三声明自己还是在海滩上等好了。贾仁禄也不理他,自顾自和祝融在浅海里打水仗。那时的海滩没有经过人为破坏,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和谐,融入其中使人俗念尽消,一切烦恼也都被抛在脑后。只可惜那时没有比基尼,难免美中不足,不然祝融武装起来,肯定别有一番风味。
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贾仁禄突然停了下来,道:“好啦,时候也差不多了,咱们走。”三人踏着松软沙子,来到了海边的一片小树林。邓艾本以为在树林中可以见到刘备,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在树林中只见到一座新坟及数十名贾府亲随。
贾仁禄为什么要编这么一大片谎话将他骗到这里来,他当真如同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这里显然不是什么好地方,那种忐忑水安的再一次浮上他的心头。他举目四望,只见那座坟上的泥土甚新,周围一株杂草也无,显是不久前刚刚堆就,坟头竖着一座石碑,上面空无一字。碑前一张长案,案上供着三牲五果等祭品,祭品前摆着一只青铜香炉,香炉上点着三根粗大的香,三股青烟袅袅升起。
一行人来到了坟前,贾仁禄指着正中的一个蒲团,道:“跪下!”
邓艾心想:“我现在好歹是兵部尚书,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皇上及父母,岂可轻易给他人下跪?何况这碑上又没有字,不知葬着那位孤魂野鬼,凭什么要我下跪?”
文钦见他迟疑,大叫道:“跪下!”众亲随齐声大叫道:“跪下!”
邓艾经历了这许多事,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这点小阵势他自是看不在眼里,闻言反站得更直了。
文钦叫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走到他身后就要踢他的膝盖骨。
贾仁禄道:“且慢。你连老子的话也敢不听了?你能有今天,拜谁所赐?你难道忘了?”
邓艾道:“大丈夫从治……治命,不从乱……乱命。大人这道命令明显不……不合情理,下官有权不遵行。”
贾仁禄道:“老子既没有喝酒,又没有发神精,怎会下乱命?徐氏,你说说老子的命令算不算乱命?”
徐氏摇了摇头道:“不算。”
邓艾道:“徐夫人,难道连你也叫我……我……我下跪?”
徐氏点了点头,邓艾道:“今天你们不说清……清楚这坟里葬着谁,我坚……坚决不跪”
贾仁禄道:“你不跪,老子跪。”说着在右边的蒲团上跪倒,文钦取过一杯酒,恭敬递上,贾仁禄将酒沥地,道:“魏国已亡,你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可以安息了。”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当他直起身子时,眼眶里已满是泪水。
邓艾听他这么说,似有所悟,问道:“这……这……这……”
只听身后有人说道:“仁禄,有这么一个所在,你怎么不早告诉朕?害得朕没早来祭拜。”正是刘备到了。
众人忙上前行礼,礼毕,刘备来到案前恭恭敬敬的上香沥酒,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半晌,眼里流了一大堆眼泪,这才退在一旁。
贾仁禄对邓艾,道:“现在该你了,到底跪还是不跪,你自己看着办吧。”
邓艾无可奈何,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了下来,道:“你总要告诉我这么葬着谁吧?”
贾仁禄道:“这里葬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七千多个名字。”
邓艾大吃一惊,道:“名字?”
贾仁禄道:“嗯,皇上为出海求仙,要造大海船。这些人原是军中精锐,被老子选来造船,船成后他们自告奋勇试船,结果全部一去不回,连尸体都不知道在哪里。为免他们成了游魂野鬼,老子便将他们的名字写在一长条帛书上,放入棺木中,葬在这里。”
邓艾又是一惊,道:“这……这……这……”说着便要站起,他瞧了刘备一眼,终于忍住了,没有这么做。
刘备冷冷地道:“你心里一定认为,这些人为了取悦朕而死,当真死有余辜吧。”
邓艾点了点头,刘备道:“仁禄,是该把真相告诉他了。”
贾仁禄道:“好,那我从头说起。皇上有心灭魏,可魏国以重兵守住历城、下邳扼我之喉,使我不能进。皇上苦思良久,未有良法,找我问计,我想了三天,终于想到一个法子。敌人既然用重兵守住险要,想要克敌制胜就要另辟蹊径,从海道偷袭……”
邓艾一直以为跨海偷袭这个主意,是他最先想出来的,他还因此认为贾仁禄徒有其表,没想到贾仁禄竟先于自己想到了这个主意,更难得的是他竟然到这个时候才说出来,不禁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道:“什么,你……你……你……”
刘备接口道:“对的,这个法子仁禄早就想到了。”
邓艾心中一凛,不敢再说。
只听贾仁禄接着道:“要想要海道偷袭就要有大海船,可造船动静甚大,难免被敌人查觉,预作准备,所以这个瞒天过海的计划能否实现,关键就在‘保密’二字。为了做到万无一失,皇上想到一个借口,那就是对外宣称造船是为了供皇上出海求仙,这样敌人自然就掉以轻心。可这样做是对皇上英名的极大污辱,我当时不主张这么做,毕竟船难造,这借口却很找。可皇上却认为只要能成,自己损失点名声又算什么,坚持要如此施为。你听听,为了万民福祉,甘愿被人骂成桀纣,这样皇上上哪找去?”
邓艾默不作声的听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贾仁禄道:“为了这么一个堂冕堂皇的借口,造船进行的十分顺利,敌人也丝毫没有怀疑。可汉人毕竟不擅于造海船,这新造海船若没有经过试验,那肯定是不能乘坐的。要试验就要有人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