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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蹇家的财产不是落到我的手里,而是落到大人手里。每年各地送上来的收入,未入蹇府,先进县衙。我其实不过是替大人经手钱粮的管家,大人才是蹇家真正的主人,试问一个管家又怎敢不听主人教训,在外面胡作非为?”
那县令笑的脸都变形了,道:“好,好,好。这样我就放心了,这里可是是非之地,我就不多呆了,告辞告辞。”
蹇福眼珠一转,道:“你刚才说有人去县衙出首,那人长什么样子?”
那县令道:“那人不过是一个乞丐,穿的十分破烂,样貌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蹇福道:“那他有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比如说话结巴?”
那县令吃了一惊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那人说话是结结巴巴,不怎么清楚。难道你是说……你是说……”
蹇福笑道:“大人认为呢?“那县令道:“唉,我怎么竟把这家伙给放跑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嘛!”
蹇福道:“他一定十分关心这事的结果,应该不会跑远,大人这就差人四下搜寻,一定能有所收获。大人捉到朝廷要犯,升官发财,指日可待,我在这提前恭贺大人了。”
那县令急道:“不多说了,我得回县衙布置。”
蹇福道:“大人来了,不见老爷一下就走,老爷怕是会起疑。”
那县令缓缓地点了点头。
邓艾离开县衙后,便在县衙附近瞎转,探听进一步消息。过不多久,他便看见县令火急火燎的赶到蹇府,心里暗暗好笑。他在府外暗巷中蹲了好一阵,忽见大门开了,县令在门口和蹇福亲切交谈几句,气极败坏的上了车,口中不断催促车夫赶紧驾车。
邓艾见县令和蹇福关系暧昧,心下狐疑,蓦地里一拍脑门,心道:“我怎么这么傻,这么大的事,他如何不找一个靠山?唉,这里看来不能多呆了,我得赶紧走。”他叹了一口气,提气急奔,好在县令还没赶到县衙布置,城门口不知他就是邓艾,他也就得以鱼目混珠,大摆大摆的溜出城去。
出得城来,他一路小跑,如此奔了一日,将到偃师,猛听得身后马蹄声大震,一彪人马追将过来,为首一人举着一副画像看了看,又对着他上下打量一番叫道:“就是他,弟兄们上!”
邓艾哪还等他把话说完,撒开脚丫子,有多快跑多快。奔了一阵,追兵渐近,眼看就要赶上,便在这时官道上迎面来了一队人马,正中一人骑着一匹赖皮瘦马,人长得也和马差不多,一张长条马脸,面目狰狞。两个清丽绝俗的女子各骑骏骑,一左一右的立在他边上。右首边的那个女子蹙眉道:“关天化日之下,一队官差竟欺负一个乞丐。这难道就是你说的天下太平,安居乐业?”
那中年汉子不乐意了,伸手一指官差首领叫道:“呔,你们在做什么呢,还不给老子从实招来!”
邓艾觉得这队人大有来头,一个箭步,冲进了人群之中,叫道:“他们要杀我,快救我。”
正文 第594章 … 同归于尽
更新时间:2009…8…29 17:15:06 本章字数:8892
差役见有人居然敢阻止他们办差,勃然大怒,叫道:“官爷正在缉拿要犯,识趣的快些闪开,不然连你们也拿了!”
那马脸丑汉指了指自己道:“拿我?老子没听错吧?你要是这么说,老子还偏不识趣。这人既然到了老子队伍里了,就算是老子同伴了,既然都是自己人,老子就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们把人带走,看你们能把老子怎么样?”
县尉正是缑氏县尉,怒道:“你知道他是谁吗?可怜你们这帮人到了鬼门关,还不知道为谁送命!”
那马脸丑汉向邓艾瞧了一眼,问道:“哎,你谁啊?”
邓艾心想自己不说,那此官差也会说的,叫道:“只我便是……是邓艾,这事和你……你们不相干,你……你们赶紧走吧。”
那马脸丑汉一听反而乐了,道:“什么,什么。你就是邓艾?”
邓艾点了点头,那人笑道:“当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县尉见他根本当自己不存在,自顾自在那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定,勃然大怒,叫道:“你嘟嘟囔囔的在说些什么,还不赶紧给我让开,阻碍我们捉拿朝廷钦定要犯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我就是杀了你们,那也是有功无罪。”
那人从怀中掏出小小金牌一面,叫道:“祝融,给这帮不开眼的家伙瞧瞧,看他们还敢不敢乱放声音。”
那个叫祝融的女子应道:“是。”接过金牌,策马来到县尉跟前,高举金牌,在县尉眼前晃了晃,道:“你可看仔细了。”
那县尉瞪圆眼珠,仔细一瞧,吓得魂飞天外,身子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跟着他手脚麻利的滚鞍下马,哪知他心里怕得厉害,手脚便不听使唤,一个不小心,但听砰的一声,他整个人平平的摔在地下,来了个狗吃屎。那首领来不及喊疼,挣扎着爬起,跪倒在地,伸手在自己脸上狠狠地打了三个清脆的耳光,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见识。”说完连连磕头,好似捣蒜一般。
众差役都知道他们的头头除了县令大人之外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现在竟对这马脸丑汉如此恭顺,看来这人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忙跟着跪倒。
那马脸丑汉不是别人,正是贾仁禄。那面金牌就是他的官凭,相当于现在的身份证。那县尉倒也不是文盲,看了上面的字,知道他是朝中一品大员,这才作出比见到他亲爹还要恭敬的举动。贾仁禄此番东来旨在办一件机密大事,是以没武装官袍,所有随从也一律作行商打扮,差役们只当他们是过往客商,这才大呼小叫,哪知却惹到鬼了。
贾仁禄问那县尉道:“知道老子是谁了?”
那县尉道:“知道,知道。您老人家就是鼎鼎大名的贾司空,小人听说过你的光辉战绩,对您佩服的……”
贾仁禄摆了摆手,不耐烦的道:“好了,好了。老子还有要事,没空听你瞎扯淡。既然你已经知道老子是谁了,那就赶紧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那县尉道:“启禀大人,邓艾可是朝廷要犯……”
贾仁禄道:“老子当然知道他是朝廷要犯。他现在已经在老子的手掌心里捏着呢,就算他是孙猴子也蹦不出去,你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还是你嫉妒老子抢了你的头功,想从老子手里把人抢回去?”
那县尉吓了一跳,道:“不敢,不敢。这人是大人施展神功独自拿到的,大伙可都是有目共睹,这功劳自然也是大人的,小的们何德何能敢和大人争功”
那贾仁禄微微一笑,道:“那你还不赶快滚?”
那县尉不满足在小县里当一辈子捕拿盗贼的小角色,本指望抓到邓艾能升个一级两级的,没想到这块眼看就要到手的肥肉竟硬生生的被其他人伸筷挟了去,而且那人比自己大了十七八级,自己不但作声不得,还要恭祝他克成大功,不禁郁闷得要死。当下他叹了口气,飞身上马,心想自己不能拿人出气,还不能拿畜牲出气么?于是他挥起马鞭狠狠地在马屁股上来了一下。那马显然也很讨厌这个动不动就拿自己出气的主人,一个虎跳。那县尉啊地一声惊呼,从马背上跌将下来,再一次摔了个狗吃屎,众人无不笑得前仰后合。那县尉暗骂:“你这畜牲要我好看,看我回去之后怎么收拾你!”嘿嘿一笑,上马绝尘而去,众差役跟着他飞也似的去了。
邓艾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丑得见了就想吐的家伙居然就是闻名天下的贾司空,登时懵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面如死灰,呆若木鸡。待他清醒过来,想要逃走,为时已晚。无数道异样的目光齐刷刷的注视着自己,而那个叫祝融的女子,看似神色漠然,对自己不加一瞥,实则耳目心灵,全神贯注,每一片筋肉都鼓足了劲,一见有变故之兆,立即便扑向自己,自己这点点功夫,遇到了她只有束手待擒的份了。当下他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你就是威名赫赫的贾司空,如今我若到你手里没什么好说的,只求你给我个痛快的,别送我到官府,让我零碎受苦。”
贾仁禄笑道:“你想一死了之,没那么容易。”转头对他右手边上的女子说道:“老子一直都以为你的卜算是骗小孩的,没想到还真灵。那日你拿着个乌龟壳子一卜,对老子说老子此行将大有收获,果不其然,哈哈!”
那个女子正是徐氏,笑靥如花,道:“嘿嘿,说实话了吧。原来之前你对我的卜算赞不绝口,都是在逗我开心的啊!”
徐氏此次来寻贾仁禄,依旧别有用心。原来吴国太自孙尚香远嫁他方后,日夜想念。起初孙刘双方虽有些小磨擦,但总得来说倒也和睦共处,相安无事。刘备和孙尚香之间一来没有第三者介入,二来没有国事纠缠,这小日子倒也过得和和美美、相亲相爱。
孙尚香随身侍女都是从本国跟将过去的,这也是古代的规矩,陪嫁的随从都由女方提供,这在当时还有个名目叫“媵”。著名的人才伊尹及百里奚在不得志时,都曾干过这种工作。其时东吴陪嫁诸女大多都是吴国太精心挑选的,相互间自有一套联络手法,即便隔着深墙大院、千山万水,这消息还是能顺顺当当传到吴国太耳朵里。吴国太听说他们小两口相敬如宾,恩爱非常,倒也由衷替他们高兴,悲戚之情不免稍减可是好景不长,匈奴被刘备打得抱头鼠窜,送女乞和,刘贵妃妖艳善媚,一上来就把刘备迷得神魂颠倒,从此刘贵妃擅耑房之宠,出入仪制,拟于皇后。孙尚香见宠爱被夺,难免醋海兴波,这日子也就不如以前和美了。
要是仅仅只有一个刘贵妃在作祟,倒也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夫妻感情,毕竟孙尚香在刘备被困东吴时,不惜同兄长决裂,护送刘备安邸京城。有道是患难之中见真情,孙尚香对刘备的感情有多真挚,刘备自然心中有数。他虽然特别宠爱刘贵妃,但决对也不会冷落了孙尚香。
可偏偏就在孙尚香的感情生活出现危机的时候,孙权因屡次北伐合肥失利,转而觊觎襄阳之地。他既想要挑起事端,伺机夺地,又害怕刘备拿他的妹妹开刀。毕竟孙尚香是吴国太所生,打小就被视为掌上明珠。吴国太要是知道这个消息,发起疯来,自己非大大倒霉不可。其实自己受点委屈,挨几句骂倒还是小事。万一吴国太在发疯过程中有个什么闪失,自己可就要背上不孝的罪名,遭千人指万人骂,这可还真不闹得玩的。于是他采纳张昭建议派周善遣入长安伺机将孙尚香及刘禅诓到东吴。怎奈刘备那有一个未卜先知的半桶水神仙贾仁禄,他熟读《三国演义》,一见孙权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禀明刘备之后,他和赵云立即赶到宫中,挫败了周善的阴谋。虽然贾仁禄事后忆及此事曾万般后悔,可是大错业已铸成,后悔又有何用?
孙权阴谋既然败露,孙尚香也就没有走成,继续留在汉宫之中母仪天下。孙权也知道这种计谋只能用一次,既然这一次失败了,敌人有了防备,下一次自然也不会成功。于是他索性将自己妹子的生死置之肚外,铁了心了和刘备作对,今天在刘备碗里下点泄药,明天在他背后捅把刀子,害得刘备忽冷忽热,上吐下泄,好不难受。
其时孙权有长江天险做屏障,刘备胸中虽有万丈怒火,却是奈何他不得,只好把这气全都撒在了孙尚香身上。本来因为刘贵妃的关系,孙尚香的地位就岌岌可危,再加上这么一档子事,孙尚香在宫中的地位立即一落千丈,虽挂名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