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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融扭过头去,撅起小嘴,嗔道:“你在信上说因想我而茶饭不思,形容削瘦,看看待死。我心急如焚,这才从长安赶了过来,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回事,哼,大骗子!”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老子最近当然天天想你了,瞧老子都皮包骨了,还不叫形容削瘦啊……”
说到这里,忽听呛啷一声响,跟着便是啊地一声惊呼。贾仁禄听那惊呼是红袖所发,叫声中充满了又惊又喜之意,不明所以,刚欲申斥,只听得红袖叫道:“弟弟!”
贾仁禄自言自语道:“弟弟?她的弟弟怎么跑到老子府里来了?这是怎么回事?”迈步奔了出去,来至庭院之中,向大门外一张,只见彭允刚跑马回来,左手牵着卢柴棒右手挽着刘玉秀的小手。红袖立于二人对面丈许处,娇躯轻颤。三人中间有一大滩水渍,一只铜盆倒扣在地上,显然最先地一声呛啷之声便是铜盆掉地时所发。
彭允表情错愕,眼神复杂难明,难以置信的上下打量红袖半晌,颤声道:“姐姐,你……你还没死!”冲上前去,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抱住,眼光又在她的脸上扫了几扫,喜道:“真的是你,姐姐,你没死,真是太好了。”眼中珠泪莹然。
红袖恍若不闻,出神半晌,抚摸着他的头发,柔声问道:“你的头发怎么都白了?”眼圈一红,泪珠滚滚而下。
贾仁禄猛然间想起那日在密林之中听得彭允叙述身世,曾言道他有一个姐姐,不堪受辱,舍命逃跑,途中不慎掉崖摔死了。没想到他姐姐竟然就是红袖,可见地球真的很小,人生何处不相逢。
忽听身后脚步声响,贾仁禄回过头来一看,只见祝融面带戚容,热泪盈眶,显是为姐弟重逢的动人情景所感。祝融走上前来,问道:“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贾仁禄便将彭允的身世细细说出,祝融听得怔怔出神,面有怒色。
彭允眼见红袖素手不住在自己头顶上摩挲,终于相信了这并非一场春梦,这一喜尤其如颠如狂。他全身发抖,道:“姐姐被人强抢。我当时认定这事均为李二所为,便去找李二理论,哪知一时失手,竟将他给打死了。我害怕官府缉拿,便躲于深山之中,终日苦思杀死庞老贼之策,竟将头发给愁白了!唉!”
红袖泣道:“可苦你了。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彭允道:“那日老爷避难于深山之中,正巧遇到了我。我便追随老爷,跟他到了江州城中。”顿了顿,问道:“姐姐,你不是掉下悬崖了么,怎么竟到了这里?”
红袖道:“说来也巧,那崖下竟是一个很大的湖泊,我跌进湖里,只是晕了过去,被一歌舞姬团所救。我那时认为你已给李二迫害致死,便绝了回去的念头,在歌舞姬团里呆了下来,成了一名舞姬。其后我被刘璋买了去,老爷解成都之围时,刘璋褒奖老爷之功,便将我送给他了。”
彭允道:“这一定是上天安排的。我。。。。。。们都在老爷手下,这才能够重会,否则人海茫茫又上哪找去?”
红袖点头道:“定是这样的,可能上天不忍我们姐弟天各一方,这才有此安排。”
刘玉秀见姐弟俩抱头痛哭,心中酸楚,便走上前来,劝道:“你们姐弟重逢,应该高兴才是。”
红袖上下打量刘玉秀一番,瞧向彭允,眉开眼笑,问道:“这位姑娘是?”
彭允瞧了瞧刘玉秀,有些不好意思,嗫嚅道:“这位姑娘叫刘玉秀,是我的心上人,老爷已同意我们……我们的婚事了。”
红袖转过身来,跪伏于地,道:“老爷,你对我们的姐弟的大恩大德,我们今生今世都无法报答。来世定当为牛为马,再来服侍老爷。”
贾仁禄忙将她扶起,道:“能看到你们姐弟重聚,我就很高兴了。我对你们又哪有什么恩了,只不过是狗屎运好些,分别遇到你们姐弟俩罢了。其实我还要感谢你们两个,你们都曾助我逃脱大难,而我却从未好好的补报过,真***忘恩负义!在我手下当个奴才太委屈你们了,你们先在这里委屈一阵吧,等我克了巴西,一定为你们主持公道,还你们田宅,将庞羲大卸八块。”
彭允、红袖互视一眼,心意相通,并肩站好,跪了下去,拜了三拜,道:“多谢老爷。”他们心里同时想到,若是贾仁禄真能为他主持公道,那这一生他们便哪也不去了,就在贾府为奴为婢侍候他一辈子。至于下辈子还能不能接着侍候,那就要听从老天爷的安排,他们也是无能为力了。
贾仁禄灵光一闪,双眸精光暴亮,道:“***,摆宴!一来为一众娘子军接风洗尘,二来庆祝彭允、红袖姐弟团圆。三来机会难得,他们姐弟的沉冤能不能得雪,就看今朝了。今天除了老子之外,不喝得趴到地上,都别回去!”
祝融拉着他的耳朵,道:“为什么是除了你之外?”
贾仁禄老脸一红,道:“我酒精过敏,一喝酒就全身起红斑,你就饶了我吧。”
祝融在他的面颊上狠狠地扭了一记,道:“你呀,就会胡说八道。今天你要不喝得趴到地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贾仁禄心道:“得,这回死定了。”
当晚贾府大开筵席。贾仁禄亲自出马,将刘备、徐庶、赵云等一干文武都请了来。众人听闻请客原因只不过是为了庆祝两个仆役姐弟重逢,本不愿去。但知他惯于小题大做,又觉得不去对不起那满案酒肉,便欣然前往,开怀痛饮。
彭允、红袖身份微贱,当此隆重场合,本没有资格与宴,因他们是此次宴会的主角,这才网开一面,屈于末席。席间贾仁禄瞥见刘备眉目舒展,颇为高兴。便让二人当着刘备的面,现身说法,倾述已冤。自己则嫌他们说的过于平淡,不能引起共鸣,时不时插上两句,添点佐料,有点助他们告御状的味道。
众人听着红袖语带哭音,如泣如诉,感同身受,心中本就凄苦万状。又见彭允年纪轻轻便已白发苍苍,无不愤概,破口大骂庞羲。张飞本就是个火暴脾气,十余觥酒下肚之后,更是连北都找不到了。窜将出来,便向刘备讨令要踏平巴西,将庞羲揪出来,生吞活剥。刘备其时虽也灌了不少马尿,却仍保持着三分清醒,知道何谓轻重缓急,当场便将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提案给否决了。恼得张飞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发作,只得大口大口的灌着美酒,没口子的问候庞羲的祖宗,心里稍觉痛快。
这场酒宴直闹到半夜,果然人人都趴到了地上。贾仁禄被祝融胁迫灌了几爵酒,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连自己怎么到的屋里的都不知道了。
次日他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探头向窗外张去,发现已是日上三竿,摸了摸昏沉沉的脑瓜,正欲起身。一位少女托着一只托盘,走到床边,正是梅花。两年不见,只见佳人芙蓉作面,秋水为神,出落了十分标致了。梅花走到近前,说道:“老爷醒了,喝碗参汤吧。”
贾仁禄端起茶碗来,咕嘟咕嘟得喝个精光,叹道:“唉,时光匆匆,白驹过隙,转眼间你都长这么大了,老子却老了……”脑海中想像着自己变成老黑脸的模样,心中凄苦,语音中充满了愁怅。
梅花道:“老爷才没有老了,你还和从前一样的难看,一点也看不出老来。”
贾仁禄心中郁闷,道:“嘟,有你这么说话的么。”顿了顿,又道:“祝融呢?”
梅花道:“夫人一大早便起程去南中了。”
贾仁禄道:“怎么不叫醒我,也好让我送她一程。”
梅花道:“她怕吵醒老爷,是以让我们不得惊动,悄悄上路了。”
贾仁禄喟然长叹,道:“都是马尿惹得祸!老子本来就不想喝,是她硬要我喝,结果喝得人事不知,唉……对了,主公他们昨晚好象个个都喝得人事不知,城中宵禁,他们应该回不去了,现在都在哪里?”
梅花道:“府中房舍众多,尽住得下,红袖已安排他们分住各间客房了。”
贾仁禄点头道:“这就好。”
便在这时,兰花走了进来,同梅花一起服侍贾仁禄穿衣着鞋、梳头洗脸。贾仁禄立在那里不言不动,看着两个长得一般俊俏的孪生姐妹细心服侍,心中大乐,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正在得意忘形之时,忽听刘备说道:“你倒挺会过日子的,家里的丫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脚步声响起,刘备走进屋来。梅、兰二婢其时方为贾仁禄换好衣衫,朝刘备行了一礼,退了出去。刘备目不转睛地注视二婢,过了良久,方才转过头来,瞧向贾仁禄。
贾仁禄老脸一红,道:“嘿嘿,都是些黄脸婆,那能和主公手下的婢女相提并论。”
刘备哈哈一笑,道:“你呀。”顿了顿,又道:“你小子是够鬼的,昨天怕不只是请我们来吃吃喝喝这么简单吧。”
贾仁禄道:“主公圣明烛照,什么都瞒不过您。”
刘备捋了捋胡须,道:“你少拍马屁。没想到这巴西太守居然如此可恶。不过,如今当务之急是攻破雒县进取成都。这庞羲就只能先放一放了。再者……”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副绢书来,道:“这事也凑巧,我方收到庞羲来书,你便请我来赴宴了。书信我正好带着,你也看看吧。”说着将信递了上去。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孟达到访
更新时间:2008…4…11 10:47:30 本章字数:4945
贾仁禄展开信来,低头一瞧。见那信果然是庞羲写给刘备的书信,信中文辞卑躬屈膝,极尽谦抑,自骂过去依附刘璋,一切所作所为均是不得已而为之,实是万恶不赦,声称自今而后,定当痛改前非,务恳刘备宽宏大量,既往不咎,收录为下属,俾为攻打刘璋的马前先行。
贾仁禄匆匆览毕,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他……这个庞羲也忒不是东西了,他一句痛改前非,就把以前的罪过给抹得一干二净了,天下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刘备长眉一轩,道:“巴西地远山险,极难攻取。如今庞羲来投那就是天赐良机,我刚同元直商量过,他也认为不宜在此时清算庞羲的罪恶。”
贾仁禄望向庭院,见红袖正朝这里走来,忙将书信藏于袖中,问道:“有什么事吗?”
红袖道:“子龙他们都告辞回府了,让我来同老爷说一声。”
贾仁禄见她俏脸红扑扑地,颇为兴奋,显是因昨日与弟弟重会,又兼告状成功,以为大仇得报,心情高兴。不禁心下恻然,摆了摆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红袖见他愁眉紧锁,微感奇怪,但见刘备在旁,不敢多问,应道:“是!”转身退下。
贾仁禄望着她背影,叹了口气,道:“可这庞羲作恶多端,在巴西民怨极大。若是主公既往不咎,收为属下。此例一开,天下宵小便会认为只要改投门户,便可免罪脱祸,从头再来。必当纷纷效尤,这世道不就乱套了么。”
刘备捋了捋须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现如今我军新遭丧败,不应再树强敌,对庞羲只能安抚。此事若处理不当,庞羲大怒来攻,我军腹背受敌,处境就更加不妙了。”
贾仁禄低头沉吟半晌,道:“唉,我是一时意气用事了,看来也只能允了庞羲投降了。”
刘备拍拍他的肩头,道:“现今也只能如此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既打算痛改前非,我们便不该再多加追究了。”
贾仁禄心道:“娘的,白白得到一个郡,你当然乐得屁颠屁颠了。至于他侵夺良田,残害良民,逼良为娼这点小小罪过,相较献城之功,便不值一提,可以忽略不计了,你哪会放在心上?”说道:“哼,我就不信他会痛改前非,他一定还会再为非作歹。那时主公再办他,他可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