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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长呀,怎么啦?”
“俺记得来时,是三伏天,现在是已是深秋了!”
“……”
“俺……俺要离开这里了,云儿,俺……”
“啊!”白云儿顿时花容失色,眼眶有泪花闪动。自己的预感不幸应验了,可她还是感到震惊。
“云儿,你别难过?”武大郎不禁也有点凄然。
“我知道你是不属于这里的,我知道总有一天会离开的,”白云儿一滴豆粒大的泪珠滚了下来,接着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落下来,砸在武大郎的脸上,有一滴还滑进他的嘴里,咸咸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
武大郎坐起,怜爱的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真是个傻丫头。”
白云儿搂住武大郎的脖子:“我不让你走!子白哥!”
“你以为我舍得离开你吗?云儿!”
“可你……还是要走?”
“我……没有办法……”
“难道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做一对神仙眷侣不好么?”白云儿哽咽的声音,像秋水的低吟。
“你知道的,我是男人,一个国家的……的国王,我还有……柳叶儿……”武大郎鼓起勇气,但说起来还是支支吾吾,不那么理直气壮。
“我不怪你,只要你真心爱我就行。”白云儿幽幽道。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打我骂我,我心里要好受些!”
“我为什么要打你骂你?又不是你的错?”
武大郎不禁怔住了:“云儿,我不佩你这样待我,你让我……”
白云儿用红唇堵住了他的嘴。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武大郎迎上去撷取她红唇的柔软芬芳,白云儿的舌尖与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长吻之下白云儿觉得自己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如同做梦一般。
“子白哥!你走了我会好想你。”白云儿鼻子一酸,又落下泪来。
“我也是,我会很想你,我们会再见面的,……”武大郎捧着她的小脸,替他试去波娑的泪水,多可人的小东西呀,可自己却要离开她,离别的思绪令他的心一阵阵的绞痛,他深深地吻她,双方都很投入。
“我想要……”白云儿躺了下去,那是一种圣洁的爱情之花,武大郎自惭形秽,不敢摘取。
“你……嫌弃我?”白云儿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幽怨的眼神。
“不是,是我……不配!”武大郎咬了咬牙道。
“你不爱我?”白云儿叫道,用小手揪着武大郎的耳朵。
“爱!”武大郎只得如实招供。
“爱我就要有行动,”白云儿娇笑道,“我没看错人,你是好人!”
“我爱你!”武大郎低吼一把把她扯到怀里,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肢,“你不会恨我吧,我还要去做国王,找我的柳叶儿……”
白云儿开心地笑了:“我不会的,永远也不会,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男人的通病,名誉和地位,还有金钱和女人……”
武大郎惊讶道:“你在深山中,什么都知道?怪呀?”
白云儿笑道:“我是仙女,人间那点破事,岂能瞒住俺的法眼。”
武大郎道:“吹牛了。这可不是好孩子。”
白云儿道:“我本来就不是好孩子。”
武大郎轻轻地把白云儿放在枯叶堆成的地毯上,轻轻地裉去了她的衣服,露出白璧无暇的玉体。
武大郎轻轻地抚摸着白云儿,白云儿开始有点羞涩,渐渐地春情涌动。
武大郎不敢贸然进入,只是浅浅的在爱河边徘徊,白云儿却是不畏风暴的帆船,在武大郎的引领下,颠簸起伏,品尝爱的甜蜜,几声娇莺燕语,武大郎已若浪蜂狂蝶,将花心刺破,白云儿尖叫一声“痛!”武大郎轻抚安慰,只是缓进慢出,良久,白云儿渐觉痒麻,浑身生津,武大郎已是难禁,大出大入,弄得白云儿痛哭流涕,却又快活之极。武大郎一泻如注,如热油浇在妙处,把个白云儿烫得欲死欲仙,两人都达到了爱的**,驶进了幸福的港湾。
云收雨歇,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星星调皮的眨着眼,看着人间最美丽的这一幕。
两个人手搀手,返回的半途,遇到了前来寻找他们的徐福徐老爷子。
老人带着那只把武大郎驮进来的老龟(龟大刚)。
“走吧,子白。”
武大郎跟着老龟走进白云洞。
徐福与武大郎挥手告别。
柳叶儿红着眼圈:“你还会回来吗?”
“会的。”
“我会等你。”白云儿低声,揉弄着衣角。
武大郎点点头,坐上了龟背。
老龟把武大郎驮离了白云洞。
背后传来白云儿的喊声:“如果你不回来,我会去找你!”
月亮挂在东山上的时候,武大郎离开了仙山。
正是:花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中美人来。
第五十回 山魈林魃
夕阳度西岭,群壑倏已暝
松月生夜凉,风泉满清听。
樵人归欲尽,烟鸟栖初定。
之子期宿来,孤琴候萝径。
《宿业师山房待丁大不至》
武大郎走在荒郊野岭上。
这是月光如水的晚上。
山林黑沉沉一片,松涛阵阵,凉风习习。山路蜿蜒,树影斑驳,蔓延到路道上的野草枯藤,不时绊武大郎一个趔趄。秋虫唧唧,更显得山野空寂寥廓。武大郎虽学得了一身本领,但他天性善良,不愿施展出任何功夫,以免惊世骇俗。其实这是武大郎的迂腐之处。这深山老林,又是深更半夜,只有山魈林魃,哪有什么人呀,即使有,也多不会是良善之辈。
真是说鬼有鬼。武大郎刚走进一处黑松林,就见有前面两个黑呼呼的东西从树上跳了下来,借着月光,前面这个是个光头,头顶上长着一只朝天独角,手握一把绿荧荧的鬼头大刀;后面那个更加恐怖,两只眼睛居然长在太阳**上,肩扛一柄九齿钉耙。武大郎吓得掉头就跑,不料后面树上也掉下两团东西,一左一右挡住了逃路。左边这个,骨瘦如柴,披头散发,须发皆白,眼窝深陷,有白无黑,有眼无珠,穿一身青布道袍,手持一个如雪拂尘;右边那个,身材纤细,着一红色披风,赤红色头发系成九条拖到膝盖的辫子,辫梢都是一个美丽的蝴蝶结。苍白的脸上眉眼嘴皆俏丽无比,令人惊骇的是她居然没有鼻梁,只有两个小小的黑洞在喘气。武大郎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哎呀!大仙饶命!”
“噫……嘻嘻……”那无鼻妖女怪笑道,“姑奶奶不是什么大仙,乃是三元教九窍堂堂主九尾狐彩蝶,是吸人血的鬼。我身边这位,也不是什么仙,乃是六龙堂堂主六六大顺发海道长,是一个拿青春赌明天的赌徒。”
武大郎一听是人在说话,不是鬼,胆子大了起来,不过,他跪着没动,只是把头扭向后头,神色还得装着恐怖害怕的样子:“那您二位又是哪路神呢?”
那独角光头翁声翁气地道:“老夫是一气堂堂主独角兽单一豹,这位是二仪堂堂主比目鱼江鹏飞。小子,你是谁呀?”
武大郎道:“朕乃当今皇帝复姓木子单名一个白字。”
独角兽单一豹不信:“胡说,皇帝乃是九五之尊,应该是人高马大,相貌堂堂,似你这般侏儒身材,形容委琐,皇帝怎么会是你?”
武大郎平生最恨人说他是侏儒,当下“呼”地一下子跳起来,恨声道:“你独角兽真是狗眼看人低!老子就是凭打呼噜的本领做了皇帝!你好大的狗胆?敢骂老子?”
九尾狐彩蝶看清了他的面容,恍然大悟:“哇噻!你真是传说中的木子白陛下呀!你不是掉下山崖摔死了嘛?”
武大郎笑道:“哈……朕是真命天子,自有老天保佑!怎么会那么容易死?”
六六大顺发海道长狞笑道:“只怕这回你落到我们手里,你死定了!”
武大郎道:“朕与诸位,近日无怨,远日无仇,何出此言?”
独角兽单一豹道:“陛下与我等是没仇,但与我们的同门师弟石笋有仇!”
旁边那位眨着太阳**上怪眼,吼道:“跟他费那么多话干啥,先把这小子结果了,好给石老头一个见面礼!”举起一柄九齿钉耙就筑了下来。
原来这四怪刚在当地被一断臂侠追杀,在华荫的帮助下,刚从大宋逃过来,投奔石堂主。正愁没见面礼,这下好,武大郎送上门来了。
武大郎从他的裆下钻了过去。九齿钉耙将老槐树筑了九个窟窿。武大郎深提一口灵龟真气,凝聚在右手掌,反手一掌拍在他的后心,只听“咔嚓”一声,比目鱼江鹏飞像断了脊梁的瘌皮狗一样倒了下去。
独角兽单一豹试了试江鹏飞的鼻息,不仅骇然:“比目鱼他……死了!你这个侏儒好狠毒!老夫跟你拼了!”抡起绿荧荧的鬼头大刀,劈向武大郎的右肩。武大郎最恨人家骂他侏儒,一矮身,缩成一个球,滚向单一豹,猛然踢出一脚,正中单一豹的。单一豹痛得“哇”大叫一声,扔了鬼头大刀,捂着裆部倒下,昏死过去。
六六大顺发海道长与九尾狐彩蝶不禁同时惊讶地“咦?”了一声。六六大顺发海道长深陷的眼窝空洞地望向九尾狐彩蝶:“贫道敢打赌,一招就能把他摆平,他就是贫道的第五十个盲友!”一声怒吼,如雪须发皆张,青布道袍像充了气一样,无风自动,手中的拂尘挟着一股强劲罡气向武大郎双眼扫来。原来,自从道长二十年前被人挖去双眼后,发誓要挖一百个人的眼报仇。他苦练天下最毒的“夺目拂尘”,七年前功夫练成,投靠三元教,行恶江湖,据他自己讲已挖了四十九个江湖人士的双眼,看来武大郎在劫难逃。武大郎吓得赶紧使出“神龟十八跌”,连滚带蹦,到达三丈外的皂角树旁,饶是如此,那脸上也被拂尘划了一道血口子,眉毛也被拂秃了一撮。六六大顺发海道长不依不饶,乘胜追击。别看双目失明,但他听力了得,他准确地辨别出武大郎的方位,人未到跟前,他的拂尘已堪堪扫到武大郎的面门,“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试”、“不教染尘埃”招招不离武大郎的双眼。武大郎接连使出“缩身错位”、“藏头露尾”、“左腾右挪”、“龟壳锁枷”避开他的凌厉攻势,一面也在寻机反击。
九尾狐彩蝶见道兄久攻不下,不禁冷笑一声:“今天牛鼻子赌输了吧,你闪一边老娘的!”娇躯微摆,解开红色披风,迎风招展,如一张血色大网罩向武大郎,武大郎眼前一花,已被九条拖到膝盖的赤红色辫子五花大绑起来,而脖子正好处在彩蝶的洁白的尖利的牙齿下,她就要咬开喉咙,吸血了。而那妖道也伸出了魔爪,准备挖武大郎的眼睛。武大郎被吓坏了,狗急了还要跳墙哩,灵龟真气在体内急速奔突,右臂一挣,两个纠缠一起的辫子断成三截,右手一伸,“呛啷”一声拔出白云儿赠送的灵龟剑:“去你妈的!朕不想要你的命!是你们不想要命!”武大郎转过身子时,手中剑已入鞘,而九尾狐彩蝶秀目只剩下两个黑洞,六六大顺发海道长则连耳朵都被削掉了。
武大郎道:“朕不取尔等性命,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希望你们改恶从善,重新做人!”
“呸!少假惺惺。我们这面目还做人?还不如死了好!”九尾狐彩蝶摸到一棵百年老桑树下,用自己的辫子上吊自杀了。六六大顺发海道长则用雪白的拂尘挖去了单一豹的双眼:“嗨!总算完成了一半任务,也够本了。”又用单一豹的鬼头大刀结束了自己的罪恶的一生。
正是:才叹清风拌明月又有腐骨逐流萤。
第五十一回 山村野店
明月别枝惊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