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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邵辉这会儿正在调汁,说完这些抬手捏了捏邵清明的脸,“吃这么多,肉都长哪去了?嗯?”
“没那么夸张吧。”邵清明咬下第二口包子,腮帮子鼓鼓的。
外面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是邵忞和邵辉两个萝卜头蹦蹦哒哒跑了出来,邵牧冲在前面,手里端了个空盘子,见了邵清明立马就把盘子举起来冲邵清明叫唤。
“爸爸!爸爸!我吃完了!”
“什么吃完了?”邵清明接过盘子,满脑子莫名其妙。
“猕猴桃。”邵忞在邵牧身后抢答。
“爸爸,我们吃完了。”邵牧点点头,扬起小脸又冲邵辉说了一遍。一句“爸爸”,叫得异常自然娴熟。
邵清明愣住,不可思议地扭头,邵辉正一脸淡然地笑。
“去洗手,”邵辉满意地拍了拍两个小萝卜,“准备吃饭。”全然不管邵清明的惊讶的眼神。
第五十一章
“你灌了他们什么迷魂汤?”邵清明望一眼他,又望一眼瓷盘,白亮的盘子上还有些许残留的水果汁,怎么想怎么都觉得那里面有邵辉偷偷放的迷药。他一向对邵忞邵牧很有信心,万不想这年头孩子这么好忽悠,这才不过两月,就能开开心心叫起爸爸了。
“放心吧。”邵辉夺过盘子放进洗水池,笑道:“比你难哄多了,至少我家领导没让我两个月不上床。”
“那能——”
“好了,出去坐会儿,要吃饭了。”邵清明两手油腻,只偏头在他颊侧啄吻了一下。
天公作美,中午多云转晴。正好又错峰出行,一路通畅,四个人到商场的时候才恰恰下午两点。游玩区工作人员刚刚上班。大型设备里已有几个追逐嬉闹的小孩,几个家长在旁边坐了一排,还空了一半位置。邵辉见状主动去买票,邵清明就领俩熊孩子进去脱鞋、装上攀高用的安全带。
依旧近视眼,也没瞧出孩子堆里混了个大人。那人倒眼尖认出他,站起身凝视了他一会儿,脸上露出个颇为不屑的样子——朝三暮四,这是杨骁见到邵辉和邵清明一同出现时第一个想到的评语。
虽然实话说,此时此刻,一个单亲父亲照顾孩子的画面,并无不妥。
可落在杨骁眼里,又像颗进了眼睛的大石头,也像活生生哽在喉咙口的一枚骨刺。不上不下,不进不退,膈应得人心慌慌。联想起不久前那个稀里糊涂的晚上和钱平舟的逃避,他将这归咎为——被对邵清明死心塌地的脑残睡了的憋屈。
那个智障以为自己谁?睡了就睡了,都是成年人了,至于这么避而不见的吗?他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又不是被强奸,反正自己也爽到了,难不成还会逼他怎样?这个傻逼在怕什么?他以为他会要他这个没眼光没涵养的二货负责吗?
呵呵,谁稀罕啊。杨骁轻蔑地冷笑了一下。
下一秒,却举起手机拍了一张邵清明和邵辉的亲昵照,完全无顾及点开微信,把照片发了出去。
「秦家的新闻你知道吗?」本以为会有傻大个暴跳如雷的反应,却不料被问了这么一句话,没头没脑的,多少有些突兀。
「没,」杨骁快速敲打手机,「你说哪个秦家,做食品的哪个秦老板?」本市姓秦的多了去,杨骁在脑袋里仔仔细细搜寻了一圈,也就大概有这么个秦老板有些出名。
——好像……做食品厂做了很多年了吧?似乎做过几个大项目,家里老人也有讲过。他一向对这个圈子不甚关心,猛然这么一回忆也回忆不出什么来。
而钱平舟的回应却很直接。不过半分钟,三张截图大剌剌贴上。
两张新闻文章截图,一张图表截图,三张出自不同的时间。杨骁点开第一张,标题就是“秦立独女同一高干子弟出入医院,疑似堕胎”,发文最早,是两周前的旧闻。他将文字和图片大概扫了扫,没研究出什么特别,内容也非他关心。心思一松,滑到第二张,又是娱乐新闻,大概也在两周前,标题更夺睛——“秦立荣升外公,秦氏年关或将成礼”。
这什么?一个千金女未婚先孕、举行婚礼有什么特别么?这傻大个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种无聊的八卦了?工作太闲太无聊了?
第三张却是一张k线图。今早截的,秦家的盘。
从十几天前连续多个交易日水涨船高,一路高升,涨幅超过了百分之二十几,从今天凌晨开始却下跌,短短几个小时,就在黑幕上拉出一条明显的弧线。
一开始杨骁并不走心。多扫了两眼才觉得古怪。股票市场跌宕起伏虽是常态,但像秦家这样的大公司,走势一般会很稳定,收益很保险。因为宣布婚讯,短时间内涨股应属正常,照理来说,应该还要过段时间才回涨停,可这走势正好,却莫名跌了下去,实在是怪异得很。
大公司千金成婚,哪怕未公布未婚夫的来历如何,有眼色的人也明白,这其中一定有商业互惠的成分。这公司要飞黄腾达,买了股就是赚,这是亘古不变的金科玉律。有什么人,会在此时抛股呢?
或者说,更像有人在操盘。
「你仔细瞧瞧邵清明身边那个人,再瞧瞧秦好身边走的那个男的。」钱平舟的讯息进来,说了句再明显不过的提醒。
「我去这什么情况啊?敢情邵清明吊你胃口,那男的吊他玩?」杨骁惊讶不已,「贵圈真乱,玩不起玩不起。」嘴里玩笑似的,心里又堵塞起来,想想邵清明这样钱平舟还不离不弃,杨骁嘴角不由得扯了个略苦涩的笑容。
「什么鬼!」钱平舟急了,「你他妈还不明白吗?邵清明身边这人在搞秦家啊!秦家和他毛都没有,他估计不能公开出面,就这么玩阴的……」
「……」杨骁懵懵懂懂,「太乱了,不明白你在讲什么,他们这些内情你哪个墙角听来的?」
「老爷子讲的。」
「哦……」这就说通了,钱家老爷子神通广大,知道再多也正常,不过……「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和邵清明没戏了……」
「那和我有关吗?」
「当然有!」
「有个屁!」
「嘿你还骂人呢?」
似乎就恢复到从前了。
钱平舟想起老爷子说的,邵忞和邵牧的出身,想起邵清明客气而疏离的举止,想起自己拍摄的作品,想起那天杨骁在自己怀里的光裸的后背,突然就想告诉这个人,他和邵清明没戏了,接下来再说什么,脑袋里空空如也。
杨骁的讯息却隔了好久才进来。
「我说,这边好像有些麻烦,邵清明似乎不太舒服啊。」
……
这边,邵清明是被熏吐的。
馥郁浓厚的女香扑面而来,甜蜜蜜的香料气味在冷气充足的商场无处发散。即使以秦好的身份,这不会是低廉的气息,邵清明还是在闻到这气味的下一刻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然后邵辉就在秦好一句话也没说的情况下,将邵清明抱去了卫生间。人在半途就开始干呕。
这一幕多少驳了秦好的面子,她使劲抠了抠小皮包的金属链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追了过去。
——她今天,就是心有不服才过来的。
若说当初孤行己见、随邵辉念艺术是少女时代的一厢情愿,如今她对这个男人的执念,就是拔毛连茹、千万次的美好想象和整个家庭的众望所归。父母在她出国前就将愿景寄托在她身上,这几年来,秦家和邵家也亲近得很——子女俩在外,老一辈在内,各相扶持,就是好事将近的风声。这是圈子里的规矩,既然是圈子里的人,就没有不按规矩来的道理。他年轻,他有才华,他本领大,他可以反抗、可以违背,但他不能放弃他的家庭。再强大的人也无法撬动一个家族的根基——秦家是如此教育秦好的。只有邵家立场明确,哪怕在邵辉身边默默无闻再久,她也依旧锦囊在握。
可前不久,卢馨泽却委婉告诉她,下半年政厅很忙,让秦家别掺合。这就明摆了一刀两断的心思。
她从回国后就很难找到邵辉。少了邵家的态度,秦家不可能不急。只是不料,这才半个月,为了两条新闻,邵辉就能把她家公司的股票搞崩盘了。
放谁那都不能服气的。秦好一想,就觉得肝火烧得窜天旺。衣冠楚楚地在卫生间外长廊上等,也不觉得丢人。
反而是邵辉半搂住邵清明出来时见她,明知故问了句:“秦小姐在这做什么?”说完,若有似无地瞥了眼男厕的牌子。
“邵辉,你别装糊涂。”秦好气急败坏,“我问你,我家的股,是你收的不是?”这问的废话——秦家的人也查了,几个控他们股的公司分属多家,没有一家和邵辉有牵连。这一定是邵辉的手笔,因为受益人只有他一个,可邵辉一定不会承认,不然何必大费周章地掩藏。
果不其然,邵辉只眨了眨眼,没说话。
一旁邵清明才舒服了点,乍一听这话也云里雾里,半点声没吭出来。
第五十二章
邵辉这些天忙什么,邵清明一概不知。两人的生活状态似乎一下穿越回几年前,各自在不同班不同领域进行不同的思考。只有生活时息息相关,彼此偎依。
也许对于普通情侣来说,这是种不够坦诚的相处模式,但对邵清明而言,这就是他最喜欢的共和生活。考虑斟酌了太多次的利益一朝被允许放下,他只觉得安心和踏实。邵辉忙什么,他并不在意,也许是因为信任,也许是因为成长。既然他们都分别受历过磨难,那么为了可供构想的明天,沉默不言也是种共情的默契。
只是肌肤之亲,只是一蔬一饭。亦是不死之欲望,亦是平凡生活中的英雄梦想。不过如此平凡,如此普通。
所以秦好的出现是邵清明的超乎寻常。
偏偏这时候邵辉还凑过来同他咬耳朵,低语中有三分沙哑七分委屈:“可不是我找她,是她来找我的……”
邵清明无奈地扫了一眼他的表情,悄悄用手肘触了他一下。邵辉面不改色,明目张胆地对他笑起来。
“啧,我男朋友似乎,不开心啊?”邵辉说得冠冕堂皇,配合刚刚邵清明的样子,也还有几分那个意思。
“你这人……你们!”秦好咬牙切齿,咄咄往前冲了一步,“邵辉,你别以为我——我对你有意,我就好糊弄,我再问你,秦家的盘,你做了手脚没有?”
“有如何?没有又如何?”邵辉这回,睨都不睨她一眼了,“秦好,在你质问我之前你要不要先告诉我,两年前在画廊,你是否擅自接听了我的电话?”
“……我——”
“你又能不能告诉我,这两周我是如何与你‘佳期将近’的?”
“那是你阳奉阴违,我爸爸也是被你逼的。”
此话一出,邵辉就冷笑出声了。
若不是邵清明被他保护得好,如今邵清明就会明白他和秦好的对话有多可笑。如今,秦家借势压人的手段早在圈子里教唆出漫天流言,稍有眼力的人就会知道秦家意有所指的好女婿就是他这刚刚从国外回来的邵家独儿子。可这几年,他自认从未干预过这个女孩的行为和思想,对这个女孩的穷追不舍和自以为是他也仅示以委婉的回避。这样不顾脸面来强迫他就范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