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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女人真正想要的,绝不是频换舞伴的自由。她不甘心长伴孤灯,无声无息地过,于是,走上烟花路。
鱼玄机短短一生并没有很好的爱情,李亿已老,且惧内,裴氏虐待鱼玄机时,他并没有挺身佑护,鱼玄机甚至无法在丈夫的羽翼下,做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像大多数妾氏那样。
女人,特别是鱼玄机这样美丽且聪明的,一旦感情受挫,难免会偏激,乖戾,对生命充满了憎恶,这是极端的自暴自弃,也是带有自毁性质的怨恨,一经触碰,便转化成腾腾的杀气。
案例十:十八春——王宝钏
女人能有几个十八年呢,最好的时光怎么过的呢?
王宝钏,唐代的著名牌坊,被男权社会用虚无的光环,借以掩饰自私与卑劣。
隐隐有一种声音在浮现——女人要像王宝钏那样,十八年保持同样的姿势,一定会有苦尽甘来的那一天。
王宝钏的结局是传统式的大团圆,与薜平贵夫妻相认,和代战公主共事一夫,简直就是千古美谈——可惜,十八天后,王宝钏死了,没能将这种虚伪的美满进行得更为天长地久。而这十八天的荣华富贵,对薜平贵来说,是卸下了良心上的一个枷锁,如果他还有良心的话。
他们都说,王宝钏挣脱了封建牢笼,反抗家长权威,追求自由爱情,可歌又可泣。我觉得,歌就不必了,泣倒是必然的。怎么不哭呢,以为自己找到了良人,却误了终生,他确实成了气候,但不属于她,她牺牲了自己,到头来,不过是场梦。
她的死,绝对不是愿望得偿后的含笑合眼,而是,发现自己坚守的信仰可笑地碎了。现在,仍然有留守女士的悲剧,赠了钱财送情郎去他国求学,一年半载后,那边捎话来,对不起,我有了新欢,你不必再等。
案例十一:始乱终弃——莺莺
写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一名句的是才子元稹。我要说的是以元稹为原型的《莺莺传》,与王实甫改写的才子佳人大团圆的喜剧不同,这是一出元稹始乱终弃的悲剧,更让人不齿的是,元稹还在文章里为自己开脱。他说莺莺是尤物,不祸害自己,定祸害别人。我只有克服自己的感情,跟她断绝关系。
莺莺并没有挽救自己注定成灰的爱情,她知道自己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不该抱枕而去,以至再不能光明正大做人妻,但她没有露出恨意,甚至去信,嘱元稹好好生活,不用牵挂她。
这是一种悲凉的清醒,她愿赌服输,另嫁他人,终身不再见张生,她看着自己的爱情成了废墟,掩埋了这些,淡出了。倒是元稹还很无耻地追忆着,因为这个女子没有纠缠他,很安静地走开了。有一些类似于张爱玲对胡兰成的态度。
无论是封建社会的唐朝,还是公元2003年的今天,同居对于女子始终弊大于益,除非一开始就不想要结果,否则,最好还是不要在没有任何保障的情况下,与一个男子演绎现代版西厢记。
案例十二:芸娘的胸襟——芸娘
将《浮生六记》译成英文版的林语堂说,芸娘是中国文学中最可爱的女人。
芸娘姓陈,夫君沈复,字三白。芸娘自幼丧父,擅女红,全家生计都凭她一双巧手。生性聪颖,自学诗文,亦能写出“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这种句子来。削肩长颈,瘦不露骨,牙齿有微瑕,更有缠绵之态——沈复说的,估计是情人眼里的西施。
沈复是一个寒士,做过幕僚,经过商,会一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写写诗,赏赏画,还有爱花癖。封建社会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有什么伉俪情深,也属于瞎猫逮着死老鼠的侥幸,而且,就算一见钟情,也会有《孔雀东南飞》这样的惨剧。
芸娘因为男扮女装随夫君出游,失去了公婆的欢心,乃至于闹到分家,其实就是逐出家门。好在夫妻感情甚笃,于苦中作乐,依然和和美美,竟然没有应了贫贱夫妻百事哀的套路。
芸娘之所以为人称道,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实在太大度了,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绞尽脑汁想给沈复纳一个妾,而且要求还很高,美而有韵。在两人生活水平只是温饱的情况下,芸娘竟主动考虑沈复的其他需求,纵然沈复谢绝,她依然微笑着物色。
听闻名妓温冷香,便拉沈复去看,结果认为冷香已老,其女憨园正中她意,送了个翡翠钏给憨园,后来憨园给有权有势者夺去,芸娘便大病一场,最后,竟死了。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强烈要求夫君纳妾的正室,而且她看上去极为真诚,即使没有钱,也宁缺勿滥。是对自己与沈复的感情太有信心,不怕失宠,还是因为太爱沈复,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拿来给他?
无论是唐朝宁死不让丈夫纳妾的房玄龄老婆,还是写下《白头吟》的卓文君——闻君有二意,故来相决绝。译成口语就是你如果讨小老婆,我们就玩完。对痹烩些态度强硬的原配,再看温柔的芸娘,怎不叫男人怦然心动神往之。但芸娘始终是一个奇特的个案,或者说,她的爱已经超脱了男欢女爱的狭窄桎梏,到了那种你好我也好的高尚境界。
芸娘的情操其实是不真实的,爱,说到底不能与人分享,允许我阴暗地猜测一把,这类似于一种强迫症,我就是要找个比我好的女子,看看你会不会变心——仅仅是考验。芸娘要替夫君纳妾,是一种姿态,还是确有其心,值得商榷,总之,男人还是不要对女人的胸襟抱有太多幻想。
第一卷 初露锋芒
第一章 时隔三年
第一章时隔三年
青石村,是真元大陆西北地域,大秦国中的一个普通小山村。
正值七月中旬,烈日炎炎,骄阳似火,空气中四处弥漫着干燥的气息,江河湖泊的上空,处处弥漫着白茫茫的雾气,看起来如梦如幻,虚无缥缈,足可见这气温之高,令人心生一丝烦躁之感。
众所皆知,七月乃最忙碌的时节。就一般而言,此刻青石村的村民们,理应面朝黄土背朝天,侍弄家中那一亩三分的良田。只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今日青石村的田地上,却不见一个村民?
这是为何?
难道是仅仅因为这七月的天气——太过于炎热,他们难以忍受这烈日炙烤的痛苦?
不,当然不是。因为这与青石村一贯的淳朴厚实、吃苦耐劳的纯正民风颇为不符,而且出入极大。
原来,对于青石村而言,今日是个举足轻重的大日子。青石村传有一个古老的规矩,每时隔三年,便会从村中挑选三名最有潜力的少年,送到传说中的修炼圣地,去推动那虚无缥缈的命运转轮
青石村西边的空地上,毒辣的阳光从天而降,透过空路旁的参天大树,在空地上留下了斑驳的光点。
空地的北面是一片密密的黑杨林,三五成群站满了青石村的村民,他们中大多数紧绷着脸,神色之中微有一丝紧张,凝重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希冀的火焰,希望自家孩子能够通过这次考核,从众人中脱颖而出,被送到那个人人向往的圣地去学习修炼。
不过,伫立于黑杨林中的众人,其中也有少许几人淡然而立,从容地对着“空地”指指点点,低声私语,似乎在谈论着什么,颇有一丝“任你红尘滚滚,我自清风朗月”“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味道。
空地之上,只见一大群孩子,目视过去估摸着差不多有一两百个。这群孩子分成了三个团队,每个团队都是排成几排,孩子们一个个都静静地站在空地上,面色严肃。这群孩子最北边一个团队的孩子大概六岁到八岁。而中间的一个团队,差不多是九岁到十二岁,最南边的则是一群十三岁到十六岁的少年。
在这一大群孩子前方,便是二名壮硕的中年人,二个中年人都是穿着短背心以及麻布长裤。
“呔,儿郎们,都给我一个个站好了,把腰板都给挺直了。”
为首的中年人背负着双手,昂着头颅冷然说道,那冷厉的目光更是朝最北边一个团队扫了过去,那群六七岁的孩子们一个个抿着嘴,乌溜溜的眼睛更是盯着这位中年人,丝毫不敢出声。
为首的中年人名叫秦云卞,是青石村护卫队队长。
“你们都是平常人,想要出人头地,想要从大山中走出去,想要将来不被人瞧不起,你们就必须按照最古老的方法来淬炼皮骨,打熬力气,明白没有!”
秦云卞目光扫向这一群孩子。
“明白。”一群少年响亮地吼道。
“很好。”秦云卞满意地冷漠点了点头,那些六七岁的孩子们眼中大多有着懵懵懂懂,而那些十几岁的少年们眼神都坚毅的很,因为他们明白秦云卞话中的含义。
整个真元大陆尚武成风,几乎每一个男子都要从小努力锻炼,如果谁不刻苦训练,那他将来就会被人瞧不起!
彰显男人地位的,就是实力与金钱!一个没有实力的男人,就是女人也会瞧不起的。
想要父母们引以为豪,想要从大山中走出去,想要女孩们崇拜,想要将来过的风光!
就必须成为伟大的战士!
他们都是平民,不可能修炼那些珍贵的《真元密典》,他们唯一的方法就是从小锻炼身体、淬炼皮骨,打熬力气。比那些贵族子弟们花费更多的精力,花费更多的心血去努力!
“今日乃七月十五,是青石村三年一度的大日子。因为就在今天,要从你们中间挑选出三名最有潜力的少年,送往天陵城中的迦叶学院修炼。”
闻言,空地中的少年们眼中撩起一抹浓郁的炽热,俏脸上流露着一丝向往。
对他们而言,这无疑是个一步登天的好机会。
“这还不够,再添一把火。”
秦云卞冷漠地扫过全场,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笑,可仍是面无表情地道:“在迦叶学院,你们可以拥有珍贵的《真元秘典》,最佳的修炼场地,同时还有资深的老师在一旁指点迦叶学院,才是你们扶摇直上、成为雄鹰翱翔九天的地方。”
最北边六到八岁的少年咽了口唾沫,眼睛睁得滚圆,一眨不眨地盯着秦云卞。而最南边年龄稍大的少年,则是一脸严肃,双手紧握,目光中透着一丝坚毅神情。
“第一项考核,五行桩阵。站桩考验的不仅是你们的耐力,更是对你们毅力的一种磨砺。”
“老规矩,撼地擒飞龙,飞桩正身。两脚左右自然站立,与肩同宽,两手心相对。调心调息调身,放松身体,平稳呼吸,心态平和。”秦云卞冷漠说道。
“最后十个倒下的,才能拥有去迦叶学院修炼的初步资格。”
站桩,是锻炼身体的最简单也非常有效的办法,这是无数年来先辈积累出来的经验。
“考核开始。”
顿时一两百个孩子都飞身而起,如同虎狼一般,纷纷跃上一丈高的木桩之上,按照‘站桩’的姿势要求做好。
村民们轻摇着蒲扇,三五成群地立于黑杨树林中,面色紧张地注视着空地之上自家的孩童,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他们能够坚持到最后,从众人中脱颖而出,将来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过了一会儿,那些六七岁的孩童便都摇摇晃晃了,一个个孩童都感到自己的双腿酸痛的厉害,只是他们咬牙坚持着,坚持不了一会儿,一个个孩童便都倒地瘫坐在地上了。
太阳缓缓上升,炽热的阳光从天洒射下来,一阵风过,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轻拂在空地上的少年们身上。
汗水,如一股股小水流般,汩汩地从少年们的额头上流淌而下,顺着脖子下滑,最后没入短背心之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麻布长裤裤边之上竟然隐隐有水珠滴下,在细末的泥土中打个滚儿,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