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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灵都把地图翻翻了好几回了,看看岔路又看看我,委屈了:“理论上的东西运用不上实践里,那是教育的问题,不能怪我。”
我都快坐地上了,真是费尽的,我一个路痴也不觉得自己能搞清楚,要是我上手,今晚睡路上是没说的了。
“这路口好像跟本就不在这张地图上啊……”性灵还在转着地图,“那奸商骗我,说什么这是最详尽的,啥啥都有。”
我扶额:“感情你一直拿着地图都当摆设的啊,举着晃悠着扇风啊。查攻略就不能详尽点吗,连车不给上都不知道。早知道就不来了。”
性灵表情稳不住了,苦笑都维持不了了,脸色都沉了下来。也是,今天都快躁了一天了,换谁心里都不舒爽了。他咬咬唇,抿着嘴,撇开了视线不看我,也不翻地图了,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脏死了!”洁癖不能忍受这种行为,但也不想管他了,掏出手机看时间。
手机……
“我觉得我们傻透了……”我打开了一直没当回事的手机地图,性灵都快哭了吧,我还吼他。也是,平时我们怎么游都是跟着人的,这次第一次自由行的,怎么可能一蹴而就。可是居然傻到连有手机地图这回事都忘了,不过平时三点一线的生活根本用不着这东西,也难怪。
上前握着他的手腕,用力拽一把也没拽起来。蹲下来也没能平视他。他低着头,抽了抽鼻子,还是没把握好,带着泪出来了,赶在我上手之前一下抹去了。
把手机音量调高。
“当前GPS信号弱,请步行到开阔地带。”
性灵带着傻傻的眼神抬了头,我给他抹了抹眼角,亲了一下。举起手机给他看,“行啦,走左边。”就算播出的是这句话,但手机上显示的蓝色道路清清楚楚,岔路上还在左边路口摆上了个绿色的箭头。
他咧了嘴角噗嗤地笑了出来,又掉了颗泪,可怜吧唧地说:“我真是傻了。”
“不傻不傻,我们这是第一次,这样才正常。”抬起他头,有亲了下,“我错啦,不该凶你。幸好这里偏僻得连个人都没路过的,要不都不敢让你哭,怕人家以为你给家暴了。”
性灵就坐着也不起来,手环上我后脖子,额头抵在我肩上。
“你说早知道就不来了。”
“我没说过。”我耍赖,“你别编排我。”
他闷笑了一下,没有松口:“你说了,我好伤心。”
“看出来了,”我蹲得更低了些,不用倾着腰,“走啦,待会手机没电又得看地图了。我多喜欢你你不知道吗?我就是累得心烦而已,不怪你。”
“我查了,网页查,APP查,好几百个评论里翻,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我都给记下了的。”他松了些劲,“真的,真的,谁知道他们都那么坏,谁都不提只能步行这回事。”
“好啦,我信,我知道你准备得很好了。”这话太空了,我想给补充个是实质性的东西,“看你旅行的APP都给下了不下五个了,缓存的东西占得打字都得卡机了吧?”
“太坏了,他们太坏了。”性灵收回一只手又去抹眼睛,“早知道我就不来这儿了。”
“别啊,我还是想来的呀,明天就能搜刮小吃了,想想都带劲!”
性灵顺着我使的力站起来,拍拍裤子就去拖箱子,转过来冲我笑:“那就拜托路痴带路啦?”
“好勒,我的荣幸!”
4
黑夜里睁开眼第一件事情就是摸手机,凌晨的时间不上不下的。再躺了躺觉得自己清醒了些,但耳边时不时的敲门声却没有停。小声得像是不存在一样,但却模模糊糊的就是抹不去。并不是性灵手机的声响,他关了机的。
想让自己快点再去会会周公,就是晕过去,都比听着这声音好,可是平着侧着怎么躺都睡不着。也许只有去打开那扇门才能让这声音消停下来,可门后是更难对付的病情。
我侧过身去对着性灵,他睡得很安静,都不带动的。
抱着就叫个一两声,能醒就是缘分,不醒我就去搜耳机听歌去的想法,用着气声小声叫了下:“性灵。”
他在被子里抽了抽腿,又静下去了。我正想着要不就算了,就见他有些挣扎地翻过身来,冲着我努力半睁开了眼睛,说道:“西瓜现在还不甜啦,再等等,买冰沙吧宝贝儿。”
噗嗤,看来这梦都被我霸占了。
克制着声音,侧卧着都快把自己笑得弯成只虾了。性灵眨巴了几下眼睛,有点惊讶地样子,冲我笑了笑,闭上了眼睛,神色还挺美的。我这回彻底笑成田螺了,脸都快蹭到膝盖了还掩不下漏了不少的音。
他表情变了几遍的,正好了躺回去了。我乐呵完了也不太在意那若有若无的声音了,也学着躺好了准备再会周公。性灵一把砸在床上把自己撑了起来,差点儿吓我一跳。
“唯人?”他半身趴上了床来仰起脖子瞅着我,眼睛张得大大的,鼓得睫毛都跟着缠着,还有点带着迷茫的兴奋,“我正给你买冰沙呢,听到你叫我来着。”
抵着他的发旋怼了怼:“你怎么不订大床房?”
他想了想:“它没有,这酒店忒不浪漫,单床就是单人。”
“你上来,不挤的。”我手整只贴着他后颈上,向自己这边小力推着,自己也向前凑到他耳边,故意沉了个八度,“你……有没有听到敲门声!”
性灵头猛地往被子上咚,再抬起头来整个人彻底清醒了。
“噗哈哈哈!”我搂着被子满床地滚,笑都憋在了被子里,“你可够不经吓的!醒了吧,去不去买冰砂吃,走着!”
性灵眼神有点慌,怎么办,我现在又不想跟他说了。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他侧躺着,腿还吊在床外,眼睛想下看着,手里还搓着被子。静了一会儿,他把腿扯上来,还抢我一截被子去往肚子上盖,抬头冲我乐:“冰沙大概没有,我们去外头找找有没有烧烤怎么样?”说着就想爬起来。
我抓起枕头盖在他脸上,腾地把他按回了床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玩双人单车啊!穿在小道里面,上坡下坡,在树影下面载着你嗨!居然没有,别说双人,单人的都见不到。”
性灵本来推着我的手停下了动作,闷闷的声音从枕头下面传上来:“对不起。”
两床间的床头柜上,遥控器正直地放着,卡在一个立架上。我伸长了手去够,没贴着,性灵就已经把它给递过来了。电影频道正放着部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恐怖片,阴沉的背景映衬下,那怪兽的特效极差,张牙舞爪的样子让人想发笑。调了另一个台,播着什么都无所谓,我就是不想只有说话声,太静了,让我静不下心。
“是啊,我听到了。”
“我挺害怕的,对着空气能摸到实体,我也知道这样子看起来不能对劲。”
“我也怕你害怕,也总怕你乱想。”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下了床走到门口去,用手敲了几下门,外头也给了我回应,“这是你听不到的,我也不想听到。”
性灵几步跨过来,将我的拳头从门上挪开,握住了我的手腕:“我没有乱想,我很感动,你忍了那么久的噪音却没有去开门。我很高兴你先叫的是我。”
“我问过医生要多久才能好,她说说不清。我问她有什么别的治疗办法,她说这个急不来。”我顺从地手里抚上他的脖颈,被他一歪头夹住了手,我也没抽出来,就由着他,“我真的很急,我真的很想快点,再快一点,立马就能好起来。”
“我知道,我们不用急的,我们可以慢慢来,你也不要急。”
“我本来都不想说的,在列车上,他也跟过来了。这样说也不对,不是跟不跟过来的问题,本来病症就在我脑袋里。”
性灵碰上我的额头,摸了摸我的头发:“有点油,刚好明天去踩踩海水,弄咸了回来一起洗洗?”
“什么?”
“我之前脑回路没连好,才会说那些傻话,就算我想当作没说过,也没有办法了,总不能把你洗脑了吧?”他故意沉吟了一下,像是好好思考了一下的样子,“那样绝对不行,要是没洗好,把我自己给洗掉了,这不是便宜你了?”
“洗不掉的,”我捉住他的手腕向下扯,让他从我耳边下来,直盯着他眼睛,“什么都洗得掉,就你洗不掉!”
他眼睛都快要笑眯起来了:“好好好,洗不掉!我当然知道,怎么会洗得掉!”又摸上我的头发,也不压实,就空着蹭着翘起来的毛,“所以啊,听到什么都跟我说,看到什么都可以不用介怀地跟我说。我知道你不会再逃走了,可我还是想听你说,这样我才安心。”
“别理他,不要管他,先跟我揭发他,我来揍他。”
“你根本就看不到好吗。”我看着他小挥着拳头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再对比他停留在小学阶段的大家经验。
“没事,你看到就成,”他撇撇手,“这样才好勒,怎么打我都不会输。要不当着你面被打趴下了,多丧啊。”
“你这么信不过自己?”
“得先积累积累经验才有把握,这么多年都乖乖地没惹事,我容易吗我。”
“你惹了!”
“惹啥了?”
“惹我出柜了!”
5
凌晨闹腾了一波,也是挺心累的,醒来都已经可以吃午饭去了。把手机塞回了床头柜上,转身往性灵怀里蹭,搂住他的手臂想再眯一会儿缓缓。
性灵被蹭醒了,问道:“几点了?”被搂着动不了手,把压在下边的右手扯出来,揉了揉眼睛,松了手,又揉了揉眼睛,“唯人,我眼睛是不是肿了呀?”
“十点多了。”扯开了他揉眼睛的手,凑近了看,有点红红的,细小的还有几条血丝:“待会把珍珠明目找出来滴两滴吧,谁让你揉它。”想了想,大概并不是因为他揉了眼睛,应该是昨晚被我给惹的,又补了一句:“我给你滴。”
“十点了?”性灵转头想看窗外,只是现在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怎么看都是一片暗,这遮光效果还真不错,“那亏了。”
“亏?”我没明白,”亏什么了?”
“早餐,到九点的,这个订的含早,还是自助的。”
给了他一脑瓜子,“待会吃小吃去!”
这回聪明了,手机充满了电,还带了两个移动充。手机地图太耗电,昨晚走到差不多了看到剩下百分之四慌得不行,分工合作记下了剩下没几个的路口,要不是一下子找不到纸,都想对着给抄下来。幸好那酒店标牌还挺显眼的,看着走倒也没最后还给走岔了。
一出门就开了地图搜,这才发现我们这都住在岛边边上了,离热闹的地方还挺远的,看着要走差不多几千米的,算起来三四十分钟。
一路都是靠着海边走,小栏杆隔着,斜下去就是个小坡。小坡一直延到透着淡淡蓝绿色的海水里,几块大大小小的石头在浪底下随着波浪一下一下地冒着头。
土坡凹凹凸凸的,一折一折,还挺有层次感。最下面那里是夹杂了许多细沙石的暗黄色土层。向上些凸起来就带了点深灰色,暗沉了不少。压在上面的又成了紫色,像是粘在手上洗不去的葡萄汁,也不知道甜不甜。接上去的栏杆下又回到了土黄的色调,只是没有了沙石粒儿,却多了些点缀的绿色。
虽然已经快到中午的正点儿了,走着却不晒,还有点风给吹着。两边都是茂盛的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