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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请他帮忙把房子出了。
修尼接到电话,风风火火地飙车赶到,人站在门口半天瞪眼睛瞪了老半天:“那么久不回来,一来就跟我说要卖房子。”
修尼指了指脑子,试探性地问:“祖宗诶,你是不是记起啥了呀。”
苗青羽既不承认也没否认,他说:“这有关联吗?”
修尼叹气。
两人好久没见过面,苗青羽尚未解约,请了长假。修尼走到他面前,手臂舒展给他一个拥抱:“辛苦了。”
苗青羽摇头不语,说起来,他是要感谢对方的包容。
“我留不久,下午的机票飞回兰丹市。”
修尼露出遗憾地神色:“有机会吃饭吗?”
他说:“一起晚餐?”
修尼失笑:“我帮你收拾。”
下班前半个小时修尼去接他女朋友回家,苗青羽觉得用不着接,干脆把人接来见个面吃饭也不错,两人一拍即合。
修尼的女朋友勤勤见到苗青羽后一直笑,她今天出去跑了一天,进了车一直擦汗。湿巾没了,苗青羽想起他书包里有,找出一包没拆过的递过去,勤勤笑眯眯地说谢谢,转头和修尼抱怨律师行的那帮人应付起来嘴皮子都磨干了。
从他们的谈话中苗青羽了解到勤勤代表公司和一个律师团对接合作,再听团队的名字,苗青羽愣了愣,居然是薛铖所在事务所的团队。
薛铖……
这个人似乎离他越来越遥远了,他恍惚的想。修尼及时止住话题,通过后视镜观察苗青羽的表情,他脸色有几分古怪,示意勤勤换个话题。
苗青羽想起薛铖,没问对方情况如何,他们已经分开太久,过程隔了太多的东西,冷不防提起这个名字,似乎都变成了上辈子发生的事。
修尼暗暗吐了一口气,把话题转移到晚餐。勤勤上周开始陆陆续续地咳嗽,所以他们舍弃西餐厅,挑了家口碑不错的中式餐厅,点的口味不重的菜色。
苗青羽要了几道养生的菜汤,餐厅内的客人不多不少,氛围安静,因此门外一旦发生争执便格外显眼。
部分客人好奇地往外张望,苗青羽拿起白瓷碟去外边装些调料,碰上热闹,见一个男人扯着另一个人走进来,嘴里碎碎骂几声,骂的粗话,难听到他忍不住转头看了眼。
这一看,跟男人扯进来人同时一愣。
“是你啊。”肖拂嘴角扬起一个不冷不热的笑,他旁边的男人看到苗青羽,用力捏了把肖拂的脸,嗤笑,“你的老相好?”
肖拂不说是也没否认:“认识的。”
他们在大厅停留的时间足够让一些客人认出肖拂,肖拂半年来有一部演出的电视剧和一部在播的网剧,接的全是不讨喜的角色,所以观众对他的角色,包括上升到本人,都气的牙痒痒。
有人接二连三的举起手上拍照,苗青羽先离开,之后和修尼跟他女朋友吃饭,心思不在饭桌上了。
修尼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苗青羽低头摆弄筷子:“肖拂也在。”
中途他去了趟洗手间,门口外碰到肖拂,对方的意图就是专门等他。
肖拂侧着头挤身进去:“有兴趣聊一聊吗?”
苗青羽说没兴趣,他看到肖拂脖子上有刻意弄出来的痕迹,淤红的一片,嘴角破了,渗出一点血丝,来洗手间应该是为了处理这些伤口的。
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实在不好,抽身就走,肖拂追到门外,开口说:“你还记得薛铖吗。”
“……”
肖拂又问:“你见过他吗?”
“……他跟我早就没关系了。”
“呵。”话中夹杂嘲笑,肖拂踱步到苗青羽面前,目光深锁,“你在逃避什么?”
兰丹市见面的那次,苗青羽亲口承认失忆,肖拂有过怀疑。长达几乎十个月的失踪,混迹在娱乐圈的人,年龄和脸是最宝贵东西,没人会浪费整整十个月。
他找人打探过,有一点漏出口风的消息是苗青羽出了事故调养身体,而他调养的这段时间里,肖拂找过薛铖,人不在。
事务所、包括所住的公寓楼,肖拂见不到薛铖,跟附近的邻居再三打听,得知人早就搬走了,至于搬去哪里,是个未知数。
他确信在兰丹市遇到的人,苗青羽口中所谓的萧意,就是在海花市消失了半年有余的薛铖。尽管对方不认识他。
肖拂不知道苗青羽和薛铖在玩什么花样,他语气中带着嘲弄:“你跟早就薛铖复合了是不是?说什么离婚,呵。”
苗青羽眉毛皱在一起:“你胡说。”
“我胡说?”肖拂像听到了好笑的事,“你真的失忆了?”
“你那天喊身边的人的名字,叫……萧意。”
苗青羽心跳开始加快,他紧抿着唇,下颚绷成冷硬的弧度。
这时肖拂露出接近残忍的笑:“你和薛铖同床共枕四年,该不会把他也忘记了吧,啊?”
“你身边的萧意,他就算装得再相似——”
“住口,别再说下去了!”
苗青羽的脑子混乱不堪,他严厉地打断肖拂继续的话,沿着廊道跑出去时,背后的人突然高声喊:“萧意就是薛铖,他在装什么,你又在装什么!”
话音戛然而止,苗青羽扶着墙站在廊口,浑身僵住了。
消失的记忆碎片散乱的挤进脑海,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地板印出小小的水渍,伸手一抹,泪水争先恐后地涌出。
修尼找到他时,苗青羽抓紧浮木一样抓着修尼:“救我……”
第66章
苗青羽脸色惨白; 开口说话牙齿一直打颤。
修尼没问他的发生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搀扶他回到包厢里坐下; 让勤勤接了杯热水放他手上捧着。
苗青羽颤抖地抬头; 表情比哭还要难看:“修尼……”
勤勤建议是否送他去医院; 苗青羽猛地摇头; 他不敢告诉修尼自己丢失的记忆零零散散的回来了; 他怕。
他最怕的事也是他最想逃避的事。
缓了会儿; 苗青羽冷静地让修尼送他去机场:“我要回兰丹市。”
“真的不多留一晚上吗?”修尼不放心苗青羽马上离开,他忽然失常的反应叫人措手不及; “和家里的那位联系联系; 不想住公寓或者酒店; 我给你收拾出一间房。”
“不、不用了,我现在就回去。”苗青羽坚持要走; 修尼劝阻无果; 只好和勤勤送他到机场,等人过了安检才离开。
下飞机后苗青羽拨通萧意的手机; 萧意的车停在机场外; 时间晚,一眼就看到了。
他安静地拖着行李箱,萧意接走打开后备箱放好; 摸了摸他的手,发现很凉。
“苗苗?”
苗青羽任由萧意牵他进了车上,萧意的每一个表情动作在他眼前放大,漆黑的眼瞳闪烁着; 定定捕捉对方表露的细节,熟悉的,陌生的。
他的心宛若一滩死水,有的东西慢慢浮出水面。
那晚苗青羽一宿没合过眼,天亮的时候借口不舒服没下楼,等萧意开车出门,他找到瑞霖的所住的地址,门铃响了两声,门开了。
“是你。”瑞霖观他脸色不佳,嘴角扬起得体的笑,“怎么有空大早上过来,你的气色不太好,进屋坐坐。”
苗青羽低垂着眼,僵硬地动了动眼珠。推开瑞霖放过来的水杯,声音涩哑:“你是萧意什么人。”
他闭上眼睛,问出了最不敢面对的问题:“萧意他……在哪里。”
没有等到答案,苗青羽迷茫地睁眼,瑞霖目光冰寒地看着他,嗤笑:“你记起来了?”
“你前几天去苏格诺兰,不光是旅游那么简单是吧?”
苗青羽手指揪紧裤子,如同在刑场上等待凌迟。
他听到瑞霖说:“我是萧峥。”
“你不是要找萧意吗,你去苏格诺兰没有错!”
萧峥的胸口剧烈起伏,苗青羽既然察觉到了并且与他见面,那么他不想隐瞒,受伤的是他们萧家,凭什么到今天还有为了苗青羽考虑。
字一个一个从嘴缝挤出,萧峥表情狰狞,恨不得将苗青羽撕碎:“萧意就在苏格诺兰。”
他露出残忍嘲弄的笑:“萧意埋在苏格诺兰的那场地震,早在九个月前,他就死了。”
“救援队找到时,你们抱得可真紧,而那又有什么用,他死了,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刀子其实早就架在了脖子上,苗青羽只是需要一个落刀的人,声起刀落,给他判刑。
苗青羽泪流满面,视野湿热模糊,无声的,承受着拼接完整后充满冰冷苍白,被鲜血填充的画面。
梦醒了。
**********
我做了一场好长的梦。
梦里萧意还在,那个总被我调侃成老古董的叔叔,他幽默风趣,温柔体贴。恍惚中回到了我对他说要不要谈朋友的时候。
命运早就安排我与他相识,而在那场短暂的相识后,我把他忘记了。一段四年失败的婚姻让我不敢再去接触感情,可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神奇,我不愿接触的东西,萧意好像一阵温柔的风,出现的时机恰巧又适当。
在他面前我可以永远做个长不大的孩子,我喜欢他的体温,喜欢他宽阔的肩膀,喜欢他微笑的样子。他虽然总是淡着一张脸,但非常适合微笑,眼角荡漾起很浅很细的纹路,那些都是岁月镌刻下的成熟与温柔,他把这些珍贵的东西统统给了我,包括他心里的那块位置。
我的萧意,我的萧意。我没有把他妥善保管好。
他的灵魂飘游在苏格诺兰,那里冰冷刺骨,是最靠近天堂同样也是最遥不可及的地方。
我甚至把他遗忘。
我喜欢你,多希望今天和我牵手的人是你啊。
梦真美。
梦碎了。
第67章
苗青羽被送进了医院; 萧峥亲自送的。他恢复记忆后当场晕厥,毕竟身体有亏损; 萧峥再想着怎么报复; 也没想要他在这种关头出事。
之后萧意赶来; 病房里苗青羽在输液; 秀挺的眉头印出紧紧皱痕; 忧虑重重。
萧意看着瑞霖:“你对他做了什么。”质问的语气尚且平静; 颈边的抽动的青筋却暴露了他波动的情绪。
被质问的人不为所动,瑞霖扯出个不咸不淡的笑; 眼神恶劣; 卖起关子:“这个你等他醒了自己问他; 我还有事,先走了。”
瑞霖到了门口; 回头留下一句:“瑞霖是我叔叔替我取的名; 对外我的名字叫做萧峥。”
萧意愕然,立在病床头久久没动。
过了半日; 苗青羽醒了。萧意石雕一样靠在旁边的椅子里; 他掀开眼皮,静默着凝视对方,眼神清透; 多了几分疏冷,以往的缱绻依恋封固抽离。
苗青羽没开口,眼睛微微发红,许久; 才说:“萧意死了。”尘埃落定,他心已死。
“薛铖,你这样……”
剩下的话淹没在寂静中,苗青羽不屑揭穿薛铖,而他对薛铖如今也未抱有多大的情绪起伏。
说爱,往事随风,说恨,谈不上。记忆回来的那一瞬,他的心就漏出了一大块,空洞洞的,只有想起萧意时,那里才有了被填满的感觉,尽管痛苦。
萧意是真的不在了。
他看出来薛铖的郁结,淡淡开口:“我不怪你。”
怪薛铖欺骗他那么长时间占了萧意的位置吗?他的心是丝毫波澜也没有,说到底,要怨就怨他怎么没死在那场地震,没死成就算了,没了记忆,活着得靠一个虚无的伪装支撑。
是他没用。
萧意走前要他好好活着,他没按照萧意的话办到,才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