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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 交点
董柯和卢珊也不管王子正、高行远、彭雁荻斗嘴,两个人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吃着东西,就像是坐在龙舟上行船观景的富贵人家。彭雁荻看在眼里,不禁心里酸溜溜的。王子正说:“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们专业的男生不放?也不是光我们专业的人能进所里,也不是都?”彭雁荻说:“我就是喜欢你们这个专业的男生,有一飞冲天的理想。我就是觉得当初分儿不够,要不然,我也会读这个专业。”王子正说:“专业和人的品行是两回事,如果勉强非要我们这个专业的,未必适合婚姻。”彭雁荻说:“是啊,也许你是对的。”
高行远说:“如果专业是第一条件,不如跟我们子正谈谈。”彭雁荻说:“他不行。”高行远说:“有什么绝对要剔除的理由?”彭雁荻说:“他绝对不会跟我谈真感情,而且绝对不会跟我在一起。我对他而言就是秋日里落在他身上的一片树叶,他把我轻拂下去,我们就结束了,他永远再不会记起我。”高行远说:“何必说的那么感伤呢?又何必把自己的忖度当作未来呢?不去真心爱的话,当然不会有结果。”
彭雁荻说:“明知不可而为之吗?”高行远说:“什么也不做,当然不可。”王子正说:“肯定是不可的,以专业和事业为前提的爱情,肯定不是我想要的。”彭雁荻说:“那你想要的是什么?”王子正说:“以我这个人为前提。”彭雁荻说:“你这人有什么?”王子正说:“就是因为没有什么,还愿意跟我相敬如宾。”彭雁荻说:“相敬如宾不是爱,是虚伪,真正的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两个人一个灵魂。彼此可以没有外衣和矫饰的暴露,真实的坦白。”
王子正说:“你看,从根本上咱们就分歧了。”高行远说:“生活理想完全不同呢。”彭雁荻说:“所以话说到这里,咱们顶多算是朋友吧,也许只是校友,因为不相干,所以不在意,所以显得相敬如宾。”王子正说:“我要是再说,咱们对于朋友的定义和相处之道又是完全不同。”彭雁荻说:“好了啦,不要再说啦,我不想改变你,你也不要试图改变我,都是无效的。”王子正说:“我不是要改变你,我是在跟你交流不同的看法。”彭雁荻说:“也不要交流,知道彼此差别太大,就什么都不要说了,否则越解释越多,越分辩越没完没了,简直没办法再相处下去。”
高行远说:“所以说以专业和事业为前提也是不可取的。”彭雁荻说:“如果是别人我可以忍。”高行远说:“为什么对子正不能忍呢?”彭雁荻说:“是他不愿意忍我。”王子正说:“我本来想忍,你这么一说,我也没办法忍下去。”彭雁荻说:“你本来就不想忍来的。”王子正笑道:“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没看上我。”彭雁荻说:“但是因为你优秀,所以跟着你也不至于辱没了我。如果你真心的爱上别人,我还是会有稍微的遗憾的,但是绝不会后悔就是了。”王子正说:“你的人生是经营,我的人生是性情。”高行远说:“我的人生是谋划。”彭雁荻说:“所以咱们三个人的人生根本没有交点。”
董柯和卢珊喝着拉茶,从容平静,雅致静淑,仿佛王子正、高行远、彭雁荻不存在一样。王子正真希望卢珊能插上一嘴,但是卢珊多一眼也不看,仿佛董柯就是世界的全部。王子正羡慕卢珊这种对感情的专注,或者说对自己的专注,目中无人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是对自己最负责任的关爱和对外在侵袭最彻底的抵御,王子正也想做到这样,但是总是在外在的旋涡里被掀的迷乱不定,对自己也是无奈。
王子正看着卢珊出神,董柯看到了只当没看到,彭雁荻直撇嘴,高行远说:“董柯,听说你们学校材料学院也不错的,能给推荐两个硕士吗?”董柯说:“你们公司是干什么?”高行远说:“塑料垃圾转涤纶短纤维。”董柯说:“那不行,专业不对口,我们学校材料学院出来的大部分都是重工业方面的,你应该找纺织材料专业的。”王子正说:“要是介绍女朋友,董哥一定会满口答应的。”
董柯说:“那也不行,咱们学校本来女生就少,有的都内销了,像雁荻这样的已经是绝无仅有了,一定要早下手啊。”王子正扭头问彭雁荻说:“奇怪了,你长的也不是太差嘛,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为什么一个男朋友也没有交到?”彭雁荻说:“你不是也没交到女朋友吗?”王子正说:“那是因为男生多,轮不到我。你们女生,可是绝对的供小于求,能落下,那得是多差劲啊。我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疾之类,别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彭雁荻说:“死去吧你,我是没有看得上的。”王子正说:“你眼光蛮高嘛。”彭雁荻说:“我也不知道我想找一个什么样儿的,反正都不好。”高行远说:“跟我一样。”王子正说:“干嘛抢我的台词?”高行远说:“谁抢你的台词了,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王子正说:“我原本以为有了爱的感觉以后就不会再有改变,谁知道是可以改变的,而且还改变的非常彻底,甚至走向了反面,有一种生怕沾身,要飞快逃离,庆幸没有纠缠的感觉。”
彭雁荻看了一眼卢珊,只见她面带尴尬,发觉彭雁荻在看她,就低下头,若无其事的喝茶,彭雁荻说:“你说的是我了?”王子正说:“你还到不了这地步,我说的是别的女生,她不是咱们学校的,让我觉得爱不是不变的。我从六岁的时候就爱她,后来我叛离了她。”彭雁荻发现卢珊看了一眼王子正,似乎了叹了一口气,不过抹去了尴尬的颜色,又换上一副失落。
大年初一的时候,王子正一家吃过了早饭,爸爸王竹凯像每个休息日一样,坐在沙发上翻报纸,妈妈陈素贞又在准备午饭,弟弟王子仪在房间里做卷子,完全没有节日气氛。王子正沏了一壶热红茶,端了坚果盘到客厅里坐下。对爸爸说:“你们为什么不想出去走走?”王竹凯说:“走什么走,哪里也不如家里舒服。我们对这个世界已经了如指掌,看和不看没有区别。”王子正说:“总有新鲜的景观、故事和人。”王竹凯说:“新鲜和不新鲜也没有区别。”王子正说:“什么也不经历就没有新的感悟。”王竹凯说:“有感悟和没感悟也没有区别。”王子正说:“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王竹凯说:“我以这样安适的坐在家里看报纸,就是活着的意思。”
王子正笑道:“怪不得:海水那么美,河水那么美,湖水那么美,小溪也是那么美。”王竹凯说:“是啊,人生的意义就是小溪不要硬充湖水,湖水不要硬充河水,河水不要硬充海水。”王子正说:“您看我是什么水?”王竹凯说:“自来水。”王子正说:“我觉得我是海水。”王竹凯说:“你的可容性太差了。”王子正说:“我现在已经不那么讨厌方克了。”王竹凯说:“方克是一条大河。”王子正说:“会泛滥的大河。”王竹凯说:“能称为大海那样存在的人极少,自诩的往往都差了十万八千里,说明还是小池塘。”王子正说:“我真的那么差吗?”王竹凯说:“不是差,是觉悟和格局不到,说明上升的空间大。”王子正说:“官方语言嘛。”
王子仪从房间里出来,倒了一杯茶,说:“哥,你怎么没去公司?”王子正说:“下午约了人去大世界腐败。”王子仪说:“不行,我们弟兄约了大世界,贵宾卡你得给我。”王子正说:“贵宾卡给你,我付钱好了。”王子仪说:“约了什么人?”王子正说:“同学。”王子仪说:“不是女朋友吧?”王子正说:“不是。”王子仪说:“我发现你找女朋友总是雷声大,雨点儿小,凭你的条件,女生还不得争着掐个你死我活?”王子正说:“现在哪有那种女生,尤其是有见识、有精神、有理性的女生,都太自我了,别人再好那是别人,她们分的很清楚。现在男女谈恋爱已经不是钓鱼时代了,而是养鱼时代。”
王子仪说:“是的,我现在就在养我们老八。”王子正说:“你们俩怎么样?”王子仪说:“她似乎因为在我面前暴露她自己的可爱感到遗憾,可是她还是不遗余力的暴露着,因为相较于别人,我还好些。”王子正说:“你要响应她,不觉得尴尬吗?”王子仪说:“我尽力自然,说的和做的都十分中肯,她也渐渐的对我认真,一边暴露伤口,一边擦血。”王子正说:“那么严重?”王子仪说:“你都不知道你给她造成的伤害有多大。”王子正说:“她会好的,人的机体和精神有人想像不到的自愈能力。”王子仪说:“你说的话,我可不敢对她说,太伤人了。你虽然一直找不到女朋友,但是你完全不了解一个失恋的人是什么况味。”
第一二七章 母女
方克从新西兰回来,直接去了新疆,已经三个月未见方克的曹兰黛无限怅惘。虽然曹兰黛主动说不要方克给她打电话,等她打过去,但是方克真的一个电话都不来,她也有点儿小失落。大年初一的晚上,曹兰黛拨通了方克的电话。方克接了,说:“新年好,妹坨,我等了你一整天了。”
曹兰黛说:“我的电话不都是这个时候吗?”方克说:“虽然明知道,可是我也等的很心焦,急着要问候你一声,你又许我打给你。”曹兰黛说:“那里很冷吧?”方克说:“非常冷,我虽然非常想让你在我身边,但是又很庆幸你没来,你要是来了,也只能一个人窝在屋子里,还不把我的小可爱憋坏了。”曹兰黛说:“什么时候回来?”方克说:“要到开春儿安排好了一切农事活动才能回去。”
曹兰黛说:“我去找你吧?”方克说:“你来了我不能陪你,会有负疚感的。”曹兰黛说:“只要每天能见到你,不用你陪,我可以在新疆的小城里转转,看看哈萨克大叔和大婶儿,吃点儿他们做的好吃的。”方克说:“不要了,你来了我会分心的。不要来,乖乖的等我回家。”
曹兰黛说:“好吧,我其实也去不了,美国幼儿园这两天就会来第一批交流团,孩子们、老师和家长都会来,可有我忙的。”方克说:“原来你不是真的要来?”曹兰黛说:“失落了?”方克说:“是呀,但是我知道你对我的思念是真的。”曹兰黛说:“是呀,所以才有那样的愿望。”方克说:“咱们两个人都在努力实现自己的梦想,虽然不在一起,但是这种感觉真好。”曹兰黛说:“我觉得也是,生活的非常充实安心。”
方克说:“对魏中甫还满意吗?”曹兰黛说:“满意,他很懂得他的职位操守,对我兢兢业业、诚恳友好又自然随和,你有这样的手下,连我都跟着沾光。”方克说:“满意就好,我们对富成集团的计划也施行的很顺利。”
曹兰黛说:“目前公司的经营状况不好,为了寻求突破,公司有一项大的投资计划,可以说是破釜沉舟,我估计是从郭可颂那边来的项目,我极力反对,可是我妈根本就不听我的。我那个傻妈,现在已经失去了对事情的判断能力,只要是我反对的,她就赞同;只要是我赞同的,她就反对,她不是做事的态度,倒好像是故意要证明我错,我不行,即使明知道是她错了,她也认了,绝不跟我一路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