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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珊不由分说,带着季子兰去了医院。诊断出来了:“肌无力。”季子兰一听腿都软了,故作镇静的说:“严重吗?”医生没说话,季子兰说:“能治好吗?”医生说:“能治好。”季子兰松了一口气,说:“要多久?”医生说:“看情况,好的话,要不了多久。”从医院出来,季子兰对卢珊说:“我已经查了些资料,这个病很麻烦的。我也不可能因为这个病什么都不做,如果让我像个病人一样的休息,我宁愿战斗至死。”卢珊说:“工作和学习等病好了再做吧,身体最要紧。”季子兰说:“我要蓬勃的生命,而不是病恹恹的苟活。”卢珊的眼泪落下来,说:“要积极配合治疗啊。”季子兰说:“我会的。”
季子兰依然像往常一样学习、工作,非但没有休息,反而更加努力。卢珊十分担心,晚上单独约了王子正出来。王子正说:“很特别嘛,珊姐,怎么单独约我出来?”卢珊听王子正一问,心里一阵心酸,说:“子兰病了。”王子正说:“看不出来啊。”卢珊说:“你没注意到他拿不住东西吗?”王子正想了想,说:“最近也没看到他拿什么东西,也不像病了的样子,那怎么了?去医院检查了?不好吗?”卢珊说:“肌无力。”
王子正说:“你这一说,感觉他好像眼皮耷拉了点儿,脸有点儿木。有病治病就好了,那病很严重吗?”卢珊说:“是很严重的,如果控制不好会死的。那病需要好好的营养和休息,可是他非但不休息,反而更努力了。我劝他也不听,你劝劝他。”王子正说:“等我查查这个病的资料,看是什么情况。”卢珊流着泪点点头。
王子正和季子兰从无人机小组出来,准备到丘教授那里去请教,秋高气爽,两人说说笑笑,季子兰忽然像中弹一样,毫无预兆的跪了下去,扑到地上。王子正吓了一跳,急忙蹲下身扶住他,说:“怎么了?”一边要扶他起来,季子兰说:“我自己来。”王子正担心的看着他利落的站了起来,说:“没事吧?”季子兰说:“没事。”王子正说:“你看起来有些疲惫。”季子兰说:“我没事。”
从丘教授那里回来,外面已经天黑了,街灯都已经亮起来,季子兰说:“忽然想喝酒。”王子正说:“我陪你。”两个人到了学校外面一家清吧,要了日本清酒,鱿鱼芥辣,天妇罗虾。默默的喝了几口酒,吃了几口东西,王子正先开了口:“你去医院检查了吗?”季子兰说:“去了,肌无力。”王子正说:“好像又有发展了呢,是不是要住院治疗呢?”季子兰说:“已经不能拿东西了,走路居然突然跌倒,蓬勃的生命似乎要戛然而止了。今后恐怕要一路跌破,再不能回天。”王子正说:“这个病是可以治愈的。”
季子兰说:“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总之是再不能跟正常人相比了。”王子正说:“一切疾病都是早发现、早治疗才好,明天就去住院吧。”季子兰说:“那还不如杀了我,我已经在吃药控制了,但是我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我想休学。”王子正说:“你一直那么努力,现在休息一下也好。”
季子兰说:“我想离开卢珊,不想让她跟我一辈子吃苦。”王子正说:“顶多一年也好了,说什么一辈子?”季子兰说:“这个病很麻烦,我不想拖累她,如果我有什么不好,不管你跟她会不会有结果,你都要替我照顾她。”王子正说:“好吧,不过,你会没事的,这个病不是什么绝症。”季子兰说:“治治看吧。无人机小组的工作,我打算都移交给董柯。因为你毕竟是憨石头那边的人,我们还想独立于憨石头之外,做专门的科研,将来都是打算进所的人,跟你的利益并不一致。”王子正说:“了解。”
雪花飘飘,上午下了课,王子正去食堂吃饭,许久不见的卢珊穿着和雪一样白的羽绒服、蓝牛仔裤、黑皮靴出现在王子正面前。王子正走过去,说:“你好。”卢珊满脸哀愁,眼泪一双一对的落下来,过来抱住王子正,紧紧的抱着他,说:“子兰已经没了。”王子正吃了一惊,两手握住卢珊的胳膊,推开她,说:“那个病不是死不了人吗?”卢珊说:“可是他死了,他吃什么药都没效果,一路出现了肌无力危象,抢救无效。”王子正叹了一口气,说:“真是天妒英才,他家里有什么困难吗?”卢珊说:“他是家里独子,他妈妈打算再生个二胎。经济情况还行,又想的开,说是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倒反过来劝我,不要太悲伤,再找一个。”
第一二四章 绝情
王子正说:“是啊,只能这样,这样是最好的。他走的时候,你在他身边,也可以对这段感情有个交代了。你做的很好,没遗憾。”卢珊说:“我怀孕了。”王子正一愣,说:“会发生这种事?”卢珊说:“是我主动,没了他,我想让他的孩子陪我。”王子正说:“你好傻啊,这年头谁愿意给别人养孩子。”卢珊说:“那我就一个人把孩子养大。”王子正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你知道人世对一个单身母亲是多么艰难吗?”卢珊说:“你知道?”王子正说:“想想就知道,这个事还用想吗?”卢珊说:“奥巴马也是单亲家庭出身。”
王子正说:“唉,你经济还没有独立,有孩子还不是你父母养。”卢珊说:“你不能养吗?”王子正说:“我?”卢珊说:“孩子认你当干爹,我知道你有钱,我们母子不会要你很多钱,你就当是赈济难民吧。一个月给我一千就够我们母子活了,我记账,等我上了班还你。”
王子正说:“这不是钱的问题,你一个年青女孩儿带个孩子会受人欺负的,我又不能总跟着你。”卢珊说:“要不你就做孩子的继父吧,你不是爱我吗?”王子正说:“我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和完整的女人,我相信我不是非你不可,一定有和你一样或者比你更适合我的女人存在。”
卢珊说:“你不爱我?”王子正说:“爱你的只有兰哥,他死了,你就替他守着吧。兰哥曾经托付过我,我会给你钱的,直到你嫁人。你去办个卡,我月末开始给你打钱。除非要死了,不要找我。”卢珊说:“你是这种人?”王子正说:“是啊。”卢珊说:“如果我总也不嫁人呢?”王子正说:“那就等你有了稳定的工作。”卢珊说:“如果我总也没有稳定的工作呢?”王子正说:“以你的学历和聪明,你一定会有的。除非你连自尊也不要,甘心吃我一辈子。”
卢珊说:“你是这种人?”王子正说:“是啊,即使我爱你,我也不能吃亏,我指的不是钱。”卢珊说:“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有自尊。”王子正说:“你是女人嘛,对女人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自尊,而是隐忍。”卢珊说:“谢谢你,金主。”王子正说:“原来我年纪青青就事业有成,都是为你们这些女人准备的,太冤了。”卢珊站在雪地里,漆黑的眼睛满是哀伤,但是没有一点儿怯懦和尴尬,王子正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欠她的。不知道季子兰临死是怎么交代她的,她张嘴要钱的时候,一点儿难为情的意思也没有,完全是理直气壮,这不禁让王子正有些恼火。
王子正抓了抓头发,说:“那,马上去办卡,卡号给我。”卢珊拿出来一张便签,王子正接过来一看,银行r卡号,原来卢珊还是有备而来,王子正说:“简直是专业乞讨,好吧,有事电话联系,不要再见面了。”王子正转身就走,想像着身后的卢珊孤零零的站在雪地里的模样,雪以及一袭白衣,衬着她的黑黑的眉毛,清澈的眼眸,自然红红的唇,她还是那么美的不可方物,但是已经跟王子正判如路人。他不允许身边的女人一辈子都想着别的男人,还带着那么一个不可磨灭的孩子。越是爱的深,越是爱的严苛。或许本来王子正就不爱她,他爱的是他自己心里的自己的影子和想像。
王子正立即转账了三千到卢珊的卡上,一个孕妇应该要加强营养。虽然说起来绝情,但是做起来,王子正可下不去那个死手。一个女人给一个死人生孩子,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古代遗腹子是没办法,现代社会像卢珊这样找罪受的女人可是不多。是真爱导致的,还是真蠢导致的,还真是不好说。死了就是死了,想念没有任何意义,就得为自己的品质生活奋斗,人一走,茶就凉,乃是人间至理,不是无情,是理智,人就该这样。王子正虽然知道人就该这样,但是受季子兰生前所托,行为上还是得照办。人就是这么矛盾,说一套,做一套。
下午下了课,彭雁荻出现在王子正面前,喃呢的说:“一起吃晚饭吧?”王子正说:“怎么酸溜溜的?”彭雁荻说:“好吗?”王子正说:“好。”王子正往食堂走,彭雁荻说:“到想一往茶楼去吧。”王子正说:“又想吃那里的小点心了?”彭雁荻说:“是。”王子正说:“那走吧。”彭雁荻抓住王子正的胳膊,走路一跳一跳的。到了想一往茶楼,彭雁荻点了大吉岭红茶、戚风蛋糕、开心果,王子正点了玄米茶和果子,彭雁荻说:“这样大冷的冬天,应该喝红茶,不应该喝那个了。”王子正说:“那也来红茶吧,不过和果子可以吃的吗?”彭雁荻说:“喝红茶,应该吃点儿欧洲的点心。”王子正说:“好吧,跟你一样。”
彭雁荻说:“好乖哟。”王子正说:“你懂嘛,而且我本来也乖。”彭雁荻喝了一口茶,吃了一口蛋糕,忽然一撇嘴哭了起来。王子正说:“什么情况?”彭雁荻说:“兰哥没了。”王子正说:“没就没了吧,大家迟早都会没了的。”彭雁荻说:“我一直觉得天下地上是平稳的,可是现在忽然感觉天倾西北,地陷东南。”王子正说:“适应一下就好了。”
彭雁荻说:“可怜我那么爱他,他都不知道。”王子正说:“他不爱你,知道了也白搭。爱他不爱他都是你一个人的事,不如让他不知道,免得尴尬。”彭雁荻说:“不过,他实际上是知道的。”王子正说:“你对他做了什么?”彭雁荻说:“什么也没做,就是多看了两眼。”王子正说:“跟我一样。”彭雁荻说:“现在兰哥没了,你不只可以看,还可以上了。”王子正说:“让她永远做兰哥的女人吧,还是。”
彭雁荻说:“你知道她怀孕了?”王子正说:“你也知道了?”彭雁荻说:“我一看就知道了,呼吸那么深重,身子也笨。”王子正说:“你还蛮有经验的嘛。”彭雁荻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王子正说:“没意思。”彭雁荻说:“不知道珊姐是怎么想的,他都要死了,还让他上。生出来的孩子,不知道会不会遗传他的病。”王子正说:“不幸更不幸。”彭雁荻说:“一时脑袋发热,太冲动了,做事一点儿也不过脑子,我之前就跟你说,她是个傻瓜。不只配不上兰哥,也配不上你。跟我做朋友也不配,现在我们的地位换过来了,我是行走在云端的上神,她是沦陷在倒霉气儿里的妖魔,我必须当机立断,跟她断绝一切来往,否则真的会引火烧身。你也跟他断了吧?”王子正说:“断了。”
彭雁荻抹了一下眼泪,说:“其实我也不是爱兰哥,我就是太空虚,心里搁一个男人会平安一点儿。现在他死了,我才觉得他的一生实在是太平庸了,没什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