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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克说:“日久生情才是拨云见日的真感情,所谓大浪淘沙,留下的是真金。”方林振说:“那不过是习惯和依赖,一见钟情才是真爱。”方克说:“一见钟情很容易因为了解而分手。”方林振说:“说明那不是真正的一见钟情,而是荷尔蒙扫射。”方克说:“我跟你妈妈就是日久生情,一开始的时候都觉得对方不是爱,但是忽然有一天,经别人提点,恍然大悟,原来爱的是彼此,后来就果断在一起了。”方林振说:“你们是后一见钟情时代,情是早就存在,只不过觉悟的晚。”方克说:“也许高芰香对你也是一样的,毕竟她年纪还小。”方林振说:“我也希望是。”
方克说:“不要太心急,慢慢的来,给她来个水滴石穿。”方林振说:“温姨怀孕了?”方克说:“是啊。”方林振说:“你打算把加拿大的产业留给她和她的孩子?”方克说:“是有这个打算,怎么?”方林振说:“我没有不愿意的意思,但是我想提前确认一下。”方克说:“新乡的产业我都给了你妹妹,生态城我都给了你,加拿大给未出生的老三留下,也是理所应当,不是吗?”方林振说:“这样分配我已经是拿了大头,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方克说:“如果我有第四个孩子,就只能从你们的股份里抽出来给了,第五个、第六个也是一样。”方林振说:“要生那么多吗?”方克说:“骗你的,这第三个就是最后一个。”方林振说:“吓我一跳。”
方克说:“你这么坦诚倒让我放心。”方林振说:“我这是丑话说在前面,退一万步讲,您的财产我一分未得,我也能独立生活,我是个农学家,有技术在手,不怕没活路,感谢您对我的培养,这是您留给我的最大财富。”方克说:“你一定会对老三好的。”方林振说:“当然了,我对吉良都那么好,何况是温姨和您的孩子,跟我血浓于水。”方克说:“我知道你一定是个好哥哥。”方林振说:“是。”
高芰香坐在教堂的前面,默默的祈祷了一番,一睁眼的时候,看到身边多了一个方林振,也正在默默的祈祷。高芰香站起来走出了教堂,方林振跟了出来。高芰香说:“我爸不同意我跟你交往,你就放弃吧。”方林振说:“我也愿意按照你爸的意思离开你,但是我不能,因为真正的爱情是身不由己的。”
高芰香说:“你也信奉基督吗?”方林振说:“不信。”高芰香说:“那你来这里干什么?不诚的心意是对基督的亵渎。”方林振说:“我信你,你就是我的基督。”高芰香说:“不要这样说,我会因为承受不起而倒霉的。”方林振说:“基督是爱你的,他不会因为我的缘故降罪于无辜的你,而我不怕他的降罪。”
高芰香说:“你属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类型。”方林振说:“虽然我不信基督,但是我会因为你对他怀有深深的敬意。”高芰香说:“有一个叫吴佳来的女人找过我了,她说是你的前女友。”方林振说:“不管她。”高芰香说:“我的家世跟你差别太大了,恐怕有很多习惯和想法会不同,而且我有我的工作要做,也不可能为了你舍弃一切,我信奉一句话:女人绝不能为了男人放弃事业。”方林振说:“我没让你放弃,你想干什么我都支持,我不会让你为了我改变任何习性,因为如果你改变了,你就不是我爱的你了。”
高芰香说:“我还是觉得门当户对是最合理的姻缘。”方林振说:“对,我也同意。但是,时至今日,门当户对的内容应该不是指的个人资产和权势地位,而应该像三毛所说的那样:两人的年龄,经济,国籍,学识都不是择偶的条件,最重要的还是彼此的品格和心灵,这才是我们所要讲求的门当户对的东西。”高芰香说:“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吸引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永远爱我。”方林振说:“你做你自己就好,我认为你本身跟我是契合的,我满心希望你也是这么以为。”
高芰香说:“你让我觉得你是树尖上的果子,我摘不到。”方林振说:“只要你想吃,总会有办法。而且我也不是树尖上的果子,我就在你伸手可及的地方。”高芰香说:“我爸怎么办?”方林振说:“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有真正的幸福,他是不会反对的。”高芰香说:“他跟我说,如果我跟了你,要保证永远不让他见到你,也不要在他面前提到你,让你也不要试图接近他,相安无事就好。”方林振捏着下巴,说:“这是为什么呢?何以对我有这么深的偏见?”高芰香说:“不是你的原因,是你父亲。”方林振说:“可是我父亲是非常支持咱们在一起的,莫非我爸得罪了你爸?”
高芰香说:“不管啦,我爸之前是坚决反对,但是最近松了话口,也不是那么反对了,可能是听了王叔和郑叔的话。”方林振说:“我妹妹嫁给了丁叔的儿子,你是知道的,现在他们很幸福。”高芰香说:“我爸可能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方林振说:“恭敬不如从命,我就按照你爸说的,永远不让他见我就是了,我宁愿做个隐身的女婿。”高芰香说:“我问你:你对我是真心吗?”方林振说:“是。”高芰香说:“恋爱是奔着结婚去的?”方林振说:“是。”高芰香说:“那好吧。”
第二四二章 又失去
方林振到了高克的办公室,说:“爸,我跟高芰香成了。”方克说:“她爸同意吗?”方林振说:“同意,但是表示一辈子不接触咱们家的人,他是不是跟咱们家有仇啊?”方克说:“无非就是生意场上那些事,那也叫仇?”方林振说:“听说他们那边的王子正和郑安华都很支持我们在一起,她爸就是听了那两个人的话才同意我们在一起。”方克说:“不管我们老一辈有什么不愉快,都被你的优秀压下去了,祝你幸福。”方林振说:“谢谢爸,能让您以我为荣,我非常高兴。”
晚上,方克回到家里,温耀已经做好了晚饭,看到方克那么高兴,温耀说:“什么事?脸都笑开了花了。”方克说:“林振追到了高行远家的小囡。”温耀说:“那孩子才多大啊。”方克说:“你那时候喜欢王子正才多大?”温耀说:“那怎么能一样呢?”方克说:“没什么不一样。”
温耀说:“但是我们终于还是没走到头。”方克说:“这就是区别了,他不够爱你,但是林振很爱小囡。”温耀说:“小孩子时候的感情都是不作数的。”方克说:“有任其有,无任其无,将来的事谁都不好说,现在是什么就是什么,别的不要多想。”温耀说:“又是你鼓吹的:活在当下,放眼未来?”方克说:“作为咱们人的宿命,不得不这样,不是吗?”温耀说:“也是。”
方克说:“林振前几天跟我谈到咱们的孩子。”温耀说:“又多一个人跟他分家产,他说什么?”方克说:“他可是落在你的意料之外了,他觉得我留给他最大的财富就是让他成为一个农学家,让他即使一无所有,也能靠自己丰衣足食,其它的他并不在乎。而且他想当然的以为加拿大的农场会归你和你的孩子所有,一点儿争夺的意思也没有。”温耀说:“他当然会那么说。”
方克说:“这孩子你了解,为人十分坦荡,不是口是心非的人。”温耀说:“是啊,要不然也不会真心去追求小囡。”方克说:“我还没跟你说,现在正好跟你表白一下,加拿大的农场将来就是咱们的孩子的,那里也是咱们的埋骨之地。”温耀说:“知道了,你们父子这样我很安心,谢谢你们。”方克说:“这都是应该的。”
温耀说:“这些年我过的很幸福,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方克说:“我也是,我越是跟你过的长久,就越是觉得你是我的理想。”温耀说:“祝咱们长命百岁,白头到老。看着咱们的孩子们成家立业,也过着安康的生活。”方克说:“是啊,日子就应该这样过。”窗外淅沥淅沥的下起雨来,温耀说:“又下雨了,我想念咱们河西走廊的晴天,想去那里住上一段时间。”方克说:“再过两个月,你就要生了,走长途不好吧?”温耀说:“没关系,不是坐飞机就是坐车累不着。”方克说:“好吧。”
晴朗的河西走廊,温耀和方克吃过了晚饭,坐在秋日里繁星满天的风里,喝着普洱茶,吃着瓜果。方克说:“转眼我都五十多岁了,回首看来人生真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但是过往无论我做了什么,怎么做,我都不后悔,因为一桩桩一件件,我都是认真考虑和选择之后才做的。”温耀说:“我也是,看起来像是任性,但是想来我这样的人就应该有这样的人生,我不后悔。”方克说:“你还爱着子正吗?”温耀说:“不爱了,自从我跟了狮郎,我就知道我已经不爱他了,后来又有了你,对他就更没有爱了,我没办法爱一个我已经不爱的人,我现在和将来的爱人是你。”
方克说:“我也是,是你让我过上了理想的夫妻生活。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此,安好!深谋若谷,深交若水。深明大义,深悉小节。已然,静舒!善宽以怀,善感以恩。善博以浪,善精以业。这般,最佳!勿感于时,勿伤于怀。勿耽美色,勿沉虚妄。从今,进取!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怍于人,无惧于鬼。这样,人生!是你,让我的人生渐入佳境,非常感谢你。”
方克正在说,看到温耀抚住肚子,皱着眉,说:“好疼。”温耀感到裆里流出了什么,往下一看,是水,接着是血。方克连忙站起来,说:“要生了?我去开车。”温耀已经疼的受不了,浑身冒出汗来。方克飞奔着把车开过来,抱起温耀上了车,直奔医院。
车开到了医院,方克下了车要抱温耀,只见后座上都是血,温耀已经人事不知。方克慌忙把温耀抱到急诊,医生一检查母子双亡。方克不敢相信,说:“医生,不会的,再检查检查,身体还是热的。”医生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太晚了,胎盘早剥大出血。”方克两腿发软,靠着墙就出溜下去,眼前金星乱冒,什么也不知道了。
方克从墓园回来,感到说不出的悲凉,又是一个人了。这样子似乎比王子正也好不到哪儿去,甚至不如王子正,他毕竟没有经历失去爱人的彻骨伤痛,想到王子正,方克又感觉好多了:他不是一个人孤单。这世上还有一个不知深浅的王子正,从未体验过真正爱情的可怜人。自己比他要好多了,凡是爱过他的女人,最后都爱了自己,为了自己生生死死,值了。
但是方克四顾茫然,这下一个女人要到哪里去找呢?他的眼前冒出了曹兰黛,这个女人似乎出奇的命硬呢,不停的受到自己的打击,居然活了过来,而且始终有声有色。自从有了温耀,方克就已经掐断了对曹兰黛的关注,但是现在他又迫切的想知道她的近况,是不是她又嫁了?那个女人,是饱暖思淫r欲的典型代表,她才不会委屈自己吃素呢。也许只有娶了她,才落得住?不会吧?
方克阴郁了两天,就从丧妻丧子之痛里解脱出来,他是个连自己都放的下的人,何况是别人。但是悲痛是要装一装的,为了给活人看。连着一个月,方克没有接听任何人的电话,也拒绝了来访者,一个人封闭起来,强迫自己沉浸在无限哀愁里。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