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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旧记得当时小狗的表情,羞愤中带着惊奇,让他着实怀疑,这小狗的身体里是不是住了一个人类的灵魂。
如此一连几天,廖若煜都会将小狗带到医院去。小狗也不想在地上的狗窝中待着了,只要廖若煜坐在椅子上,它便会顺着廖若煜的裤脚爬呀爬。廖若煜明白它的意思后,便笑着把它窝里的垫子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任小狗爬上来,小狗终于不再闹腾,心满意足地趴下了。
上班时,他的腿部传来的温暖的感觉会让他一天的工作变得不那么枯燥。工作的空当中抚摸一下小狗毛绒绒的身体,心便会彻底平静下来,不知不觉间,小狗在他的心里,已经成了如同亲人一样的存在。
一段时间过去,小狗长大了一点,伤口虽然还是有些吓人,但已经远没有一开始那样狰狞可怖了。伤口在愈合的时候有些会非常痒,廖若煜怕小狗忍不住去挠的时候将伤口弄开了,就时时刻刻盯着它。但可能是太痒了,小狗忍受不住,在他的眼神移开时,他总是能用眼角的余光看见小狗飞快地、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挠上一挠,那好笑又可爱样子,让他觉得十分有趣。
这天廖若愚收拾完毕,正要将小狗像往常那样带到医院去时,竟然发现小狗跑进卧室躲起来了。
他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最后在床底找到了努力想藏在阴影中的小黑狗。
廖若煜“噗嗤”一声笑了,脑中浮现出小孩子不想去幼儿园时努力把自己藏起来的情景,不期然的,便和现在的场景重叠在了一起。自己家的这只,可不就像是一个刚上幼儿园的小孩子吗?
它那旺盛的精力,十足的好奇心,常常让时刻注意着它的廖若煜好笑又担心,担心它的伤会在它疯狂奔跑时裂开,又在它对着很多东西露出那种探究和好奇的神情时感到好笑。
“小黑,快出来,我们走了,上班要迟到了。”廖若煜笑着道。
藏在阴影中的苌楚一动不动,这些日子过去,他已经对人类世界有了基本的认知,他知道男人说的上班,就是去那个医院中,忍受小孩子那直穿脑膜的哭声。
它从来不知道伤口好起来时是这样的难受,在地界的时候只消一点灵力,伤口便会愈合如初。现在在人界,每天在男人的目光下,他不得不得放弃打坐运功,缓慢地等待伤口的愈合。
只是这样的感觉真是太难忍受了,伤口的地方一直在痒,是那种钻入骨髓的痒。让这个被风刃在胸腹处撕开一个口子时都面不改色的地界魔尊,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他决定立刻解除封印、释放灵力,他再也不要忍受这样的痛苦了,而且,地界还有一些事,等着他回去解决呢。
这里太过美好,使得他都生起长留在这里的疯狂想法了。然而他不能,男人只是将他当成了一只宠物而已,这让他多少有些气闷。
虽然不知道为何他会这样烦闷,但一想到男人对他只是因为他是一只“狗”,他就忍不住伤感。
他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却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现在他只能先回到地界,处理完事后,再想想自己心底的这种感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他不能再贪恋男人身上的温暖和味道,不能继续在沉溺在他温柔的目光中——他得回去了。
廖若煜见小狗一直不搭理他,以为小狗是闹别扭了,便笑着道:“好啦,小黑,你要是不想去的话,就在家等我回来吧?我把吃的给你放在外面,你可不要偷偷地多吃哦。”
说着廖若煜便转身去拿小狗的“饭”,把东西放在餐桌的脚边,又折回卧室时,正好看见床底露出的一个小小的黑脑袋,在努力仰着脸看着他。
☆、第 5 章
他笑了,抬手摸着它的小脑袋道:“你可真是,不想去就不去呗,鬼点子倒多,你以为你藏起来我就看不见你了?”说着看了眼手表,又对小狗道:“那我走了,你自己在家乖乖的,小心伤口,不要总是挠它,知道了吗?”
廖若煜看着小狗,发现它也正看着自己,眼神是从未有过的专注。他怔了怔,他怎么有种小狗会随时开口说话的荒缪感觉呢?
半晌,他才回过神,看着小狗的眼睛,他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压低声音问道:“嘿!小黑,你说你怎么有这么多的表情?你这身体里边,不会真的是住了一个人类的灵魂吧?”
看着没有丝毫反应的小狗,廖若煜忍不住笑了,揉了揉小狗的脑袋,转身出门了。
廖若愚双手握着方向盘,想起刚才自己脑子抽风似的问小狗的话,觉得自己真是太异想天开了。说实话,小狗确实比别的小狗要与众不同一些,他对自己的话会有反应,会做出一些本不该是一条狗做出的动作,水汪汪的眼睛里面还时不时地透出一些生动的神情。若不是它的脸上覆满了黑色的绒毛,它大概还能做出许多表情也说不定。廖若愚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或许就是因为小狗这样,自己才有了这种简直是天方夜谭想法吧?说到低,他的小黑,也不过是一条较为聪慧的小狗罢了。
站在门口的苌楚支棱着耳朵听着廖若煜那个铁盒子慢慢走远,才不慌不忙地爬回狗窝中,在窝里摆成了一个五心朝天的姿势后,开始在心里默念着口诀。
自己之所以在窝里运功打坐,只是为了防止男人回来后看到他的异样,一边纠结着自己堕落了,一边又舍不得狗窝的温软的苌楚如此暗自安慰自己。
这些时日他一直都和男人呆在一起,两人(?)一直同吃同睡,苌楚都没有机会为自己治疗外伤,更不要说恢复自己的功力了。现在他默念着口诀,丹田处被他强行封印起来的灵力开始松动,没多久,便如开了闸的洪水,争先恐后地涌入了各大经脉之中。
苌楚只觉的久违的力量开始在自己的体内激荡,不由仰天长啸了一声:“嗷~”
……
苌楚再一次郁卒,这奶声奶气的叫声究竟是要闹哪样!
苌楚黑着脸,努力使自己忽略掉自己叫声的诡异,运功修复了胸腹处的那处伤口。
苌楚长长地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在忍受那种抓心挠肝的刺痒了!他看了看仍旧包着的白布——他们叫它纱布——想了想,决定让它继续包着,若是换药,他就使个障眼法,让男人看起来自己仍是受伤的样子就可以了,要不然它的伤口突然间愈合,男人不起疑才怪。
恢复了功力的苌楚浑身神清气爽,迈着小短腿在这间房子里逡巡了一圈,才又优哉游哉地走到餐桌前准备用饭。
可是餐桌好高他好小够不着怎么办?而且那上边好像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啊!
苌楚摇头晃脑地找了半天,最后满脸郁卒地将目光放在了餐桌底下、地上放着的他的食盆,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以前这货放在餐桌上不觉得,但现在这样被摆在地上时,他却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
这分明是把他当成狗来养的节奏啊!
瞪着地上装着牛奶泡狗粮食盆的运了半晌的气,苌楚才不情不愿地将饭盆中的牛奶舔了个干净。
至于留下的、被泡软的狗粮,苌楚满脸嫌弃地、看也不看一眼地全留在了食盆里。
廖若煜在咨询过宠物医生的意见后,开始给苌楚增加一些肉汤增加营养,还时不时地给他炖骨头汤喝,苌楚的嘴最早就被养叼了。加上他心里总认为狗粮是给狗吃的东西,他不屑于去吃,即使那味道闻起来比地界最美味的食物都香,他也不为所动。
今天廖若煜回来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早,进门换了鞋,便匆匆忙忙地跑到卧室里去找小狗。这一天小狗不在身边,他总感觉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一般,心里空空落落地不踏实。打开房门的一刹那,恰逢小狗也站在门边抬着头看着他,四目相接,廖若煜吊了一整天的心才平静了下来。他笑着弯下腰,小心地捞起小狗的身子,抱着它一起躺回床上,满足地叹了口气。
“小黑,这一天你都干什么了?不会就是吃了睡,睡醒了再吃吧?”廖若煜笑着打趣着被他放在胸口的小狗,看着它茫然的眼神,莫名的想笑,一天的疲累也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减轻了许多。
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的苌楚有些发晕,或许是恢复了功力的缘故,他所有的感觉比原来灵敏了许多。感受着从身下传来的男人的心跳,听着男人温润中带着暖意的声音,被他修长干燥的的手指穿梭过自己的皮毛,他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颤栗。这样的感觉太过陌生与独特,一时间竟让经历丰富的地界魔尊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耳边想起的声音让他有些发怔,这时他感觉那双手又轻轻捏了捏他的耳朵,疲惫中带着点沙哑和慵懒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小黑,今天怎么感觉你好像长大了许多啊?是我的错觉吗?不过听说在婴幼时期的动物们长得都比较快,也不知道你长大是什么样的,看你的样子,应该是那种大型犬吧?”
声音就在耳边,连男人呼出的热气也像有生命的虫子,通过他的而过,直往他心里钻。苌楚忽然觉得浑身发起热来,美好的感觉让他不知不觉间心生眷恋,他蹭了蹭身边之人的脸颊,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男人的脸颊。
廖若煜突然感觉脸颊上传来了一阵濡湿,等明白过来那是什么后,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想要流泪的冲动
这小东西,从睁开眼睛醒来之日起,就跟别的黏人的小奶狗截然相反,无论自己怎样讨好,它都不会多加理会。他有时候总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捡回来的其实是一只已经成年的狗,只是体型较小而已。看着它平时和自己疏离的样子,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然而今天,这小东西终于主动和自己亲近了!廖若煜激动非常,这么长时间的期待终于实现了。
廖若煜有一种养大的孩子终于知道心疼自己了的诡异满足感。
苌楚则是正在回味舌尖传来的那种滑腻的触觉,禁不住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若不是自己的理智告诉他这样做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他都忍不住要再一次伸舌头舔上去了。
吃完晚饭后,廖若煜在苌楚的障眼法中一如既往地给他的小狗换了药,仔细地擦了一遍苌楚的小身体后,满脸不舍地把苌楚抱进怀里揉捏了一番,才心满意足地睡觉去了。
苌楚的心情有些复杂,他原本是打算在夜里悄悄离去的。可是看着月光照映下的男人的身影,他又不自觉地犹豫了。这让他很是烦躁,他从来都是果决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他紧紧盯着面前的那张睡颜,理智不停地催促他赶紧走,心却紧紧地拉着他的腿使他动不得分毫。
“……小黑,这个给你……很香的……”男人忽然动了动,还举起了一只手喃喃地说着梦话,苌楚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往后撤,心虚之下,竟“噗通”一声摔下了床。
“小黑!”廖若煜猛然惊醒,转头一看,正好看见小狗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
他忙下床抱起小狗,一边小心地翻看着它的身体,一边飞快地解了它身上的绷带纱布,见伤口并没有崩裂,才抱着小狗急声道:“疼不疼?我知道你听得懂我的话,疼不疼,疼你就叫一声,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他用手轻轻碰了下小狗的伤口,见它没有不适的样子,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