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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月舔着猩红的嘴角,缓缓松开了揪着那个大汉的手掌。失去了全身鲜血的大汉圆睁着双眼,直直地向着地面摔了下去。
“果真十分美味啊!”姒月意犹未尽地舔掉沾在自己嘴唇上的最后一滴血,发出了满足的喟叹。可惜让守护血果的那只灵兽死掉了,如果那灵兽也是活着的,那它的鲜血必定更加美味。
当她再一次看向众人时,那身上的浓烈的血腥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们意识到,或许此刻在场的人,恐怕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她了。
苌楚面无表情地看着姒月,面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他倒是低估了这血果所带来的效果。姒月在一开始时,大概还没有吸食新鲜的血液,而现在,被鲜血所触发了的、血果的威力,才真正地显露了出来。
他已经感受到了姒月体内那磅礴的灵力,显然已经远远在他之上,那种天然的、强者对弱者的威压也随之排山倒海一般向他涌来。苌楚不得不同众人一起,在周身挥起一道防护的屏障,心道难道这里,便是他和廖若煜的携手相伴的终点了吗?
这不是他悲观或不自信,而是他从来都是一个清醒之人,现在,他对自己和姒月之间的差距已经有了一个客观的认知,而那并不是盲目自信便可以取得胜利的。
姒月将一众人树立屏障的动作看在眼底,嘴角不由绽出了一个得意的笑:“看来这千年过去,我倒也可以试着坐坐这魔尊之位了,想想你们不情不愿地臣服在我的脚下,那滋味,倒是让人兴奋得很呢!”
众人已经无力再回她的话,只单单应付她若有似无的威压,就已经非常吃力了。
姒月很满意这种碾压般的威慑,她风情万种地将散在鬓边的几缕乌发别到耳后,冲着众人道:“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你们也会像地上的那个呆瓜一样,成为我口中的美餐,因为只有你们活着,我的生活才不会那么闷。”
“至于你,苌楚,”姒月好心情地款步走到苌楚和廖若煜的面前,盯着苌楚的眼睛道,“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儿子,我能有今天,还是拜你所赐呢!”
她忽然将目光转向廖若煜,却仍是继续对苌楚说道:“所以我不杀你,只是把你的心拿走,你说怎么样?”
廖若煜猛地被姒月盯住,心中一凛,刚想转移视线,却突然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取代了苌楚站在了自己的身边,而自己,竟然还拉着她的手!
廖若煜大惊,慌忙像甩掉爬上手的毒虫一般拼命地甩掉她的手,同时抬头寻找苌楚,发现他就在自己的不远处,此刻正用惊愕的目光看着自己。
“苌楚!”廖若煜大声喊他,同时向他跑去,而就在这时,他身后的姒月却再次伸手拉住了他,狰狞地对他笑着道:“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他大骇,急忙伸手去掰姒月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突然间,廖若煜感到腕间传来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抬头,正看见苌楚从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
“苌楚!”廖若煜慌了,急忙伸手帮他去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转眼,苌楚却受伤了?不对,刚才他的身边不是姒月吗?什么时候又变成了苌楚?
眼睛不期然地看见了自己手腕处一道细小的伤口,廖若煜晃然大悟,刚才,是他的幻觉吗
他记得,自姒月咬伤那个魁梧大汉的脖子开始,整个场面就变得有些诡异。紧接着,他便看见他们这一众人,包括苌楚,都在各自的身边立起了防护的屏障,而姒月却是一副闲适的样子。廖若煜不明白其中的玄密,但大致的厉害,他还是可以猜得到的。
他猜想姒月在吸食了鲜血后,定是灵力大增,变得更加恐怖了——小说和影视剧里不都这么演吗?他们很有可能已经无法按照原先的计划,将姒月带回无间炼狱了。他有些紧张,却并不感到有多害怕,看了眼全神贯注的苌楚,廖若煜沉默地站在他的旁边,没有开口询问。
他没想到姒月会突然用眼睛盯住他,触不及防下,他便中招了。
想起刚才幻象中拉着他的姒月,不用说,那是被姒月施了障眼法的苌楚。他一定是发现了自己的异样,才分心唤醒了自己,而他自己却因为分神而遭到了姒月的袭击。
廖若煜简直恨死了自己,他果然是个只会拖后腿的!他咬了咬牙,心疼地看着苌楚,颤抖着声音问道:“苌楚,你怎么样?”
苌楚嘴边的血已经被廖若煜擦拭干净,姒月多少有些忌惮苌楚,一击得手后,便飞快地退了开去。苌楚趁此机会重新立起了防护屏障,看着廖若煜焦急的样子,忙笑着道:“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伤而已,你不要担心。”说着拉起廖若煜的胳膊,用拇指拂过那道伤口,看着那片皮肤恢复如初,才轻声道:“疼吗?”
廖若煜忽然想起他刚醒来时,苌楚也是用这样的语气问自己:“疼吗?”他的眼睛忽然就红了:“傻瓜,不疼的。”
那时的他已经陷入了幻境,苌楚别无他法,只能用痛感唤醒他的神志。本来,这并不算是什么事,可是因为上一次的事情,苌楚对他受伤一事仍旧有些难以释怀,在此基础上,苌楚再亲自出手伤他,心里必定不好受。
廖若煜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道:“苌楚,我没事的,你忘了吗?我也是个男人,这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苌楚,现在你要做的,是全神贯注地应对姒月,我帮不了你什么,却也不能再像刚才那样,被姒月钻了空子。”
说着他绕到苌楚的背后,从后面紧紧地抱住苌楚的腰:“苌楚,你封了我的五感吧,这样,她就影响不到我了。”
苌楚没有动,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道:“抱紧我。”
接着,廖若煜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他像是突然被关在了一个静谧的、黑暗的、密闭的屋子里,除了可以动弹,除了可以呼吸,他看不到、闻不到、听不到,就连说话,也不能。
这种感觉真的是难受极了,廖若煜的心中不可遏制地涌起了阵阵的烦躁。然而一想到苌楚看着的眼神,他又不得不忍下了份不适。
众人见苌楚并无大碍,皆松了口气,虽然当时他们也看见了廖若煜的异状,却也无暇顾及。就连苌楚对姒月都难以应付,更遑论他们了。
“哎呀呀,真是感人至深呀!苌楚,我倒没有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深情之人呢!也好,不像你那个凉薄的父亲。”
姒月面带着微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每每看到苌楚,她就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个男人,想起他对自己的羞辱,想起他那双看着自己时,不带一丝暖意的眼。
苌楚一错不错地紧盯着姒月,双眼再一次变得血红。瑶姬说的没错,为了廖若煜,他可以一次次地放出自己心底的魔。
他的心魔,便是花妖苌楚的死。当年他虽然被带到了天界,但花妖的死,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他的心魔。它会影响他,甚至控制他,但他仍却没有将其消除。千年过去,心魔已经成了他的一部分,但只要不去触发它,心魔不再对他产生影响。
他拥有天帝的血脉,天生便带了几分灵力。只是正常情况下的他,总是无法发挥他血脉中的这一份优势。直到花妖死去,他在悲痛绝望之下被带到天界,他的这一份灵力,才终于被激发了出来。
只是无形中,心魔也随着这份灵力的激发而逐渐形成,并渐渐地,使得苌楚的心魔和这份灵力可以相互触发,那灵力可触发心魔,而心魔,也可激发那份灵力。
☆、第 49 章
花妖已逝,姒月和血魔,一个被他囚禁,一个被他斩杀。逝者已逝,浓烈的不舍也只能深埋心底,而那刻骨铭心的恨,也已烟消云散。苌楚以为他永远也不会再借用那份灵力,且再也不用触发他心底的魔,却没有料到,他遇到了廖若煜。
他要用一切手段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廖若煜一直以为在他灯灭之际,便是他们二人缘尽之时,可是他又怎么会让这样的事阻隔他们在一起?
在廖若煜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已经悄无声息的,改了廖若煜的命格,现在的廖若煜,还能至少陪自己三百年!那他又怎么会甘心,就此轻易被人了结与此?
就算触发了心魔后会毁灭地界又如何?他要的,从来都只是身边的这个人而已!
看着苌楚的眼睛已经变得赤红,连身上的气势也逐渐变得不同,姒月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原本晴朗的夜空不知何时变得漆黑无比,而长楚头顶的正上方,正逐渐形成了一个乌云翻滚、电闪雷鸣的巨大旋涡。
苌楚身后的人接二连三地昏迷倒地——他们应对姒月时已经足够吃力,现在苌楚的灵力骤涨,威压突然铺天盖地而来,他们无力开口提醒苌楚,只能硬扛着,直到他们力竭倒下。
但苌楚却像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仍然只是双眼紧盯着姒月,一只手放在腰间,紧紧抓着从后面搂着他的廖若煜的手。
姒月不知道苌楚心魔一事,但作为苌楚的母亲,苌楚体内的血脉如何,她却是最清楚不过了。
她猜测可能是因为血脉方面的原因,让苌楚在灵力的吸收方面具有先天的优势,故而苌楚在幼年时被带到天界后,短短的一千年,修为便超过了前任的魔尊玄月。
所以苌楚这是要亮出撒手锏了?
姒月皱着眉看着苌楚血红的双眼,直觉告诉她,事情并不是如此简单。
就在这时,漆黑的天空中忽然划过一道狰狞的闪电,直直地指向了地面上对立着的两人。
姒月大骇,急忙调运灵力护住周身。象征着修炼者们的劫难的雷电,是地界中的每一个修炼者唯恐避之不及的。即使姒月的灵根已变,修为大增,但对于这条从天而降的雷电,她还是会本能地觉得心惊胆战。
一直静立着的苌楚也动了,只是令姒月惊讶的是,苌楚竟然没有采取任何的躲避之法,只是施法在他和那个小子的身上蒙了一层银灰色的东西。
苌楚莫不是已经疯了?姒月不禁如是想,就算他的灵力有了突破,就算他断定自己对他已经构不成威胁了,他也不会蠢到去和天道对抗吧?
没人会选择和天道对抗,除非他疯了!
不等姒月从惊讶中转过神,天空中的那道扭曲的闪电已经直直落了下来。姒月不停地默念着法咒,不停地加固自己的防护罩——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下意识的,她望了眼对面的苌楚,不料这一眼,却让她彻底从震□□得惊惧起来!
她一定是眼花了,不然为什么会看见苌楚沐浴在雷电中却安然无恙?她甚至看见了独属于雷电那幽蓝色的花朵在苌楚和那个小子的身上闪烁不停,但他们却仍是好好地站在原地!
这怎么可能?苌楚也就罢了,那个人界来的小子可是半点灵力也无,在雷电之下他竟然还毫发无损,这让她如何接受?
雷电一道有一道地落下,每一次,都比上一次的雷电要耀眼、粗/大,而威力,也一次比一次可怕。
姒月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她只以为这是因为她吞食了血果才引来的劫,完全没有想到这只是因为苌楚触发了心魔,力量猛然增长而引起的动荡。他的这份力量太过可怕,天道只好在他还没有出手毁灭整个地界时,先行将他诛灭。
姒月只是被牵连的那一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