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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把短匕首,刀鞘上有精美的浮雕,图案的内容是树干枝桠和葡萄藤。
现在刀鞘碎了一块,在这个人的手里。
“黄符,可以令他不能近你的身,这个碎片,我无意中得到,算是物归原主。”
杨平安接过两样东西,心里依然还是不好的预感,给他黄符,让那个人不能近他的身,是要把这个酒樽留下的意思吗?
果然如杨平安所想,青年说:“这个酒樽与你有关,你将他保存着吧。”
话说到这里,杨平安已经感受到这人已经仁至义尽的打算离开了,想到自己切身的问题忙问:“您方才说我寿命不多了是什么意思?”
“不用称您,随意称呼就好,方才说的寿命问题,也与这个青铜酒樽有关,更与你家中的那些古董有关系,如果想要得到答案,可以回到家中,一探究竟。”
“我父母的事……?”
“答案都在一处。”
青年说罢微微一躬腰离去了,只留下杨平安和地上的青铜酒樽。
青年飘然离去,转眼消失在楼道口,杨平安追上去果然已经不见人影了。
这世上真的有鬼神,这个疑惑解开了,埋藏在这后面的谜题却是一个连着一个,堆积成了一座高山。
这个夜晚像一场荒唐的梦境,睡了一晚起来杨平安很怀疑自己记忆的真实性,但转眼就被挂在脖子上的黄符印证了真假。
昨晚扔在门口没有带进屋的酒樽也自己进了屋,稳稳的立在了他家的沙发上。
杨平安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居然还敢坐他家的沙发。
办理辞职回家,杨平安义无反顾的带着酒樽开始返乡之路。
用一个手提布袋把酒樽裹着抱在了怀里,在这几天的相处了,杨平安摸透了这个酒樽鬼的习性,他是昼伏夜出,白天从来不会出现,晚上因为有黄符他也无法靠近了,有一天杨平安半夜醒来,就看见酒樽鬼盘坐在他身旁死死的盯着自己。
那一瞬间就要把杨平安吓背过气去了,这酒樽鬼居然贼心不死整夜整夜的觊觎自己,杨平安缓过来就是一脚把他踹下床。
因为有黄符,杨平安的身体能对酒樽鬼造成伤害,酒樽鬼居然没躲开,胸口被踢得涣散了又聚合,随即眼睛发红的扑上来,杨平安举起黄符拍向他,对方一击即溃,化作一股黑雾钻回了酒樽中。
杨平安完胜。
回去的路途没什么好带的,能邮寄的都邮寄了,需要随身带着的也只有贵重物品和这个酒樽了。
两天的时间,杨平安就回到了远离了八年的故乡,嘎吱一声打开门时,灰尘抖落,一切被尘封在这间店铺里,都还是旧模样。
前后清点了一遍,确认前前后后都没有丢失任何东西,当初他离开时,这些东西处理不掉,带不走,加上他心理上也对这些东西很疲倦了,没有做任何的保护,把能锁的门一锁,就离开了。
哪个倒霉鬼爱来偷就来偷吧。
但是小偷也有趋吉避凶的本能,家里的东西一样都没少,只多了灰尘。
八年前的钥匙都显得古旧了,打开咔咔响作响的旧门锁,门上灰尘簌簌的落,十件古董依次摆放在玻璃柜里,依然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每个古董里都有鬼?
杨平安摸上自己的心口,想起被自己卖掉的那件匕首,当时他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权衡了一下,匕首比其它东西好保存,不至于交到别人手上就被毁了。
如果当初卖出去的那件匕首里也有这样的恶鬼,那自己这个病是不是报应?
走近玻璃柜,吹去灰尘,看着里面的玉簪,当年他就是想碰这根玉簪,被打出了记性,后来自然而然的再也不想碰这东西了。
打开玻璃柜,五指向下,犹豫了一瞬将玉簪抓进了手中。
白玉温润透凉,举到眼前打量,这根朴素浑圆的玉簪,簪头饱满的雕刻雕刻,几乎是一个饱满的圆,没有细致的精雕细琢,寥寥几个简单流畅的线条。
云下是北斗七星,细线连起七个小小凸点,到了簪子中断,氧化了的黑银,做的流云水波样式,像云也像水,动荡的飘逸的丝缕缠绕上下。
一个画面忽然出现在杨平安的脑海中,两段簪子,安静的躺在地上,一个是头一个是尾,以银镶嵌的地方为中点这断的。
杨平安本能的后背一寒,想起十年前碰到匕首的那天,他也是忽然看见了自己从未见过的画面,眼前一片红色。
这些都是不详的画面,不安的情绪开始攀升上来。
所幸只是一个画面而已,十年前也只是一个画面,把玉簪放回原位,杨平安到院子里放水拧帕子,开始打扫卫生。
隔壁的赵有才今天起了一个大早,吃了早餐之后就开始编竹筐,保安郭叔从他店门前路过,扬声问:“喲!这门怎么开了?平安回来了?”
赵有才放下竹筐拍拍手,起身跟着来看,果然是杨平安!
十年过去了,对方没变多少,只是高了,清瘦了,看起来还是个以前一样,白白净净的一个漂亮人。
十年前他在学校就是这样一个少年,挺拔,漂亮,男生女生都爱和他玩,赵有才身为他的邻居兼竹马,一直收到不少的羡慕和贿赂。
递一份情书能得到漂亮女孩送的香草味圆盒冰淇淋,不过他只递过一次,后来被杨平安唾弃了就不敢再惹他白眼了。
“平安!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呢!”
杨平安回头就看见郭叔和赵有才走进来,有种恍惚的感觉,郭叔倒是没变多少,只是赵有才看起来松垮了一圈,浑身都散发着将要踏入三十大关的讯息。
“我这回来了,想把店面先收拾出来。”
其实就是生疏了,离开这里八年,他几乎没联系过赵有才,八年音讯全无几乎不联系,杨平安很有自觉的把自己放在了不会受待见的位置上。
赵有才一拍大腿:“嗨你这客气得!你说你回来了,我们也帮你收拾一点啊!这么大一间店你一个人不得忙活上一整天啊,你说是吧郭叔?”
“啊?对,我们帮你收拾一点。”
杨平安没想到过去那么多年了赵有才还是那么憨直的性格,他俩热情腾腾的冲进来,盛情难却,三人就联起手来打水擦柜子扫地。
忙活了一整天,被褥该洗的该换的也铺好了,傍晚在赵有才家里吃了一顿他老婆做的酸辣鱼———这是赵有才特意给他准备的,是他老婆的拿手菜,赵有才一边美滋滋的搂着他肩膀说过去的事,一边美滋滋的炫耀自己娶到了好老婆。
小生活过的有滋有味。
一天的精力全部透支,吃饱喝足天一黑杨平安就连忙关店睡觉了,明天正式开业,今天先好好睡一觉。
但迷迷糊糊的就是睡不着,杨平安在床上辗转反侧,心想怪了,自己是从不失眠的,怎么今天这么难睡着?
窗外似乎有什么东西掠过,大概是街上谁家养的猫?
难道是酒樽鬼搞的鬼?
杨平安睁开眼,就看见整个屋子黑洞洞的,四处都透出一股诡异,酒樽酒不在。
怪了,这东西怎么今天不守自己了?
杨平安觉得这样非常好,只是有点不正常而已,再看酒樽也已经消失在了墙角,爬起身去察看,刚撑起身体要下床,坐在床沿杨平安一惊:“我腿呢?”
扭头一看,腿还躺在床上,低头再看自己的身体,只剩半截了:“糙!”
杨平安立马想起了那根玉簪子,冷汗往下滴,身后一阵寒气拥上来,细微的耳语响起:“谁折断了我……?”
脖子整个僵住了,身体像被冰冻了一样无法动弹,杨平安一点点侧过头,对上一双漆黑的空洞的眼珠。
心砰砰的向上顶,杨平安爆发出一声大叫,随着这声叫喊用力的向外挣。
扑腾一下栽倒在床下,撑起身猛的发现自己的腿又在了,回过头一看床铺,酒樽鬼正表情凶恶的捏着玉簪,玉簪上下挣动,都逃脱不了酒樽鬼的手。
杨平安抹了抹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原来是一个梦,这个酒樽鬼看来也不是毫无用处。
撩起衣服看了一眼自己的腰腹,杨平安想要确定一下自己身体还在好好的连着,一撩开,一条红痕在肚脐下,围绕窄瘦的腰身绕了一圈,像一道伤口的血痕。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 3 章
杨平安头皮一麻,抬头正对上酒樽鬼看楞了的眼神,怒火上涌:“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其他东西?”
酒樽鬼就直直看着他,用腰腹向上停留在他的脸上,让杨平安一阵不自在。
杨平安看了看他手里的玉簪,又看了看他:“听不听得懂人话?”
这个问题杨平安是真的好奇,他俩凑在一起这么几天了,还从没有过交流,酒樽鬼就是一只只知道朝着他扑的傻色|鬼。
现在想用不知道能不能派得上用场。
杨平安咬牙,指了指自己的腰:“你听我的话,我就给你看,能懂吗?”
酒樽鬼的眼神立刻亮了起来,看来是不懂也懂了。
杨平安指向他手里的簪子:“这个簪子里的女鬼,你能把她抓出来吗?”
酒樽鬼看着他:“器灵。”
“什么?”
酒樽鬼又重复了一遍:“器灵。”
这没头没尾的让人怎么理解啊?杨平安咂摸这两字,靠着大学时代看过的几本玄幻小说自己联想了一下:“你的意思的她不是鬼?是器灵?器物中的小精灵?”
这可拉倒吧,器物中的老妖怪还差不多,那双黑布隆冬的眼睛杨平安现在都还心有余悸,觉得器灵这种洋溢着一股清新气的名字这东西真的配不上。
酒樽鬼却沉沉的嗯了一声。
这还是杨平安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倒是很有人样,是把好嗓子。
“那怎么把她弄出来?”
总要先把她弄出来才能找到点解决事情的头绪,要么解决事情,要么解决她,目前手上有酒樽鬼,还算有用得上的底牌。
就这么一张,希望他能保持良好发挥吧。
酒樽鬼忽然起身,走向房外,杨平安跟出去,就看见酒樽鬼站在院里里沐浴月光,他仰头缓缓吸气,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杨平安就是觉得他是在吸纳月光。
这个时候吸月亮精华?
杨平安的疑惑没继续下去,酒樽鬼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玉簪,似乎在想什么。
想了片刻突然抬手将玉簪往空中一抛,掐了一个手诀在身前,月光聚成几根白色丝线涌现玉簪,如同锁链一般将器灵拉拽了出来。
衣袂飘荡涌现,逐渐在空中露出自己的真容,杨平安也能客观的打量她第一眼。
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白的没有其他色彩,黑的也黑得渗人,白杉白皮肤,黑发黑眼瞳黑腰带。
她挣扎着从簪中坠落,轻飘飘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低着头颤抖。
她在害怕酒樽鬼。
但酒樽鬼没有看她,反而是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掌心,他脑海中闪过很多东西,像暗涌的河流没找到出口,出现又转眼消失。
簪灵抬眼看向杨平安,似乎想要寻找帮助,兰花指半掩面:“我乃簪灵,主人救我。”
酒樽鬼的脸色猛的一变,一把掐住了簪灵的脖子,不给她任何挣脱的机会。
“先放开她。”杨平安觉得目前的局势比自己想象中好得多。
酒樽鬼杀气腾腾的抓着簪灵,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你还听不听话了?”
酒樽鬼脸上的怒气绕了几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