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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进审讯室,高小莲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是你!”
“你好。”沈故露出一个笑。
“难怪你一走警察晚上就来了,真是没想到。”
高小莲恍然大悟,上下打量他,“不过,你看着真不像警察。”
“我就当你这是夸奖我。”
“当初就应该把你打死,不让你出那个门!”
高小莲后悔不已,咬牙切齿道。
“你讹了我的钱,”沈故望着她,眼神凌厉,“十万块不够买我的小命吗?况且我并没有欠你什么。”
高小莲冷哼一声,反问“难道你觉得自己只值十万块钱?”
“那你呢?”
“什么?”
“你值不值十万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高小莲把脸偏向一边拒绝和沈故对视。
“那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一定听得懂。”
沈故似有玩味的弯起嘴角,一只手上的黑色记录笔在另一只手上有节奏的敲打。
“在一个小小的村庄里,有这样一户人家,二老目不识丁以务农为生,年纪大了之后体力活渐渐干不得了,二老是老来得子,膝下一儿一女本是好事成双,但是因为条件所致,生活极为艰难。为了摆脱贫困,家里全力供养唯一男丁读书,男孩18岁的时候考上了一所特别好的大学,但是天资所致,成绩一直处于中等,拿不到学校奖金,怎么办呢?书还是要读的。二老想了一个办法……”
“你不要再说了!”面前的人脸色苍白,手指握成一个拳头。
沈故停在她面前站住,浅笑,“我故事还没说完呢?你难道就不好奇结局?”
高小莲瞪着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他没有看她一眼,“某日二老把还未成年的女儿带到县城,小女孩非常开心,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到那么漂亮繁华的城市。晚上,二老带她住进一个宾馆,然后借口离开说是要给她买最漂亮的裙子送给她。小女孩满怀欣喜的等待,等了很久,等到了晚上十二点,她没有等来漂亮裙子,甚至连父母也没有等到。她等到的是一位中年男人……”
“闭嘴!闭嘴!!”
桌子上的水杯被摔个稀巴烂。
“这个男人把她领回了‘家’,她的这个家里有着一二十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中年男人就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供她们吃,供她们穿,白天她们过着像公主一样的日子,到了晚上她们就会关进笼子里,没有了漂亮的衣服,浑身□□的供人欣赏,甚至半夜还要招待年纪足矣当她们父亲一样的男人,那些男人相貌丑陋,皮肤松弛,牙齿发黄个,甚至有的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起先,女孩一直认为是家里人不小心把她弄丢了,她日思夜想天天祈祷,她一直都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回到那个小小的村庄,那里有疼爱她的父母,有聪明的哥哥……可是,突然有一天,她现在的‘父亲’告诉她,她的亲生父亲早就不要她了,他的哥哥从来没有问过她,一直到现在用的都是她脱掉衣服的钱……”
“你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高小莲泪盈于睫,放声痛哭,几近哀求的语气。
“高小莲,希望你能好好配合审查。”老陈递上纸巾,重新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唱起了白脸。
“你吞掉的那十万块钱,并不干净。你以为你是在报仇,其实是你哥哥要把你拉下水!本来你只用坐牢……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这么久你哥哥还没有派人去找你要那笔钱吗?”沈故放轻了语气,扶着她的肩膀,“我希望你好好想清楚,活着,才有希望。”
沈故言止于此,退出了审讯室。
罗潜问他:“沈哥,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沈故答:“玩了一点心理战术。推测成分占百分之七十,真话假话交织混合,真话的部分由面及点说个具体,假话部分不涉及具体,多半都是些暗示性的话。同时要注意听的人的情绪,她情绪越激动证明你说的很大部分是正确的,然后就可以顺着推测接着说,当把她情绪推到至高的崩溃边缘,她会失去理性判断力和思考力,完全被情绪带着走,这时候再推波助澜点名主题,同时加点人性关怀,就差不多了……”
“所以你最后并没有点名高白就是她哥哥,因为你也不确定,但是能够肯定的是她确实霸占了哥哥的钱,所以你故意抹黑这笔钱,利用她对她哥哥的仇恨心理撬开她的嘴?”
“嗯,前面大部分都是根据派出所那边给出的信息加以推测的,至于之后发生什么事,她为什么会成为花田酒吧老板我并不知道,所以我绝口不提,最后等她情绪失控的时候再敲一敲她最在乎的信息,尽管这个信息很模糊也足够了,因为此时她根本没有分析能力。”
“厉害啊!”罗潜佩服的五体投地,“沈哥以前是学心理学的吗?”
“不,一窍不通,全凭感觉。”
接下来老陈这边的审讯十分顺利。
半个小时的时间,高小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高小莲被“养父”折磨了两年,19岁的时候她被一个年近古稀的富商高价买走做秘密情人,四年之后富商身患重症而亡,原以为他会分一笔遗产给她,没想到四年的青春白白浪费,她一分遗产也没有拿到。此后虽获得自由,但日子日益窘迫。飘荡了一年之后,她找到包养她的富商生前的朋友借钱,希望借此拼搏一把。反正再惨也不会惨过她的“前半生”。她是这样想的。
花田酒吧就是她借钱和人合伙开的,她想赚快钱,她知道怎样赚快钱,因为她经历过,酒吧成立不到一年,生意开始回本。
她一直都没有跟曾经把她卖掉的亲人联系,或许对她来说,他们早已不是她的亲人。
就在几天前,她回了一趟老家,她想报复,她偷了家中那张他哥哥打钱给父母的银行卡。或许这不叫偷,这些本就是该属于她的东西。
她的哥哥用了卖她的钱出人头地,现在是该回报的时候。至于他们,他们跟她又有何干?亲手把她送入地狱,这么多年不闻不问,一点忏悔愧疚之心都没有!反正他们要入土了,迟早也要入地狱。
她没有报复,她只是拿回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意外的,卡里多了十万块钱。
十万块对她而言不是小数目,尤其是她的酒吧现在刚刚回本,生意日益兴隆,她需要更多的运转资金。
但是她也害怕,她害怕她哥哥发现是她拿走了这笔钱,所以惶惶不可终日。
对了,忘了说,她的哥哥不偏不倚,正是死去的那个高白。
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五点,长川支队的人早已疲惫不堪。
队长罗潜下令,休工四小时,所有人九点准时回队里报道,就乔桥一案展开进一步的工作。
“沈哥,你回去歇着吧,今天不用来了。我已经安排李潇九点直接去联系银行那边查流水了,相信很快我们就会有新线索,到时给你打电话。”
“好。”
沈故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起身拦车回家。
第19章 线索
第十八章线索
沈季禾睡得并不好,一整夜朦朦胧胧睡意模糊,似醒非醒。
刚刚五点,他起来把空调的温度调到26摄氏度,这样的温度比较舒服,他在家的时候卧室的温度永远都是26度。
不知道沈故是什么时候回来,恐怕等不到他回来为他挑选衣服。
七点钟的时候宋玟就要过来接他去公司。
他打开衣柜,混合着太阳和木色衣柜的香味在不知名的香水味中发酵,甜甜的香气带着温暖。
他的心情很好,下垂眼尾的眼睛就像波光粼粼的湖面。
随便挑了一件白色宽松袖口有浅蓝格纹拼接的休闲衬衣,搭配一条浅色的牛仔裤。清新的搭配还原他本来的年龄。平常用发胶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放了下来,本来就秀气的五官更加柔和。
沈故的衣服意外的适合他,这样清新的打扮放在他身上似乎更加阳光清新,放在沈故身上,不知怎么就多了十倍的男性荷尔蒙。
可能因为沈故长得更高一点,五官更立体一点,胸膛更结实一点,阴柔的奶□□配上这样清新的装扮反而显得更加性感。
沈故好像很少喝咖啡,客厅一整排的木色置物架上面以红酒和茶叶居多。沈季禾随手泡了一杯茶坐在书房的矮沙发上,清香入鼻才发现是碧螺春。
“吓煞人香”,果然是沈故喜欢的。
收集香水,爱喝茶这些爱好确实跟他的外表不符。
房间的温度十分舒适,茶香四溢,季禾动动胳膊仿佛能闻到衣服上沈故特有的香味,他闭上眼睛想象那人好像站在他背后似乎要张开双臂包裹他。睁开眼,书桌上放着一本《花间集》和一张舒曼《童年情景》钢琴套曲的黑胶唱片。前天来倒没发现,想必是新得。
这倒是十分有趣。
他倍感意外的拿起那本《花间集》坐在沙发上翻阅。
书本很新,一点折痕也没有,把脸凑上去能闻到清甜馥韵的墨香。左手的大拇指快速拨动,想要知道书签停留在哪一页,亦或是想知道他看到了哪一页。
但是很可惜,什么都没有翻到。手指停在书籍的第199页。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若将我心换你心,始知相忆深。”
季禾莫名觉得十分伤感,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当回过神来这首词的下面已经被折出一条折痕。他慌乱的想要把印子抚平,但效果甚微,动手几次之后索性不再理会,把书本放回原处,端着茶杯返回到卧室。
刚进到卧室发现床上竟然斜趴着一个人,修长的腿半斜半放,隔着衣服仿佛能看到那人宽厚的肩膀坚毅的线条。
季禾走进,用手拨开遮住半张脸的短发,原来是沈故。
“沈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床上的人疲困之至,眼皮都不想睁开,声音低低沉沉细不可闻。
季禾这才注意到他连鞋子都没有脱。
“那你休息,宋玟七点就来接我,我去客厅坐一下。”
说完还未转身,床上的人一甩胳膊把床边的他拦腰躺在了床上,低沉的声音贴着喉咙摩擦,“没事,现在还早,打扰你休息了,你也睡会儿。”
季禾始料未及,整个人懵的。
究竟是谁打扰谁,究竟谁是主谁是客?莫非床上的人酒还没醒?
“沈故?”季禾推了推他拦在腰上的手。
然而身旁的人没反应,只听见鼾声渐起。
原来不是醉酒未醒,而是困极失绪。
季禾僵直着身子,心情复杂。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嘲笑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像极了处在热恋中的女人——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真是可笑。他明明是一厢情愿。
他轻轻的把腰上的手拿开,然后起身帮床上的人脱掉鞋子,那是一双轻薄的浅杏色色小羊皮靴,手感很好。他把鞋子脱下之后拿到门口的鞋柜上放好,然后返回卧室,把斜趴在床上的沈故拨正,轻轻盖上被子。
窗外天蒙蒙亮,微微的光线透过黄昏色的窗帘照进屋里。
季禾起身,把窗帘拢了拢,光线顿时暗了不少。
他低头无意中扫到他的脸,阴郁的睫毛,悬直的鼻子,鲜色的嘴唇,紧致的脸部线条,还有白皙光洁的颈项,像月光一样美好。他忍不住凑上前,像有某种致命吸引力一般,想要轻轻拨开唇瓣看看里面洁白整齐的牙齿。离他的嘴不过两公分,床上的人突然轻哼了一声,季禾仿若魂魄回体,浑身一激灵弹开身子。
原来他不小心压到了他青紫的手腕。
他十分懊恼,仿佛犯下了巨大的罪恶,赶紧撤离床边拿出女医生留下的白色药膏。
他轻轻的拆开包装,小心的挤了一厘米长度的白色膏体先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