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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开车的间隙看了一眼许一问他:“你在得意什么呢?”
许一把本子合上,轻松而又随意地说:“你猜猜。”
秦越摇了摇头,许一忽然很坦白地说:“秦越,你别有负担,我只是想通了一点事,你不回应我也没有关系,最开始我就没想着要你回应不是吗,你是借来的,这段时间是偷来的,我总要重新回到现实生活中去,不能一直逃避,我还有父母要照顾,跟你在一块真的就像是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暑假。”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500米后转了个弯儿,许一忽然又变得生动:“我听小夏说,我妈不酗酒了,父亲也不赌了,回家我打算把剩下的书读完。”他又兴致勃勃地说:“你不知道吧,我钢琴弹的可好了,当个钢琴老师教教小孩子似乎挺好的。”
“秦越,我想要重新开始了。”
秦越抓方向盘的手很紧,骨节都泛起了清白,神情专注地看向前方,声音没什么起伏:“重新开始新生活挺好的。”
许一把头靠在了秦越的肩膀上,小声地说:“所以,我没离开的日子,你对我好一点。”
秦越没说话,车的速度越来越快,马力加到了最大,好像下一刻就要飞起来了。
许一没拦着秦越,开快点吧开快点吧,撞了或者车翻了,生命停止到这一刻,似乎也还不错,反正也没有人需要他,秦越是江宴的,张兰芝有许青山就够了,她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他的儿子,而且许青山已经不赌了,他也算不上举足轻重,一切停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秦越的驾驶技术很好,开的那么快,什么事都没有,下午四点钟,他们准时上了岛,到了星河镇。
第三十一章
「秦越在家等我吃晚饭,我妈在自行车后座上搂着我的腰,那是我单薄记忆里最美好的时光。」
下午四点钟,上岛的邮轮靠了岸。秦越抓着许一下船,太阳才落山,码头气温依旧很高,许一觉的握着的手有点热,挣扎了几下,秦越无动于衷不肯松手只能就此作罢。
岛上人活得安逸,建筑大多是红墙青砖,岛中心的位置是个老教堂,距离码头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型露天交易的海鲜市场。
他和秦越还没走多远,就意外地看见张兰芝穿着藏青色的绸衫,罩着大块披肩,头发梳的整齐,正弯着腰挑螃蟹,选好了老板麻利地装进袋子,称好重量递了回去,张兰芝递过了钱,再转身,便和许一四目相对。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犹豫两秒钟,快步走到了许一身边:“一一,你怎么也回镇上了?”张兰芝挽着他的手臂,如同寻常人家和儿子聊天的母亲。
难得的清醒,也难得的亲昵。许一已经习惯从前歇斯底里的妈,眼前这个人一时之间让他有点不适应。即使在记忆里并不记得星河镇是张兰芝的老家,他还是顺着张兰芝的话缓慢地点了头。
“朋友出差,刚好有空就一起回来玩一下。”许一如实地说。
来往的人群拥挤,许一把手抽了出来,揽着张兰芝的肩膀,往前走,他的身高虽然不如秦越,但是护着母亲不被人挤到还是足够。
秦越则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张兰芝看起来温柔又和善,浑身上下没有酒的味道,连哀怨的气息也一扫而空,许一不可抑制的开心起来。
“秦越,这个你提着吧。”许一把张兰芝手上的螃蟹拿了过来,递给身后的秦越,声音里透着一点雀跃。
他又很高兴的跟张兰芝介绍,说秦越是她的朋友,出乎意料张兰芝并没有惊讶,像是认识秦越一般,她温和的对许一说:“那今天晚上,我们就多买一点菜吧。”
“也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张兰芝又带着许一和秦越走回了交易市场,喃喃自语:“那我就随便买一点吧。”
事实证明女人的随便买一点,可并非随便买一点,她在前面挑了许多,秦越和许一在后面接着她的买的贝壳,鱼一类的,两双手被占的放不下。
秦越对着许一温和的笑,许一两只手使不上力,就踮着脚在秦越的嘴上咬了一口。
太阳马上就要落山,海面上闪着金箔一样的光,此起彼伏的浪潮伴着阵阵海鸟叫声如同愉快的交响乐。
许一和秦越提着海鲜走在后头,张兰芝在前面引路。
笔直的小路,直通向小镇中心,许一家的房子就在离码头不远的小镇边上,铁栅栏的门,二层高度的小楼,不大不小的花园。
许一推门,自言自语:“这个地方我好熟悉。”
“你记错了吧。”秦越打趣他:“你不是发烧什么都忘记了吗?你肯定跟这个地方不熟。”很笃定的语气,笃定到许一觉得秦越像是游戏里的先知晓过去知未来。
许一进了房间,把海鲜放在厨房,挠了挠头:“所以,以后可坚决不能再生病了,脑子烧坏了,就完蛋了。”
秦越把蔬菜放进冰箱,又帮许一把蛤蜊倒进盆子,注满了水,他定定地看着蛤蜊在水里吐息:“许一你要记得你今天的话,以后千万不能再生病,就算不舒服也不可以被病控制自己。”
许一觉得秦越有趣,把手上的水在衬衫上擦了一把,悄悄地走到秦越身后。
秦越以为许一要从背后抱他,哪知道,许一手却放在了他的腰上挠他痒痒,哈哈笑着说:“知道了,知道了,不生病了,以后肯定不会生病,会长命百岁的。”一边说,手一边动作。
秦越手一抖,盆里的蛤蜊又缩了回去,他自然也怕痒,他忍着笑回头抓住许一的手:“别胡闹了,你再抓我痒痒,我可不客气了啊。”
许一不怕死仰着脖子:“你不客气,你能怎么着啊?”
“你猜。”秦越笑的阴测测的:“我不能怎么着,但是我可以…… ”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就顺着许一的衬衫下摆伸了进去。
许一眯着眼睛,享受状:“行啊,你想耍流氓啊,可以啊,我觉得你摸我,我还挺舒服的。”
秦越都要被许一的厚脸皮搞愣了,好一会,他把接触许一皮肤的手又顺着后背向上滑:“我摸你,你舒服是吧?”
许一点头。
秦越的手忽然伸到了许一的腋下,然后抓他:“舒服吗?”
许一被挠的哈哈大笑,拼了命的挣开秦越,在客厅里跑,躲着秦越。秦越居然孩子气的跟他较上了劲儿,逮住许一就压在沙发上,挠他的痒痒。
还特别缺德的问他:“还舒服吗?”
许一不敢笑的太大声,张兰芝在楼上给他们收拾房间,许一拼命地忍着笑,脸涨的通红,眼泪都淌出来了,偏偏还不肯认输。
“秦越你不松开我是吧。”
秦越得意地看着他。
许一吃力的抬起被秦越压着的上半身,去啃秦越嘴:“你不松开我,我就亲你,你不是脸皮可薄了吗,一亲就生气。”
张兰芝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看到那个浑身贵气的青年,笑的毫无阴霾,压着身下少年消瘦后背,挠着痒痒问他:“还亲我吗?这样还亲的到吗?啃沙发还舒服吗?”
许一被抓的浑身无力,但嘴硬:“舒服,舒服死了。”
没有一会忍不住嚎叫:“秦越,你赶紧松开爸爸,要不然我妈下来可就揍你了。”秦越还没说话,许一又说:“你松开,你不松开我真哭了啊。”
许一说哭是玩笑的,楼梯拐角的张兰芝却用手抹了眼睛,镇定了几秒钟,迈着步子去了楼下。
“快,别闹了。”她把许一从沙发上拽了起来,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帮我一起把晚饭烧了,都几点了,也该吃饭了。”
许一红着眼眶,瞪了秦越一眼,被张兰芝抓走之前,还回过头无声地对着秦越说:“你给我等着。”
那天的晚饭是秦越和许一在厨房里烧的,反正都是海鲜弄起来也容易。张兰芝中途接了个电话走掉了,许一没有听清楚,只听到了几个词,教堂,请柬,场地什么的。
他和秦越弄好了晚餐,摆好了盘子,打了两个电话给张兰芝,没人接听。
许一和秦越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俩人的肚子同时叫出声音。
“我妈什么时候能回来啊?”许一下巴垫在餐桌上,眼巴巴的看着盘子里的螃蟹:“我都要饿死了。”
秦越摸了摸许一的头:“再等等,等一会阿姨就回来了。”
“不行。”许一忽然乍起,旋风似的跑去厨房,拿回来一个盘子,每一样菜都拨出了一点。
“我真的要饿死了,不管了,等下我妈回来, 把这个盘子收拾干净就好了。”许一坐到了秦越身边,夹了个蛤蜊,对着秦越:“让爸爸尝尝你盘过的蛤蜊是个什么神仙味道。”
秦越拿起筷子,敲了两下许一的头,他们俩实在是太饿了,秦越也没有再讲礼数,许一一口他一口的吃碟子里的菜。只是太少了,吃光了他们俩也没能吃饱。许一只能给张兰芝再去一个电话,电话响了5声,终于有人接听。
张兰芝报了位置,让许一去接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许一把手机滑到了裤袋里,起了身子对秦越说:“你等我回来啊,我去接我妈回来,那地方好像挺远的。”
秦越把他送到了门口,许一从院里推出一辆自行车,跟他摆摆手,骑远了:“秦越,等我回来吃饭。”声音消失在夜风里。
秦越在开满蔷薇的门口站了一刻钟,直到许一消失在小路上,才转身回了屋子。
许一觉得很奇怪,明明自己不记得这个镇的相关信息,可张兰芝说了那个地点他一点都不觉得陌生,依照本能就骑到那个地点。
张兰芝站在“李小姐的酒馆”门口,手里拿着一只百利甜,喝的起劲,看见许一停了车,忽然就笑了,很和煦地叫他:“儿子。”
那是许一没有见过的温柔,温柔到许一嘴里的埋怨她为什么又要喝酒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他把车停了下来,用一只腿支撑着车,张兰芝就像个小姑娘一样侧着身子坐到了后座上,车轮转了起来,张兰芝伸出手臂环住了许一削薄的腰,酒瓶子还在她手里紧紧的攥着,微微的卡在许一侧身的位置。
夜风很温柔地吹,小路上散发着草木的清香,张兰芝闭着眼睛,把脸放在了许一的后背上,她的手环的更紧了。
许一骑着车回头狐疑地问:“妈,你怎么了?”
张兰芝没说话,好半天许一才觉察到他妈在他背后掉眼泪,泪水咽湿了他后背的一小片。
她断断续续地说:“一一,你已经长成可以依靠的大人了。”
许一轻笑,带起了胸腔的震动,听起来声音低沉:“早就可以给你们依靠了啊,就是你和我爸老是不学好。”
“对不起。”张兰芝又说。
“知道了,知道了,我原谅你了。”
张兰芝又说了很多,什么我有两个儿子啊,两个一一,手心手背都是肉,教堂什么的的,又说秦越不好,一一咱们找个漂亮媳妇多好,等以后回家我们好好过日子。
她说的颠三倒四,逻辑不清还哭的厉害,许一却很开心,因为张兰芝搂着他腰靠着他的背,跟他说的最多的是“对不起。”
他在夜风里骑的飞快,风吹拂着他光洁的额头,他想快点回去告诉秦越,张兰芝跟他道歉了,他的人生似乎真的可以重新开始了。
“秦越,你听,我妈跟我道歉了。”
第三十二章
上午岛上阳光明媚,温度适宜,许一叼着雪糕出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