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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得到的,他们骨子里面多少都有些看不起那些享受父辈余荫的贵族子弟。
齐子芳他们三个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也就罢了,偏偏还耍威风耍到了报名点。这是他们在面对着贵族子弟时,为数不多的能够享受到的尊严,就连这,齐子芳他们都要仗势剥夺。正在排队报名的各省举子们顿时不干了。
“做什么事情都有个先来后到,大家都是至圣先师的弟子,没有谁比谁高贵。大家都在这里依序排队,凭什么你们就那么特殊呀,一过来就要把我们给赶出去。少废话,后面排队去。”一位举人看不惯齐子芳等人的威风,站了出来,仗义执言道。
那家丁蹭地窜到了这位举人面前,手中的鞭子用力一挥,啪的一声,就抽在了那举人的脸上,顷刻之间,一道血淋子就浮现在了那举人半边脸上,“多嘴的东西,不打你两下,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在场所有举人的眼一下子就红了,那家丁的一鞭子不单单是打在了那位举人的脸上,也打在了他们的脸上,这是在向全天下的读书人发出最恶劣的挑衅。
那举人极其刚烈,他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冲着贡院的方向大喊道:“至圣先师,你看到了吗?这些狗奴才就是这样侮辱你的弟子的。士可杀不可辱。你可要为弟子做主呀。”
那举人蹬蹬几步冲了出去,脑袋咣地一声,撞在了贡院门口的石狮子上,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举人们全都疯了,一个同类就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死在了他们的面前,这极大的刺激着他们的底线。“打死这些狗奴才,为王举人报仇。”
手无缚鸡之力的举人们一拥而上,朝着齐子芳他们就扑了过去。齐子芳他们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那几个负责报名的官吏也吓傻了,连忙从棚子里面跑出来,向上官汇报去了。
齐子芳他们的侍卫把钢刀抽了出来,虎视眈眈地看着冲过来的举人,“你们想造反吗?再敢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冲在前面的举人们拍着胸脯,“来呀,有本事朝这里砍,有本事你们把全天下的读书种子都给杀了。”
齐子芳他们三个虽然嚣张跋扈,却也分得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他们的手下真是要再杀死几个举人,就连他们的老子都保不了他们了,说不定就连他们的老子都会受到牵连。
还是燕九捷的脑子转得快,“把那个狗奴才推出去。”
刚才挥鞭大人的家丁此时也傻了,他没想到这些连杀鸡都费劲的举人们竟然敢围攻小公爷,在举人们围过来的时候,他就躲在了侍卫们组成的保护圈中。他一听燕九捷让人把他推出去,脑袋嗡地一声,差点炸了,“小公爷,不要啊。”
徐世森和秦之初也很激动,天下的举人是一家,他们是一个庞大的利益共同体,齐子芳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对他们共同利益的蔑视、挑衅。对这种蔑视和挑衅,必须给予最严厉的回击,要不然的话,他们的利益就会不断地被贵族们蚕食。
两人跟着其他的举人们一起冲了出去,当那个家丁被推出来的时候,举人们一下子就把他围住,拳打脚踢。大部分举人都没什么力气,拳脚软绵绵的,打在身上,也就是皮外伤。秦之初却不同,他在混乱中,瞅准那家丁的几处要害,狠狠地踢了几脚,他用的是暗劲,不知不觉中把那家丁的内脏震得受了内伤,今天就算是能在举人们的群殴中活下来,日后也活不了几天了。
还有很多举人和齐子芳他们对峙着,那家丁只是一个奴仆,根子还在这些所谓的小公爷身上,要讨回公道,还得着落在他们身上。
那些侍卫们手握钢刀,他们都是国公府精选出来的精锐,刀口上舔血,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他们的眼中可没有什么举人不举人的,只有死人和活人。举人们要是真的威胁到了齐子芳他们的安全,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挥下屠刀的。
现场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一个不小心,就会酿成大周王朝有史以来最为骇人听闻的屠杀举人的血案,那样的话,就连大周王朝的根基都会被动摇。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大街的那头传来。五城兵马司接到了礼部官吏的报案,指挥使差点晕过去,冲突的两方不管是谁出了差错,他这个指挥使都得被推出来当替罪羊,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连忙点齐兵马,过来化解。
第032章 玉佩
第032章玉佩
指挥使带着手下一百兵丁冲到了举人们和齐子芳他们的中间,把群情汹涌的两群人隔开。指挥使来的时候给手下下了死命令,不能动用刀枪,宁肯自己被人拳打脚踢,也不能伤到任何一方。
兵丁们很快完成了布控,指挥使长舒了一口气,他叫了几个兵丁把殴打家丁的举人们拉开,当兵丁把那家丁拖到他面前的时候,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指挥使恨不得亲自拿把大刀,把这个惹事的家丁剁成肉酱,要不是这家丁拍马屁怕的过头了,又怎么会惹出这么大的事来。
指挥使吩咐让两个手下看着那家丁,他则走到举人们的面前,朗声道:“各位举人,在下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路明义,我请大家都不要那么激动,这里是天子脚下,不管发生了什么,万岁爷可都看在眼里,为碰死的王举人鸣冤,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你们也要为自己的前程考虑,是不是呀?大家稍安勿躁,礼部尚书张大人正往这里赶,他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
路明义的话起了作用,举人们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前程,如果朝廷处理这场冲突的方式能够偏向于他们,他们也不是说非要闹出多大的事情来的。
秦之初和徐世森早就趁乱躲在了人群后面,两人都鬼的很,可不想让那些贵族子弟还有五城兵马司给盯上。
众人等了没多长时间,有几顶两人小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轿子落下后,从轿子里面走出几个人来,齐子芳他们一看为首的那位,吓得一缩脖子,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爷爷。”
为首那人正是齐国公齐虞东,他得到消息后,骇了一大跳,他比谁都清楚事情的严重性,齐国公府的先祖辅佐着大周王朝的太祖一起打下天下,太祖许给齐国公世袭罔替的爵位,可从来没说过这个爵位不能换人。先祖留下的血脉可有一大堆,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要是让皇帝寻个错,夺了去,许给别人,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在齐虞东身后,还有刑部尚书、礼部尚书、吏部尚书,另外还有一位是代表皇帝的御林军将军胡大志。这几位都是王公大臣,在朝中都拥有着极大的权势。
“奴才,你做下的好事。”齐虞东瞪了齐子芳一眼,他前几天刚刚豁出去老脸,到皇宫里面,把今年礼闱的总裁官要了下来,就是为了给齐子芳他们创造金榜题名的机会,他们几个倒好,竟然纵容一个奴才,把全天下的读书人都给得罪了,以后还会有几个科举出来的官员会投向他们?
“国公爷,你们的家事稍后再说吧,当务之急是稳定举人们的心,不要让他们乱起来。”胡大志说道。
“家门不幸,出了这样一个有辱门风的狗才,让胡将军还有诸位大人看笑话了。”齐国公点点头,“咱们去拜拜那位枉死的王举人吧。”
齐虞东、胡大志等人一起越过众人,走到了贡院门口,王举人的尸体横在地上,到现在都没有人盛敛。
齐虞东神色肃穆,朝着王举人的尸体三鞠躬,“王举人,我替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孙子给你赔罪了,你一路走好,你的家人我会当成自己的家人一样照顾的。齐子芳,你个狗才,还不赶快滚过来?”
齐子芳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齐虞东一脚踢在了他的膝弯上,“跪下,给王举人赔罪。”
“爷爷,羞辱王举人的那个家丁可不是咱们府上的。”齐子芳不想不明不白地给一具死尸下跪。
齐虞东横眉怒目,一抬手就打了齐子芳一巴掌,“你还敢顶嘴。我让你跪,你就给我跪下。快点,跪下赔罪。”
齐子芳不情不愿地跪在了地上,齐虞东沉痛地朝着四周的举人看了看,“都是我教孙无方,我给大家赔罪了。”说着,他又朝着四周团团一揖,以示赔罪。
齐虞东、齐子芳爷孙俩如此做派,让群情汹涌的举人们大感面子上有光,人家堂堂国公爷都做到了这一步,他们还有什么要求的。
齐虞东老狐狸一个,举手抬足间就把一场可能动摇大周王朝根基的血案消弭于无形。他又一指那个离死不远的家丁,“来呀,砍了这个狗奴才,用他的人头祭奠王举人的在天之灵。”
礼部尚书忙道:“国公爷,这里是贡院,在这里见血可不好。还是将他打入刑部大牢,让刑部定他的罪吧。”
齐虞东一副从善如流的模样,“好,就听老大人的。”
齐虞东又一瞪齐子芳,“老老实实排队报名,再敢多事,我打算你的狗腿。你们几个都别跟着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了,都跟我回去。”
齐子芳的家丁、侍卫们灰溜溜地撤走了,他们刚刚走到街尾,齐虞东的贴身侍卫就撵了过来,“国公爷差我来问问你们,刚才闹得最凶的举人有哪几个?你们可还记得他们长得什么模样?”
贡院外,一场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燕九捷和魏旭晨也没脸让他们的侍卫、家丁留下,他们将侍卫、家丁遣了回去,和齐子芳一起排在队伍的后面,准备报名。他们三个的周围三尺之外,竟无一人。没有一个举人愿意挨着他们,躲他们就像是在躲瘟疫。
队伍缓慢的向前,这时,一个充满嘲讽的笑声传了过来,“哎呀呀,这是谁呀?这不是走路的时候,从来不看地的齐小公爷吗?你怎么也亲自排队呀?”
众人顺声望去,只见一个打扮的跟花蝴蝶似的家伙站在棚子外面,他的手里面晃悠着一块玉佩。
“韩青石,你混蛋,我的玉佩怎么跑到你手里面了?”魏旭晨尖声叫道。
韩青石停止了晃动,他看了看那块玉佩,朝着魏旭晨一抛,“这块破玉佩是你的呀?还你。”
魏旭晨把玉佩接到手中,低头一看,差点心疼死,他那块玉佩上竟然掉了拇指盖一块儿,“韩青石,你敢弄坏我的玉佩?”
韩青石哼了一身,“魏旭晨,你别不知好歹。那块玉佩是我刚才在那边捡的,捡起来的时候就掉了一块儿。爷就是看着这块玉佩眼熟,像是你的,才特意捡了起来。要是别人的东西,爷早就一脚踢到垃圾堆里面去了。”
魏旭晨一想,刚才他们差点和举人们打起来,混乱之中,他隐约感觉自己好像掉了什么东西,只是当时来不及查看。而玉佩掉到青石板铺成的大街上,确实有可能摔碎。
第033章 残片
第033章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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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韩青石把玉佩丢给魏旭晨的时候,秦之初心思复杂的想着心事,这场发生在贡院门前的冲突有太多值得他深思的地方了。包括他在内的举人们看似占了上风,但是仔细一想,就会发现满不是那么回事。
如今礼闱在即,朝廷内外,文武百官、黎民百姓都在盯着礼闱,这时候出事,那就是大事,会引起全天下读书人的激烈反应,故而从皇帝到王公大臣,都是慎之又慎,对举人们是一忍再忍,步步退让。
只是礼闱毕竟有结束的一天,等到礼闱过去,举人们可就没有什么凭仗了,到时候手握大权的齐国公、魏国公还有燕国公只怕要秋后算账了。那时,又有谁会站在举人们的身边?
想到这个后果,秦之初顿时有些不寒而栗。在国公所拥有的权势面前,包括他在内的举人就像是被人脱得精光的处子一般,只有任人宰割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