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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件事,他只不过是个目击者,认识我打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青年温和的嗓音一点也听不出来杀人的戾气,要不是早就把附近的事打听得一清二楚,估计校长也不会相信这人竟会做出这种事。
但今时不同往日,校长直到方天的本性,嘲讽道:“就凭你?肆酒读的大学,你考的起吗?”
顿了顿,仍旧一副赶人的架势:“走吧走吧,我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功夫招待你这尊大佛。”
方天没有丝毫不悦,慢悠悠地从身后掏出一张纸质物品,直接手压着往校长的办公桌上一放。
“现在我够资格了吗?”
那张烫金色录取通知书上明晃晃清楚地用英文写着方天同学被A大录取的字样。
校长一开始还没放在心上,后来定睛一看,这下不得了了。
忙伸出手凑近看了几眼,发现的确没有作伪的痕迹。
他放下通知书,复杂地看了眼站在原地笑着的方天。
不过多事,学校方面突然放出消息,真相大白,这件事跟肆酒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有人惹的事。作为补偿,学校方面还当众给予了王岩处罚,至此,那些心有不满的才渐渐小了声音,至于那些本就不喜欢肆酒的,也是也不见心不烦,不去招惹就好了。
肆酒也是突然收到了方天的短信,说是想要帮他一个忙,他向来聪明,几乎不用想就明白了,刚开始还不希望好友趟这趟浑水,犟不过对方坚持和朝歌的抱怨,就放任了。
总之,心底里还是有些抱歉的。
第60章 第 60 章
方天点了根烟,不紧不慢地吸着,从校长办公室走出校门的这一段路,他把脚步放得很慢,目光在周围徘徊。
学生们下课后大多都喜欢站在走廊的栏杆处透透气,晒太阳,这一眼望过去,一片壮观。
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匆忙走在路上或者紧赶慢赶想要溜去小卖部屯点小吃的学生行色匆匆,或者是跟小伙伴们一起嬉戏打闹,珍惜这一段难得的放松的时刻。
方天指尖夹了根烟,蹲在花坛边缘处就这么看着,那火苗顺着烟卷逐步往上燃烧,然后在断掉,风吹起一缕青灰色的烟雾。
如同老僧入定般,他就这么蹲在原地,无神地看着过往的人群,学生们见了有些奇怪地看了眼,有些赶紧就远离了,可能还有些混过日子的,能够认得出来,这人是朝阳街的头号混混二爷。可无一例外的,没人敢也没人愿意上前来搭话。
上课铃响起得很突兀,方天被吓了一大跳,浑身一个激灵,手里捏着的烟头一抖,还把自己给烫了下。他猛地把烟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吸了口,进而吐出一口气,站起了身。
蹲久起来得时候脑袋还有些眩晕,他在原地闭了闭眼,才缓和过来,眼中的黑色都散去了。
没有拿烟头的左手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是刚才从办公室走的时候顺手揉成一团塞进包里的A大的录取通知书。
方天眼眸垂了垂,没有再看一眼上面的字,然后脱手把烟头和纸张一起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他在原地没有停留,直接转过身朝着校门的方向离开了。
仍旧带着火星的烟头点燃了脆弱的纸张,犹如星星之火般迅猛燎原,转瞬又化为灰烬。
远在英国的某一家重点医院病房内,一个五官端正,棱廓分明的漂亮外国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在一旁已经稳定波动了五年的心电监护仪突然活跃了起来,其反应之甚直接惊动了床边连接的呼叫铃,不出几分钟,这间通常都没有什么护工的病房集满了医生和护士。
主治医师惊讶地看着病床上眼神清醒地男人,欣喜若狂:“哦,上帝,这真是个奇迹。”
“快来,让我给这位先生再做一次全面检查。”
病床上的男人冷漠地看着医生和护士手忙脚乱,手指微微动了动,再无任何反应。
……
“小事儿,就一句话。”方天叉着食物往嘴里送,虽然是坐过牢又混了这么多年的人,但基本的修养并没有因此落下,他秉持着英国绅士的风度,就算是在吃这方面也令人赏心悦目,一点也看不出他的身份。
肆酒放在面前的食物没有动,眼眉中有些忧郁,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的确感谢方天的帮忙,要不是他,估计他得花上好一顿功夫甚至还要动上那边的力量,最后肯定能解决得了,但麻烦是免不了的,还可能让人钻了空子。
方天帮了他一个大忙,但思来想去,竟然找不到一个能够报答的东西,也许就是因为关系太近了,连感谢都成了多余。
肆酒搅了搅杯里的咖啡:“以后打算怎么办?”
方天手里的动作没停:“以后?过好现在呗,我能活多久就过多久。”
肆酒:“……”
他搅动咖啡的频率变低了些,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些不忍:“……还会回去吗?”
方天动作猛地一顿,叉子摔在了餐盘里,他小心翼翼地摆放整齐,没有抬头,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自从当年那件事发生之后,他的母亲在他入狱期间离世,他甚至都没来得及送母亲最后一程,后来出来了,也只是匆匆忙忙回英国的家看了一眼,母亲早就被好心的邻居帮忙安葬了,他就算回去也只能看到长满青草的墓地。
方天甚至有些怕母亲不会原谅他,她供他上学,养他长大,甚至没来得及享受一天安稳日子就这么离开了,心底肯定是有怨的。
这么多年来,他都不敢回去看一眼,觉得自己不配,不配母亲那么多年的付出。后来方天接借着着肆酒的救济辗转来到了中国,这么多年来很少回去。
回去也只不过是接受所有人的指指点点。
你看呐,那人是杀人犯,他母亲都被气死了呢。
中国人,那肯定咯,低贱的民族。
真不知道他还回来做什么,牢没坐够的话来英国坐坐客?
方天把手中的刀叉摆放得整整齐齐,一扫眼底的阴霾,挂着笑,就像与肆酒的初见,“会吧,以后。”
那一笑就像是瞬间就驱赶走了所有的乌云,让人忍不住偷偷跟着笑起来。
要把肆酒跟方天相比,实际上方天的英伦风更甚,他有种举手投足的气质,配合着天生的笑脸,跟肆酒伪装的笑容有着很大的区别,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能相信他是真心。
无关身份,可能这跟他所受的家庭教育有关系。
转眼,朝歌进入了高三,这是最关键的一年。
肆酒和他的关系依旧没有多大的改变,该亲亲该摸摸该抱抱的一样都没拉下,虽然明面上没说,但其实已经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恋人关系了。
班上的同学对于他俩下课时分是不是的亲密早就已经见怪不怪,刚开始看到的时候还会小激动一阵子,后来视疲劳了觉得自己是天天在吃狗粮,也就深恶痛绝了。
也不说别的,就凭肆酒下课按着人脑袋亲这种事……
恐怕不是个简简单单的兄弟关系就能够解释清楚的。
谁家兄弟亲嘴啊??
你见过校霸一边被强吻一边脸红心跳欲语还休???
关键是看不出来肆酒居然还是强势的一方,一手把校霸的手抓在手里,直接就摁在桌子上啃,这是饿了多久啊。
刚开始两个人还有所顾忌,到了后来发现全班几乎都已经对他俩免疫了,就越发明目张胆起来。
但好歹上课还是安安分分的,没有给任课老师造成太多的烦恼。
对此朝歌表示很遗憾,并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当着班主任的面亲下去XD!
玩笑,玩笑,切勿当真。
第61章 第 61 章
方天把头靠在巷子内的墙壁上,沉默着抽完了一根烟,眯了眯眼,把烟头扔进了垃圾桶,嘴角挂着笑走了出去。
他步伐不紧不慢,仿佛对身后的尾随者一无所知。
马路上来往穿梭的车辆犹如这个繁忙的城市一般川流不息,方天一向希望安静,如今却爱上了这份喧嚣。
很多时候想着,就这么走过去,干脆一了百了。
但他还是安安分分地站在了斑马线上,等着红灯过去。
谁不怕死呢,要不怕的话,早在当年那事发生之后就选择去死了,但他连牢都坐过了,就不需要关心这些。
其实现在想想,人活着还算是有个盼头,朋友遇上点事起码他还有点用处,不想以前……
方天停下了脚步。
他从兜里又掏了根烟出来还没塞到嘴里,就漫不经心道:“哥们,跟多久了啊?”
方天一边点火一边听着身后慢慢停下来的脚步声。
身后的人没有接话,但二爷也没打算多费功夫,既然不是来找茬的,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挥挥手,示意自己先走一步,连头也没回。
“方……天?”艰涩难懂地发音,带着外国人说中文所特有的腔调,听在方天耳朵里像过了电似的,让他一瞬间头皮发麻。
他做梦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仿佛受了诅咒一般在午夜梦回时反复折磨着他,那些低俗下流的话语充斥着他的神经,是他一生的噩梦!
他的脸颊瞬间充了血,不过不是被羞或者气的,方天转过身,眼神死死地对上了那个毁了他一辈子的外国男人,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恐惧。
是的,恐惧。
像他堂堂朝阳街的混混头子,何曾几时露出过这种神情。
“我……”夏迪似乎对中文很不熟悉,开始费力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别扭的字,后来觉得奇怪,就又换回了母语,“我、我想来找你。”
方天:“……”
他双目充血,目眦欲裂地盯着这个因为常年在病房而变得有些病弱的始作俑者,他像换了个人似的,苍白的肤色让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病态。
方天快要崩溃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人还要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为什么还要来折磨他,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这样都不够吗?
是不是只有他真的下了地狱,才会安安分分地埋在土地里,这辈子再也不会出来蹦跶。
方天觉得喉咙梗着一口血,气得猛咳了一声,然后突然冲上前直接给了夏迪一拳。
“对不……”夏迪被突然打过来的拳头打得头一偏,嘴角被打破了皮,本来想要说的话也被吞了下去,常年不见阳光让他的体质也有下降,不怎么承受得住方天近乎倾尽全力的一击,直接顺势摔倒了地上。
他咳了两下,然后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被人踩住了,抬起头来,看到方天通红的眸子,突然一愣,连反抗都忘记了。
“你怎么敢……怎么敢。”方天紧紧地攥住夏迪的衣领,呈现一种虾背式的姿势用阴影笼罩着地下的男人。
“你怎么敢出现在我面前。”方天伸手又给了夏迪一拳,“你觉得我真的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