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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们都悚然动容,谁都知道二万训练不足的预备兵去攻击莱特要塞,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几位将军互望了一眼,同时站了起来,对艾拉姆斯道:“元帅大人,请允许我们加入预备军!我们宁战死,不投降!”
又有几位将军站了起来,同样慷慨激昂地道:“我们也要加入预备军,宁战死,不投降!”
艾拉姆斯元帅的眼皮跳了几下,冷冷地道:“如果你们现在辞去军职,并且以个人的名义加入预备军的话,那么我会批准的。但是所有的战士,包括你们的卫队,都必须留下!”
几位将军默默地取下了铠甲上雷顿的标记,放在了艾拉姆斯元帅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大帐。
一位将军将要出门之际,忽然停住了。他看着艾拉姆斯元帅,犹豫着,半天才说:“元帅,您既然取消了攻城的计划,那么已经造好的那些攻城器械,可不可以让我们带走?”
艾拉姆斯元帅注视着这位已经追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半天才说:“我不记得有造过任何攻城器械。”
那位将军面露喜色,啪地向艾拉姆斯元帅敬了个军礼,匆匆离去。
风骤然大了。
这一夜,北国出奇的寒冷。
天尚未亮的时候,罗格就已经站在了城头。在这里,他锐利的目光已经足够捕捉到整个战场上任何的细节。而战争古树上宝贵的空间要尽可能的留给精灵射手和魔法师。
淡淡的晨光洒落,如烟的晨雾渐渐稀了。
一声隐约的号角声猛然刺激了罗格的耳膜,他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雷顿的大军,还是来了吗?”罗格暗自想着。
他极力眺望着远处的雷顿军营。但那里黑沉沉的,仍然是一片沉静。
片刻之后,预备军军营的营门大开,一队队的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踏出营地,在莱特要塞下列阵。在号角声中,数以百计的撞木、投石机从营地里推出,隆隆地开到了阵前。
雷顿军营中仍然是一片死寂。
罗格皱紧了眉头,对查理道:“真是奇怪!他们不是想只靠这两万预备军来进攻莱特要塞吧?”
查理观察了一会,道:“难以置信啊!可是雷顿的军队到现在还没有动静,看来他们是真的准备靠这两万预备军攻城了。”
罗格的目光在城下的阵营中搜索着,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喜色。
“查理,我看到了几个雷顿的将军,但他们都取去了徽记,看来已经脱离了军职。这么说艾拉姆斯元帅已经做出了选择,雷顿大军是不会出动了!”
“难道……”罗格更加想不明白了:“他们真以为靠这两万预备军,就可以攻下莱特要塞?我们看起来那么好欺负吗?”
查理面色凝重,道:“罗格大人,这些人是真正的勇士。在他们心中,有一种东西比生命更加重要,那就是信念!一会的战斗,我想会非常艰苦的。”
罗格的脸抽动思赶拢淅涞氐溃骸昂茫∧俏揖透怯芬患峭?
击,让他们知道,光靠勇气和信念是带不来胜利的!”
预备军已经在要塞下列好了阵。
与狰狞恐怖的莱特要塞和城头上密密麻麻的守军比起来,两万人的队伍显得如此的单薄,就连那上百架巨大的攻城器械都如同小孩子的玩具一样可笑。
一位前雷顿的将军从阵列中走出,他猛然抽出长剑,狂吼了一声!
“为了自由!”
“为了自由!”两万人同声的呐喊让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罗格的瞳孔急缩,给战争古树上的拉斐尔下了命令。
整个世界似乎忽然亮了一下。
那位将军刚刚领头冲出了几十米,他的胸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碗大的血洞!
他仍然喘息着,挣扎着向前冲着。
又是一道光芒闪过,他的腹部再次出现了一个透明的血洞。
这一次将军终于支持不住了,他不甘地咆哮了一声,奋起最后的力气,向要塞掷出了手中的长剑。
长剑飞舞着,越过了长长的距离,在城上城下数万人的注视下,呛的一声,插在了护城壕的边缘,剑柄犹在颤动不息。
“为了自由!”
狂涛般的呐喊震撼着罗格和所有要塞守军的耳膜。
罗格一把拉过身边的精灵守护武士。在预备军汹涌如潮的呐喊声中,他只有大吼才能让这个精灵听见自己的命令:“去通知地牢守卫部队,把关押要塞守军地牢的所有出口都炸塌,然后只留两百人监视,其余的都调到这边来!还有,将东城的守军也调一半过来!要快!”
这是地狱般的战场……
武术的火箭和燃烧着的石弹飞向了莱特要塞。显然经过了两天地考虑,联军准备用火来剥去莱特要塞的荆棘盔甲。
但是火箭射不透出奇坚硬的藤蔓,燃烧的石弹也往往被充满了弹性的藤蔓铠甲给弹回。不过预备军准备充足。他们很快将一个个装满火油的坛子用投石车掷了过来,烈焰开始一片一片地燃起。
罗格冷笑了一下。
藤蔓上地火焰不停地燃烧着,但是那仅仅是因为火油的原因。这种藤蔓本身就极不易燃,又吸足了水。所以这些火油最终只能在这件荆棘铠甲上留下十余个乌黑的大洞,却无法如联军预想的那样整个地引燃。烧垮莱特要塞。
罗格花了数月时间,集结精灵全族之力,才弄出来这一件荆棘铠甲,如果让人一把火烧了,岂不成了一个笑话了?在培育这些荆棘藤蔓时,防火是首要考虑的因素。
天空中不断出现一道道艳红的轨迹。每一道光芒闪过。都会有一辆投石车在爆裂地火焰中化成灰烬。射出二十几箭后,拉菲尔地斗气终于耗尽了,但一个精灵守护武士立刻就接过了他手中的精灵王之弓。现在攻城器械都已经逼近了莱特要塞,也就进入了他们的射程范围之内。
云梯架上了城墙,又被推落。
从城头坠下的预备军战士又许多摔在了荆棘藤蔓上,立刻被无数林立尺余长的尖刺刺穿。有的士兵立刻毒发身亡,而没中毒地则徒劳地挣扎着。惨叫着,试图从穿透身体的巨大刺上挣扎出来,但结果只会是让更多的尖刺刺入体内。
汩汩的鲜血染红了莱特要塞的荆棘铠甲。
浓烟,烈火,咆哮,惨叫,纷飞的血肉,交织在一起,就是这战场的一切。
罗格的眼前闪过一丝艳红,数点鲜血夹着一小块肉屑飞了过来,沾在了他的脸上。
就在罗格面前数米的地方,一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预备军士兵刚刚被砍断了手臂,但他仍然吼叫着,用仅余的一只手抓住了对手的脸挖出了他一只眼睛!转眼之间,十余把刀剑就刺入了他的身体,但他仍然挣扎着向罗格爬了过来,直到一把战斧砍下了他的头颅。
士兵的头颅一直滚到罗格的脚下才停了下来。罗格低下了头,正好看到那双燃烧着莫名火焰的眼睛也在瞪着他。刹那之间,这双饱含着愤怒与不甘的眼睛已经烙印在罗格的心中。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罗格的身上。
罗格的嘴角不为人察觉地抽动了一下。但看起来,他铁青的面孔上似乎是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他轻抬脚,缓落步,将那个头颅踏得粉碎。
罗格周围的战士士气一振,咆哮声中,终于将尚在城头上的十余个预备士兵砍倒。
无论如何,在开战之初罗格根本想不到这两万预备军不光敢攻城,还能数次登上了莱特要塞的城头!
往往一个重伤垂死的预备兵战士一声怒吼和同归于尽式的冲杀,就会吓得数十个阿雷战士纷纷后退。
阿雷战士在经过一个以为已经死透的预备军尸体旁时,经常会被一把握住脚踝,那一刹那的错愕和惊慌,常会使这些战场上的菜鸟付出生命的代价。
若不是阿雷士兵从一开始就被强化过军纪,此刻士兵士气低落之极的它们说不定已经溃散了。
好在无论是斯巴达骑士、月之暗面还是提克顿重装战士都意志坚定,无论处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终结对手的性命。查理不得不亲自上阵了,他率领着这些最精锐的战士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最危急的地方,奋力将预备军从城头上击退。
其实,城头上的预备军士兵们都是被杀光的,从没有击退过……
罗格脸色铁青,负手而立。哪怕战斗就在他面前数米处发生,他也既不后退,也不动手。极度的愤怒,不解,不安,甚至还有恐惧使他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罗格根本无法想象,如果自己没有这些战斗力强悍无比的战士,如果不是因为防备雷顿大军而用上了珍贵的荆棘藤蔓。如果不是拥有神器精灵王之弓和非常昂贵的地狱爆裂魔法箭,如果预备军的魔法师再多一点,甚至如果他们仅有的三维魔法是不是在刚一开战时就被罗格辨认出来、并指挥拉菲尔射杀……
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那么两万预备军很可能会创造出一个奇迹,攻破由四万大军驻守的赖特要塞!
天空开始变得昏暗。
浑身浴血地扎古尔狂吼着用战斧劈开了要塞城头上最后一个预备兵的头颅。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四处寻找敌人。但一时之间,却再也找不到任何预备兵地身影了。高达威猛的提克顿首领心头一松。忽然感到一阵晕眩,差点坐倒在地。
战斗从清晨到黄昏。
随着一声苍凉的号角响起,预备军终于退兵了。
数千个凄凉而悲壮的身影在暮色中徐徐退向了远方。
此刻整个莱特要塞都被染成暗红色。一万五千名预备军的战士永远倒在了这片土地上。陪伴他们的则是超过一万名的阿雷战士。
“罗格大人,追吗?”一位阿雷的将军问道。
罗格一脸阴郁,他的目光扫过了城头上惊魂未定的阿雷战士,近乎虚脱的提克顿首领,以及那些正在远去的悲壮背影,最后落在了仍是一片沉静的雷顿军营里。
他内心深处有着隐隐的不安。虽然极不愿意放这数千预备军重回大海,但他不想刺激雷顿大军,是以咬牙道:“不追!”
半山处的雷顿军营中,艾拉姆斯元帅已经一动不动地在寒风中站立了数个小时。克拉克和十几位将军也一样静立着,震憾着。
五万雷顿战士同他们的将军们一起,静坐着观看了整场战争。
直到预备军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之中,艾拉姆斯元帅才长叹一声,低声自语道:“看来我真的老了。犹豫和理性已经使我失去了惟一的机会……
嘿!”
他转过头来,在克拉克的肩膀上拍了拍,沉痛地道:“但你不一样,克拉克!你还年轻,要背负的东西还有很多!今后哪怕是在绝望之中,你也不能忘记,这个世界上还有奇迹的存在!”
克拉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夜色悄悄地将染血的要塞掩盖了起来……
咣当!
修斯的房门被人粗鲁地一脚踢开,一身酒气的罗格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他一言不发,拎起一瓶烈酒仰头痛饮一会,才将酒瓶重重地放在桌上。
“修斯长老!你说……这些预备军怎么会这么蠢!只有两万人,竟然还敢来攻我的要塞!这……这不是送死吗?真是些不知所谓的傻瓜!”
“可是神使大人,他们差点就成功了。”
“是的,我知道!但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罗格低声咆哮着。又伸手去拿桌上的酒瓶,他的手却抖的厉害,差点将酒瓶碰翻。
罗格烦燥地晃了晃头,他很想麻醉一下自己,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但魔兽般强悍的体质,使他在喝下十几瓶烈酒之后,头脑仍然非常清醒。
“神使大人,您在害怕。”
“我不想承认,但是……见鬼!是的,我是在害怕!这些人都疯了!”
罗格诅咒着。年轻预备军战士不甘的双眼始终在他心中挥之不去。一直以来,罗格都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