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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上,紫宸之所以定下九剑之约一是因为凤三的乾坤八式仅有八式,二是因为紫宸有寒毒在身,面对凤三这样的高手,九剑已是内力的极限,再多就要引起体内寒毒发作。现在凤三主动提出如此提议,紫宸自是应允,紫宸笑道:“好!前辈看剑!”
“好”字出口,紫宸便已一剑刺出!
天地立交,无人的大街再非先前的大街,而是充满肃杀之气,剑光划破虚空,剑光闪闪,天地的生机死气好像全集中到紫宸的剑锋之上,就好像连天上的星月都为之黯然失色。
这感觉奇怪诡异至极点,难以解释,不能形容。
紫宸的剑术竟然已经到达如此之境,如果那些认识紫宸的人看见这一剑,他们一定会无比的惊讶,因为他们会发现,原来紫宸用剑一直都没有尽全力!至于现在是否已尽力?那就只有紫宸自己心中明白了。
凤三也是微微一怔,因为他也实在没有想到眼前的年轻人剑术的造诣竟大出他的意料,眼见是长剑破空而至,闪电般横过两丈空间,直击自己而来。
而更奇怪的是如此快之剑竟然没带起任何破风声,也感觉不到半点剑气。
但是凤三知道这一剑却是如何的一剑,所以在紫宸出剑的同一时间,凤三往前冲出,似扑非扑,若缓若快,只是其速度上的玄奥难测,可教人看得头痛欲裂,偏又是潇洒好看,忽然间凤三跃身半空,往下扑击。
凤三竟然以真力鼓胀衣袖,硬挡紫宸夺这一剑。同时自己借力飞起,移过丈半空间的动作在刹那间完成,倏地背对背的立在紫宸后方丈许处。
没有一丝的停留,紫宸手中的长剑已经绕了一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大弯,往凤三的后背心刺去,外人看来简直就像是紫宸手中的长剑在带着紫宸移动一般。
而凤三没有回头,他也没有时间回头!
只见凤三右手虚按胸前,左手往后拂出,手从袍袖探出,掌变抓,抓变指,最后以拇指按在袭击而来的长剑的锋尖之上,其变化之精妙,纯凭感觉判断长剑的位置,同样令人叹为观止。
剑指相交,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气劲相撞的声音,只见紫宸手中长剑一转,挣开凤三的手指,顺势又在横削而去,凤三伸手在快如流星的剑脊之上弹了一下,人也跟着顺势整个飘起。
凤三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而他的心中却是对紫宸无比的赞赏,交战至此他正施展第三剑,每一剑都教自己不敢重施故技,只能以压箱底的另一方式应付。
紫宸似进非进,似退非退时,凤三头下脚上的来到紫宸上方,钉子般下挫,撞入紫宸的剑光中,竟是以头盖硬撞紫宸的头盖,竟似是与敌偕亡的招数。
凤三这招看似奇招,而事实上却正是应付紫宸无懈可击的剑法唯一的救命招数。
果然,只见紫宸散去剑光,左手疾拍凤三头顶天灵穴,凤三两手从两侧归中,两手中指同时点中紫宸掌心。
紫宸哪敢大意,连忙风车般旋转身子,化去凤三无坚不摧的指力,凤三一个翻腾,回到原处,两手横放,指尖聚拢,形如向地鸟啄,面对紫宸往他遥指的剑锋,重成对峙之局。
紫宸微微笑道:“八式得见其三,果是名不虚传。”
凤三也微笑道:“你的剑法也令我大为所惊!……你还有六剑。”
紫宸笑道:“好,前辈小心了。”
话音刚落,紫宸的第四剑刺出!
事实上,紫宸每一剑都是最简单的剑法,或刺或削,或挑或点,没有一丝的花巧,但是也正是因为他的剑式中没有一丝的花巧,所以紫宸才可以专心于一字,快!
而对于凤三来说,和紫宸对战让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因为他明明看见紫宸所使的每一剑本来都是很普同的一剑,完全没有西门剑法的那种宏、险、幽、奇、绝。但是他的剑却远比西门剑法令人难以抵挡!
而紫宸的第五剑、第六剑、第七剑竟然和第四剑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紫宸手中长剑剑尖所指的位置不同,也正因为剑尖所指的方向不同,凤三竟然不能以同一式来破解,而是使出乾坤八式的其他招式来破解。
也就是说紫宸相同的四剑竟然迫使凤三以乾坤八式的四式来抵挡。
当紫宸使完第七剑之后,凝立不动,笑道:“前辈,八式你已用其七,就剩下最后一式“行云布雨,凤武九天”,这次晚辈让你先出手。”
凤三听见紫宸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道:“好,那你要小心了。”
说完身形半转,左右双手各各攻出了一招。
这一招连绵不尽,后着无穷,骤眼望去,他两只手似乎在画圆圈,圆圈套著圆圈,生生不息;永无断绝。
紫宸一滑步退开三尺,竟也不再出手进击,只是瞪着凤三的招式。
紫宸此刻不再出手,凤三却更觉紫宸武功的厉害!
因为凤三只见紫宸手不动,肩不摇,不招架,不反击,但自己变化万千的招式,竟沾不着他一片衣袂!
自己这一式本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但紫宸脚步轻轻一滑,也不知怎地,就滑入了自己的招式的空隙之中。明明只要手掌再偏几寸,就可将紫宸击倒,但这一式的力量却又只能到此为止,再也不能变化一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千媚之毒
凤三最后还是停下手来,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自愿认输。”
紫宸抱拳一礼,道:“前辈这一式变化万千,晚辈实难抵挡,所以只好一直闪避,而且前辈相让在先,算起来应该是在下不敌前辈。”
凤三哈哈一笑道:“我已是百年之身,但你却只是弱冠,你将来的武功必定远胜于我。”
紫宸笑道:“前辈过奖了。”
凤三摆了摆手,一边坐上骡车,一边说道:“年轻人,对于你的武功和智慧老夫深感佩服,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明抢易挡,暗箭却难防。老夫虽不能告诉你是谁要老夫找你,但是老夫还是希望你以后要小心为上。”
凤三说完,扬鞭驱骡,慢慢远去。
紫宸看着骡车慢慢离去的背阴,高声道:“多谢前辈关心,在下定当紧记于心。不知道前辈意欲何往?”
凤三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道:“老夫这次既已尽力,此后当然是回天山过我的安乐日子,如果日后有空老夫希望你能来天山看望老夫,而且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因为老夫等不了太久。”
紫宸又道:“前辈功力精深,岂可枉自浅薄?”
可是这次却没有了回应,当然紫宸也很清楚,无论你的武功多厉害,终究也敌不过时间,所谓众生必死,死必归土。对于个人来说,无论你以前有多么的荣耀,多么的厉害,但是最后也只是黄土一掬。
不过知道归知道,有时话却还是要说的。
紫宸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慢慢缩小的骡车,直至看不见才收回目光,紫宸心中突然多了很多的想法,但是所有的这些想法却又完全混到了一块,以至于连紫宸自己都说不清那些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或许这就是别人所说的只可意会而不能言传。
说不出的紫宸就不说,想不明白的紫宸就不想,这是紫宸的处事方法。
紫宸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闭目养神,今天晚上连续的两场激战已经让紫宸觉得有点疲倦,所以他必须要好好的休息一会,这样才有足够的精神去完成那些本来要完成的事情,那些真正重要的事情!
不自不觉中紫宸竟然真的睡了过去,直到温暖的晨光洒在他俊美的脸庞之上,那一丝的暖意由紫宸的脸上一直慢慢的扩散到全身,紫宸才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经过一夜的休息,紫宸的双眼又变得清澈而没有倦意,哪怕只是一丝!
而且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紫宸知道本来就复杂的事情实际上比原来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除了蝴蝶夫人以外,好像越来越多的人被牵扯了进来,因为此时的紫宸已经明显的感觉得到有很多不同的人都在忙着寻找自己。只是他们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紫宸却始终没有想明白。
到底是所有的人都与蝴蝶夫人有关?还是只是因缘际会让一些本来不相关的人走到了一起而已?
不过要解答这些问题,光坐这里用脑子去想是想不明白的,所以紫宸随便找了一个卖早点的摊位坐了下来,叫了碗面条。紫宸知道食物和休息对于自己来说都是相当重要的,既然已经决定要去追查真相,自然不能饿着肚子。
很快,面条送上来了,面汤还冒着热气,在这有点寒冷的早晨,这无疑更让人食指大动,更何况这热气之中夹杂着食物的香气!
紫宸拿起筷子夹起面条正要放进嘴里的时候,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因为紫宸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丝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内心深处有一个东西不停的在警告自己要小心!
紫宸将本已夹起的面条重新放回碗中,然后探手入怀,从针囊之中取出了一根银针放进面汤之中,当银针被抽出来的时候,本来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银针已变成黑色!
面条中竟然有剧毒!
紫宸心中暗叫侥幸,不过紫宸会如此的幸运并不是什么运气,也不是什么所谓的灵觉!这只是本能,人的本能!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处于危险和麻烦之中的时候,他就会变得分外的小心!对周边本来不起眼的东西也格外留意!
紫宸看了摊主一眼,又看了自己身边周围的人一眼,然后做了一件让所有的人都感到意外的事情。
只见紫宸拿起那碗面,走到梢水桶边,把整碗面倒了进去,然后又把碗放回桌面之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样离开了,当然临走之时也没有忘记在碗的旁边放上两个铜板。
周围的人虽然不知道面条中有毒,但是他们都觉得紫宸这样糟蹋粮食实在有点奇怪。如果他们知道面条之中已经被人下了致命的毒药,不知他们会有如何的反应?估计他们心中除了奇怪还是奇怪。当然,摊主虽然也心中好奇,但是只要顾客付了钱,到底他拿那碗面怎样,他根本就不会多管,他只会笑着走过来把桌面上的铜板收好,然后又笑着走开。
紫宸为什么知道面条被人下毒之后,不但不抓住摊主向他逼问为什么向自己下毒?反而还付钱?!
这,岂非怪事!
紫宸离开面摊之后,脸上既没有紧张,更没有害怕!而是带着笑意!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笑容,让人感到如果这人不是傻子,那么这个人的心中必定存在着强大的自信,让他可以蔑视别人加诸于他身上的任何影响!
紫宸带着这样的笑容一直往镇外走去。小镇之外是一片树林,紫宸迅速的穿过了那一片树林,可是紫宸刚走出树林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转头四顾,就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当紫宸看见了自己的右边有一个小土坡的时候,他展颜一笑,径直的走向了那个小坡。
紫宸面向着那一片树林,身子背靠着那小土坡坐了下来,然后笑道:“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了。”
可是树林之中除了几只受惊的飞鸟之外没有任何的回应。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紫宸再一次喊道:“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了。”
可是这一次就连受惊的飞鸟都没有。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紫宸又再一次喊道:“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了。”
紫宸三次说话,不但说话的内容一字不差,就连紫宸说话时的语气神情都没有任何的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说这句话的结果!
因为这一次紫宸话音刚落,竟然真的从树林之中走出了一个身影!
只见这条人影由远而近,紫宸首先看清楚的是他的腰肢,人影的腰肢很细,简直就像一条水蛇!然后才是脸,因为一张厚唇的嘴让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