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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这下总算弄明白了,来时乘坐的那只青盏鼋为何要避开那些漩涡,高庸涵点了点头,想起明岚曾经提到过的一件事,不由得奇道:“来之前听千灵族人说起,这里的禁制似乎只对他们族人有用,为何妍儿会被吸进来,而你又无法踏出这片海域?”
“还不是因为海水的缘故?”孽承王恨恨地答道:“近些年来的确有些外人到此,不过他们没有下海,我自然拿他们没办法。至于这重禁制对异族修真者究竟管不管用,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我是逃不出去,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
“嗯!”高庸涵深深点头。斜梁洞的禁制对异族修真者而言,究竟有没有效果,对他而言其实并无大碍,因为在惜缘钵内丝毫感受不到什么异样。有了这个法器护身,在常人眼里凶险诡异的斜梁洞,便算不得什么了。想到这里,高庸涵抬眼看了看那座山峰,沉声道:“原以为斜梁洞是一个山洞,没想到却是数座倒插在一起的山峰,不知被吸入此地的修真者,具体都关在哪里?”
“说实话,这座山邪门得很,我从来没进去过,所以也不是很清楚。”孽承王似乎有些惭愧地摇了摇头,撇嘴道:“不过按道理来说,那些人应该关在山里面,至于具体关在哪里,就只有亲自走一趟才知道。”
“那好,我就试上一试,看看斜梁洞倒底有多厉害!”
“我劝你还是别去的好,免得被困在里面,最后连魂魄都无法逃出这片海域。到了那般田地,实在是生不如死!”说着,仿佛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不错,孽承王伸手往海水中一抓,竟而抓出一道淡淡的黑影,也不理会那黑影惊恐地尖叫,森然说道:“瞧见了没有,斜梁洞里的人最后都会沦落到这般模样,你难道想和他们一样么?”
那黑影并无具体形态,不停地扭曲变形,似乎极为惧怕孽承王,不住嘴地发出惨叫。高庸涵心下不禁有些恻然,示意孽承王放掉黑影,方才问道:“那些人死后,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莫不是——”
“不是我做的!”高庸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孽承王自然明白他想要说什么,当下叹了口气继续答道:“人死后魂魄应该去幽冥界,但是近五百年,修真者死后魂魄却不再归于地府,不知去往何处。这些修真者命丧斜梁洞,魂魄仍受制于此地禁制,而后还要受怨气煎熬,最终被怨念炼化,于是就成了这种不人不鬼的怪物。”
“原来如此!”高庸涵听罢大为不忍,却又无能为力,叹息了几句接着问道:“以孽承王的手段,这些灵体应该能为你所用吧?”
“我只不过见猎心喜,驱使他们听候差遣而已。”说到这件事上,孽承王颇为得意。
“那你可曾听他们提及,有关斜梁洞里面的事情?”
“他们的记忆早就没了,况且也不会说话,哪里还问得出什么东西。”
“那——”说到这里,高庸涵稍微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你既能驱使他们,可有命他们进洞打探一番?”
“当然有了,能用为什么不用?”孽承王倒不以为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只是这番理直气壮很快就泄了气,“不过我派出去的灵体,没一个能回来的,我也就不愿再冒险打探了。洞内多半另有古怪,你还是趁早打消那个念头,好好陪我说说话!”
“我没那么多时间,也不想在这样的牢笼里终老一生。如果能有搏一下的机会,哪怕只有两三分的成算,我都要去试一试。”高庸涵语气虽平淡,内中却流露出一种极为坚定的态度,跟着语气一变,转而劝慰道:“就算我不去,咱们两个能有多少话说?三年五年过后,该说的不该说的只怕都已说完了,那时又该如何?”
孽承王听完这番话后陷入到沉思当中,脸色变幻不停,片刻之后面容一整,望着高庸涵静静地说道:“我和你一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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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九章 斜梁
第三零九章斜梁
高庸涵原本只是想着说服孽承王,让他不至于阻拦自己,没想到反而因为这一番说辞激发了他的豪气,不免有意外的惊喜,当下不住拱手道:“有大王同行,高某当真是求之不得!”堂堂冥界九殿冥罗,无论在修为还是见解上自然不同凡响,有这等绝顶高手同行,成算自然大了许多。
“你不必自谦!”孽承王颇为复杂地看了高庸涵一眼,先是摇摇头,继而又点头道:“我早就想进去看看,可每次事到临头却又下不了决心。你说得对,反正都是牢笼,大一点和小一点并没有什么区别,即便是困在里面,总好过似这般浑浑噩噩。”
“嗯!”这句话中大有沧桑的味道,高庸涵不知该如何接口,惟有重重点了点头。
“你很好,锐气十足,比我们这种老家伙强多了!”孽承王做出决断之后,只觉得心头一轻,困扰了两百余年的烦恼似乎消除了不少,淡然笑道:“你有器护持,既然挡得住外面的禁制,想来对洞内的古怪也应该有一定的防范力,就算闯上一闯也没什么大碍。”
“对啊,我怎么忘了惜缘钵!”高庸涵一拍脑袋,是那种被人提醒而惊喜的神情,指着护壁连声说道:“我不大会使用这件器,倒有些失礼了。大王,只能委屈你先进来避上一避,等进去以后再做打算。”
“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倒是想借助你这件宝贝,可惜,”孽承王说着一指戳在护壁上,不知使了什么术,竟而引起惜缘钵的反击。就见一道电芒倏地划过,先将手指弹开,跟着锋芒一转朝他面门激射而来。孽承王张嘴吐出一条触须,将电芒卷进肚内,方才摇头道:“我出自幽冥界,与器气息不合,只好敬谢不敏了!”
“要不这样,”高庸涵微微一愣,转念想了一个办:“我先进去,烦劳大王在外面稍候,顺便也可以为我做个接应,如何?”
“那倒不必,咱们这就走吧!”孽承王知道高庸涵是一番好意,却不愿如此,当下推着护壁朝斜梁洞游去。离山峰越来越近,孽承王的速度反而慢了下来,似乎每近一步便要耗费一分气力。原本三丈高的身子猛然暴涨,肚腹间那张鬼脸愈发狰狞,随着一声声暴喝,不断从肚腹间渗出褐色黏液。
高庸涵身处护壁之中看得分明,知道孽承王在外面承受了极大的压力,自无袖手旁观的道理,便想出手相助。等到迈出几步才惊奇地发觉,自己已被困在护壁当中,虽说不会受到外面禁制的逼迫,却也出不去了。这一来大为意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孽承王猛地喷出一口黏液,竟然被震得倒飞出去。而他自己则仍旧留在原地,留在惜缘钵的护壁之内。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按理说,斜梁洞能通过漩涡把人直接吸进来,应该是好进不好出才对,哪里想得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孽承王这一下伤得倒不是太重,然而心中却大为不甘,怒喝一声再度扑了上来。从到厚土界那天开始,由于对斜梁洞有种莫名的畏惧,总是有意回避山峰一带,至多远远地看上几眼而已。两百年来,他从未踏进山峰附近五里的范围之内,今天终于鼓足勇气,却没想到要进去也这么艰难,如何令人不恼?盛怒之下,孽承王发出一阵阴笑,周身散发出森森鬼气,一时间阴魂大盛,海水也似带了几分阴寒。
仿佛是受到阴魂的威胁,海水中那股怨念也开始凝结,孽承王感受到周遭的变化,当即稳住身形凝神以对。只听得斜梁洞内传来一声闷响,海水顿时极速旋转起来,间中不时闪过片片透明扭曲的光影。光影似若无形,从四面八方逼了过来,孽承王眼中寒光一闪又是一声大喝,周身鬼气呼啸着迎了上去。也不见有什么异常,只是原本平静的海底,突然腾起数股烟雾一般的气泡,海水顿时变得混浊不堪。
几声闷响过后,海水愈加狂暴,无数沙砾被震了起来,就连斜梁洞所在的那座山峰都模糊不清了。在翻滚的海水中,惜缘钵形成的护壁纹丝不动,就如同定在那里一般。由于视线受阻,高庸涵根本无从判断孽承王的情况,想要出手却因为受困惜缘钵连半点办都没有,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若说先前还有些庆幸,觉得这件无意中得来的器颇为神奇,护住了自己的性命,那么此时却已变成了深深的无奈,甚至是厌烦!
依稀从混浊的海水中传出几声暴喝,不问可知,孽承王已经打出了真火。高庸涵情急之下连连催动灵力,将所学的诀一股脑地打到惜缘钵上。他灵胎所受之伤早已被海中怨气修补停当,这一番施为迅猛无比,然而惜缘钵并未出现什么异样,倒是护壁于无声无息间大了好几圈。耳听得四周鬼啸大起,显见孽承王已使出全力,高庸涵又惊又怒,忍不住一拳砸到护壁上面。
这一拳会出现什么后果,之前并不知晓,但是砸过之后,情势立刻大变!
惜缘钵虽算得上当世第一等器,也不见得能承受高庸涵的全力一击,更何况还是从内部的全力一击,护壁登时破裂。但见一层淡淡的光晕轻柔地向四周荡漾,随着光晕泛起数十道涟漪,凡是被涟漪划过的海域,海水仿佛凝固了一般变得缓慢而凝重。随后才是一声巨响,高庸涵身边的海水竟然被逼退了十余丈,形成一处空旷,而海水中的禁制也似乎有所松动,现出几丝裂隙。
孽承王经验何其丰富,只觉周身压力一轻,随即使了个脱身的术,凭空失去踪影退到百丈开外。趋吉避凶的行为纯属本能,等他堪堪摆脱禁制束缚方才醒悟过来,适才那一下十有是高庸涵所为,不由得大为担心。
只不过短短一瞬间,缺少了护持的高庸涵行踪即告泄露,禁制如一张绵密的大网,合着重新奔涌而来的海水罩了过来。斜梁洞乃是厚土界和幽冥界合力打造出来的奇幻之所,海水中的禁制更是秉承天地自然形成,其间融合了怨气、戾气等诸多诡异离奇的东西,岂是人力所能相抗?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高庸涵就被制住,全身上下动弹不得,任凭海水裹着狠狠撞向那座山峰。
海水去势极快,眼见就要撞到礁石之上,高庸涵极力催动灵胎想要缓上一缓,却已不及,惟有眼睛一闭听天由命了。他知道自己只要灵胎不灭,便等于是不死之身,所以并不曾有丝毫的惊慌。不过这一下去势太猛,就算不是粉身碎骨,只怕也会四分五裂,事后若要重塑躯体定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撞上礁石的那一刻,高庸涵甚至有了种错觉,似乎撞上的不是什么狰狞的岩石,而是一种别样的柔软和温暖。
孽承王站在远处,尚来不及判断眼前情形如何,就见一股粗大的水流如同水龙一般,狠狠撞在山石上。整座山被撞得晃了几晃,随后伸展开来,望之就如同一个巨人伸了个懒腰。孽承王从未见过斜梁洞像今天这样,仿佛活了过来一般,不免目瞪口呆。正在出神,恍惚中只觉得那巨人忽然回头,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目光中杀气凌厉之极,当即打了个寒颤不敢再看。等他回过神来,眼前已恢复平静,竟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斜梁洞倒底还藏了多少秘密?”孽承王回想起刚才恍惚中看到的巨人,可谓是惊诧莫名。以他的修为眼光,自然不可能看走眼,况且刚才从心底里发出的寒意犹在,不由得生出了几分畏惧,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看着依旧清澈寂静、空无一物的海水,他再也鼓不起往前闯的勇气,忍不住长叹道:“小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