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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棋眼前一闪,紧接着他的话被堵住。
手掌托住他的后颈,身子被使力翻转,他被压在男孩和墙壁之间,温热的双唇再次覆上。
苏棋的大脑一度死机。
舌尖撬开牙齿,长驱直入,牙膏的味道在舌间扩散。
眼前是男孩放大的脸,浓密的睫毛盖住双眼。腰上传来抚摸的触感,喉咙处痒痒的,一种被关闭了许久的渴望从心底爆发。
身体,有了反应。
片刻的怔忡后,他攥紧拳头朝着男孩腹部来了一拳。
那结结实实的一拳,让安骏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怒气上头,苏棋毫不客气地又补了一脚,这下,安骏着实站不起来了。
嫌恶地擦了一下嘴,苏棋怒瞪着趴在地上的他,“清醒了吗?不够的话,我可以再来一拳。”
安骏没有回答,不时轻咳两声,赌气一般连头也不抬了。
“你从哪学来的这些,以后,别再用我身上,我他妈恶心!”
苏棋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他一定会抓狂。这样的环境,顶着这张脸的人,还有那该死的被挑起的记忆。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安骏,别以为你年轻什么都不怕,路不是随便走的,走错了,你一辈子都别想回头!”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要离开天星?”
没有等到回应,苏棋死了心转身抓起丢在茶几上的车钥匙准备离开时,身后响起了细微的声音。
苏棋回过头,安骏缓缓抬起了头。
嘴角挂着血,眼神如初见时一样,浸在了清泉里的双眸,染上化不开的哀伤。
几步之遥,他凝望着苏棋,好像跨越了时空一般。
“我要的是你,从始至终,都是你。”
苏棋的心好像被一双手紧紧捏住了,有一瞬,他呼吸困难,眼前的男孩变得不真切。
他慌忙转过身,不敢再看,逃一般离开了这里。
冲出小区,他一刻不停地钻进车里,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孔里,急躁的他照着方向盘重重拍了一掌。
他无力地靠向车位。
他知道,有什么冲出了他的大脑,冲破了他的心脏,无论他再怎么掩饰再怎么否认也改变不了。
改变不了。
他抬起手,指尖触到了唇瓣,真实的感觉还停留在唇上。
那个吻,相隔十年,唤醒了他全部的记忆,全部的感情。
记忆,那扇被推开的大门里,也有同样的一幕。
贴上来的双唇,自然的不可思议。
好像,它们就不该被分开。
好像……
那个被微风拂过的春日里,他只是闭了会眼。
熟悉的气息传进鼻中,双唇上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他缓缓睁开了眼。
那是张他记了整整十年的脸,那是第一次吻了他的男孩。
十年的心酸被发酵放大,陷在记忆中的苏棋,闭上了双眼。
☆、罗锋
学长……学长……
江晟痛苦地睁开眼,一张放大的脸呈现在眼前,他条件反射地吓醒了。
“搞什么鬼!”
金世宇乐得捧腹大笑。
大课间的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人,窗户开着,广播体操的声音响亮、清晰,三月的春风吹进教室,带着淡淡的花香。
江晟手撑着额头,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听到一个声音。
“再睡,我就亲你了。”
再睁眼时,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金世宇也不见了。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世宇,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不好的梦。
梦里,十年以后的他们,成了陌生人。
高三下学期,不只是身处地狱的学子们,就连各科老师也像疯了一样,抓紧这最后的一分一秒。
黑板上倒计时的数字像一只黑色利爪,扼住了学生们的喉咙。
江晟陷在题海里,每每熬到深夜,就差悬梁喝墨了。
金世宇看着心疼,劝他休息,他却摇摇头,继续奋笔疾书。
没有天才的脑子,就只能用蠢才的努力来弥补。
人生,永远掌握在自己手里。
每天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是用挤的,金世宇也不再苛求,午饭两人又回归唐记牛肉面。
这天刚一走出校门,有人叫住了他们。
确切地说,是叫住了金世宇。
金世宇回过头,看到来人脸色一沉。
那是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男孩,满面春风地朝他们走来,把碍事的书包甩到肩上,他先是和金世宇打个招呼,随后自然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叫罗锋,是世宇的铁哥们,七中你知道吗?复兴路上的。”
江晟点点头,也做了介绍。
“你们是觅食去吧?算我一个,早上起晚了,我妈连口饭也不让我吃,就把我扔到学校门口了。”
到了牛肉馆门口,江晟走在前,金世宇拉着罗锋的胳膊,对江晟喊了声,“他要去厕所,我陪他过去。”
“去什么厕所,我没尿,我……呜呜……”
罗锋被拉走了,江晟疑惑地看了一眼,便回到店里点餐。
不一会,两人回来了,罗锋先是抱着面碗狠吃了一气才有点精神。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
罗锋跟谁都是自来熟,在七中也很吃得开,金世宇也是从七中转过去的,江晟随口问起了转学的原因。
金世宇挑了一筷子面,眼睛也不眨地说:“我妈工作调动,离这边近。”
江晟没再多问,罗锋瞟了他一眼,撇撇嘴,也没敢多言。
饭吃了,罗锋提议去打电动,江晟摇头,“我是高三狗,没那美国时间。”
罗锋投去个同情的眼神。
江晟以为金世宇一定会跟自己一块回家,却破天荒地听到了相反的决定。
回到家,江晟看了会书便上了床,定好时间,闭上眼很快便进入梦乡。
金世宇回来时,闹钟还没响,他轻手轻脚进了屋,坐在床前,看着熟睡中的男孩,心里犯起了痒。
他俯下身,一点点靠近,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少年独有的气息传进鼻中,金世宇紧张地闭起了眼。
窗外微风拂动,院外几株桃树开了花,粉嫩迷人眼,顽童嬉闹跑过,串串笑声清脆悠扬。
“哎,我今儿见到七中的罗锋了,上个月复兴路网吧那场群架,听说挑事的就是他。跩得很哪!”
“嗯,我堂哥也在七中,听说学校里的人见到罗锋都得绕着走,谁要是让他看不顺眼,准得被收拾。”
“昨儿他还和江子走一块呢,真不知道江子怎么就跟这种人勾搭到一起。”
“你以为那金世宇是什么好鸟,我堂哥可说了,他以前也是七中的,和罗锋一样坏到骨子里,而且他打起架来比罗锋还狠。后来作得太厉害,他家里拿再多钱人学校也不敢收了,才转来我们学校。这江子也不知道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大半年的也没再兴风作浪。”
“嘘,小点声吧,江子别醒了。”
八卦同学聊起了别的,课间趴在桌上小憩的江晟缓缓睁开了眼。
罗锋……七中……金世宇……打架……
这些话他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里,只是一时之间难以相信。
在他眼里,金世宇就是个懦弱听话的爱哭鬼,一点小事就吱哇乱叫,这和他们口中打狠架的是同一个人吗?
接下来的一堂课,江晟都在思索这件事。
金世宇骗了他?
为什么?
相处大半年,他早已习惯了生活中有这个人,也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他不认为贫穷的自己有什么好骗的,兴许,是同学搞错了。
世宇,世宇他……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拔除。
偏偏第二天金世宇请了假没来上课,他打过去的电话又偏偏是罗锋接的。
他只说金世宇今天有事,却又不肯说是在哪,聊了几句,便匆匆挂了电话。
中午放学,江晟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事越想越蹊跷,越想越不对劲。
他也劝自己,就算世宇是个打架老手,骗了他,又怎么样呢?他们不还是朋友,会因为这点事就绝交吗?
只是,只是……
他抓紧肩上的书包带,转身去了七中。
只是,他需要一个解释。
在七中,罗锋的大名无人不知。
金世宇由于转学一学期,知道的不多。
罗锋多混迹在学校附近的网吧、游戏厅,你可以到那儿去找找。
江晟浪费了一个中午的时间把七中附近的网吧游戏厅找了个遍,临近上课时间他放弃了。
想想也可笑,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需要解释的话,他可以当面问金世宇,又何必不死心地跑来。
在他心底,还是希望这不过只是同学的一个误会,世宇,还是那个依赖着他的小迷弟。
从网吧出来,他加快脚步朝学校走去。
巷道里突然蹿出来一个人,确切地说是被人扔出来的。
江晟一惊,停下脚步。
被扔出来的人鼻青脸肿,血糊了半张脸,巷道里传来打斗声,不一会,走出来一人,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脸痞笑地看着被扔出来的那位。
这人他认识,正是昨天见过的罗锋。
地上的人不断求饶,罗锋皱皱眉头,“你这样就太没意思了吧,刚才不是还气焰嚣张的吗?来来来,小爷我还没打够,哪儿跑,回来!”
罗锋大手一伸,抓着那人头发就往巷道里拉。
眼角余光瞅到一看好戏的主,罗锋转过头,心里叫了一声糟。
巷道里又飞出来一人,差点砸到罗锋身上,后者气得朝巷子里吱哇乱叫了一通。
金世宇走来时脸颊上沾了血,汗湿的头发粘着头皮,午后的暖阳照在他满是戻气的脸上。
江晟以为他花眼了,以为那都是自己的错觉。
世宇……世宇,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金世宇抬起手背擦了擦脸上的血,罗锋朝他做了一个糟糕的表情,眼珠子一转,头朝一边扬了扬。
金世宇朝他示意的方向望去,瞬间瞪大了眼。
空气凝固了一般,四目相对的两人脸上都写满了惊讶。
金世宇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双唇嗫嚅着,却始终发不出一点声音。
七中的预备铃打响,校门口逗留的学生匆匆奔进校园,推着小车的商贩开始收拾东西转战别处。
这一个中午的冲击太大,江晟有点难以消化。
他收回目光,加快脚步往学校赶去。
估计赶到也得错过半节课了,班主任不会饶了他吧!他还有好几张试卷没写,浪费这么多时间他是在干什么!
高三,他没有耽误的资格了。
那个下午,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好好做题,不去在意窗外那焦灼的视线。
下午放学,同学三三两两出外觅食去了,教室里稀稀拉拉坐着几个和时间赛跑的人。
中午就没吃饭,这会儿江晟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但他仍坐在位子上写题,眼睛一次也没往教室外瞟去。
可即使这样,也还是会有同学走过来敲敲他的桌子,朝窗外扬扬脑袋。
你的小跟班在那站半天了,你们吵架了?
好奇的同学走了,江晟继续在题海奋战。
饭可以不吃,厕所却不能不去。
他放下笔,目不斜视地出了教室,往厕所走去。
回来时金世宇还站在原地,像一个闯了祸的小京巴眼巴巴地瞅着他。
江晟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时发现那里多了一个装着煎饼果子和豆浆的袋子。虽然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