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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都要爱[娱乐圈]-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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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骏从童展宣身上跳起来,捂着鼻子的后者脸涨成了猪肝色,濒临爆发。
  含着金汤匙出身的童展宣追过不少小明星小模特,喜欢归喜欢,真正敢给他胆色看的还真没几个。安骏的性格和脾气一时让他感到新鲜,他可以捧着哄着,但不代表可以无底线地骑在他头上。尤其这当众给他一拳,童展宣是真的火了。
  许琳抿紧嘴巴,大气不敢出,苏棋惊出一身冷汗,在心里把安骏祖宗八代都痛骂了一顿。
  皇世子你也敢打,真不要命了!
  打了皇世子的罪魁祸首回到自己位子上,一脸紧张地望着苏棋,小心翼翼地说:“是他突然亲上来,我……我……我……你生我气吗?”
  苏棋惊恐地望向缺了二斤脑子的安小呆,再看看瞪着杀人目光的童展宣,十分后悔搭上了这趟死亡列车。
  现在跳车,还来得及吗
  

  ☆、愿望

  大年三十,苏棋停了安骏的所有活动,放他一天假。
  安骏在电话里可怜巴巴地问,能不能去找他,一个人的新年,很无聊。
  苏棋冷冷地给出两个字,不能,便挂了电话。
  垂头丧气的安骏窝在沙发里待了半个小时,随后跳起来抓起外套手机钥匙便出了门。
  年三十,苏棋特意起晚了一些。洗漱过后,看着镜子里精神十足的自己,他满意地笑了笑。
  就让这晦气的一年在工作中结束,明天,又是新的开始。
  网络上关于安骏话题的热度已经消下去,综艺节目要到三月份才能播出,幸而有几支广告能露露脸,让粉丝们不至于忘了安骏。
  苏棋的紧要任务是制造更多的机会,让安骏在屏幕上活跃起来。
  T台筹备的公益广告要找一个形象好气质佳的演员,苏棋正想方设法搞到手。
  干这行,大年三十也别想消停,饭局、麻将局一场接一场,全是拉拢关系的场合,他推脱不掉。
  匆匆赶场的间隙,他总觉得有一道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回头望时,人潮涌动,也寻不到视线的源头。
  兴许,是他多想了。
  年三十不是所有剧组都放假,还有赶工的,苏棋跑了几家,和一些熟人打打招呼。
  回去的路上他去了趟秦素蓉工作室,在楼下蛋糕店买了些精致可口的蛋糕。秦姐不在,他把蛋糕给了助理们。
  “新年快乐。”
  苏棋愣了一下,回道,“新年快乐。”
  六点多,天已经黑透,大街上行人稀少,很多店铺都关了门,回家享受天伦之乐。
  苏棋加快脚步往空荡冷清的家里赶去。
  七岁之前苏棋也有一个完整的家,虽不富裕却很温馨,父母很疼爱他,童年过得无忧无虑。
  后来父亲车祸去世,母亲缠绵病榻,苏棋快速成长为挑起家庭重担的男人。
  寒暑假他拼命打工,挣的钱除了生活便是给母亲治病。
  因为拖累,母亲曾经想过轻生,幸好被邻居救回。为免她再有这种想法,苏棋每天回到家不管多累脸上都堆满了笑。
  他给母亲说学校里的趣事,聊将来的规划。他握紧母亲瘦骨嶙峋的双手,请求她为了自己再坚持坚持,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请不要丢下他一个人在这孤零零的世间。
  熬到他高二那年冬天,母亲还是去了。
  逝世前母亲说出了埋藏一生的秘密,一个给苏棋人生烙下耻辱的秘密。
  回到家,脱下外套,他打开电视,听听声音,寂寞便消了几分。
  手机响了一下午,多是拜年的微信、短信,苏棋回到家躺在沙发上休息时才翻出来看看。
  祈东和他爱人关了酒吧,去国外旅游发回来不少秀恩爱的照片。
  三金刚都是有儿有女的,年三十都陪在家人身边,还有人提给他安排相亲的事。
  大老板给他发了个红包,嘱咐他照顾好安骏,那小子也是个孤儿,不行的话,你俩凑一块过年得了。
  安骏……
  他翻了半天微信,没有一个是安骏发来的。
  这小子,平时粘得跟个万能胶似的,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在这个合家团聚的日子,安骏,一个人,在干什么?
  他掏出手机打过去,那边很快接了。
  “在哪呢?”
  “外……外面。”
  电话里隐隐听到一些嘈杂声,苏棋挺好奇,他以为以安骏的性子应该会在家窝一整天。
  原来,他也是有朋友的。
  “吃饭了吗?”
  “没有。”
  “别光顾着玩,吃点东西。还有,你现在是艺人,要有点艺人的自觉,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别让我再教你了……”说了一大串,苏棋不禁好笑,自己都快变成事儿妈了,啰哩叭嗦的,亏了是安骏,也不嫌烦,“行了,你好好玩吧!最重要的一点,不准喝酒,听清楚了吗?”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才重新响起安骏的声音,在清冷的寒夜里,添了几分心酸,“苏棋,我……我是一个人。”
  苏棋愣了愣,一个人?一个人大年三十逛街?
  “你一个人瞎溜达什么,还不赶快回家!”
  “回家,也是一个人。”
  苏棋叹口气,十九岁的男孩闹起脾气来,好像全天下都得让着他。
  苏棋不想惯着他这毛病,但…………
  窗外炮声连天,春晚的主持人炒热气氛,观众跟着举手欢呼,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里,有一个人,正孤单寂寞地游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心底某处的柔软泛滥开来,他闭起眼睛缓缓道,“过来吧,我给你做饭。”
  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电话突然断了,苏棋有点不太能接受这种变化。
  安骏那边有事吗?还是手机突然摔了、没电了?
  再打过去吗?
  苏棋正犹豫着,有人按响了门铃。
  猫眼中是一个微微气喘的男孩,苏棋开了门,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你从哪来的?”
  “楼下。”
  苏棋:“……”
  苏棋冰箱里的东西少得可怜,实在凑不出一桌年夜饭。
  超市在除夕这天五六点就关门了,他就算有一双巧手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要不,还是吃面?”
  安骏点点头,表示满意。
  苏棋庆幸他是个不挑嘴的乖宝宝,好养活。
  冰箱里只有两棵蔫了吧唧的小青菜,连肉沫子都没有。于是,肉丝面改成鸡蛋面,端上桌时仍把那小子馋得口水直流。
  安骏上辈子肯定是饿死的。
  跑了一整天,苏棋自己也饿坏了,就着春晚的热闹,他痛快地解决了一碗没什么滋味的鸡蛋面。
  对面的饿死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光的,捧着空碗两眼放光地看着他。
  “真把自己当大爷了,自己盛去。”算了,今天过年,也不在乎这长跟没长没多大区别的二两肉了。
  饿死鬼屁颠屁颠地奔厨房去了,苏棋掏出口袋里的烟刚想点上,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春晚里的小品逗得他抖着肩膀直乐,安骏在奋战了两大碗面后终于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吃饱了?”
  “嗯 。”
  苏棋抬脚踹向他后背,“吃饱了刷碗去!”
  “嗯。”
  安骏捧着碗又屁颠屁颠地跑去厨房,脸上像捡到宝贝一样乐开了花。
  有病!
  刷完碗的安骏挨在他身边一起看春晚,随着剧情不时笑两声,不时吸两口气。
  苏棋转过头看着他,即使开怀大笑,男孩年轻的脸庞上也看不出一丝细纹,弹性肌肤在灯光下显出水润的光泽,年轻,真好啊!
  再像,他也不是金世宇,岁月不会眷顾任何一个人,细细寻去总会发现它留下的蛛丝马迹。
  安骏,只是安骏。
  “你以前的春节,是怎么过的?”
  安骏把视线移到他身上,良久地望着,“我,没过过。”
  “没过过?”苏棋怀疑,孤儿院都不过年的吗?一般平时再苛刻,面子上也过得去。哪家孤儿院院长敢这么狂妄嚣张目中无人。
  安骏垂下眼,像陷入了沉思,“我的生命里,没有春节。”
  他的话彻底把苏棋绕糊涂了,安骏很多时候像一张白纸,任你写写画画;有时候又像一堵墙,任你钻挖敲砸,它纹丝不动。
  苏棋再套不出别的话,只好换个话题。
  “你这一天都逛哪去了?”
  安骏回过头看着他,眼神对上时却又心虚地躲开,“没去哪。”
  苏棋不满,“这也不能说,你到底有多少秘密?你说你小小年纪,哪这么多苦逼的事,都憋在心里早晚有一天会爆炸的。”
  安骏笑不出来了,眼睛里的光彩也在一点点黯淡下去。
  一整天,他像个痴汉一样跟踪苏棋。
  早餐店,苏棋要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吃饭时还不忘刷手机。
  跑商场、跑剧组、跑牌局,混在人群里如鱼得水的苏棋;施展巧舌如簧、八面玲珑的功力拉笼人脉的苏棋;累到靠在车里暂时小憩的苏棋。
  相隔不远,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人。
  苏棋应该是热爱这份工作的吧,跌倒了也绝不喊痛,不让人看到眼泪,再辛苦也咬紧牙关,用成功向世人证明他的价值。
  他喜欢的,正是苏棋的这种性格吗?
  “知道吗,秦老也夸你演技好,好好磨练,以后还有机会出演他的电影。”
  安骏点点头,没什么表情地应了声。
  “你喜欢演戏?”
  安骏想了想,“不讨厌。”
  不讨厌?就是说,也不是多喜欢。
  苏棋搞不懂,一个就连粪堆里打滚都能做到的人居然告诉他并不是多喜欢演戏。那他折腾什么,好玩啊!
  “你演戏跟谁学的?”电视?走街串巷的剧团?总之不会是从小跟专门的老师学过表演。
  “没跟谁,生来就会。”
  狂妄!
  苏棋送给他一个白眼,这种话外人说说就算了,这小子倒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真不怕唾沫星子淹死他。
  “你从小的愿望就是做明星吗?”
  太多这种小屁孩,看了两部电影听了两首歌就做起了明星的白日梦,一个不小心便葬送了整个青春。
  祈东早早从这梦里醒了,演技一般光靠颜值坚持混下去也就是个二线小明星,两年一过,什么也不是了。
  电视里春晚还在如火如荼地举行,苏棋眼皮子开始打架,跑了一天他也实在累了,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不是。”
  慢了半拍的苏棋过了好一会才含含糊糊地问出下一句,“那是什么?”手中的遥控器掉在沙发里,睡魔战胜了疲惫至极的他,他闭起了双眼。
  安骏转过头,喜庆的音乐声中他凝视着陷入睡梦中的男人。
  “把你,捧成明星的,经纪人。”
  

  ☆、钢琴

  高三狗的寒假来得晚去得早,班主任在讲台前慷慨激昂讽刺挖苦全都用上了,目的就是让他们明确自己的身份,即使放了假,心也只能用在学习上。
  最后的时间了,再不拼,一切都晚了。
  江晟抱着一大堆试题集回了家,金世宇每天陪着他熬到十一二点,最后挤在那张小床上相拥而眠。
  大年三十这一天,两人一同去了市场。
  江晟很奇怪他为什么连除夕也不回家,他低下头,脸上难掩失落。
  “回家,也是一个人。”
  他母亲要挣钱,实在太忙太忙了,忙到没时间来看这个唯一的儿子。
  江晟心里又泛起了酸,搂着他肩膀,“咱两可真是难兄难弟,这年,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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