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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的功夫,方圆几十米的距离之内,积雪都被温乐阳爆发的劲力吹拂得干干净净,露出了下面一层枯萎难看的草皮,还有横七竖八的十几具喇嘛的尸体。
尸体身边散落着不少飞剑和法宝,小沙有些诧异地眯起小眼睛:“都是修士?”
非非则同时开口问:“他们怎么死的?”
温乐阳拔除了剧毒,又确认所有喇嘛都已经死透了,这才对着松了一口气,和大伙一起检查尸体。
高原降雪前,这些修士就已死,还没开始腐烂就赶上了大雪,尸体都被冻得硬邦邦的。温乐阳随手捡起半方残存地朱红色法印,正想仔细查看不料居然轰的一声闷响,那半个法印倏地狠狠一震,炸起了一道黑色的符篆!温乐阳怪叫着一抬手,挡住了突然袭向自己的神通。
温乐阳挡住符篆的同时,就觉得像过电一样,半边身体同时被两股方向截然相反地怪异力量狠狠拉扯,仰天摔倒在地,符篆也同时失去了威力,变成了袅袅的青烟,被风一吹便消散无形了。
他手里那半方法印,也在释放了最后地力量之后,化作了毫无灵性的残石。
温乐阳跳起来地时候,嘴有点歪了,他现在的实力甚至已经远超老兔妖不乐,和破土不相上下,又是肉身成圣、最善近战的本事,却被一个已经失去主人指引、又残碎得只剩一半地法宝给轰倒了!
大伙都有点傻眼了,在他们的印象里,高原上最厉害地修士应该就是让炯大喇嘛了,可是这些尸体生前的实力,恐怕比着让炯大师也差不了多少了。
小沙眯着小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由衷的感叹着:“高原上,藏龙卧虎啊!”
非非皱了下眉头,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摇头说:“看仔细着,这些人都不是喇嘛!至少他们修炼的法术,不是喇嘛修持的密宗神通!”
老顾也点点头,从旁边接下了话题:“喇嘛没有用飞剑、法印还有道幡的!”
遍地都是残碎的法宝,不过没有一件是让炯使用的那种密宗骨器,反而都是中原修士惯用的法宝,看打扮和外表,这些死者都有着长期在高原生活的特征,应该不是临时装成喇嘛,而是早就在高原上,用喇嘛的身份来活动。
温乐阳和老顾对望了一眼,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心思,天底下什么时候又出来这样一群默默无闻但实力惊人的高手。
他们说话的功夫,温马克已经手脚麻利的检查过了几具尸体,眉宇间全都是惑,对着温乐阳低声说:“所有人都被极大的力量打的骨断筋折,但是致命伤却是……水毒!至纯至烈的水毒!”
小沙琢磨了几秒钟之后之后猛地怪叫了起来,瞪着温乐阳结结巴巴的说:“能、能用毒毒死这种修真高手的,又不是你,莫不是你家师…师祖重现人间?!”
温马克以下所有温家弟子的脸上都霍然焕起兴奋与不敢置信的光芒,温乐阳却咳了一声,显然是被小沙这个推断给吓坏了,赶紧摇头:“不会,凶手另有其人!”说完,也不等别人辩驳,就斩钉截铁的吐出了两个字:“柳相!”
柳相身中鞭炮的水行剧毒,从雪顶重伤而遁,随后又在这里与那些修士厮打了一场,最终把体内的水毒全部逼入了这些修士的身体。老顾和非非对望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从时间上,死因上,显然温乐阳的猜测都更靠谱一些。
而且温乐阳无比确认,毒杀这些修士的剧毒,和自己身体里吸收鞭炮儿的水毒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
没过多长时间,一个温不草弟子从一具身体的怀里,小心翼翼的检出了一块被冻得硬邦邦的折叠起来的皮子,温氏弟子二话不说,皮子塞进了自己的怀里,用体温融去了坚冰,这才小心翼翼的把它打开,摊到了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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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信符
更新时间:2009…11…6 0:22:49 本章字数:7381
子是一份非常简单的地图,标着才从拉萨到徙尔小镇距离。
非非有些苦恼的揉了揉眉心:“这些假喇嘛是要去徙尔小镇。他们…会不会是格萨尔大王其他卫士的后代,因为发觉镇压金猴子的坛城封印被坏,所以赶来阻止,不料却在途中遇到了天音,这才惨遭毒手!”
非非的语气从犹豫、疑惑一直到肯定,除了她的猜测之外,也的确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
小沙又摇了摇头:“他们都是冒牌的喇嘛……”
他的话还没说完,老顾就打断了他:“谁规定的格萨尔大王留下的高手就一定是真喇嘛?有格萨尔王传的时候,佛教还没传进西藏了!就算格萨尔大王是佛徒,他的手下也未必非要当喇嘛和尚,不过在高原上,有一个喇嘛的身份行事便利些。”
这些尸体身上,再也找不出什么其他的东西,似乎他们就只带了法宝匆匆赶路,结果在到达小镇前就尽数遇害了。
温乐阳看了温马克一眼,温马克明白他的意思,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了一丝侥幸,如果这些人没被柳相杀死,那温家这些来高原运送药物的弟子,肯定会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杀死。
顾小军不是刑警,更不是片警,这种荒山野岭的修士凶杀案他才懒得理会,大伙正张罗着要把这些尸体掩埋起来,温乐阳却突然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他遍布四周的灵觉毫无征兆却剧烈无比的晃动了起来,不是有什么人或者东西闯入其中,而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无形而有质,像骤然出现地巨潮,荡漾着横扫雪原的气势,从徙尔小镇的方向一路咆哮着一闪而过!
随即一声响亮、铿锵地长鸣响彻了天际!温乐阳嘿了一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狗头雕,脱困了!”
小沙懊恼地直跺脚。早知道在徙尔小镇上再等几天。凭着温马克在狗头雕那攒下地人缘。合个影还是可以实现地……
就在庞大地灵元四散激荡。被封印了千万年地千仞挟着狗头雕卷起地飓风一飞冲天地同时。一具横躺在温乐阳脚下、早已冻得硬邦邦地修士尸体。毫无征兆地倏然直挺挺地站起来。动作僵硬笨拙却快如闪电。鬼爪子似地双手。阴狠地挖向了他地胸腹!
诈尸!
温乐阳地动作快地不可思议。在那双鬼爪子碰到他衣襟地刹那。双手已经架在了胸前。一声窒闷地钝响。温乐阳双手十指箕张。和两只鬼爪子死死地搅在了一起。
温马克等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纷纷叱喝着就要扑上。裹环在玉刀里毫不客气地叱喝:“都滚开。谁也帮不上忙!”温乐阳地脸色铁青。身体里刚刚壮大地生死毒轰然流转。双手用力一绞、两绞、三绞!直到第三次发力地时候。那个修士地尸体才狠狠地一跳。踉踉跄跄地向后跌去。
温乐阳双手双手一送。也不追击。后退了几步护着身后地同伴。冷眼看着那具表情呆滞似乎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地尸煞!
尸煞的手指都七扭八歪的拧在一起,好像刚从洗衣机里拿出来似的,而且还是滚筒的。肉眼可见在他的皮肉之下,骨头都在不安的跳动着,翻腾起一阵小小的波浪,从掌骨撞向腕骨、腕骨撞向小臂、继而大臂、肩胛、颈椎……随即一路向下,劈里啪啦的骨裂声仿佛爆豆般,在尸煞的身体里沉闷的练成了一片。
不过十几秒之后,尸煞身体中的二百零六块骨头,全都被温乐阳三振击碎!
尸煞的骨头尽碎,软塌塌的摔倒在地上,却仍旧努力的想要扬起根本就无法稍动的脑袋,那张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倏然变成了狰狞的怨毒,在爆碎的骨裂声中,仿佛诅咒似的尖叫了一声:“欺天之人你万死不赎!”随即身子才猛地一挺,再也不动了。
温乐阳和其他人面面相觑,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只有裹环硬邦邦的冷哼了一声:“这些修士是来重镇怪物封印坛城的,现在狗头雕冲出桎梏,尸体上残附的元神之力被千仞绽放的灵元所激,这才诈了尸!”
在徙尔小镇上,伴随着巨大的灵元震荡与一阵清冽激昂的长鸣,猴子千终于挣脱了不知多少年的封印,得以重见天日!
温乐阳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刚才那个尸煞的力量,至少不逊于老兔妖不乐,死人、散碎的法宝尚有这样的威力,他们生前的实力可想而之,只可惜这些人都不走运,偏偏遇到了从雪顶败走的天音。
处理完尸煞的事情,温乐阳心里挺轻松,毕竟千仞他见过的唯一一个满腔血泪、却不是倒霉在苌狸手里的绝顶妖仙,这种单纯做好事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凛冽奔放的灵元很快又被千仞收敛起来,一声声长鸣不停,却渐行渐远,显然狗头雕离开的方向与温乐阳这一行人不同。
温乐阳怕再有修士诈尸,把其他人遣开自己以错拳劲力轰出了一个大坑,好歹掩埋了那些死不瞑目的尸体,一行人再度启程赶往拉萨。
不过让温乐阳既欣喜、又意外的是,两天之后当高原古城拉萨遥遥在望的时候,秦锥居然一路大呼小叫的赶上来了。
秦锥还是一如既往的丑,一点不像其修士那样越修炼越白皙,越修炼越精神。温乐阳看不出什么端倪,一点没觉得秦锥有什么变化,倒是裹环在玉刀里哈哈一笑:“这小子,现在有点意思了!”
秦锥扑过来二话不说,搂头盖脸的给温乐阳来了一个熊抱,直到两个年轻人的骨头都嘎巴嘎巴作响才松开,温乐阳乍着一身鸡皮疙瘩问他:“咱俩有这么好么?你就这么想我?”
秦锥哈哈大笑:“心里高兴,抱别人怕把他们勒死。”
丑汉子秦锥拜在了千仞的门下,随即被木系道法重新洗髓筑基,在狗头雕身体长好的同时,秦锥地功成圆满,彻底吸收炼化了千仞度入他体内的一道真元,师徒俩这才一起出关,离开了徙尔小镇。秦锥这番造化在修士的眼中,简直可比仙缘,短短几个月地时间里就功力大进,尤其难得的是这次重铸根基,让他以
炼有了极大提升地空间。不过千仞对他的帮助也止的修炼地成就就要看秦锥自己的悟性与机遇了。
温乐阳眯着眼睛抬头望了望天,蓝汪汪的天空润得仿佛要酿出水来,一望无际不过既没有狗也没有雕,这才有些纳闷的问秦锥:“你师父呢,没跟你一起?”
秦锥嘿嘿地笑着摇头:“他老人家在狗头雕里呆了不知道多少年,但是却第一次指挥着狗头雕在天上飞…那个…还不太稳当,上上下下的,他怕丢人,不肯跟我一起走,说是要在高原上先把这具肉甲摸透了,过一阵再去九顶山和我汇合。”
温乐阳正点头微笑,听到秦锥最后一句话又吓了一跳:“九顶山?你们爷俩见面,把地方订在我家?”
温马克对狗头雕的体积有一个直观的概念,闻言翻着眼皮琢磨了一下,等千飞去九顶山,他家得准备多少只羊……
秦锥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那是九顶山!等回去了让十九做个见证,咱俩还要打上一架!”丑汉子搓了搓手心,脸上都是兴奋:“我这次出来之后,比着你至少也不差了!”说着,突然跃起,闪电般的在地上轰了一拳,地上尽是厚厚地积雪,在他一拳之下,甚至连一片雪屑都没飘起。
老顾等人满脸纳闷,温乐阳却一跳眉毛,和颈下玉刀里的裹环同时赞了一声:“好!”
秦锥地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全都得意的快要从脸上挣脱出来了,拍拍巴掌大模大样地一挥手:“走,回九顶山!”
玉刀裹环夸奖完,又对秦锥笑道:“你的本事比着老兔妖丝毫不差了,不过还是打不赢现在温乐阳!”
秦锥使劲瞪起了小眼睛,上下打量着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