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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治愈了他的疯病。至不济也要教他清醒些,莫要动不动就叫人来做练功靶子使唤!”
想到这里他朗声说道:“如此就请老宫主指教一二!”
杨惟俨怫然不悦道:“好啊,你还不肯认我。且让老夫打得你心服口服!”
杨恒向欲待劝阻的凌红颐摇了摇手,笑着道:“咱们最好换个地方,以免稍后打斗起来,将你煞费苦心创出的神功手稿毁于一旦。”
杨惟俨傲然道:“不必,量你也没那个能耐!”
杨恒暗中审视杨惟俨的身姿,见此老虽然因为练功走火入魔把自己搞得疯疯癫癫,但整个人依然是气度沉浑,无懈可击。尽管背对着自己,可是身形渊渟岳峙,几与天地合二为一,不论从哪个角度都难以寻到破绽。
他不由得心下佩服,口中却道:“好啊,别说我占你便宜,咱们先背对着背谁也不吃亏。”说罢径自转过身来,也拿背心冲着杨惟俨。
杨惟俨虽说见闻广博,也决计想不到杨恒会自创出一式专以后背迎敌的剑法奇招,当即鼻子冷冷一哼道:“东施效颦,不知天高地厚!”
凌红颐带杨恒来见杨惟俨,本意是想让祖孙和解,说不定为治愈老宫主的疯病带来一线希望。哪知杨恒居然主动要与杨惟俨试招,不禁大皱眉头。
她担心两人拼出真火,最后难免伤到杨恒,忙低声道:“阿恒,你怎可对老宫主如此不敬,太不成话!”说着话借杨惟俨看不见自己,向杨恒使了个眼色。
杨恒佯装不解,轻笑道:“难得有机会领教杨老宫主的盖世绝学,我又岂能错过?凌姨放心,我只是陪他玩几手,不会有事。”
话音未落便听杨惟俨勃然大怒道:“无知小儿,谁说老夫是陪你玩的?”呼的一掌朝石壁拍去。奇的是掌风击打在石壁上声音虽响,墙面却毫发无伤。
正当凌红颐和马罴劲以为杨惟俨此举是作势立威,警告杨恒之际,雄浑的掌风骤地从石壁上反弹回来,似一条怒龙横空而至。
杨恒毫不慌乱,待到掌风已袭到背后,突然右腕一抖亮出阿耨多罗剑,自腋下反刺而出。同时他的身形倒纵,迎上掌风。
“嗤──”剑华经天势如破竹,将杨惟俨的掌劲劈作两爿。杨恒身形如电,与阿耨多罗剑合为一体,顺势倒撞向杨惟俨的背心。
杨惟俨低咦一声并不回身,右手反背在腰后,双指蜷曲隐隐对准袭来的剑锋。
但杨恒的这一招“倒行逆施”脱胎于“周天十三式”,更融汇了万里云天身法、浮云扫堂腿、北斗神掌等佛魔道诸般绝学,当年初试啼声便迫得道圣宗神秀措手不及,顾此失彼。而今经过三年的参悟锤炼,威力更胜从前。
见得杨惟俨屈指封架,阿耨多罗剑倏地没入掌心,令杨惟俨的弹指芳华骤失目标。
说时迟那时快,杨恒身躯一挺,手肘肩背腰臀足跟齐齐攻出,暴风骤雨般打向杨惟俨周身各处要害。
杨惟俨身躯横移,半侧过身,掌袖齐施化解去杨恒的攻势。冷不丁阿耨多罗剑从杨恒左掌心冒了出来,犹如飞来奇峰防不胜防,“嗤”地削去的半边袍袖。整个招式如天马行空神出鬼没,看得马罴劲情不自禁喝彩道:“妙!”
这声“妙”在杨惟俨听来刺耳异常,兼之袍袖被削,虽说没有伤及肌肤,可双方之间招式高下已昭然若揭,禁不住恼羞成怒道:“放肆!”体内光雾冉冉蒸腾,一记炽荼神掌击向杨恒胸口。
两人短兵相接,招式逐渐放开,掌劲剑气亦随之不断加强。凌红颐和马罴劲不得不一步步往后退却,最后只能站在楼梯口仰头观战。
只见一金一青两道身影在石室中飞舞跌宕,斗得难分难解扣人心弦。两人棋逢敌手,奇招迭出妙手纷呈,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饶是凌红颐和马罴劲也算得一等一的魔道高手,亦禁不住叹为观止自愧不如。往往这边两人还在苦苦思索杨惟俨上一招掌法里蕴藏的无穷奥妙,那边杨恒早已转守为攻,拆解了十余个回合。
凌红颐和马罴劲不由得相视苦笑,只恨自己少生了两只眼睛。
突听杨惟俨一声长啸腾空飞起,双掌迸立如刀居高临下,在电光石火间连发七七四十九掌。他每一掌劈出,便会在空中凝成一道有若薄刃的赤芒,顿时形成一圈天罗地网往杨恒涌去。
刹那里杨恒只觉得自己深陷在无边无际的惊涛骇浪中,随时会被迫面而来的狂风暴雨撕得粉碎。他暗自凛然道:“这不是掌招,而是剑诀!”心头油然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猛地记起那日杨惟俨在杨南泰空坟前踏下的一圈脚印。
“牛若不见,人亦不见,无尔无我,物我两忘──”杨恒默念双泯真言,心中更无半点杂念,灵台清澈空明惟有明月高悬,主客双泯。
他身形凝立不动,双手凌空虚画,挥洒自如,指尖拖曳出缕缕金光,在身周瞬间涌现三无漏学的十六字真言,以祥和对刚暴,以空灵对雄劲,迎上赤芒。
“轰──”金红二色光澜激撞在一处,竟似水乳交融糅合成团。杨恒拔身而起,好似闲庭信步一般轻轻松松穿过光澜交织而成的屏障,跃至圈外,抱拳说道: “老宫主,莫如咱们点到为止,就此收招吧。”
笑声中光澜徐徐褪淡,石室中陡地变暗,却是那用以照明的夜明珠尽数爆裂。
杨惟俨衣袂飘飘高踞在上,冷然道:“小辈,休得讨了便宜还卖乖!”双臂高高朝天举起,一任胸前门户大开,体内焕发出炽烈红光,卷挟着凌厉无比的杀气向外扩涌。须臾间石室温度骤然升高,罡风光雾鼓啸卷荡,仿似千军万马在沙场上来回冲杀,又似无数湍急的涡流回旋碰撞,声势之盛令人惊心动魄。
凌红颐和马罴劲在楼梯口再也站立不住,双双往二楼退去。凌红颐扬声唤道:“阿恒,快退!你何苦非要和老宫主争个高低上下?”
就听杨恒从容自若的笑音从楼上传来道:“凌姨放心,我自有分寸。”
紧跟着便闻听“轰”的一声巨响,将杨恒的笑音吞没。石室里光华暴涨,一蓬赤红如血的光澜从楼梯上飞泻直下,如同磅礴瑰奇的瀑布冲刷去天地万物,逼得凌红颐和马罴劲全力运功招架,连连后退不止。
耳听楼上隆隆爆响不绝于耳,整座石坛亦在两大绝顶高手的激烈对撞中震颤不休。马罴劲暗自咋舌道:“这哪是试招?简直是在玩命!”
奈何这边两人和楼上的一老一少修为相差太过悬殊,别说上前劝解,就是站在楼梯底下,也绝难支撑须臾的工夫。
他心中担忧,忙向凌红颐道:“凌护法,这么打下去难保不出人命。万一副宫主被老宫主失手伤了,咱们怎么对得起杨大哥、杨二哥?你快想想办法吧!”
凌红颐只能苦笑以对,说道:“这祖孙两人的性情一个样,脾气上来九牛二虎也难以拉动分毫。你快去请盛护法和尤护法,实在不行大伙儿就联手冲上楼去,将他们二人分开。”
马罴劲一省道:“不错,你得多请几个帮手来!”匆忙忙转身奔下楼去搬救兵。
凌红颐忐忑不安地望着楼上,后悔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带阿恒来见老宫主!”
一念未已,楼上的轰鸣忽然停了,耀眼的光雾也渐渐散去,似乎两人停止了打斗。
凌红颐凝神细听,可楼上再没有任何声音,心中一惊,忙运气唤道:“老宫主,阿恒,你们还好么?”
片刻后,楼上先是杨惟俨冷冷一哼,继而响起杨恒略嫌疲惫的声音道:“凌姨,我们都好。”
听到杨恒和杨惟严的声音,凌红颐心头稍宽。此刻通向三楼的梯子早已被两人的神息摧毁,她只好提气纵身一跃而上。
但见黑黔黔的石室里,杨恒盘腿坐地,双掌抵住杨惟俨的背心,正运功输气。
凌红颐吃惊道:“阿恒,老宫主受伤了么?”
杨恒道:“他方才施展横扫天荒诀时神息运岔,受了点儿内伤,并不碍事。”
凌红颐心中释然道:“难怪,否则以阿恒的修为又岂能胜过老宫主?”
杨惟俨眉毛一耸,霍然起身冷笑道:“谁说老夫运岔了神息?咱们再来打过!”话未说完,身子晃了晃又一声不吭地颓然坐下。
第二集 恒心擎天 第六章 责任
等马罴劲引着盛西来、尤顾东等人风风火火赶至凌烟坛时,杨恒和凌红颐已回到楼下。盛西来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宫主情形如何?”
凌红颐将杨恒和杨惟严斗法的事说了,大家都松了口气。尤顾东道:“如此甚好,只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若是过几日老宫主又要召下属试招,又该如何?”
杨恒道:“大伙儿不必担心,往后老宫主若想找人试招,就由我来陪他。”
众人相顾大喜,尹自奇兀自难以置信道:“副宫主,你……决定留下来了?”
杨恒缓缓点头,说道:“这些日子苦了大伙儿。对老宫主的所作所为,我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太好了!”尤顾东一拍大腿道:“阿恒,你早就该回来了!”
盛西来趁热打铁,目光环顾灭照宫群雄高声说道:“大家听清楚了──依照宫规,在老宫主因故不能主事期间,便由副宫主暂摄其位。今后大伙儿都需听从杨副宫主的号令,齐心协力重振灭照宫雄风,也好让老宫主安心静养!”
群雄哄然应诺,一个个喜不自胜。毕竟这些年来灭照宫天灾人祸不断,而今连杨惟俨亦走火入魔变得癫狂,群龙无首之下端的人心惶惶,无所适从。若非凌红颐和盛西来、尤顾东等人勉力苦撑,只怕偌大的灭照宫早已分崩离析。
至于杨恒,无论从修为、身世,才学人品无疑都是当今的不二之选,足以替代杨惟俨担当起领袖灭照宫的大任。早在杨惟俨患病初期,凌红颐与两大长老就曾私下商量过此事,无奈顾虑到这对祖孙间的恩仇纠葛,只得作罢。现在杨恒肯主动站出来,正是求之不得。
兴奋过后,凌红颐善解人意道:“阿恒,你风尘仆仆地赶来东昆仑,方才又陪老宫主过招,不免有些疲乏,我这就替你安排住处赶紧歇下。”
盛西来和尤顾东相视一眼,建议道:“我看就住在飞龙在天轩吧。”
杨恒沉默片刻,问道:“凌姨,你还记得我爹爹上回养伤时所住的那栋竹庐么?”
凌红颐颔首道:“我明白了,这便派人去将那儿打扫干净。”
杨恒道了声“多谢”,略将嗓音提高道:“大伙儿都回去休息吧,明早咱们在昆仑阁议事。凌姨,有劳你和盛、尤二位长老陪我去探视被老宫主打伤的诸位叔伯。”
当下杨恒由凌红颐、盛西来和尤顾东这三大护法相陪,一一探望了被杨惟俨打伤的一众灭照宫高手。众人首先来见五方山神之一的鹧鸪天。其实鹧鸪天的伤也已好了七七八八,只是胸中郁闷难解,才整日价躺在床上懒得起来。
闻听杨恒不仅回归了东昆仑,还以副宫主的身份接掌了宫务,鹧鸪天大喜过望,一下从床榻上蹦下来,什么伤病都好了,跟着杨恒就往门外走。
探望过伤者,众人来到山脚下的那栋湖畔竹庐前。杨恒推开屋门,竹庐里点着灯,里头的摆设几乎分毫未动,桌上也依旧摆着那副未曾下完的残局。
杨恒的嗓子眼忽然有些发热,仿佛又看见养父杨南泰坐在桌边,与明灯大师煮酒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