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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却又隐隐觉得不对劲。
他又连试了几次,依然不得要领,无可奈何地盯着降龙罗汉的脸庞出神良久,神思渐宁杂念退没,无端地感到丹田真气一荡,有如胎动。两股真气油然而生,一往右转一往左转,缓缓旋动起来形成两股涡流,却是正反相冲互不交融。
杨恒一怔间意念稍起,那两股涡流发出一阵波动,迅即消融。
他一省道:“看来只要进入先天空明之境,心神尽皆专注,就有可能引动真气分流互为正逆。但若有杂念生起,心念无法同时控制两道真气运转,这两股涡流也就立时涣散。”
念及于此不禁砰然心动道:“假如我能参悟出分流运气之诀,来日与人交手,大可双掌并用,气劲一正一反一阴一阳,令人防不胜防,谁能抵挡?”
所谓一心不可二用,纵然如杨惟俨、厉问鼎这等还虚级的绝顶高手,若无特异功法又或天生异禀,也断然不可能同时以意念催动两股真气从丹田生成。况且这两股真气还正反迥异?倘若强行为之,整个人不闹个真气紊乱走火入魔才怪。
杨恒此刻却没想到其中凶险,只皱眉寻思道:“我如何才能够有意识地驱动这两股真气分流运转?”目光又回到了降龙罗汉的脸上。
然而瞅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杨恒摇了摇头心想:“如此高深的佛门绝学焉是旦夕间可以尽悟的?我何必站在这儿傻想,待日后有了领悟才来参详也是不迟。”
这么想着他便要离开,视线滑落之际却从降龙罗汉的破蒲扇上一拂而过。
顿时杨恒两眼放光,呆呆地紧盯着蒲扇上一根根扇骨与折皱纹印,目光右上而下最后回落在那根扇柄上。
由扇柄而起,分向左右展出两根分支,而后二生四,四生八,八根扇骨之外又有数以千计不断衍生而出的细小纹印,这般开枝散叶看似乱七八糟,实则神韵天成,浑然一体,蕴藏自然之真谛。
是真气运行图抑或某种奇绝剑诀?杨恒沉思许久,猛地一拍额头忘情地蹦起来大声叫道:“神息,是分神运息的法诀!”
他禁不住心旌摇荡,难以自已道:“如果我能将元神化作千万神息,别说操控两道真气,就是百道千道又有何妨?更可藉此同时驱动身外的天地精气,在霎那间发动天量攻击!”
一时心灵福至,虔诚地在降龙罗汉金像前跪坐下来,意守灵台深深一拜。
※※※※
等他的元神重新回到肉身里,中午一轮的南明离火已然消退多时。
杨恒神采奕奕地站起身来,先前的疲乏一扫而空,灵台清澈无波,直指本心。
经过此番在大空殿里的修炼,他已能成功分出两缕神息,操纵丹田真气分流,但想二化为四却力有不逮,绝非一蹴而就之事。
杨恒也不着急,毕竟当务之急乃是尽快脱困解救娘亲。修炼五百大空印的事来日方长,却不需困守在这南明离火室里。
不久夜间一轮南明离火喷发,杨恒胸有成竹微微一笑道:“爹,咱们可以出去了。”
他养精蓄锐多时,早已将神息大量积聚在灵台之上,跨步上前双手结作阴阳印,心念微一催动四周离火之气蜂拥而至,在佛印上方铸成两团绚丽光球,却是一阴一阳大相径庭。
杨恒催出灵台分离出的最后一缕神息,沉腕喝道:“去!”两团光球咆哮跌宕,并驾齐驱轰向石门。但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石牢内外地动山摇,九辰曜日符由先前那丝缝隙起“劈啪”龟裂,流光游离涣散开来。
杨南泰冲上前去,运起拳风“轰”地击在石门上。石门失去魔符庇护,如何挨得起他摧枯拉朽的这一拳?顿时尘土飞扬化为齑粉。
杨南泰毫无迟疑,招呼道:“走!”身如离弦之箭破开烟尘往外冲去。
杨恒收起九绝梭、正气仙剑等物紧随其后,心中一笑道:“爹爹嘴上虽不说,其实心里比我还急。”
刚过一个拐角,一团黑乎乎的物事就朝杨恒迎面飘来,便听杨南泰在外说道:“穿上!”却是制住一个百丈崖内的守卫,将他的衣衫剥下来丢给了杨恒。
杨恒毫不客气三下五除二穿好,心道:“最好马罴劲还在外头,我可饶不了他。”
然而事与愿违,两人来到洞口,只瞧见一个灭照宫的中层头目率着十余个护卫守在那儿。澜沧三雄和大魔尊一概不见了踪影。
杨南泰抬眼瞧了瞧漆黑的天色,喝问道:“宋端,宫中情形如何?”
那宋端虽是守卫,负有看管之责,可杨南泰真格地站在面前,却哪有胆子一捋虎须?忙答道:“禀二爷,正道上千高手已突破蜃楼仙境,杀上雄远峰!”
杨南泰眉头一皱,没想到蜃楼天堑不到一日就被仙林四柱攻破,如此一来灭照宫除了硬拼之外别无他途,又问道:“老宫主、杨北楚、大魔尊现在何处?”
宋端摇头道:“属下奉命留守百丈崖,这些事便不知晓了。”
杨南泰点点头,抬手拔出宋端所负的仙剑,左手屈指一弹“叮”地脆响,剑锋晃动如银蛇乱舞,尽管远不及自己的擎天仙剑,却也能将就一用,御风腾身向杨恒招呼道:“去前山瞧瞧!”
宋端等人眼睁睁目送杨恒父子离去,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杨恒追上杨南泰,说道:“爹,咱们正可趁乱救出娘亲远走高飞。杨惟俨和杨北楚忙于抵挡正道进犯,定然无暇旁顾。”
杨南泰不置可否,加速催动身形,说道:“先找到你娘亲再说!”
两人出百丈崖,经祖龙坡、一线天直奔前山,一路上并不见有人拦截。杨恒猜想,定是灭照宫战况异常激烈,镇守后山的鹧鸪天、赫连兄弟乃至澜沧三雄等人均已奉调前山,留下个把小喽罗权作摆设。
他侧目望向杨南泰,就见父亲神色沉着,双目炯炯,也不知在想什么?
再行须臾,已到灭照宫外。星罗密布的火把将夜空照得一片彤红,到处都是仙兵魔宝的流光溢彩,一道道剑华冲霄飞舞,喊杀声惨叫声沸反盈天,双方数千人马已在灭照宫内外乱战成一团,直杀得人仰马翻流血漂橹。
杨恒飞凌高空放眼望去,灭照宫一方已呈不支之势,各处人马且战且退,纷纷向杨惟俨驻驾的“昆仑阁”方向退却,打算集中力量再做殊死一搏。
在他下方的神龙在天楼内,尚有数十名灭照宫部众不及撤退,被神会宗的一部人马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五方山神之一的尹自奇。
与他交手的是缥缈三仙里的任长峡,两人修为原本难分伯仲,但尹自奇苦战一日又深陷重围,身上多处负伤,在对方天演八诀的攻击下心有余奈何力不足,一头银白长发被雷霆仙剑削得仅剩三尺不到。
杨恒见状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惨死在娘亲掌下的神会宗长老袁长月,心情一黯。
那边杨南泰的身形陡地停住,往下默视片刻忽然发出一记穿云裂金的长啸,身剑合一化作一束刺目银光俯冲而下。
底下的任长峡闻听啸音心头一震道:“此人功力恁的深厚,不知是敌是友?”
可这答案很快揭晓,只觉头顶剑气如虹压了下来,端的是雷霆万钧当者辟易。
他急忙使出一式“云横险峰”举剑招架。“叮!”杨南泰的剑刃重重劈击在雷霆仙剑,毫无花巧,却震得任长峡气血翻腾踉跄退出五步远。
他一时脸上血色尽失,胸口窒闷难当,几被这一剑劈得透不过气来,骇然望向来人失声叫道:“杨南泰!”
杨南泰魁梧的身躯如山岳横亘,仙剑驻地沉声说道:“退下雄远峰,饶你不死!”
任长峡面色微变,长吐一口浊气道:“好大的口气,老夫正要领教!”
那边尹自奇见杨南泰从天而降,不由惊喜交加,忙收拢残余的“华山堂”部众,叫道:“南泰,你、你怎么出来了,是老宫主下令开释?”
杨南泰脸膛上波澜不惊,朝身后的杨恒吩咐道:“阿恒,让他们都停下来!”说罢虚晃仙剑,左手一掌拍出。
“呼──”赤红色的掌风翻翻滚滚,犹若岩浆般炽烈汹涌袭向任长峡。
任长峡不敢硬接,抽身飞退,雷霆仙剑在面前连画三道弧光,加以迟滞消解。
但听“砰砰砰”炽荼掌力势如破竹撞散弧光,前势未消,杨南泰又是一掌轰到。两股雄浑掌劲合于一处,气势更盛,幕天席地涌将过来。
如此一掌连着一掌,杨南泰的掌劲竟似源源不绝无有穷尽,直迫得堂堂缥缈三仙之一的任长峡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全然落入被动挨打的地步,连一招也递不出。
尹自奇瞧得眉飞色舞,大喜道:“妙啊,杨老二这七年没在南明离火室里白熬!”
念头未定,任长峡避无可避与杨南泰硬对了一掌,当即吐血飞跌,肌肤赤红如碳,竟被打得活活昏死过去。
一名神会宗弟子赶忙上前接住师傅,孰知双手刚把任长峡抱在怀里,胸口就像狠狠捱了一锤,“扑通”一屁股跌坐在地,半晌没缓过气来。
杨南泰脸不红气不喘,混若无事,淡淡道:“快滚!”再看周围那些神会宗的高手,又不禁愣了愣。敢情这四五十人两手空空,神情尴尬,正望着自己的身后不语。
杨南泰回过头来,就见杨恒双手抱胸,身前歪七歪八插着五十多柄各色仙剑,在月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好不炫目。见父亲望向自己,他笑道:“没法子,我劝他们住手,可没人肯听,只好把仙剑收了。”
见此情景,杨南泰亦不由得一笑道:“你要那么多剑做什么,还给他们,逐下山去也就是了。”
尹自奇低声道:“南泰,不如将他们擒下,或许稍后派得上用场。”
杨南泰摇头道:“不必如此,放他们去罢!”
尹自奇道:“若他们阳奉阴违,又偷偷溜回来,岂不麻烦?”
杨南泰这才答应道:“好,将他们暂拘在神龙在天楼里,等此战结束即可释放。”
一名长须中年男子怒道:“杨南泰,你要杀就杀,我等宁死不降!”
杨南泰道:“你是神会宗的范长衣,倒有几分骨气。我不杀你们,全都拿下!”身形一晃抬掌拍向范长衣胸口。
范长衣失了仙剑,只得出掌硬接,不到十个回合就被杨南泰制住经脉生擒活捉。
那边尹自奇等人一齐动手,五十多个神会宗弟子只走脱了十来人,连带昏死的任长峡一起做了灭照宫的俘虏。
尹自奇分出十余个手下看管俘虏,说道:“南泰,咱们快去昆仑阁!”
杨恒叫道:“爹,我不去!”
尹自奇一呆,却听杨南泰缓缓说道:“阿恒,你和我都姓什么?”
杨恒咬咬牙,道:“咱们都姓杨,可是杨惟俨和杨北楚他们……”
杨南泰不待他把话说完,肃容道:“烈日秋霜,忠肝义胆,千载家谱──杨家的子孙但有一息尚存,就绝不容外人欺负到自家头上!”
见杨恒哑口无言,杨南泰转向尹自奇问道:“尹堂主,各处的战况如何?”
尹自奇深有忧色,回答道:“很不妙……咱们边走边说。昆仑阁怕是撑不了多久。”
杨南泰微觉诧异道:“战局怎会险恶至此,我爹和北楚呢?”
在他原先想法里,灭照宫与仙林四柱实是势均力敌,即便对方空群而出,亦未必能撼动雄远峰的千秋根基。
尹自奇道:“老宫主似乎身负重伤,正在昆仑阁中闭关养伤。目下四大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