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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恒怒视青天良,骂道:“何必装蒜,要杀就杀!”
青天良心里正盘算着此事,见被杨恒叫破,哈哈笑道:“按理说你曾救我一命,今日又送了老夫一份大礼,我也该对你网开一面。只可惜那个姓石的臭丫头不识好歹,竟伤了老夫。这笔帐说不得连你也有一份!”
杨恒一边运转自解神功,一边讥笑道:“你既然不要脸,又何须立牌坊?”
青天良脑瓜里一转,醒觉到杨恒是在骂自己,心中杀意更盛,狞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屈膝俯身,张开嘴巴露出森森白牙,便要往杨恒咽喉噬去。
可头一低心中又猛觉不妥道:“不成,现在还不能杀他!得多等几日,看看药性的后续反应,再动手不迟。”
这么想着他笑吟吟抬起头道:“老夫和你开个玩笑,你居然当真?”
杨恒看破青天良的心思,鼻子里哼了声也懒得去理他,一面运气沖关,一面回想青天良抓住自己胸口的那一爪,苦苦思索破解之道。
这时候他体内的热力仍在不断加剧,仿似整个人都给架在了火炉上烧烤,丹田真气兀自络绎不绝地生成积聚,往膻中穴奔涌。
这般越聚越多,杨恒的身体委实苦不堪言。就像一个行将吹爆的气球,偏又从外面看不出丝毫异样。
不晓得过了多久,他周身经脉再次解开,瞥了眼一旁的青天良,杨恒思忖道:“这老狐狸的修为奇高,若是按理出牌,我仍难逃一败。嗯,对付他,我犯不着讲什么仙林规矩、江湖道义!”
想到这里他眉头一皱大声叫道:“快解开禁制,我的经脉要爆了——”
要是杨恒喊些别的,青天良多半会置之不理,可闻听此言,他顿时心头一紧,忙起身探手搭住杨恒左腕脉门道:“你说什么?”
杨恒右掌暗聚功力,故意大叫大嚷吸引他的注意力道:“我的脚,我的脚!”
青天良不觉转眼往杨恒的双腿望去,可指尖劲力透出猛感不妥,灵台警兆乍生道:“不好,小和尚使坏!”
一念未已,杨恒呼喝出掌“砰”地击向青天良小腹。
青天良直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拧腰侧身,右手抓着杨恒的左腕往前猛甩,“啵”地胀破裤腰掣出狐尾。
也就是他动作奇快,狐尾后发先至挡在小肚子前。耳听“砰”地爆响,一股巨力透体而入,绞得五脏六腑齐齐翻转了个儿,哇地仰面喷出一口鲜血。
他脚下运劲顺势倒飞,卸去余劲,尖啸道:“小畜生,你跟我玩阴的?”
杨恒的掌力一半被狐尾挡下,还有一小半因身躯被青天良抛飞,发力不足未能吐出,只有不到三成的掌劲迫入了他的体内,不由暗叫可惜,挺腰运出万里云天身法追上对方,居高临下拍出一掌“星垂平野”道:“老畜生,只准你玩阴的?”
青天良勉力抬手招架,却不敢直撄其锋,五指戟张抓向杨恒的脉门。
杨恒刚才在化解禁制时,早在心中对青天良的招式套路做了梳理,于这式变化了然于胸,想也不想沉腕收肘,硬是找上他的左掌。
双掌交击,青天良再吐一口淤血,胸口稍稍顺畅了些,面色铁青道:“早知你恩将仇报,老夫便早该拧断你全身筋骨!”
杨恒见青天良这么快就缓过劲来,亦自骇然,口中轻笑道:“老鼠上天平——自称自赞,你这种家伙能得道,也是老天不开眼!”嘴里骂得痛快,掌上一招接一招犹若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压得青天良喘不过气来。
青天良捱了一掌,又被杨恒制住先机,越打越是被动。他连使几次诈招,偏偏这小和尚就是不上当,而且掌力之强较之方才交手之时,又有明显进境,连带招式也变得纯熟凌厉了许多。
眼瞧着这样打下去自己凶多吉少,青天良又羞又恼道:“这小和尚怎会自行解开老夫的禁制?难道他会移经换穴之法?”
心里杂念一生,局势越加不容乐观。
杨恒高呼酣战,又一掌中宫直进,击向青天良的胸膛,立意要将这妖狐毙于掌下,也算为自己报仇雪恨。
不料“呼”地一股青烟从青天良体内冒出,熏得杨恒脑袋一晕,急忙凝神屏息道:“老狐狸又打什么鬼主意?”
话音未落,烟雾散开,自己的右掌也已攻至青天良的胸前,可青天良的那张脸庞竟已变作石颂霜的容貌,无限哀怨地望着自己。
明明晓得这是对方的化身邪术,乍见之下杨恒终究情不自禁地掌势一凝。
然而高手过招,岂容有分毫的迟疑相让?
青天良的狐尾神出鬼没掩袭而至,缠住杨恒右腕,左爪趁虚而入第三次封住他胸前经脉,嘿嘿笑道:“小和尚六根不净,佛祖也保佑不了你!”
杨恒应声软倒,大是懊丧道:“我临敌的经验还是差了些。大丈夫当断则断,生死关头怎可拖泥带水,犹豫不决?”
青天良被杨恒打得连声粗喘,恨恨说道:“小和尚,是你逼我这么干的!”强咽下涌上喉咙的淤血,探手抓住杨恒胳膊,便欲震断他的经脉。
不曾想杨恒的经脉尽管被封,可浑身真气鼓荡澎湃,自然而然生出反抗主力。青天良一运劲,不仅没能震断他的经脉,反而令得自己手指一阵酸麻。
他愕然心道:“难道我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要是小和尚不死,假以时日老夫说不定还不是他的对手。说不得要斩草除根,尽早除了这祸患!”
杨恒见青天良目闪凶光,说道:“老狐狸,有件事我差点忘了告诉你。”
青天良愣了愣道:“你想说什么,赶紧说。”
杨恒道:“你看我的嘴巴还能说话是不是?那说明我的牙齿,我的舌头都还能动。”
青天良不明所以,问道:“那又如何?”
杨恒叹了口气道:“我打小怕疼,你要是挖我的眼睛又或砍我的胳膊,那更要疼得不得了。我全身不能动,只有咬牙硬挺。如果一不小心,连带舌根一块咬断了,岂不糟糕?”
不等青天良反应过来,他飞快又道:“总之,我怕疼,你别再碰我。”说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青天良,赌定这老狐狸还舍不得自己现在就死。
果然青天良脸色微变,说道:“哈哈,有趣……你居然会以死要挟老夫?”右手悄悄往杨恒身前挪移,准备出其不意先卸了他的下巴。
杨恒一声不吭,牙齿微微用力咬破舌头,一缕血丝顺着嘴角淌了出来。
青天良一惊,不敢轻举妄动,心道:“他若真的自杀,老夫再找谁试药去?”
假如龙卷丹还有个十颗八颗的,他也不必这般投鼠忌器,可惜怀里只剩一颗,另外一颗在司马病身上揣着,总不能找个试验品再浪费一颗丹药。
当下青天良惟有无可奈何地往后退开两步,高举双手道:“好,老夫依你就是!”
可杨恒压根就不会相信他的保证,略略松开牙齿道:“那咱们就耗着吧!”
青天良气得双目喷火无计可施,负手站在杨恒身边,寻思道:“你总不能一直用牙齿夹住舌头,只需稍有松懈,老夫便会教你晓得厉害!”
这般过了大半个时辰,杨恒经脉自解,起身又和青天良打斗。
这回青天良有了防备,没有重蹈上次覆辙,苦战八十余个回合再次制住杨恒。
但是杨恒也找到制约青天良的法门,眼见经脉又要受制,早早摆出一副你敢动我我就自尽的不要命架式。恨得青天良牙根发痒,直想把这小和尚满嘴的牙全给拔了。
天上的日头由东往下,渐渐下沉。两人在这山洞外已耗过了一个白天。
杨恒体内的真气越来越充沛,对北斗六掌的领悟亦因为实战而不断提升,到了掌灯时分,已可与青天良周旋上百余招方才落败。
看着杨恒越打越强,青天良喜忧参半,既对龙卷丹的妙处更加神往,又不免苦恼道:“这么下去何时是个了结,老夫却真成了这小和尚的练功靶子!”
两人的修为均已超越剑仙境界,尤其青天良实已达到炼神还虚的巅峰化境,较之三魔四圣亦不遑多让。故此缠斗一日亦不觉饥饿,全副心思都用在了对方身上。
此刻杨恒对青天良闪电般的身法招式已逐渐适应,甚而在功力上亦可分庭抗礼,只是经验火候仍然稍显欠缺,却非一蹴可就。
又一次打斗结束后,青天良退出三丈盘腿调息。杨恒笑着道:“老狐狸,别怪小爷没提醒你,下回我可要用剑啦!”
青天良素来以机智无双自负,没想到今日竟受一个年轻小和尚折腾,听对方的口气掌法试过了,还要来切磋剑法,真把自己当成“良师益友”了。
他恼恨之下又有些哭笑不得,哼道:“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杨恒哈哈一笑道:“承蒙提醒,下回我会找个避风的地方躺着。”
他嘴里说得虽是轻松,心中实则焦灼无比。
且不提体内真气还在汩汩折腾不休,明天一早便是楼兰会盟的正日。其它的事情还则罢了,石颂霜与厉青原的婚约却又如何是好?就算南宫北斗顺利复位,将婚约废除,可还有自己的爹娘需要解救。
他躺在地上心下暗恨道:“那老狐狸耗得起,我却耗不起!必须想个法子尽快脱身。可此人身法太快,若不光把他打跑,我想走也是不成。”
左思右想,又复缠斗,不知不觉过了一夜。
杨恒体内的真气还在无休无止地膨胀,却明显感到丹田和经脉的容纳空间亦在相应地减少。依照这势头发展下去,恐怕不出三天,真的会出现司马病所说的“焚丹爆精”之局。
抬眼望见慢慢亮起的天色,杨恒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唤道:“老狐狸,我渴了。咱们先去找些水来喝。”
青天良狐疑道:“小和尚,你又想玩什么花招?”
杨恒微笑道:“瞧你,都成惊弓之鸟了。我哪来那么多花招,就是渴了要水喝!”说罢径直往山岭下行去。
青天良亦步亦趋跟在后头,找寻制服杨恒的时机。可杨恒虽背对着青天良,却身势沉稳毫无破绽,显然这一天一夜的反复过招让他受益菲浅。
青天良无法施展毒计,脸上虽不露声色,心下直恨得咬牙切齿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忍则忍,不可气短;当断则断,不可手软!老夫先让他猖狂几日,到时候连本带利一并收回。
“嘿嘿,吸光精血实在太便宜了他。就算将他的五脏六腑统统掏出来,连带肠子一块生吞活剥,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正动着歹念,耳听潺潺水声,两人已来到一条溪涧前。
月色下溪水波光粼粼,如玉带蜿蜒淌下山外。杨恒在溪边蹲下身喝了几口水,又洗了把脸,惬意地长吁一口气道:“真舒服——老狐狸,你不喝两口么?”
青天良哼了声,一言不发地走到杨恒身边俯下身掬水,却和他保持着两丈多的距离,以防这小和尚突施冷箭。
喝过水,却见杨恒沿着清溪往山上走去,不由愕然道:“你又要去哪儿?”
杨恒道:“如此良辰美景,再打下去岂不大煞风景?不如去欣赏溪水尽头的瀑布。”
青天良自无这般雅兴,但他早就被杨恒这般死缠烂打的劲头给折腾烦了,能消停一会儿也不错,当下点点头道:“你别打逃走的主意。”
杨恒一笑不答,和青天良一前一后沿溪而行。
每当老狐狸不着痕迹地潜近上来,他便有意放慢脚步,摆出随时接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