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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时一念在网上输入了“天蝎座男生喜欢什么礼物?”,进行了一番扫荡式搜索。
对着电脑屏幕,时一念小声地念了出来:“冷热无常的天蝎座情人,他的热情与温柔体贴令人快被融化,但是一翻脸,他的自私冷酷无情,也会把人气炸。他是个很自我中心的情人,可以为了自己而伤害他的情人而毫无惭愧与痛苦,一般人是很难与他天长地久的,除非是他一见钟情的情人……”
他忍不住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我是他一见钟情的情人……嗯……一向我行我素的天蝎男对礼物的态度是很高傲的。送天蝎男礼物时,一定要以重质不重量为原则,名牌衬衫、名贵香水、限量手表、新出的黑科技产品等等,挑选一件价格不太贵,但又显档次的礼物最合他心意。哇,搞什么啊?这些礼物明显都很贵好不好?真是的!”
“你在干嘛?”时一念的肩后凑上来一个脑袋,声音清润悦耳,堪比二次元男声优。
45 45 拒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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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一念吓了一跳,整个人差点儿从电脑前的椅子上弹跳起来,脑袋咚的一下撞在了对方的下巴上。
“啊!对不起!师兄!”时一念赶紧站起身来,伸出手指碰了碰阮韶礼的下巴,咧着嘴牙酸似的问道:“疼不疼啊?我看好像有点肿了……”
阮韶礼眯了眯眼睛,摸了一把下巴道:“你这铁头功可真厉害,没撞出包吧,过来给我看下。”
时一念乖巧地探出脑袋给他看,他轻抚了一把时一念柔软的碎发,嘴角上扬道:“还好没事,否则我就罪过了。”
时一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抬起脸来,光洁的额头猝不及防地被一个温暖湿润的东西触碰到了—那是阮韶礼每一次站在聚光灯下给大家主持节目、朗诵诗歌、演讲辩论时掀起的两片薄唇。
“抱歉。”阮韶礼并不见一丝羞怯或难堪,礼貌地微微一笑退后半步,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还瞄了一眼时一念面前的电脑屏幕,“一念,你在查什么资料?需要帮忙吗?”
时一念心跳如擂鼓,他还是被秦轩以外的男孩子第一次这么亲密接触过,窘迫得抬不起头来,慌慌张张地坐回座位,把手覆在鼠标上面关掉一个个窗口:“哦,没什么,网上随便看看。话说回来,师兄你怎么在这里啊?”
阮韶礼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弥漫着绯红色的耳垂,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你可真调皮,还跟我转移话题。我都看见了!在查给谁的生日礼物呢?我怎么没发现你对谁这么上心过?”
时一念弯下腰把电脑关机后,跟在阮韶礼身后走出了电脑房,想了想还是坦白道:“那个,就是我们班的秦轩,你认识的吧?跟你一起打过球的。他下周过生日嘛,几个同学约好了一起给他庆祝生日,所以我在网上找找送什么礼物比较好,我也没什么经验。”
阮韶礼看了一眼他略带羞涩的神情,怔了一怔后才答道:“嗯,认识,秦轩球打得挺不错的,之前跟我一起打过前锋,投篮命中率相当高,篮板球也抢得多,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搭档。不过最近一两个月他没来和我们高三的一群队员打,你知道为什么嘛?”
时一念差点儿就脱口而出道:“因为他已经把我追到手了啊!不需要再利用你来吸引我的注意了!”他赶紧捂了捂嘴,偷偷笑了笑说:“可能你们高三的队员打得太猛了,他就回头找我们高二的虾兵蟹将玩儿啦。”
阮韶礼忽然停住脚步,低头望进他的眼眸:“你为什么最近都没来看我打球?”
这可把时一念问住了,毕竟他重生过来后,早就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不可能再傻乎乎地去用自己的热脸去贴阮韶礼这朵高岭之花、外加钢铁直男的冷屁股了,何况他意识到了现在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秦轩,遂转移目标去回应秦轩的热烈追求了。
阮韶礼忽然拉住时一念的手臂,阻止他继续往前走、逃避这个问题:“你……讨厌我了?”
时一念急忙回过头对着他绽开笑颜道:“没有啦!我怎么会讨厌你。阮师兄,你这么较真儿干什么呀?一点都不像你了。”
阮韶礼眼角余光扫到教学楼副楼花坛后站着的一个高挑身影,抿了抿嘴角,让时一念闭上眼睛,随后稍稍俯身,用纤长净白的手指掸了掸他长而细密的眼睫毛。
时一念闭着眼问道:“怎么啦?师兄?”
阮韶礼在他脸上轻轻地吹了一口热气,平静地答道:“哦,你睫毛上沾到了什么东西,好了。”
时一念一睁开眼就对上了阮韶礼近在咫尺的眉眼,他的眼神里有着许多令他看不懂的深意,蓦然让他有了一丝胆怯。他条件反射似的急退了半步,朝他摆摆手:“那师兄我先回教室了!拜拜!”
阮韶礼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站在原地望着时一念渐渐远去的小小身影,眼里像是酝酿着一场悄无声息的风暴,风起,云涌,金戈,铁马,最终恢复了平静。
花坛后的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花坛里的木芙蓉在晚秋热情地绽放着,霜侵露凌却风姿艳丽,占尽了深秋的风情,因而又名“拒霜花”。其花语为纤细之美,贞/操,纯洁。只要有人路过那处花坛稍稍停留步子,就会瞥见其中最美最艳丽的一朵木芙蓉仿佛被人企图采摘过,柔嫩的花瓣儿散落了一地,只留下一个歪斜的身子骨,在风中颤颤巍巍地挺立着。
46 46 生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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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八号。天蝎男“小玄子”、秦轩的生日。
很幸运这天是周末,等到下午三点学校放学后,黄歇和巍然两个人就叫上秦轩跟时一念,各自骑一辆自行车直奔流云镇上唯一的一家卡拉OK店。
秦轩自己没有自行车,非要坐在时一念单车的后座上让时一念载他。时一念僵硬着脊背,双手竭力掌控着车把,还是止不住单车歪歪扭扭的婀娜身形,只能抱怨着:“哇!你太重啦!”
秦轩趁机从后面抱住他纤细的腰身,在他腰侧不动声色地摸摸蹭蹭了好几把,心里美滋滋的。
“哎哎哎!哎呀!”时一念终于掌控不住车头,车子歪倒向了一侧,还好后座上的秦轩两条大长腿一撑地,稳住了车身,时一念整个人被他抱了个满怀,也没摔下去。
时一念想来想去,总觉得是秦轩故意让他载着,然后出糗被围观,气得转过身去伸手在他劲瘦的腰身上狠狠拧了一把,没换来一句惨叫声,反而被对方一把拽了过去、在一株高大的梧桐树后面避开了其他人的视线、悄悄地含住了嘴唇,一吻即收。
时一念略微恐慌地环视了一遍四周,见身后没什么人,黄歇他们也早就骂骂咧咧、吵吵嚷嚷地骑到了很前面,这才安下心来,重重地捶打了一记秦轩的后背:“干嘛你!大庭广众、朗朗乾坤的被人看见了怎么办?过来!你载我!我载不动你!”
秦轩弯起嘴角,如偷腥成功的小猫儿一样惬意地跨坐在自行车上:“来吧!抱住我啊!”
时一念怕磕痛裆部,侧坐在后座上,靠上去搂住对方的腰:“抱住了。”
“抱紧我!”
“哎呀抱紧啦!”
“走咯—!”秦轩的幼稚行为让时一念忍不出朝天空翻了个大白眼,接着低头窃笑不已。
秦轩载着时一念火力全开,直线加速度飙车,那气势简直像去火拼的古惑仔,吓得停在红绿灯路口处嘴里吹着泡泡糖、两只眼睛跟雷达似的搜索大街上美女的黄歇、巍然二人大喊一声“我草!”,屁滚尿流地蹬起脚踏板甩头冲了出去。
时一念抱着秦轩的腰,探出脑袋去看他们,笑得咯咯咯咯抖个不停,少年轻柔稚嫩的笑声混杂在寒冷的秋风里,随着从枝头飘零的梧桐枯叶渐渐远去。
他们定了一个中型包厢,叫了些瓜果零食和可乐,然后就脱掉宽松的校服外套扔到角落里,音乐声一响起,众人就放开嗓子开始了抑扬顿挫、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
当年流行的K歌经典歌曲有周杰伦的《发如雪》《夜曲》、花儿乐队的《嘻唰唰》、光良的《童话》、张学友的《如果爱》、陶喆的《爱我还是他》等等,对于十年后的时一念来说都是老掉牙的歌曲,还好他还记得其中不少歌的旋律,能跟着伴奏或原声哼唱几句。
热热闹闹的《嘻唰唰》等歌唱完后,时一念瞥见电视画面上跳出来陶喆的《爱我还是他》,一瞬间整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个时候只要是失恋、或者被劈腿的小男生都会声情并茂地点一首《爱我还是他》来抒情一番。
果然,黄歇五音不全的公鸭嗓开唱了:“你爱我还是他—?是不是真的他要比我好?你为谁在挣扎?爱我还是他—?就说出你想说的真心话,你到底要跟我还是他?……”
尽管上一辈子时一念算不上是脚踏两条船的渣男,但是他的确是陷于一面单恋着阮韶礼、一面又被秦轩追求着的畸形三角恋爱关系。这段过去,让他的心底产生了一股浓烈的负罪感,总觉得面对秦轩的心情是包含着几分懊悔以及亏欠的。
就算在这一世,他时一念在秦轩的眼里,喜欢过阮韶礼、特别关注过阮韶礼也是明明白白的事实,如今他虽然已经跟秦轩确立了恋人关系,可是秦轩心里会不会还是膈应着呢?
时一念忐忑不安地抬起眼,在昏暗的包厢里,视线越过五光十色的彩灯光束投向坐在不远处点歌机前的秦轩。秦轩面无表情的时候,脸上的线条特别显棱角,隐隐带着一丝不怒而威的气势、以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无情。这样的秦轩让他觉得遥不可及。
惴惴不安的时一念咬了咬下嘴唇,突然决定还是唱一首歌送给他。
在秦轩灼热目光的注视下,黄歇巍然的起哄声中,时一念的心砰砰直跳,坐在高脚凳上拿起了话筒。
“我在废墟之中守着你走来。我的泪光承载不了,所有一切你需要的爱。
因为在一千年以后,世界早已没有我,
无法深情挽着你的手,浅吻着你额头。
别等到一千年以后,所有人都遗忘了我……
那时红色黄昏的沙漠,能有谁解开缠绕千年的寂寞……”
47 47 三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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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啪唧啪唧掌声雷动,时一念不好意思地咬了咬下嘴唇,从高脚凳上走下来。
秦轩也不忙着点歌了,走到时一念的身边挨着他坐在沙发上,脑袋凑上来表扬他:“唱得极好。”
时一念耳根子发红,推开他肩膀道:“哎呀没那么夸张,随便唱的,我五线谱都看不懂的。”
秦轩脸皮厚,又凑上去耳语道:“以后只准唱给我一个人听。”
时一念瞪了他一眼,再次把他推离自己,他并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他黏黏糊糊的。谁料被秦轩的长臂一勾揽进了怀里,脸上也顺势被亲了一口。
时一念吓了一跳,呆呆地望着秦轩。一双水亮清澈的桃花眼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盛载着星辰碎片,一点点的晃动就叫人心神一颤、为之沉迷。
他清楚地瞧见秦轩动了动两片唇瓣,无声道:“我想吻你。”
“不行!”时一念是真的担心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色狼会当着黄歇他们面乱来,急忙阻止道。
“待会儿怎么补偿我?”秦轩吐出的热气几乎要把时一念粉红色的耳廓灼伤了。
“……听你的。”
“真的?真乖啊,宝贝。”秦轩不动声色地捏了捏他的腰身,笑意盈满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