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小郎愧色言道:“在下打算请姑娘暂时寄寓客栈休息,一月以后,事情办妥,再来为姑娘设法疗伤驱毒。”
绿衣少女闻言,惶凄地道:“公子莫非恐怕我对你有所牵累吗?”陆小郎坦然答道:“干!不瞒姑娘说,在下因为时间有限,确实怕——”
绿衣少女显得神秘似的言道:“如果公子允许我同行,不但不会连累公子,也许对公子有所研益。”陆小郎一怔,不解地道:“姑娘此话——”
绿衣少女又是一笑,仰首问道:“公子不是要打听水仙女的下落吗?”“干!你怎么知道?”
“还要到洛阳去为色之牢内的人找解药?”
“姑娘”陆小郎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少女到底是个什么来路,看她的样子,好象充满了神秘,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呢?
绿衣少女见他一付发呆的傻相,忍不住笑出声来道:“难道公子忘了我刚才被你打伤在色之牢外吗?”“啊!”
陆小郎恍然大悟道:“那么姑娘是知道水仙女的下落呢?还是听说过,什么药可以解移魂心法的毒?”绿衣少女神色一整,端庄地言道:“这个问题公子别急,容我先请教几个问题。”
陆小郎道:“不知姑娘要问什么?”绿衣少女略作思考问道:“请问公子家住何处?尊称如何称呼?”
陆小郎露出不悦之容,悻悻言道:“姑娘问得太多了!”绿衣少女没想到他会马上翻脸,也不甘示弱地言道:“有什么不能答的呀!朋友之间,以礼相待,谁象你这样,待人贼心!”陆小郎马上弯身一揖到地,照样问道:“好,那么请问姑娘尊称大名?”绿衣少女干咳一声,答道:“小女娃徐名霞,浙江绍兴人,今年十八不到,十七还多之五十日,自幼父母双亡,子然一身,漂泊天涯,请公子多多指教!”说完,不等陆小郎开口,又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是真是假,那个晓得?”
这番说得陆小郎没头没脑,傻了半天,始期期艾艾地言道:“请徐姑娘不要生气,在下——”
绿衣少女趁机又抢白道:“你以为我真姓徐啊?”“那姑娘姓——”
“告诉你,我姓许,懂不懂?”
陆小郎忙改口道:“许姑娘?”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又把陆小郎笑得呆住了!绿衣少女眉一扬,言道:“你这个人怎么搞的?说姓徐,你就叫徐姑娘,说姓许,你就叫许姑娘!”
“怎么啦?难道姑娘又不姓许啦?”
“当然啦?”
“姑娘!”
“哎!对啦!这样叫准没错儿,反正我不会是男的!”
陆小郎无言以对,弄得啼笑皆非。
这个一向自命不凡,风流自赏的人,此番算得真正的遇上对手了!
虽然相识不到个把时辰,绿衣少女此刻在陆小郎替他行动疗伤,输送内力之后,痛苦减轻,才流露出特有的天性。
面对着这个使自己从心眼里喜欢的青年!不忍过份捉弄,当心正色言道:“好啦,别开玩笑啦;公子,我既不姓徐,也不姓许,而是姓,须必须的须,这个姓不常见吧!”
“嗯。”
宋维难望着她天真无邪的面孔,并没有对她的恶作剧感到生气,心里反而认为满有意思的。
绿衣少女此刻温声问道:“算啦,长话短说,我要请教你一点,找水仙女,是为仇?还是为思?“陆小郎想了好久,才不着边际地说道:“是思是仇,我也不知道,不过目前只是奉师父之命,作礼貌上的拜访。”
“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什么?”
绿衣少女闻言不觉一惊,暗道:“真该死!差一点就说溜了嘴!”接着,若无其事地说:“既然是拜访当然不用武功,我自然就放心了!”陆小郎没留心她的态度,只是急着问道:“干!姑娘知道水仙女的住处吗?”“嗯!”
乍听此话,陆小郎欣喜若狂,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欣喜之余,迫不及待地道:“在那里?”
绿衣少女故意慢吞吞地说道:“公子何必多此一问。”
“干!姑娘又要什么条件吗?”
绿衣少女嗤嗤一笑道:“紧张什么,一起去不好吗?”
陆小郎吃惊言道:“这个——”
绿衣少女道:“看你一表人才,好象很爽直的样子。说起话来却不死不活的,多急人!我的意思是说,师父救我夺魂镖,即有杀人之法,必有解救之药,所以想去找师父,嗄便与你共行一程,不高兴算了!”
陆小郎故然一笑道:“你师父也住在那一带吗?”
“不远!”
“如此说来,我们上路吧?”
绿衣少女站起身来,微笑挂在了腮边。黑夜已经过去,东方露出曙光。朝阳在黄连峰的树林之上,映出了一片红紫。
绿衣少女跟在陆小郎身后缓缓而行,陆小郎一身上乘轻功,因为绿衣少女受了伤而无法施展。因此,他们速度,比普通人快不了多少。
树林中,鸟兽绝迹,不免有些阴森的感觉。正行之间,陆小郎忽然停住脚步。回头道:“干!似老牛在拖车,这样要走到那一天啊!我看还是象在秘密通路里那样吧?”
绿衣少女粉而通红,明明听懂了对方话中之意,却仍羞怯地问道:“你说什么?”陆小郎耸肩挤眼,一副怪象道:“我抱你走啊!”绿衣少女随手折了一根树枝,要去打他。——,陆小郎一晃,人已闪至她的身后。
一路嘻嘻哈哈,往山下走去。活象一双散步的情侣。
从塞北往南行的官道,一辆双辔的马车疾驰而过。黄沙滚滚,风尘蔽天。
陆小郎高坐车前,手执辔缰,陷入沉思之中。
离开师父半月,只身闯进斩情庄,并非纯为恶作剧,而是他下山的第一任务。自跟随师父长大,如今近二十寒暑,他一直觉得师父是个很怪的人。平时,学武练功,师父对他不遗余力,可是一问别的,师父总是摇头,这次下山,交给他两件工作:第一件,要他刺探斩情庄主到底是男是女?第二件,要她打听一个叫“水仙女”的人的下落何方,当然包括她的身世。
现在,两件工作,已经完成一半,因为大闹斩情庄以后,发现正如师父所料,庄主确实是个男的。师付为什么会料到庄主是男人呢?他感到奇怪,经过自己证实以后,陆小郎对于这件事情,更是感到奇怪!
既然称为斩情庄,为什么庄内会有男人呢?而且这男人居然做了庄主,真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洞房花烛之夜,他假冒新郎,并曾对雯姑娘说,现在的庄主,可能不是真的庄主,也可能不是雯姑娘的爸爸。这些事,他怎会清楚呢?其实,他根本不清楚!
只是听师父说的,师父当日曾经对他说。假如斩情庄主真是男的,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斩情庄的假庄主,也一定是雯姑娘的假爸爸!
为什么呢?
师父没有说,陆小郎当然无法知道!斩情庄的威名江湖各门各派,闻而胆寒,真庄主到何处去了呢?那可怜的雯姑娘,她的真父亲的又——。
陆小郎的心里,塞满了迷一样的疑问,不觉自言自语地道:“干!假如斩情庄主是个假的,斩情庄上下岂能对他如此服贴?我不相信!”说着,右手中扬鞭一扬,发出一声清脆之声,打得马儿蹄下如飞,立即加紧了不少的脚程——“你不相信什么?”身后传来一声惊语,一个娇小的身形已跃到陆小郎身旁,向他微笑,此人正是绿衣少女须霞。陆小郎却道:“叫你呆在车蓬里头,你偏要出来!”
须霞蛾眉频皱,鼓着小嘴说:“既没伤风,又没着凉,你叫我躲在里边,你想把我闷死啊!”陆小郎虎目一瞪,想骂她几句!一时又开不得口,心中暗道:“干!这丫头,真拿她没办法!”须霞见陆小郎不高兴,马上撒娇似的,用身子往他臂上轻轻一撞,佯怒道:“不让出来就不出来,有什么了不起的?看你那副样子,吓死人!”陆小郎狠狠瞪了绿衣少女一眼,真把她没办法!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只好叹口干气道:“干!我的好姑娘,你帮个忙好不好?你想,斩情庄的人找不到我们,会不派人出来追吗?一男一女,目标多明显啊!我们必找这些麻烦呢?”
须霞顽皮地道:“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进去!”
陆小郎没有答腔,绿衣少女自顾自地道:“昨夜在地道之内,你用什么手法打落我的双剑?”“手下败将,还好意思提!”须霞面颊微红道:“是不是无相指法?”陆小郎心头一震,言道:“干!你怎么知道的?”须霞得意之余,神气活现地笑道:“哼!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区区雕虫小计,岂能瞒得了我!”
陆小郎不甘示弱地道:“在下只知道姑娘是败在我手下的人!”须霞听了这话,心里不十分好受,面色微交道:“这无相指法是谁教给你的?”
陆小郎临空又扬了一鞭,冷笑道:“干!当然是我师父教给我的啦!”“你师父叫什么?”
“‘终南书生’,哎!我再——”她方一开口,陆小郎白了她一眼道:“你再什么?”
须霞芳心即动,情亦随之而动,正想借题多聊几句,却被陆小郎挡了回去,扫兴之余,仍旧心软口硬地哼了一声,道:“不准问算了,神气个什么劲儿!”
说完,返身进入车蓬之内,不再言语。陆小郎没有理她,两腿忽然直立,连挥数鞭,风驰电走,身后再度掀起一片灰尘,弥漫了冷清的阳光大道。
这两马一车,乃陆小郎与须霞下山后,在一个镇上,重金所买,主要是怕她内力不及,耽搁了路程。此刻在陆小郎的鞭策之下,两马八蹄,狂奔如飞。正行之间——
陆小郎突然双臂一紧,猛收手中缰绳,将两马狂奔之势煞住,怒声喝道:“干!好狗不挡路!要命的赶快滚开!”
原来大路当中,一个瘦老头儿,盘膝交腿,端坐于地在那里闭目养神!瘦老头儿干皮贴腮,骨瘦如柴,蓬头散发,颏下无须,在这仲秋季节,居然穿了一套大红色的衣短裤,上半身钮扣全开,露出两排筋骨来。乍看之下,十分刺眼,再仔细一瞧,但是他双目深陷,太阳穴凸起,还是一个不大寻常的人物哩!
陆小郎可不管这一套?口里骂道:“干!老不死的,你敢耍赖”话落,举手扬鞭。照准瘦老头儿抽去——。
眼看皮鞭就要上身,以陆小郎的功力来说,这轻轻一鞭,也能将他刷个半死,可是;——
瘦老头儿不言不语,不躲不避,依然坐在那里。
“啪”地一声,鞭子打上去了。
陆小郎惊得差点失了魂!
挨上这一鞭,瘦老头儿不但没有受伤,而且身体象钉在地上似的,连动都没有动一下;相反的,陆小郎的手腕,竟被震得微微一麻!
这是怎么搞的?陆小郎心里明白,此番遇上了扎手煞星,当下微收狂傲之态,历声叱道:“光天化日之下,尊驾存心挡道,所为何来?”瘦老头儿头一歪,勉强睁开一双眼睛,象是大梦初醒,微微一笑,沙哑地尖叫道:“小兄弟,你可是同老夫说话吗?”
陆小郎气得心崩肺炸,喊道:“干!不同你说话,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浑帐不成!”
瘦老头儿并不生气,一边点着头,一边自语道:“刚才我在梦里与我那老妹子打情骂俏,被他用柳枝儿扫了一下,原来是你啊。”说完,又慢慢地摇了摇头。
陆小郎举起手中皮鞭,骂道:“老浑帐,再不让路,我可不客气了!”瘦老头儿干笑道:“本来你就没客气嘛!一见面又打又骂,小心打坏了自己的鞭子!”
陆小郎闻言,无意地看了一下手中的皮鞭,不看还可,一看之下,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来!
一根牛皮硬鞭,不知何时,竟少了一截!
这老家伙可真是真人不露相!陆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