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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漫不经心地道:“你想吃宛儿的饭菜,下次请她做不就得了……啊,你什么意思?”飞扬忽地反应过来,张口结舌地看着笑语焉焉地林钰,林钰得意地一笑,飘然走出厨房,“我是说宛儿的饭菜做得真香,我想吃一辈子,你难道不想么?”
这边的林钰二人简简单单地吃着午饭,耐心地等待着消息,而在战场的另一头昊角郡,六王爷的行辕所在地,却又是另外一翻景象,庞大的大厅内,此时已是人满为患,大堂的正中案上,正放着一个用白面做的大大的寿桃,厅正中央已是堆满了将军们的礼品。进进出出的军官们虽然一个个全副武装,却都是喜气洋洋,六王爷一身便服,正自站在堂中,接受着部属们的道贺。乱轰轰地闹了半晌,方才静下来,一一入座。
“诸位!”六王爷举起酒杯,站了起来,众人轰的一声,全都站了起来,向他举起酒杯。
“本王五十大寿,却是想不到竟是两军阵前,战场之上过的,有此一遭,本王这一生也不算白活了,这一杯酒,是我敬诸位的,感谢诸位!”一饮而尽。
身旁侍卫赶紧给各人杯中满上。
“这第二杯,让我们敬在战场上捐躯的弟兄们,我们能在这里开怀痛饮,是这些弟兄们用命换来的!”
厅内立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跟随着六王爷将这杯酒缓缓地顷洒在地上。
六王爷笑着放下酒杯,双手虚按,看着众人一一座好,这才道:“今日本王坐寿,理应让各位不醉不归,但现在我们却是在战场之上,四周强敌环伺,本王也就不劝酒了,今日尚需值勤的将军请用饭用菜,不需值勤的将军们则可喝一个痛快!”此语一出,席上立时就分了出来,大约一多半的将军们立时放下了酒杯,端起饭碗,另一些则是喜笑颜开,聚在一起开怀畅饮起来。
不多时,一些人已是打着饱嗝站起来,大步走到六王爷面前,行礼告辞。不多时,厅内剩下的就只是一些不需值勤,正大碗喝酒的将军,不时有人端着酒碗走到六王爷面前,六王爷却是来者不拒,碗碗一饮而尽,博得厅内众人满堂喝彩。
酒过三巡,一个喝得半醉的将军走到六王爷面前,笑着道:“王爷,今日您的大寿,末将其实还给王爷准备了另外一件贺礼,只是没有王爷允许,末将却是不敢拿出来。”
六王爷呵呵大笑:“自甫将军,你一向都是精灵古怪,这一次却给我准备了什么奇怪的贺礼呀?”
下头的将军们已是一齐鼓噪起来:“好啊,王自甫,你这个小子还打了什么埋伏,太不够意思了,什么特别的东西还不快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王自甫笑道:“王爷,其实是这样的,这军中只有军乐,王爷大寿,老听这个也怪闷得,何况咱们都是老行伍了,这些军乐听得耳朵也起茧子了,所以,前几天我派人去请了一个戏班子,嘿嘿,咱们这不正在行军打仗吗?我怕王爷见怪,所以就不敢拿出来!”
一听说是戏班子,下面的将军顿时兴奋起来,一齐眼巴巴地看着六王爷,六王爷先是一怔,雅不愿在这时请戏班子唱戏,这事要是传出去,说自己在两军对垒时还搞这些勾当,多少有些不好听,但一看众人的眼色,也就明白其实众人都想看上一看,何况人已请来了。当下笑道:“还是自甫有办法,这兵荒马乱的,居然还能找到戏班子,好吧,既然来了,就让他们上来唱几出吧!”
王自甫大喜,已是乐颠颠地跑了出去,不多时,外面已是一溜进来了数十人,一个看似班主的人恭敬地递上本子,道:“请大人点戏!”
六王爷笑道:“还是各位将军们点吧!”
王自甫笑道:“今日既是王爷过寿,我就点一出五女拜寿吧!”
紧接着众将好此首者已是连接点了几出,却都是一些武戏,什么辕门射戟,单刀附会等等。戏班稍加准备,一阵锣鼓家十,戏已是开锣了。
虽说是个不大的戏班,但几个唱戏的却甚是高明,不论唱功,还是手眼身段,无一不是上上之许,大厅内不时响起如雷般地掌声,不知不觉,已是酒过三巡,众人已是喝得八分了,连酒量甚豪的六王爷也有些醉眼迷离了。
战翼州唱完,众将点得戏已是全部唱完,班主走上前来,躬身道:“诸位大人,接下来我们为寿星另外献上一段戏做为贺礼,请各位大人们听听我们的压台戏霸王别姬!”
六王爷虽说已是喝得半醉,猛一听是霸王别姬,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今日怎么唱这出戏呢?眼中寒光一闪,扫了班主一眼。下面几位将军却是大声叫起好来:“好,霸王别姬,听完这出戏,明日我们就将裴立志这龟儿子打面项羽,任他英雄一世,最后也不得不自刎乌江!”
六王爷不由微微一笑,戏虽不对景儿,但这位将军却说得甚好,也算讨了一个好口彩。厅下其余人已是大声叫起好来。
随着一阵开场锣鼓,两名戏子已是走了上来,扮项羽的那人果然是身躯庞大,长丰威武,身高丈余,活脱脱就是一个项羽,扮虞姬的女子身段婀娜,虽然脸上搓着厚厚的粉底,但双眼灵动,顾盼生姿,一看便知是一个美女。
“秦地罗敷女,采桑绿水边,过手青条上,红妆白日鲜”,扮演虞姬的女子一开口,立时使博得一个满堂彩。
随着剧情的深入,众人唏嘘不已,个个已是被场上二人精彩的表演带入到了剧情中,在场中人个个都是带兵将军,听着场上霸王悲怆的唱腔,竟是一个个感同身受。场上,虞姬长剑轻舞,已是唱到了最后一节:
悲风万里从天落,
英雄一叹动山和。
识途老马知凶厄,
此去末路已无多。
眉梢休把愁云锁,
眼角莫教泪滂沱。
纵留虞姬魂一缕,
一缕魂也为霸王歌。
生死与君长厮守,
此请万古不消磨
唱得此处,虞姬一个高音拔起,清亮无比,手中剑铮地一声,高高地向空中飞起,众人不由一愣,霸王别姬中何是有这么一出,还没反应过来,扮演虞姬的女子左手一张,宽大的袖中忽地射出一团雪白的东西,径自向六王爷飞去,此时的二人近在咫尺,突变生起,酒已渐酣的的六王爷也是不由一惊,身躯一弹,已是飘了起来,半空中一拳击了出去,那团白色的东西与六王爷的拳劲一撞,竟然刷地一声张开,霎那间已是有数丈方园,正中部被六王爷这一拳打得向后抛出,两边却是倒卷而回,呼的一声竟然将六王爷包了起来,一卷住六王爷,立时向内收紧。“情网!”六王爷心中一惊,这情网是江湖上一件奇门兵刃,全部由金蚕丝混合天山雪猴的毛发织成,最是柔韧不过,刀火难伤,遇力而开,一旦沾上,极难脱身,愈是挣扎缠得愈紧。
变故陡起之时,在座的将军都是呆住了,但他们一个个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反应极其迅速,一声大喝,众将已是纷纷拔出腰中刀剑,抢上前来,挥刀擞头就向戏班中人砍去,有人张开喉咙大叫,“来人,有刺客!”整个席面上只有王自甫呆若木鸡,脸若死灰,身旁一个将军轰地一拳将他击倒在地:“妈拉个巴子的,吃里爬外的龟孙!”王自甫被一拳击得翻倒在桌子上,汤水泼洒了一身,兀自不觉。
一见六王爷被罩住,扮作项羽的戏子欢呼一声,整个人如同一面墙样撞出去,半空中双拳齐出,轰向六王爷,此时的六王爷双手苦于被缠住,无法迎敌,眼见这一开山裂石的拳力击至,六王爷大喝一声,全身白光一闪,一圈白光闪现,砰的一声巨响,扮作项羽的戏子皮球一般被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厅内的柱子上,整个屋顶一阵乱抖,灰尘籁籁而下,被缚得紧紧地六王爷也是向后倒退两步,只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翻腾,心里不由暗惊,哪里来的这些人,武功竟是如此高强,这个巨汉这一拳已是令自己受了内伤。扮作虞姬的女子也是大吃一惊,六王爷被情网缠住,双手不能动,竟生生地接了一拳,竟似毫无损伤,倒是巨汉神情委顿,口中鲜血一口一口地喷出,此时正被一名吃酒的将军杀得步步倒退。
一声长笑,一名戏子双手自怀中一摸,手中三鼓两捣,意是突然多了一支小巧玲珑的弓,伸手一挽,三支比女人的簪子长不了多少的箭已是一支接着一支地射向六王爷,只到此时,六王爷身边的几名近卫才赶了过来,两名卫士大叫一声,挺身拦在六王爷面前,腰刀拍出,想将三柄箭拍落,哧哧哧三声,三箭竟然一鼓作气地射穿了卫士的粗钢腰刀,跟着穿过了两名卫士的身体,直飞到六王爷身前,碰到那白色的光圈,这才落下地来。
“七色箭!”六王爷心中又是一震。今日实在是太意外了,情网,七色箭,这些在江湖上消失已久的东西竟然全都出现在这里,不知还有一些什么意外会出现。六王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体一猛地胀大,整个人突地几乎扩大了一圈,情网立时跟着胀大,卟的一声,六王爷一口气吐出,转眼之间人已是缩小了一半,情网却是反应不及,虽然立时跟着缩小,但却是慢了一线,就在这一霎那,六王爷右手已是闪电般自怀中掏出一柄短剑,跟着一划,一阵难听的戛戛声响起,这刀剑难伤的情网竟被六王爷从中一剖为二。一步从网中跨出,六王爷脸色极其难看,此时帐中的大将已是死伤过半,没死的却也是个个浴血奋战,但对手武功实在太高,这些将军们虽然一个个都不是庸手,但与这些人比起来,毕竟差了许多,此时已渐渐地被逼出大厅,一见六王爷脱困而出,众人都是一阵欢呼,精神大振。
扮演虞姬的女子一见情网被破,不由心疼地大叫一声,猛地看见六王爷正向她大步走来,立时吃了一惊,一转身,已是向外逃去。
六王爷一抓抓出,咯的一声,被两名将军逼在一角的那名巨汉已是被身材并不高大的六王爷生生地提了起来,一个抡摔,从厅门口直失了出去,此时厅外已是赶来了大批的军队,眼见此人飞出,一声大喝,手中长枪齐齐地向上伸出,卟卟连响,巨汉眨眼之间已是被洞穿了无数个破洞。其实他被六王爷拎起之时,已是被太清气功震碎了全身骨骼,最后身上被刺了无数个洞洞,却是已不知道了,不过这却让他的同伴心惊不已。
六王爷大步向前,侧面突地传来了一股阴柔的内力,挥掌侧击,太清气功无声无息地迎了上去,两股阴柔的内力一碰,波地一声,两人之间的桌椅之类的已是全都化为了粉末,那暗算之人大叫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砰的一声,撞破了墙壁,在地上一弹,又如飞爬了起来,直撞入人从之中,双手兔起鹘落,将小兵们一个个抓住抛起,向厅门口飞来,立时一阵大乱。
“风紧,扯乎!”一声大叫,此人已是两脚一踏,在小兵身上一一借力,如飞般去了。
霎那之间,这些人借着这一阵混乱,已是一个个溜之大吉。
六王爷正待追击,却见一个个的士兵扎手扎脚向自己飞来,只得停下脚步,两手在空中一阵乱抓,将飞来的小兵一一接住放下。刚刚接得四五个,六王爷猛地觉得有异,刚刚自己接到手中的一人身体柔软,浑不似前几个那样全身僵硬,不等六王爷有什么反应,这名飞来的小兵双手一伸,一对判官笔已是齐齐扎进了六王爷的胸口,一声狂吼,六王爷肌肉在千均一发之际,向内一陷,跟着太清劲力已是潮水般地涌了过去,手持判官笔的刺客刚刚扎进运送一分,已是再也无法前进分毫,正叫不妙时,六王爷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