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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吃糖-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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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类似于服务生的工作。
小老板的店类似于猫咪咖啡厅,店里不仅有猫,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小动物,季澜蹲在保温箱边上和里面的蜜袋鼬对视了好一会,趴在吊床上补觉的小家伙抬起眼皮斜了他一眼,而后又懒洋洋的睡了过去。
他所要做得就是在店里待着,咖啡馆分里外两部分,外部正常喝咖啡,内部可以和这些毛绒绒的小动物亲密接触,他只需要在接触区里坐着,撸猫也好,铲屎也好,最多监督一下进入接触区的顾客消毒,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用他负责。
季澜用了将近一周的时间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做得是什么工种,笑意高深莫测的小老板在他眼里是个古怪的神经病,他不理解自己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但店里的流水又的的确确的在他进店之后增长了不少。
季澜对自己的美色毫无概念,他也不知道当下就流行他这种内敛又孤僻的气质,而且大部分愈发往抖M方向演变的小白领们就吃他这种专心致志照顾动物并且对顾客爱答不理的冷美人设定。
季澜到底还是不知人心险恶,他理解不了那些总是时不时抽凉气的顾客,也懒得搭理天天叉着腰感叹自己眼光独到的小老板,但他的确是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小动物的,而且小老板付给他的工资也足够他负担起家里的两只猫。
这样一来,工作的问题迎刃而解,对他而言,上班和下班的生活相差无几,回家之后也是照顾家里的两个小祖宗,靳球球是只要有罐头吃就无忧无虑,领地意识更强一点的季涩涩则对他身上沾着别的动物的味道有些许不满,所以他每天下班回家之后,总得先洗个澡换衣服,
他就这样勉强走上了正轨,每天挤地铁通勤,虽然辛苦奔波,但也还算踏实。
黎叔知道他找了这个工作之后笑了很久,他们用的是视频通话,黎叔笑得镜头直抖,虽然只是短暂的几秒钟,但他还是在屏幕的角落里清晰的看到了靳寒的一半轮廓,靳寒大概是躲在客厅的沙发后面听他们的通话,黎叔笑得夸张,从而出卖了靳寒藏匿的地方。
季澜没有立刻挂掉电话,他全当没看见沙发后面的人影,黎叔笑完之后又跟他简单聊了两句,先问他冰箱里的存粮够不够吃,又问他上班之后身体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他抱着靳球球心平气和的逐条问答完才挂了电话。
几分钟后黎叔给他发来一个表情包,他点开一看,红脸蛋的黄色小鹦鹉正捂着嘴巴淌下两条宽面条一样的眼泪。
季澜是在正式上班的一周后才明白黎叔为什么会笑得那么夸张,咖啡馆坐落在商圈,小老板独辟蹊径发家致富,选在这个地点就是因为周边大多是写字楼里的白领,平日里工作压力大,需要依靠吸猫吸貂而解压减负。
就是最近一个月,咖啡馆旁边的写字楼里恰好有一家规模不小的新公司入住,而且这家公司偏偏是江家全权交给小儿子练手的。
季澜与严皓见面那天是周五,店里例行晚开店一个小时,因为要给繁忙热闹的周末做准备,所以必须要做一次彻底的扫除和消毒。
严皓进店那会,季澜正跟店里的雪貂斗智斗勇,鬼精灵的安哥拉雪貂有藏匿东西的习性,他五分钟前刚拿出一块干净的海绵,结果不过打个水的功夫,这只雪貂就从笼子里越狱出来把海绵叼走了。
小老板和店里的其他员工正在屋里忙活着洗猫大业,季澜捧着又长又肥的雪貂简直想把它打个结,天性顽皮的雪貂歪着脑袋动了动小爪子,还以为他是在陪自己玩。
严皓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季澜努力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试图让雪貂知错,但十几秒之后,季澜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可奈何的放下了手里的小家伙。
雪貂一落地就立刻屁颠屁颠的绕着季澜的裤脚打转,而且还仰着脑袋用一种软乎乎的咕咕声跟他撒娇,似乎是还想和他玩。
清瘦了一些的季澜最终还是把那只貂抱起来了,毛绒绒的雪貂兴奋的扑过去一顿乱蹭,抱着它的季澜仍然是那种温润如玉的干净模样,严皓盯着季澜单薄的侧影凝望了许久,即使是有那段愤怒到极点的往事在先,他也依旧对此刻的季澜动心。
季澜陪着雪貂闹了一阵,他是在起身去重新拿海绵的时候才发现严皓的,重逢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季澜在原地怔怔的站着,严皓打算推开接触区的木门往里走的时候,他才尴尬又冷硬的提醒了一声要先消毒才能进来。
小老板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严皓是他的半个财神爷,于是他、光明正大的把季澜卖了,不仅亲自抱着刚吹完毛还没有彻底压惊的美短给严皓上了一杯冰美式,而且还在门口挂上了暂时歇业的牌子。
冰块在玻璃杯里叮叮当当的相互碰撞,严皓搅吸管的动作很暴躁,杯里的咖啡随着他的动作溅出了不少,他落座之后就扯松了自己的领带,英挺的眉眼间藏着几分强行压抑的狰狞。
“我要你到我那去,我对这边情况不够了解,短期内起步的时候需要你帮忙,待遇、工资,都可以由你来定,我不亏待你,我也不会…不会和你有工作之外的事情。”
无论是求之不得的人还是物都有一种令人着魔的毒瘾,严皓指尖发僵,他狠狠捏住了手里的吸管来维持自己的沉稳,刻意压低的声线掩饰不住他尾音里的颤抖。
严皓自然知道季澜已经离开靳寒了,他迫切的希望着这是季澜弃暗投明的转机,但他的自尊又没法让他在先前那场不欢而散之后袒露出什么庆幸雀跃的情绪,他以一种笨拙的凶狠死死盯着季澜的侧脸,如果硬要说此刻的他像什么动物,恐怕也只能是凶起来也不会让人害怕的藏狐。
季澜没有抬头去看严皓,而是一直在忙着给猫砂盆里换猫砂,窗外的行道树被风吹得悉索作响,他下意识的抬头往对街看了一眼,刚巧看到有人藏匿在树后正往咖啡店的方向看,即使是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他也能准确的猜到那个人是靳寒。
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季澜平静又恶劣的眯着眼睛沉默了一会,以靳寒和严皓角度来看,他好像是正在深思熟虑着这个橄榄枝。
直到树后的那个人不安的动了动露在外面的腿脚,季澜才缓慢的摇了摇头给出自己的答复,轻描淡写的仿佛只是在拒绝别人递给他的一杯水一样。
“严少爷,我没有能帮您的能力,这边的水不深,江家那么多好手,您随便挑一个就行。”

第26章 
严皓长在国外,学得是自由独立那一套人生观,在他眼里,即使是父母也不能约束孩子的理想和人生,再年幼的孩子也是独立的个体,有权利选择自己今后要走的路,也有义务要对自己的一切负责。
这个道理是他早逝的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样礼物,他母亲的遗愿是让他们姐弟三人在国外长大,这也算是间接逼着他们古板传统的父亲接受了西方的自由风气。
十几年后,他大姐带回家一个女朋友,二哥带回家一个男朋友,就算老爷子再想抱孙子续香火也没法强迫他娶妻生子,这是他们自己选的路,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十恶不赦,他们就有权利走到最后。
严皓曾经心疼过自己的父亲,在他被老爷子拎出雨林扔回国的时候,他发现这个硬朗了打半辈子的男人已经有些身形佝偻了,他没有立场去指责姐姐和哥哥,也不能强迫他父亲和他一样看得开。
他回国那会是真的打算收心好好干,他想先学会接手公司事务再找个开朗俏皮的小姑娘结婚生子,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可惜他的心在外头野了太久,一时半会控制不好,所以直接风风火火的撞去了季澜身上。
他很喜欢季澜,无论别人在他耳边说多少嘲讽奚落的话他都依旧很喜欢季澜,他觉得所有人都是傻子,轻视、鄙夷季澜的人,不会珍视季澜的人,在他眼里统统都是蠢到无可救药的傻子。
季澜跟了靳寒十年,从一窍不通到精明得力,这之间跨越了太长太长的距离,十年的光阴对他这个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富家少爷来说都远远不够。
他从小耳濡目染的跟在沉浮商海半辈子的父亲和天资聪颖智力超群的二哥身边,他守着最精良的教育资源活了十多年,可最后还是对公司的事情一窍不通,最终在好不容易混出个大学文凭之后一头扎进了动物保护这条偏门行当。
季澜所经历的蜕变不是光靠爱情就能做到的,他见过太多被养在笼中的鸟雀,体贴备至贤良淑德,可季澜不是这样的,季澜绝对不是一个只会温柔体贴的情人,
断筋挫骨也好,头破血流也罢,季澜竭尽全力的熬了十年,而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让自己能跟靳寒契合,这不是仅靠痴情就能做到的,那种永远都恰到好处的温润背后注定是漫长的过程,世间没有天生无暇的东西,季澜是被后天打磨出来的璞玉,而在这段艰辛的打磨过程中,甚至都没有能工巧匠的指点帮忙。
他欣赏季澜温润背后的韧性,欣赏季澜身上那种与痴情共存的理性,天壤之别的两个人想要走到一起,必有一方要承担个中苦楚,严皓一度将自己视作了季澜的知心人,他猜自己可能是唯一一个理解季澜到底走得多苦的人,因为在他看来,靳寒永远都是一副疏离淡漠的要死不死的冷漠模样。
他是想解救季澜的,这份冲动源于他对季澜的私情,但也跟私情无关,哪怕是他没有对季澜动心,他也会想办法劝季澜离开泥潭,他天性如此,过于优渥的家庭环境给了他比正常人更加泛滥的同情心,以至于他极度的乐施好善。
他以为坚韧勤奋的季澜不是他见惯的那种毫无志向的笼中鸟,他以为他朝着季澜伸出的手是带着光明和希望的,他习惯性的将他自己那套东西带去了季澜身上,尽管他跟季澜之间是以他的自作多情为主,但他是真的喜欢季澜,喜欢到可以在之前那次气急败坏的逃离之后再次厚着脸皮贴上来。
可结果还是和上次一样,即使他已经把自己的私心掩藏了起来,他也还是再一次的被季澜拒之门外。
他真的是永远也不能理解季澜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明白季澜为什么明明已经主动离开了靳寒那个杂碎,却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季澜有条不紊的打理好那一群嗷呜乱叫满地乱窜的小动物们,虽然他同样喜欢这些毛绒绒的小东西,但他已经不能再做原来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少爷了。
他二哥生了场大病,家里的生意有一大半都被迫搁浅停滞,他姐姐一个人操劳不过来,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年过花甲的父亲重新劳心劳力,他必须担起来应有的责任,这是他逃不掉的东西。
他是真的希望可以得到季澜的助力,他需要被人支撑着走下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羡慕靳寒,他也想有季澜在身边帮他,季澜身上有一种平和且强大的力量,尽管他没有切身体验过,但他相信这种力量足以支撑他走过一切。
可他注定是不会得到他期盼已久的东西了,他用力攥紧了手里的玻璃杯,匀称光滑的骨节隐隐泛白,他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求不得这三个字本应和他没有半点关联。
差一刻钟十点的时候,他接到了公司里打来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良久的沉默,他放下手机饮尽了杯子里冰凉涩苦的咖啡,起身离去的动作还算潇洒干练,勉强给自己保留了一点所谓的尊严。
严皓走后,季澜照常工作,他没有理会街对面那个人的存在,甚至都没再往窗外看一眼,他以太阳刺眼为由将窗边的挂帘尽数放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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