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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夕景来劲儿了,一咕噜翻身从后座上坐起来,一本正经地跟秦泽远说:“我没去过金碧华城,我想去那儿。”
第49章
徐夕景说完这句话,车里立刻安静了下来,司机和秘书连喘气都不敢大声,秦泽远在电话那头也没有说话,只有徐夕景盘腿坐在车里笑嘻嘻哼着歌。
他哼了小半首歌,车已经开到了码头,徐夕景拿起电话,说:“我不跟你讲啦,我要下车了,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哦!”
疗养院财大气粗,为了追求舒适的环境选择把疗养院建在岛上,岛上的一应生活物资都通过轮渡运输。故而码头虽然不大,但还是非常繁忙。
上船的时候只有秘书跟着,徐夕景也不甚在意,站在甲板上吹风。冬季的海风非常冷,徐夕景的头发被吹的乱糟糟的,他索性戴上了连帽卫衣上的帽子,坚持不愿进客舱。
他愿意在外边看风景,秘书也只能跟着吹风受冻。徐夕景扭头看了秘书一眼,坐在了甲板上,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干站着不冷吗?过来坐吧!”
小少爷发话不得不从,秘书拍了拍自己熨展的西装,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徐夕景身边。
“你有烟吗?”徐夕景问。
秘书摇了摇头,他是秦泽远的生活秘书,工作时间绝不抽烟,免得一身烟味儿,处理不了事情。
徐夕景倒也不是过分执着,笑了一声,说:“这种时候,手里应该夹着一支烟,才会显得沧桑点,有故事感。”
秘书不知道该怎么接徐夕景这话,只好友善地笑了笑。只是寒风里冻得快要涕泗横流,这笑容看起来一点也不友善,倒是非常狰狞。
“我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就在客舱里坐着。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不然也付不起疗养院的价格。富贵人家里都是富贵病,看起来穿金戴银高高在上的,其实心里不知道埋了多少家族秘辛,活生生把人逼疯。”
他开口开的突兀,也不在乎秘书有没有在听,自顾自地继续说:“我跟那些人一路过来,一会儿觉得自己可比他们强多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快要被他们同化。疗养院里的人,总是能无意间听到太多秘密,为了能死守这些秘密,疗养院里的工作人员都是聋哑人。”
冬日风浪大,一个浪头翻上来,船微微地晃了一下,再平稳下来的时候,徐夕景那种阴郁的情绪也随之消散,他又活泼起来:“我当然也在里面听到了不少绯闻八卦,将来靠倒卖豪门秘史都能发财。”
徐夕景的复查结果要过几天才能出来,徐夕景大手一挥,把联系表上自己的邮箱地址换成秦泽远的,让医院直接发到秦泽远的邮箱里。
因为不愿在岛上多待,徐夕景检查完就又坐上了轮渡往回走,奔波了一天其实他也已经筋疲力尽,吩咐秘书订个酒店,歇一天再说。
谁知道秦泽远快人一步,秘书回答徐夕景说秦泽远已经订好了,直接过去就行了。
徐夕景到了酒店才卸了一身的戾气和防备,接了满满一浴缸的水泡澡。水温正好,不知不觉他就睡了过去。
硌着睡总归不太舒服,徐夕景睡得并不沉,因而秦泽远进来的时候他还是惊醒了。
一年没见,秦泽远还是没怎么变,他解开黑色的大衣纽扣,皱着眉头盯着徐夕景。徐夕景睡得懵懵懂懂,看见秦泽远脸色不好,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他往里缩了缩,秦泽远就又惆怅起来,徐夕景在他面前张牙舞爪,其实都是外强中干,归根到底,徐夕景还是怕他的。徐夕景什么时候才能不怕他呢?
秦泽远脱了大衣,又脱了外套,换了一身不那么严肃刻板的家居服,再拐回浴室的时候徐夕景已经从浴缸里站起来了,像是没预料到秦泽远还会回来,他愣在了原地。
秦泽远取了一条干燥宽大的浴巾,把徐夕景裹起来抱到了床上,塞进被子里,然后才开口说:“我听秘书说你今天在甲板上吹了很久的风,回来又在洗澡的时候睡着了,这样受凉生病了怎么办?”
徐夕景缓了这么一会儿总算缓过来了,他在被子里滚了一圈,把裹着他的浴巾抽出来扔到秦泽远脸上,说:“要你管!你怎么来了!我不想见你!”
秦泽远一伸手就抓住了浴巾,他一边把浴巾展开叠好,一边说:“我怎么不能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不是作天作地在惹我?怎么我来了你又没话了?”
徐夕景把被子一裹,转了个身,背对着秦泽远,哼哼唧唧地说:“自作多情,不请自来。”
秦泽远笑了,隔着叠好的浴巾揉了揉他的脑袋,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小景,不是想去金碧华城吗?你跑不掉了。”
秦泽远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徐夕景缩成小小的一团睡在床的一边,留了个枕头和一半的被子给他。这让秦泽远产生了一点难以言喻的居家感和幸福感,同时又有些遗憾,这种生活应该发生在他们真正的家里,而不是面对着酒店纯白乏味的床具。
徐夕景是真的累了,他睡得很香,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点粉色的舌尖。秦泽远把他从浴室里抱出来的时候他就没穿衣服,之后就一直光溜溜的,睡衣还在行李箱里,徐夕景实在懒得翻。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尽管房间里只有一张床,秦泽远来了就是要跟他睡在一起,他也有把握秦泽远不敢对他做什么。
秦泽远伸手把徐夕景搂过来,因为城市临海,房间里潮湿阴冷,徐夕景缩成一团也是因为空调不能让他感到暖意。这会儿秦泽远这个人形暖炉把他藏在怀里,徐夕景在梦里也喜滋滋地往秦泽远怀里钻。
秦泽远把他搂地很紧,亲了亲徐夕景的鬓角,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早醒来,床上却只有秦泽远一个人,他绕着房间逛了一圈,没看到徐夕景的人影,再仔细一看,连行李箱都带走了。
叫来秘书和司机,都说早晨起来就没有看到徐夕景,还以为他仍然在房间里睡觉。秦泽远气得大发脾气,直骂两个人是没用的废物,徐夕景这么个大活人都看不住。
秘书和司机委屈极了,秦泽远跟人睡一起都看不住人,自己把人丢了却来冲着手下人发脾气,他们真的是冤枉的很。
从监控里看,徐夕景是凌晨拎着箱子溜走的,凌晨这会儿连酒店前台都撑不住,徐夕景能跑,还都全靠他没倒过来的时差。
秦泽远发了脾气撒了火,突然反应过来徐夕景的航班信息还绑定在自己这里,掏出手机一查,徐夕景买了好几趟航班,根本不能确定他会飞哪一趟,依照秦泽远对徐夕景的了解,徐夕景可能一趟都不会坐。秦泽远气得眉毛都抽搐了,心想这小东西真是学坏了。
他沉吟了一会儿,说:“去火车站,查查他买没买票。”
徐夕景买了趟高铁,目的地是西南的一个旅游城市,属于高铁中的战斗机,全程十个小时,千里迢迢只为从秦泽远身边溜走。
所以当他在自己的座位旁边看到秦泽远的时候,他手里拎的大包小包的零食还是啪地掉在地上了。
“早就给你说了跑不掉了,还想着偷偷溜走。站在那儿愣什么,过来。”秦泽远没带别的人,亲自把他的行李箱接过来然后放在行李架上,然后拉着他做好,放下小桌板,把他买的零食一样一样摆出来。
徐夕景没吃早饭,肚子饿的咕咕叫,秦泽远听见,笑了一下,把他买的牛奶拿出来插好吸管递到徐夕景面前。
徐夕景缩了缩下巴,说:“太腥了,我不喝。”
秦泽远看了他一眼,把牛奶放回去,换了个果汁,又喂到他嘴边,“不喝还买,给我买的?”
徐夕景一把抢过果汁猛喝两大口,说:“你知不知道大家现在最讨厌什么样的男人?就是你这种,自恋又自作多情,调情的时候调的尴尬还不自知。”
“我没调情啊?怎么,你觉得我在调情?不是你先口是心非说不喝的吗?”
徐夕景觉得秦泽远真的是太恶劣了,简直专门来惹他生气,愤愤地说:“谁让你来了!不想见到你!”
“这回可是你自己先打电话招惹我的,我不是顺着你的意思来了吗?”秦泽远拆开了一盒板栗酥,一边投喂徐夕景一边笑话他:“你早晨时间挺充裕啊,这家板栗酥是特产,平时都排队买,你还能买上一盒。”
板栗酥掉渣,秦泽远拿手接着喂他,徐夕景不想再抢过来掉自己一身酥皮,愤愤地咬了一大口,不想跟秦泽远讲话。秦泽远抽出纸巾给徐夕景擦了擦嘴,徐夕景吃饱喝足,就不想搭理秦泽远了,撑着脑袋看着窗外。
秦泽远扔下工作跑来追徐夕景,大事都靠电话联系,喂饱徐夕景,他开始处理工作。徐夕景看了一会儿就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秦泽远扭头看了他一眼,把座椅放平让他躺好,又脱了自己的大衣给徐夕景盖上。
徐夕景一觉睡了个饱,醒来的时候天都快要黑了,他坐起来问秦泽远:“到哪儿了啊?”
秦泽远失笑:“不是你自己买的票,你说到哪儿了?”
徐夕景抓起大衣扔到秦泽远身上,“不告诉我算了!我问乘务员去!”
他说着就要起身,秦泽远赶紧把他按住,说:“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到了,快把你脸上的口水擦一擦。”
徐夕景赶紧拿出手机和纸巾,照了照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口水,把纸巾也扔到秦泽远身上:“你怎么这么烦!你再惹我你就别跟着我了!”
第50章
都说要想知道两个人合不合适,必须得一起出门旅行,徐夕景算是体会到了。
他是拍电影搞艺术的,在石板街上逛了两圈就不舍得走了,想住街上的民宿,秦泽远非得拉着他去市区住大酒店。两个人站在街头就快要吵起来,徐夕景有恃无恐,秦泽远却怕惹毛了他,只好皱着眉头妥协。
徐夕景战斗获得阶段性的胜利,又难得见好就收一次,喜滋滋地拉着人挑了一间看起来最具有当地特色且装修最精致的,秦泽远勉强满意,进门就跟暴发户似的财大气粗地问:“有套间吗?”
虽然是旅游胜地,但过了入住高峰的点,并没人起身接待他们,前台坐在柜台后面戳手机,闻言前台连头也不抬一下,毕竟见多了“暴发户”,冷冰冰地从柜台里抽了张名片递过去,“套间订完了,从店里出去往前走,走到这条街的另一头左拐,再往前走到头,有个希尔顿。”
徐夕景被秦泽远从客栈里拖出来,气得半死,边走边嚷嚷:“谁要跟你住套间了!我自己住也可以!你个没意思没情调的老男人!你就是故意的!”
秦泽远也生气,拉着徐夕景超前走了一段路才站在原地,捏了捏徐夕景的手,说:“集团在这边投了几家不同档次的酒店,这家是其中之一,连着两个季度亏损了,态度差成这样,难怪亏损,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
杀鸡儆猴,徐夕景学乖了,低着头乖乖跟秦泽远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嘟囔:“天底下的钱都被你一个人赚了!有什么了不起,就找借口骗我,又骗我!”
秦泽远听他嘟嘟囔囔一路,行李箱在青石板上硌地哐啷哐啷响,觉得惬意又有趣,只想这条路一直别到头,徐夕景再多碎碎念几句。
徐夕景一直气到酒店门口,字正腔圆地跟酒店前台说:“两间房,他付钱。”
徐夕景洋洋得意地让出位置,胳膊还撑在柜台上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