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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上,可没多少地方可安另外的兵刃啦……
殷扬面对这一幸福的烦恼,略一长考,终是打算将之送人。至于人选……当然是那位,有条件跟他玩出“双剑合璧”好戏的神秘美眉了!以此作为敲门砖石,想必,也能为自己增加点额外的砝码罢?
目中精光一闪,迎风挺立、若有所思的殷扬,一想到那位玉人,胸口处便即有些畅快憧憬。
站在高高的佛头顶上,瞟着双目傲视下方。殷扬感觉,此地毕竟与昆仑那种雾蒙一片、一眼看不到底的峭壁冰峰,有所不同。一眼望去,但见自己乘坐的大船,此刻亦宛如酒杯渺小。
一时间,在他的心里,竟有股观天下苍生皆如蝼蚁的荒诞错觉和盖世豪情,直冲顶门。
体内,已近小成的九阳功力,随之运转起来。登高远望的殷扬,只觉周身毛孔张开,真气趋行渐进,轮回游转在诸大阳脉当中。蓦地,丹田突兀一跳,一阵粗大温暖的热流,便自小腹悠然升起,与那游转于阳脉之间的火热真气合为一处。
殷扬察觉到真气巨变,心中一动,想起自己的正牌师父程光曾经说过,当内功修习到一定的境界,便有一道关卡要过。武学高明之士,通常形容其为“饿虎跳涧”,指的便是丹田中忽生热流,而后行功诸穴,贯通经脉,以致内力大进的奇异过程。
而瞧现在的情形,似乎真有点“恶虎狩伏深涧前!”的苗头!
六、七年前,境界尚在三流顶峰的殷扬,曾在武当山上突破过一次,并且,同时发出自己人生中第一回龙吟虎啸。后来,在桃花岛上苦修三年,虽以当初的三阳一气功为基,将自身的功力提升至大约一流的水准,却也从未发生过如此情况。
目下,又花了三年时光,融炼原版《九阳神功》的他,早已跻身于一流高手的佼佼者间。如今,真气浮动,尽现再进一步的征兆,怎能不让他又惊又喜?
兴奋之下,殷扬稍稍平复心情,冷静的运使身体里的九阳真气,主动引导那股合而为一的粗壮热流,贯通进入到任、督两脉中的数处大穴。果见,那道温润无比的气流,时如温泉淋漓,时如烈马奔放,飞腾急进、势如破竹地直冲而上。直到打通任督二脉,方才渐渐力竭。
一阵冲刺过后,殷扬只觉遍体舒泰,全身上下就像刚洗完三温暖一样,爽快得几乎要呻吟出声。狠吸口气,立感胸臆震荡,难以自制。压抑不住的状况下,殷扬猛然挺剑扬首,纵声长啸。周身立即涌出一股劲气,竟激得佛祖脑袋上的螺发,如同石质头皮屑似的到处乱飞。
这一声长啸,不似武当山那夜的激进威猛,却恍如清风拂面,月照大江。虽然清越柔和,有节有制,但却声透江山,好似无处不在。将佛下、山侧、江上的活物,惊得耳膜阵痛,尤不信此乃人力所为。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殷扬才把那缕长气呼散用尽。行功完毕,收束调息,将体内的氤氲紫气,缓缓纳入回丹田之中,便觉丹田内所积蓄的真气,确然变得浑厚许多。一振衣袖,殷扬睁开眼来,入目景物与之前尽然大不相同。自觉此番突进以后,世界在己眼中,又有了新的变化。
至于变化在哪,是何不同,初步纳息的殷扬,尚还理不明白。可他知道,自己目下的内劲,恐怕已经一举超过程光、银叶、殷野王等人,达到了传说中的“神而明之”境界!
殷扬尤似不信的看了眼自己洁白如昔的修长指掌,口中喃喃出声道:
“法克!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为超一流高手了呢?!呵呵,这样看来,老子可不比人家原著主角差上多少……曾阿牛刚出山谷时,尚未被灭绝揍扁三掌以前,大概也就是这个水准罢!?”
隐隐感觉到,自己已把九阳真经修至小成的殷扬,仰天一笑,收剑一跃,竟然就这么,直接的从乐山大佛的头顶蹦极而下。雪白的衣襟,被下降时的狂风吹得猎猎翻飞,头下脚上、猛坠而下的殷扬,却自半点不觉。
闭着双眼,仔细地聆听耳边呼呼吹过的激烈风声。宛若重生的他,忽然第一度觉得,“天下尽可去得!”这句,早已被世人用烂了的老套俗话,若是放在此刻自己的身上,确是再贴切不过……
不几日,亵佛得宝、继续南下的殷扬,并没有独上峨嵋,搞明白最近动作越来越大,出现几率也愈加频繁的峨嵋派的真实用意,而是选择直接横穿蜀地,来到了风情如画的天南大理。
此行,既没有联络白虎坛的高山王,亦没有通知过横行云贵的金蛇坛部下,只是宛如习惯一般,独自旅行,游往经流无量山旁,怒涛汹涌、水流湍急的沧澜江畔。
过了“善人渡”,殷扬便在山石壁立,嶙峋巍峨的江岸上细心搜索起来。
没过多久,就已找着了那处距离江面十来丈高的隐蔽洞穴。直入进去,发现乃是一个仅可容身的钟灵洞穴。内行几步,则见到眼前,正列有一条大约一百多级的曲折石阶。转过三个弯,身后的轰隆水声已然听闻不清。
又再往下,前行二百余级,水声已从刚开始的振耳欲聋,到现在的点滴全无。前面微光透入,殷扬略微加快脚步,走到石级的尽头,发现阶下所在,竟是一个宽阔敞亮的古老石室。
心知找对门路的殷扬,点燃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小巧火把,信步朝里走去。越是深入,越是觉得霉气刺鼻,显然洞内久无人居,连忙闭住呼吸小心吐纳。
这座圆形的石室内,光亮是从右边透来,但朦朦胧胧的不似天光。
殷扬虽然早知此景,但当他真的看到那块约有铜盆大小,镶嵌于石壁之上的平滑水晶,仍是免不了大吃一惊。待看到右侧窗外,不时有货真价实的大虾、和五彩斑斓的鲤鱼游过,又不由的觉得逍遥派果真变态!
躲在这里隐居也就罢了,竟还花费偌大的心力人力,给自己弄了个迷你版的水底世界……
有些无语地贴着稀罕的巨大水晶,瞅外瞧去,但见碧绿水流不住幌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极目所至,竟无尽处。根据殷扬推测,这片水光以外,或许便是无量剑湖的玉瀑水底了。
回过身来,只见石室正中放置着一张石桌,桌前有凳,桌上竖着一面铜镜。镜旁,又放了些早已腐坏的梳子钗钏物品,表明此乃闺阁之所。观那铜镜上边,生满铜绿,桌子上也是尘土寸积,不知已有多少年无人来此。
殷扬瞧见这等情形,遥忆了一番,当年那位女子的伤心幽居往事,却也感叹于此女的自恋心态。就这一间石室当中,竟就布置了不下三十余面镜子,实在是臭美的可以了。
寻思秋水伊人,虽生得绝世丽质,又是远避尘世,生活相似仙子,却也并非完完全全的独守空闺,老老实实的顾影自怜。要不然,鸠摩智那厮的《小无相功》又该当如何解释?
不过,反过来想想,其人行事,倒真有点后世女权主义者的离经叛道作风……
一声长叹,殷扬暗想:
果然不愧为疑似修真宗门的逍遥一派啊!不论男女,随便出个弟子,便是那么的个性另类,前卫开放……也难怪,会被人当成剑仙来崇拜。正如这个门派的武功——
美丽,而又极具危险!
就像,外边的那面,间接使得当年的无量剑派,逐渐走向衰败之路的奇幻玉璧一般……
瞻仰完长生不老,艳绝一时的李女士故居。殷扬持炬,接着往前探索。
忽见东首一面斜置的铜镜,反映光亮照向西南隅。那方石壁边侧,似有一道凹缝。他忙走将过去,使力推那石壁,果然是一道门。将之缓缓移开,又再露出一洞来。向那洞内望去,见有一道石级。顺着石级往上高走了一会儿,面前出现终端一门。
殷扬伸手推门,眼前陡然一亮,却见剑光闪烁,径朝自己的胸口刺来……
No。137 珍珑棋局
剑光袭来,殷扬早有感应。
只瞧他反应灵敏的退一大步,单掌一立,才有闲暇凝神一观。但见前方,正站着一名身材窈窕的宫装美女,正自手掐剑指,轻持长刃。美女的剑尖,正好对准了他的胸膛。
殷扬轻呸一声,滑若游鱼,一个闪身绕开长剑。暗怪当年之人,将这极品玉像随意摆放,一不留神,差点令数百年后的自己险些见红。
那“女子”始终一动不动,只须定睛细看,便知此“女”虽是仪态万方,确然并非活人,而是一座白玉雕成的美女玉像。这玉像与真人一般大小,近乎与殷扬心中的一比一手办。
美女的身上,还穿着一件微微颤动的淡黄色绸衫。更奇的是,那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使人眼光难以避开,却是灵动诱惑至极。不过,殷扬既知这双眼珠,乃是由天然黑宝石雕成,很是有些门道,又哪会越看越深?
再说了,他又不是当初的段大痴呆,对于此等像极了活人的玉像美女,也未必有半点兴趣。
不过,见那玉像脸上,白玉般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恰似光彩流转,堪与常人肌肤无异。而自己绕过剑锋时,亦见“她”的眼光好似跟着自己转将过来,便似活了一般,也不禁大吃一惊。
在此以前,他尚未看到过如此传神的奇巧玩物,一时倒动了收藏之心。
观这玉像目中的宝石神光,变幻不定,便似人类神色般难以捉摸。似喜似爱,似是情意深挚,又似黯然神伤的眼神不一而足。玉像头上的青丝又是真的人发,云鬓如雾,松松的挽成一髻,鬓边斜插一支玉钏,上面镶着两粒小指头般大小,莹然生光的璀璨明珠……
他禁不住想象,若把她放在自己天鹰山的书房之内,当真是金屋藏娇,必定能凭添几分亮色!
殷扬看得神驰目眩,虽不至于入魔中邪,但眼神中亦变得满是欣赏。不得不再感叹一句:逍遥派的家伙真是变态!竟能把如此一座灵玉,弄得比抱枕还具有诱惑力!
玉像四周的石壁上,因为处于室内,故而未经风尘,所以依旧能看得清许多字迹。石室的墙壁上,镶满了许多明珠钻石,宝光交相辉映。西边壁上更是嵌有六块硕大水晶,水晶之外绿水隐隐,映得石室中比第一间石室还要明亮了几倍。
殷扬扫了眼玉像脚下,不见有跪拜之用的蒲团,心下已是了然。目力微凝,就见玉像双脚的鞋子内侧绣得有字,乃是左边绣鞋“磕首千遍,供我驱策”,右边绣鞋“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各八字。
这十六个字,比蝇头还小,鞋子是湖绿色,十六个字以葱绿细丝绣成,只比底色略深,石室中光影朦胧,若非殷扬这等眼力超人的异士,又是凝神观摩,常人决计察觉不到。
殷扬冷笑一声,不再去看那勾人夺魄的白玉美人儿,踱到东壁上首,但见石壁表面刮磨得极其平整,刻有数十行字,都是《庄子》里的句子,大都出自《逍遥游》、《养生主》、《秋水》、《至乐》几篇。
笔法飘逸,似以极强腕力驱用利器刻成!每一笔,都深入石壁几近半寸。文末题着一行字云:“逍遥子为秋水妹书。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
殷扬见了这行字,忍不住又是一声冷笑,寻思:这“逍遥子”和“秋水妹”,在他的眼里,倒是很难分辨出,哪个人性情更古怪些,哪个人结局更悲惨些……不过想来,那数十年如一日的谷底舞剑生涯,或许真是两人最为快活的日子了。
逍遥子情之所至,拍拍自己老婆的玉屁,也没什么可追究的……
如此想着,他的眼光转到石壁的几行字上:“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
当即,转头又去瞧那玉像,心想:能把玉美人的肌肤雕琢得有若冰雪,恍